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突如其來的危機

  子彈大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戶上，雨幕中的樹木劇烈地搖晃著，場地裡一片泥濘。

  歐文拆著娜塔莎寄來的信，聽到德拉科正對哈利講述著他爸爸送來的消息。

  “……沒錯，小天狼星布萊克……他當年暗中投靠了黑魔王……咳咳，神秘人，偷偷為他做了不少事，在神秘人失勢後還不死心地幹了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彼得拚死攔住了他，好讓傲羅們及時趕到抓住了布萊克。”德拉科說道，神色同情地看著哈利，“而且，這件事兒還跟你有關系……”

  “什麽？”哈利聽得正認真，聞言皺眉問了一句。他心裡莫名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布萊克幹了一件很壞的事，哈利。或許你不知道，他其實是你父母的朋友，還是你的教父……”德拉科小聲嘀咕道。

  哈利面無表情地聽著，手指已經攥得發白了。他語氣沙啞地問：“然後呢？”

  “當年，黑魔……神秘人不知道為什麽要尋找你的父母，但他們躲了起來，用了一個複雜的咒語來保護自己。嗯，那個魔咒是……”德拉科支支吾吾了半晌，桌子下的腳偷偷踢了歐文一下。

  “赤膽忠心咒，可以把某個秘密藏在一個保密人的靈魂裡。只要保密人不主動泄密，這個秘密就永遠不會被別人發現。”歐文隻得承擔起了科普的工作。

  “就是這樣！你的父母用這個魔咒把你們家的位置藏了起來，但他們選擇了布萊克作為保密人……”德拉科偷眼看了下哈利變得蒼白的臉色，“布萊克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神秘人，讓他找到了你家……”

  德拉科不說了，但哈利已經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伏地魔殺死了他的父母，然後在想要殺死他的時候被反彈回去的魔咒打中了……

  都是因為布萊克的背叛，他的父母慘遭殺害，如果沒有他，現在……一股前所未有的仇恨像毒藥一樣流遍他的全身，卻又無法紓解。哈利只能狠狠錘了下椅子扶手，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的覺得好受了一些。

  看到哈利表情難看，在旁邊聽著的布雷司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布萊克得在阿茲卡班待一輩子。你知道阿茲卡班吧？那裡的攝魂怪可夠他受的了，他會一輩子受折磨，為他乾的事兒贖罪……”

  哈利僵硬地點點頭，然後接過德拉科帶來的調查資料，自顧自低頭閱讀起來。

  “讓他靜靜吧。”達芙妮小聲說，拉住了還想說話的德拉科。

  歐文看了眼窗外的雨幕，心裡想的卻是小天狼星布萊克今年會不會越獄來到霍格沃茨。因為小矮星彼得的要求，他來到霍格沃茨當教授的事兒一直沒有登上報紙，更何況在阿茲卡班的犯人其實很難有報紙看。雖然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但布萊克也接觸不到外界。

  “這樣也好，今年的霍格沃茨已經夠亂了。”他搖了搖頭，看向手裡剛剛拆開的信，表情頓了頓。

  娜塔莎用狗爬式的歪扭字體告訴他，盧平在前天失蹤了。

  據她所說，那天盧平向她請了一天的假（也被扣了一天的工資），說是要去探望朋友，離開後卻再也沒回來。娜塔莎特地等了兩天，也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之所以定義為失蹤，是因為盧平身上少得可憐的有點價值的行李都還存放在書店裡，甚至就連上個月發下來的工資都沒有被取走。

  “探望朋友？”歐文揚了揚眉毛，“嘖，淨添亂。”

  他抽過一張羊皮紙，簡單叮囑了娜塔莎幾句，然後把紙折疊得整整齊齊。

  ……

  十月的這一日，學校裡難得迎來了一個晴朗的好天氣，但在入夜後一場更大的暴雨卻再次席卷而來。

  豆大的雨點像是從天空中垂下來的厚厚簾幕，遮蔽了遠處的景象，月亮和星空隱藏在雨幕之後，似乎許久都沒有跟人打照面了。禮堂裡的小巫師們正享用著晚餐，議論著校園裡的趣事。

