第3章 有的劇情在剛開始就崩了
  走著神的工夫，分院帽唱完了有點難聽又有點好聽的歌，在對著四張長桌一一鞠躬行禮後便一動不動了。

  麥格教授拿著一卷羊皮紙，開始點名。

  “漢娜·艾博！”

  “赫奇帕奇！”

  一個個新生被叫上前戴上帽子，然後被分到了一個個學院，禮堂裡的掌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歐文看到赫敏不出所料地被分到了格蘭芬多，納威也是。德拉科·馬爾福一臉高傲地去到了斯萊特林，羅恩·韋斯萊站在歐文不遠處一臉鐵青像是等待審判的囚犯，而分院還在繼續。

  等等，羅恩·韋斯萊，還有德拉科·馬爾福？
  歐文一個激靈，忽然想到了一件被自己忽視了的、很重要的事情。他猛然看向一旁的哈利，張了張嘴想要說句話。

  “哈利·波特！”麥格教授這時喊道。

  哈利緊張地捏著拳頭走到四角凳前坐下，禮堂中響起一陣嗡嗡的低語聲。一個個人影伸長了脖子引頸而望，都希望看清他的模樣。

  分院帽停頓了一會兒，向整個禮堂大喊道：
  “斯萊特林！”

  禮堂裡嘈雜的議論聲刹那死寂下來，一個個小巫師瞪圓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像是集體變成了納威的癩蛤蟆。就連一旁的麥格教授都有一瞬間喪失了表情管理，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斯萊特林？我沒聽錯吧？”

  “大難不死的男孩，被分到了斯萊特林？”

  “天哪！這不是真的，我在做夢？”

  很快，禮堂裡再度響起吵吵嚷嚷的議論聲，比剛才更為激烈，像是來到了熱鬧的菜市場。終於反應過來的斯萊特林長桌旁的學生們開始歡呼鼓掌，大老遠都能看到他們臉上得意的表情。

  哈利在古怪的氣氛下，迎著一群人的怪異目光，腳步有些僵直地跑向斯萊特林長桌。

  歐文看著他的背影，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沒眼去看這一場面。他真不是故意的。

  想起當時在對角巷偶遇哈利·波特時在一旁探頭探腦的德拉科·馬爾福，歐文早該想到，沒有馬爾福瘋狂降低哈利對斯萊特林的好感度，也沒有羅恩·韋斯萊大談特談斯萊特林的不好，再加上歐文自己說過不應對學院抱有偏見的話……

  這時候還一臉單純的哈利·波特完全沒理由在心中喊出那句關鍵的“不去斯萊特林”！
  歐文有些哭笑不得地放下手，他對自己的行為會影響原有的劇本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劇情從最開始就迎來了崩壞。

  “不過，這種小事，鄧布利多應該兜得住吧，反正一切都在鄧布利多的計算之中。”歐文抱著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心態瞥了眼身後的教師席，欣賞了一番教授們的表情。

  白須白發的鄧布利多抬手推了推往下滑了一大截的眼鏡，藍色的眸子微微閃動。一頭油膩黑發、臉色蠟黃的斯內普陰沉沉的表情詭秘莫測，大個子海格一雙黑甲蟲似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頭上裹著巨大紫色圍巾的奇洛眼神飄忽不定，其他教授則大都是目瞪口呆……

  好一幅莫名滑稽的人間百態圖景。

  麥格教授沉默了片刻，繼續叫名字。很快便輪到了歐文。

  “歐文·沙菲克！”

  歐文不緊不慢地走到凳子前坐下，伸出兩根手指夾著髒兮兮的帽簷閉著眼扣在頭頂上，身上狂冒雞皮疙瘩。

  等到帽簷遮住了自己的視線之後，歐文黑著臉想著：“完了，這頭不能要了……”

