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愉悅的日常一晃而過，轉眼間，這個學期就到了尾聲。學生們隻得收斂心思，投入了緊張的期末複習之中。

  在距離期末考試只剩下三天的時候，麥格教授趁著大家吃早飯時宣布了一個好消息：“斯普勞特教授告訴我，曼德拉草終於可以收割了。今晚我們就能使被石化的人起死回生了。”

  禮堂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布雷司嘴裡塞著煎蛋，用有些含胡的聲音說道：“在我看來，這對他們來說可不完全是件好事兒……你知道，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如果是我的話，我巴不得把這幾天順便一塊兒睡過去。”

  “啊這……我想，學校肯定不會讓他們因此通不過考試的，至少赫敏是肯定沒問題的。”哈利由衷地感到高興，因為赫敏總算能醒過來了。

  “在得知自己一覺睡到了期末後，格蘭傑小姐大概會瘋掉吧。”歐文打趣了一句。

  一隻褐色的大貓頭鷹順著禮堂的窗戶飛了進來，把一隻包裹丟在了他面前，在向歐文討要了一點清水後，又扇著翅膀飛走了。

  歐文檢查了一下包裹裡的東西，然後滿意地把它放在了旁邊。這是他拜托為沙菲克家經營魔藥店的麥克叔叔搜集到的一些珍稀草藥種子，種類眾多，有些十分稀有，難得麥克叔叔有門路找到。

  在上午的一節草藥課下課後，他把這包種子送給了斯普勞特教授。對於這位慈祥和藹的草藥課教授，歐文心裡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

  去年為了布置箱子裡的魔術屋，他從溫室裡弄來了不少植物，今年又放火燒了第一溫室……雖然沒有人知道是他做的，但歐文在心底裡並不想讓自己的某些行為變得理所當然。

  “哦！這些種子……這是月光蘭的種子？還有跳舞藤！”斯普勞特教授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這些種子，眼睛發亮，時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呼聲。她有些不舍地把目光從它們上面移開，看著歐文說：“這是給我的？”

  “是的，教授。我在我的行李箱的一角找到了它們。我想，它們只有在教授你手中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價值。”歐文臉上掛著真誠的微笑。

  “可是，它們很珍貴。”斯普勞特教授頗為不舍地搖了搖頭。作為一個草藥學專家，她難以拒絕這些稀罕種子的誘惑，但作為一個道德水平高尚的教授，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贈予。

  “但是它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歐文瞪大了清澈單純的雙眼，“如果教授你不需要的話，我只能讓它們繼續待在箱子的角落裡發霉了。”

  “這怎麽行！”斯普勞特教授一下子豎起了眉毛。她猶豫了一下，這才道：“好吧，把它們交給我吧。如果我能夠培育成功的話，你可一定要取走成熟的草藥。”對於她來說，培育這些草藥的過程才是最為重要的。

  如果拒絕的話這位教授肯定不會收。在看出了這一點後，歐文點頭道：“我會的。”

  斯普勞特教授瞬間眉開眼笑。正好第一溫室已經重建完成了，她得好好琢磨一下怎麽規劃種植區域了。

  等歐文走出溫室後，他的耳中隱隱傳來了草藥課教授歡快地輕輕哼歌的聲音。

  這天晚上，被石化的人接二連三地從石化中醒來了。學校裡特地舉辦了一場宴會，歡迎他們的蘇醒與回歸。

  吉德羅·洛哈特鬧出了不大不小的亂子。剛蘇醒的他還維持著小矮星彼得的模樣，驚恐到慌不擇路地跑出了校醫院，把看到他的幾個小巫師嚇得到處亂躥。

  “我要起訴小矮星彼得！他必須知道襲擊一位三級梅林勳章獲得者是要付出代價的！”在終於弄明白現狀後，洛哈特理直氣壯地嚷嚷道。

  “吉德羅，我想擺在你面前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鄧布利多銳利的藍眼睛深深凝視著他，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關於你的作品，我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我想，你會願意抽出一點時間來跟我談談的，對吧？”

  洛哈特瞠目結舌，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慌亂和驚懼，最後隻得忐忑不安地跟著對方走了。

  從石化中恢復過來的幽靈們輕飄飄地在半空中飛舞著，一張張半透明的臉上掛著意猶未盡的舒暢表情。對於他們來說，這次經歷就像經過了漫長的白天后終於美美地睡了一覺，感覺棒極了。