  “我去練習魔咒了。”歐文放下手裡的刀叉，微笑說了一句，然後獨自離開了禮堂。

  “你們說……他究竟都跑哪去練習魔咒？”德拉科一副費解和好奇的表情。

  “不知道。”布雷司隨口說，神色專注地切著一副紙牌，卻不小心撒了一桌子，“話說，哈利最近都心不在焉的……”他一邊收拾紙牌，一邊看向禮堂外面。

  “是啊，今天魁地奇訓練的時候，他差點又撞牆上。”德拉科攤了攤手，“還總躲著我們……”

  克拉布和高爾磕頭蟲似的飛快點頭，同時往嘴裡狂塞著甜點。

  歐文剛走出禮堂，就看見哈利正在跟小矮星彼得交談，聲音遠遠傳來。

  “……我非常抱歉，哈利，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小矮星彼得尖銳的聲音帶著顫音，“我本該早點發現布萊克的異常的，怪我沒太上心，本來事情不會變成那樣的……我很愧疚，哈利……”

  “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過早地承受這些……哦，你的朋友來了，我們下回再聊。”看到歐文走出了禮堂，小矮星彼得急匆匆地走遠了。

  “歐文，你去年早早發現了小矮星的身份，對不對？所以你指引我找到他……”哈利表情憂鬱地看著窗外的大雨，“我想，沒有什麽疑惑之處了。小矮星一直想對我隱瞞的就是布萊克的事，他變成老鼠躲藏了這麽多年，是不是因為他再也難以相信別人了呢？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都會背叛……”

  “看來你很茫然。為什麽不就這件事跟鄧布利多聊聊呢？他不是最喜歡為迷途的人指引方向嗎？”歐文笑吟吟地說。這家夥差不多被小矮星彼得攻略了啊，這可不好。

  “他似乎不太願意跟我聊這件事……哎喲！”哈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低著頭匆匆跑過去的人影撞到了一邊。那人低低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捂著臉飛快跑走了。

  “赫敏！”哈利叫道。但小女巫的身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的拐彎處。

  “她在哭。”哈利說道，“我去看看！”他一邊喊一邊追了上去，只剩下歐文一個人站在這兒。

  歐文眨巴了下眼睛，微微搖了搖頭。他沒興趣過問小姑娘的傷心事，於是獨自拐過拐角踏上了台階，繼續向著有求必應屋的方向走去。他要去那邊秘密基地裡的箱子裡找點有用的材料，做幾個魔法實驗。

  剛爬上三樓的樓梯，推開了一個隱藏的秘門，他就聽到三樓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兩個人影連滾帶爬地摔下了樓梯。歐文本能地伸出腳止住了他們往樓梯下滾的勢頭，發現這兩個狼狽的家夥竟然是剛剛分開的哈利和哭著跑走的赫敏。

  哈利一隻手裡緊緊攥著自己的魔杖，另一隻手牢牢扯著赫敏的衣角，頭髮狂亂地支棱著，鼻子磕出了血。他手忙腳亂地眯著眼在地上摸著自己掉落的眼鏡，同時大聲喊道：“快跑！三樓有狼！”

  “不，那是一隻狼人！”赫敏用的顫抖聲音說道，她的眼眶還紅腫著，肩膀都在微微顫抖。她聲音尖銳地喊道：“快逃！去找教授！一旦它咬了人……”

  他們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正順著樓梯快速逼近過來，伴隨著低沉的喘息聲和凶惡的野獸低吼聲，像是有一隻殘暴的猛獸正向著他們撲過來。

  “它追來了！”赫敏尖叫著推了歐文一把，另一隻手拽著哈利。哈利才剛剛把他的眼鏡重新架在鼻梁上。

  歐文被推得踉蹌了兩步，身體靈活地在台階上站穩，接著像一隻敏捷的貓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躥下了樓梯。他本能地看向一旁的窗戶，外面是寒冷的驟雨，但若是天氣晴朗的話，今天會是一個……月圓之夜。

  一隻高大的狼人出現在樓梯上方，用一雙凶殘而饑餓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看上去是一隻人立而起的巨狼，有著狼的腦袋和毛茸茸的身體，但它的四肢卻比人類的更加強壯有力，尖銳的利爪閃爍著可怕的寒光。