  “不不不，你應該這樣想，這是千年歷史的沉澱，泛著悠久歲月特有的濃鬱芬芳。”分院帽細微的聲音在歐文耳邊打趣道。

  “其實我更想補充一句，哪怕是在路邊的一顆普通的石頭，也帶有上萬年歷史的塵埃。”歐文彬彬有禮地給帽子科普了一下常識。

  “好吧，我就知道，沙菲克家總愛出些思想異於常人的奇葩。”分院帽不滿地哼哼道，“想當年我給你爸爸分院的時候，他還哭著喊著求我不要把他分到阿茲卡班……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聽說的這種謠言。雖說早些年我確實這麽乾過一次，送走了一個偽裝成學生的蠢蛋！”

  “嗯嗯，好極了，”歐文炸著毛敷衍道，“所以能請你快點分院嗎？”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出了請求，我就大發慈悲地不跟你這種小鬼置氣了。”分院帽嘖了一聲，“唔，我想想，精明而不缺乏勇氣，意志堅強又富有野心，還有旺盛的求知欲和不錯的天分，甚至還敢光明正大地嫌棄我……那麽，很顯然……”

  分院帽頓了頓，向著眾人大聲喊道：“斯萊特林！”

  在一連串掌聲之中，歐文走向鋪著綠色桌布的斯萊特林長桌，在哈利的招手示意下坐在了他旁邊的空位上。

  “我怎麽覺得……我分院時大家的反應不太對勁？”哈利湊過頭來憂心忡忡地問道，“似乎很多人都……不太高興？”

  “啊，大概是因為你太受歡迎了，所以那些人都很失望你沒有被分到他們的學院。”罪魁禍首歐文從口袋裡掏出潔白的手帕仔細擦著自己的手指和頭髮，漫不經心地安慰了一句。

  哈利狐疑地看著他：“你可別蒙我。我看見海格的表情都不對了，就像我做了一件錯得離譜的事一樣。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高興的表情。”

  “咳，有人歡喜有人憂吧。”歐文輕咳一聲道，“我敢保證，你肯定能登上明天的預言家日報，甚至巫師界的所有雜志都能因你銷量暴漲。”

  “那真是太糟糕了。”哈利沮喪地說。

  “保持平常心就好，因為還有數不清的糟糕事等著你呢，自求多福吧。”歐文一本正經地說。事已至此，反正他的心態是挺放松的，心裡的惡趣味止不住地泛濫起來。

  哈利像是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蔫了下去。

  這時，隨著布雷司·扎比尼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分院儀式終於結束了。

  “歡迎啊，歡迎大家來到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

  阿不思·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笑容滿面地對學生們張開雙臂，發表了一段確實十分簡短的講話。

  “在宴會開始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

  歐文對鄧布利多的話一笑置之，據說天才的腦回路總是與常人不同，當他們打定主意開玩笑的時候，認真思考你就輸了。

  不過，真不愧是鄧布利多，哪怕哈利的分院出了么蛾子也能不動聲色，就算心裡寫滿問號也能像沒事人一樣。這樣就穩了。歐文心安理得地想道。

  在大家的鼓掌歡呼聲中，長桌上的餐盤裡瞬間擺滿了豐盛的食物，濃鬱的香味在禮堂中飄散開來。

  早已餓極了的小巫師們拿了自己喜歡的食物，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氣氛熱烈而歡快。

  歐文卻是看著面前的食物面露難色，他還沒洗手呢。

  飯前要洗手，這是個好習慣。

  呆坐了片刻，感受著胃裡火燒火燎的饑餓感，歐文認命地夾取了一塊烤羊羔排，動作嫻熟地用刀叉切割著。雖說他很想使用一個魔咒，或是用手帕沾點白水擦擦手，但這樣的行為在現在的場合只會更加失禮。

  嗯，禮貌也很重要。

  叉起一塊羊排塞進嘴裡，隨著牙齒的咀嚼，濃鬱的肉香味在口中爆發開來，溫暖的感覺撫慰了饑腸轆轆的胃部，也讓歐文暫時拋開了那些不合時宜的龜毛潔癖。

  他這才有心情去打量周圍的同學，目光在掃過哈利那邊時，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