  “啊，要是能再來一次就好了。”一位胖胖的女幽靈如此感歎道。

  “不！現在已經是期末了？”赫敏狂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一副接受不了現實的樣子，“我竟然錯過了大半年的課程？”

  “反正你已經早早學完了二年級的所有課程了吧。”趕去探望她的哈利安慰道。

  “可是我浪費了大半年的時光！”赫敏的表情嚴肅而沉重，“我本打算今年要預習完五年級的課程，可是到現在我也只是背完了四年級的所有課本而已。我已經落後太多了！”

  “……”哈利無言以對。

  “格蘭傑小姐，鑒於你錯過了太多的課程內容，我們決定取消你的期末考試。”麥格教授過來通知了一聲。

  “哦，不！”赫敏哀叫道。

  在一場歡宴過後，學生們不得不繼續去考慮更加迫切的現實問題了，比如怎樣把一隻拖鞋變成一隻兔子。

  在緊張忙碌的複習中，考試周悄然到來了。即使對於絕大多數學生來說，這是地獄一般的幾天，但歐文顯然不算在內，以他現在的知識量應對考試輕輕松松。

  值得一提的是，吉德羅·洛哈特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了黑魔法防禦術的考場中。他監督學生們考完試後，一臉僵笑地宣布他下學期將辭去在霍格沃茨的所有職位。

  只有歐文知道，洛哈特現在的結局已經很不錯了。雖然落在了格林德沃手裡，但至少沒變成白癡，真是可喜可賀。

  德拉科不得不在緊張的考試周草草過完了自己的生日。歐文拜托廚房裡那些熱情勤勞的家養小精靈做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一群人圍著德拉科唱了首生日快樂歌。

  潘西·帕金森紅著臉送給了德拉科一頂粉紅色的帽子，讓他的表情微微扭曲了起來。布雷司·扎比尼搞來了一個大彩包爆竹，裡面藏著十幾隻五顏六色的小花精，它們圍繞著德拉科的腦袋用震天響的聲音唱了整整兩個小時的生日歌，讓德拉科青著臉追殺了布雷司半天。

  考試周過後，學習小組進行了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聚會。

  歐文照常摸魚。他獨自坐在靠窗的角落裡，看似在閉目養神，實際上正在面壁空間裡研究靈魂魔咒。

  這段時間，他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是對昏迷咒的靈魂方向的進階，二是對活點地圖的複製。

  歐文在前幾天已經把活點地圖還給了韋斯萊孿生兄弟，他已經弄明白了活點地圖的原理，只要再多花點時間，他有把握複製一個出來。活點地圖最核心的部分無疑是一個特殊的追蹤咒，只要搞定這個追蹤魔咒，其余的技術其實並不高深。

  在靈魂魔法方面，經過長時間的研究和改良，以及在面壁空間內的持續作死，他已經找到了之前一直失敗的根源，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白霧迷蒙的空間內，歐文複製了一隻小夢魘，用魔杖對準了漫無目的飄在半空中的它。

  “昏昏倒地！”

  他口中的魔咒聲帶著些許空靈和迷離，如同回蕩在山谷裡的悠遠回音。從魔杖尖射出的紅光實實在在地擊中了夢魘那不可觸摸的軀體，夢魘紅色的眼睛黯淡了下來，像是一隻白色塑料袋一樣從半空中飄落下來，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成功了！”歐文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眸裡黑霧氤氳著，含著還未散去的惡意。

  “果然，只有最極端的情緒，才有可能觸及靈魂。”他輕輕地自語道。

  之前的一次次失敗，無非是缺乏情緒的推動。想要涉及到靈魂的領域，就必須是白魔法或是黑魔法，無論是極致的愛，還是極端的惡意，就如同哈利身上的保護魔咒，以及三個不可饒恕咒。

  “總算完成了。”歐文愉快地轉著魔杖，心裡被成就感填滿了。即使早早找到了方向，要完成這個魔咒也處處艱難，因為引入極端的情緒之後，魔咒的效果卻變得更加難以捉摸，破壞性也大大增強了，為此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他神情輕松地離開了面壁空間，剛回到現實就感受到了不太美妙的氣息，耳邊傳來一陣歡呼聲。