  “昏昏倒地！”歐文一瞬間抽出魔杖，對著狼人釋放了一個昏迷咒。緊接著，他沒有停頓地又接連釋放了兩個昏迷咒，封鎖了狼人閃躲的空間。

  三道紅色的光束劃破了空間，呈品字形撞向了樓梯上的狼人。狼人用跟那高大身形極為不符的靈活躲開了前兩個魔咒，卻沒能閃開第三個昏迷咒，於是直接惡狠狠地撞向了這道咒語。

  昏迷咒打在狼人身上，只是讓它昏昏沉沉地踉蹌了幾下。它甩了甩腦袋，嘶吼著繼續衝了下來，動作卻明顯更加小心謹慎了起來，隨時準備閃躲歐文的魔咒。

  狼人在月圓之夜變身後沒有理智，會被野獸的本能支配著襲擊人類，也無法釋放魔咒，卻也換來了強壯靈活的身體和對一些魔咒的優秀抗性。被這種形態的狼人咬中的人也會變成狼人。

  歐文快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狼人的知識，卻也並不慌張，現在的他不至於連一個狼人都對付不了。但這家夥該不會是盧平吧？他就是這麽拜訪朋友的？真是感人至深的友情。

  哈利也反手對著狼人放了個昏迷咒，狼人卻躲也不躲地迎了上去，身體只是稍微晃了一下，接著不費力地衝破了赫敏障礙咒，四肢著地落在了樓梯下方，擺出了進攻的姿態。

  這時，樓下傳來了大聲談笑的聲音和熙熙攘攘的腳步聲，吃過晚餐的小巫師們正沿著樓梯上樓，絲毫不知這邊的危險。

  “不要上樓，快跑！”赫敏叫道。但她的聲音淹沒在了學生們的吵嚷聲中，走在前面的幾個小巫師聽到了她的喊話，卻還是被後方不知情的同伴推了上來。

  幾個剛爬上樓的人神色茫然地跟狼人打了個照面，緊接著，尖利刺耳的驚叫聲在周圍回蕩起來，聲音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樓梯上擠擠攘攘地亂成了一團，走在前面的人想逃下去，後面的人想上來。被尖叫聲刺激得更加暴躁的狼人伏低了身體，猙獰地皺起鼻子看向那群學生。

  “飛沙走石！”歐文摒除掉雜聲的干擾，冷靜地釋放著魔咒。

  狼人沒有理智，卻擁有著野獸的本能。它顯然知道歐文的魔咒效果更強，對自己的威脅更大，於是一晃身閃過了這道咒語，凶狠地向著歐文撲了過來。

  “盔甲護身！”無形的屏障擋在身前，但狼人卻出乎意料地用後腿在牆壁上一撐，趁著歐文施展鐵甲咒的空隙直接改變了方向，向著那群慌成一團的學生撲去。

  狩獵的本能告訴它眼前的小人不好惹，所以它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歐文，而是那群更加弱小的獵物。這虛晃一招確實出乎歐文的意料，狼人撲向了人群，凶狠地把兩個小女巫按在了爪子下，張口就要咬住一個正哭叫的小女巫的脖子。

  “驚魂動魄。”歐文本能地甩過去一個恐懼咒。比起只能靠魔力強度和熟練度來加持威力的普通魔咒，還能靠負面情緒增強威能的黑魔法在他的手中顯然更加強力，也更有效。

  一道幽暗的光線直直打中了正張開血盆大口的狼人，讓它即將嘗到鮮嫩血肉的尖銳利齒僵在了原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它一把揮開身下的小女巫，瑟瑟發抖著用雙爪捂住了頭顱。

  這個恐懼咒原本只能讓人看到自己最恐懼的東西，但在歐文的手中化腐朽為神奇，增加了強行讓中咒者的內心產生巨大恐懼的能力。

  “哎呀，暴露了。”歐文微微勾起嘴角，眼眸中幽暗莫測。不過反正是個小小的黑魔法，在學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范圍內，問題不大。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與此同時，哈利和赫敏的魔咒幾乎是同時打在了狼人身上，卻只是讓它的身體晃了晃，稍微從極度的恐懼中清醒了一些。

  “速速禁錮。”歐文抬起魔杖一指，一條銀亮的繩索憑空出現，將狼人捆得結結實實。

  沒有給它繼續清醒的機會，歐文猛地揮動魔杖，牽引著捆住狼人的繩索，像是甩鏈球一樣把它重重地甩到了另一邊走廊的一面牆壁上，遠離了被一群慌張亂竄的小巫師們干擾的戰場。

  “去疏散人群。”歐文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接著抬起魔杖指著一旁的盔甲念道：“聚合如一！”

  盔甲被強大的引力吸引著，歪斜著砸向了被撞得暈頭轉向的狼人。伴隨著“哐當”一聲巨響，狼人被撞得翻滾了幾圈，低吼著掙斷了身上的繩索，憤怒地向著歐文撲來。

  一旁的哈利總算記起了鄧布利多教給他的魔咒，對著狼人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魔杖，一道白光擊中了它，讓它的身體一僵，眼神似乎變得沒有那麽暴虐了。

  歐文趁機又一次使用了“聚合如一”，一把扯下了頭頂上的吊燈，接著使用漂浮咒，趁著狼人再度面露猙獰的時候把吊燈狠狠砸在了它身上，直接把它砸飛了出去。

  狼人身上多了兩道血痕，但還是一翻身爬了起來，四肢著地對著歐文齜牙咧嘴。

  “嘖，真是頑強。”歐文的眼睛裡閃爍著冰冷的亮光，他快失去耐心了。這場戰鬥能拖這麽久，完全是因為他不想用威力更大的魔咒，比如粉碎咒或爆破咒之類的，免得不小心把這隻狼人打死了。

  “羽加迪姆勒維奧撒！”他讓破碎的吊頂懸浮起來，然後猛然加速下落，一下一下地往狼人身上砸。他算是發現了，狼人對於昏迷咒這類魔咒的抗性很不錯，但對物理攻擊的抵抗力不怎麽樣。

  狼人嗚嗚叫著被砸得跌跌撞撞往後退著，尾巴都夾了起來，看上去竟然還有點可憐。跟在歐文身後的哈利忍不住咽了咽唾液，莫名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反派一方。

  “昏昏倒地！”歐文發射出一束紅光，正正打中了狼人的眼睛。這一回，它沒能抵抗得住，直截了當地昏了過去。

  “看樣子要改良昏迷咒的威力了啊。”歐文居高臨下地垂眼看著昏迷不醒的狼人，在心裡默默想道。他又揮動魔杖，把狼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安全了……歐文，厲害！”哈利松了口氣。這場戰鬥只是用了短短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卻讓他覺得像是過去了很久。他囑咐歐文小心看著狼人，免得它醒過來繼續攻擊人，接著幫赫敏去疏散學生們了。

  歐文眯眼看向地上的狼人，用一個小魔咒收集這個狼人的一絲氣息辨認了一下，然後抽了抽嘴角。真的是盧平……

  他敢肯定這家夥是被小矮星彼得坑了。

  這家夥出現在霍格沃茨，差點咬傷好幾個學生，即使沒有得逞，恐怕也要被丟進阿茲卡班關幾年甚至十幾年了。

  巫師界對於狼人向來苛刻，魔法部對他們的處罰尤其重，巫師們更是可以合法擊斃發狂的狼人。而如果今晚他真的咬了人，那就幾乎必然會被處決。

  “算了，幫你一次吧。”歐文看了眼遠處驚魂未定的小巫師們，手腕一抖，另一根魔杖從他的袖子裡滑了出來。他用身體擋住眾人的視線，指著地上的狼人念出了傀儡咒。

  狼人像是提線木偶似的動了動身體，接著在他的操控下猛然跳了起來，動作有些滑稽古怪地衝破了一邊的窗戶，跌入了暴雨之中，在雨幕的遮掩下跌跌撞撞地跑向了禁林。

  歐文驚呼了一聲，動作流暢地藏起了那根魔杖，然後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它跑了。”歐文對過來查看情況的哈利說道。

  “你沒事就好。”哈利望著窗外的大雨，歎了口氣。

  又過了一兩分鍾的時間，辦公室距離這邊最近的小矮星彼得和洛哈特才姍姍來遲。小矮星彼得用他那雙水汪汪的小眼睛四處張望著，語氣急促地問：“那隻狼人呢？”

  “歐文打暈了它，卻沒想到它是裝的，趁我們不注意撞開窗戶跑了。”哈利解釋道。

  小矮星彼得有些焦慮地踱了幾步，眼神拚命往窗戶外掃著，然後草草點了點頭，過去查看學生們的情況了。

  “讓我看看，誰被咬了？”洛哈特的大嗓門傳得老遠，“別擔心，我有應對這種情況的措施！”

  “沒有人被咬，教授……”幾個人的解釋被掩蓋在了他激動的話語聲中。

  “哦，這兒破壞得真嚴重。瞧我的，恢復如初！”洛哈特自顧自地喊道。

  吊燈的碎片打著旋兒飛了起來，鋒利的碎片把周圍切割得亂七八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