  “我成功了！”哈利興高采烈地叫著。

  一隻銀白色的牡鹿繞著他歡快地奔馳著，銀色的大眼睛靈動而溫柔，一對高聳的鹿角像是樹木的枝丫，燦爛奪目的身軀皎潔得像是天上的月亮。

  “天哪，這是個非常非常高深的魔法。”赫敏嘀咕道，不敢置信地看著哈利，“我本以為我們要過幾年才有可能掌握它……”

  “厲害！”布雷司豎起了大拇指。

  “怎麽樣，歐文？你看我成功了！”哈利很高興地湊到歐文身邊，語氣中帶著點兒孩子氣的顯擺。

  歐文眯眼看著那對他而言有些刺眼的光芒，似笑非笑地輕聲說：“好極了。尖頭叉子……”

  “嘿嘿……”哈利傻笑著撓了撓頭。

  “所以說，你到底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兒？”德拉科不服輸地揮了下魔杖，只是射出了一道稀薄至極的白霧，“難道跟女孩約會真的管用？”

  哈利的臉色瞬間有些漲紅，他又羞又惱地說：“我才沒有跟誰約會！我只是想到了小天狼星……別讓我知道究竟是誰造的謠！”

  歐文輕笑一聲，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在這次聚會即將結束之前，達芙妮也成功召喚出了一隻白天鵝守護神。除了她和哈利以外，其他人最多也只能召喚出淡薄的銀白色霧氣而已。

  夜晚，歐文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了校長室，卻驚奇地發現親愛的校長先生竟然不在。

  桌子上的小玩意兒依然發出各種奇怪的小聲音，被洗白白的分院帽軟塌塌地癱在架子上，歷代校長的畫像們慌忙閉上眼睛發出鼾聲，辦公桌上擺放著兩件死亡聖器。

  歐文環顧了一圈，然後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輕輕晃著腳耐心等待著。他瞥了眼面前的死亡聖器，銀亮亮如水的隱形衣上放著一枚帶有燒焦痕跡的黑寶石戒指，那根老魔杖並不在。

  一時好奇心起，他伸手碰了下那枚醜陋的戒指，忽然感到眼前一陣晃動，一道真切又迷蒙的身影浮現在他對面的高背椅上。白頭髮白胡須的老人像往常一樣端坐在那兒，穿著一身紫色繡著金色星星的長袍，瘦長的手指交叉著，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

  “啊，晚上好，歐文。”他說道。

  “晚上好，鄧布利多先生……”歐文看著他，又看了看手指按著的戒指，“您已經去世了？”

  “我想還沒有。”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天之後蓋勒特對我做了什麽，但我確信自己還沒有完全死亡……不算是活著，也不能說是死了。”他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我面前的您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幻象呢？”歐文揚了揚眉毛。

  “哦，那要取決於你自己的想法。”鄧布利多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真與假的界限其實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麽分明。”

  “那麽，先生，是您把格林德沃先生放出來的？”歐文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不，我只是想在離去之前做一個保險……”鄧布利多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苦惱的表情，“我找上了蓋勒特，讓他保證自己永遠不再召集自己的追隨者，我們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就在我放松下來的時候……唉，我本以為他已經放下了這一切。”

  “蓋勒特的理念太過危險。”他深深凝視著歐文的眼睛，露出懇求的神色，“歐文，我希望你……”

  “先生，我做不了什麽。”歐文立馬說道，“我影響不了他的意志。”

  “是嗎？”鄧布利多再次歎了口氣，看上去十分心累，“那麽至少，請不要成為他的棋子。你該有更光明的未來。”

  “我能有什麽辦法？”歐文莫名一笑，聽到背後門開的聲音後，輕輕移開了手指。

  眼前的鄧布利多如同幻影般消散，另一道同樣的身影走了過來，坐在那張高背椅上，只是表情淡漠，衣著更加一絲不苟。

  “久等了。”他道，“今天的答疑開始。”

  ……

  學期的最後一天，考試成績出來了。學習小組的每一位成員都以不錯的分數通過了考試，對此大概只有沒能參加期末考試的赫敏心懷怨念。

  正當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成績單的時候，德拉科突然湊到哈利跟前說道：“我爸爸來了，他想要見你，哈利。他在門口等你。”

  “呃……哦！”哈利一下子就想起了上學期跟馬爾福先生“鬥智鬥勇”的場景，本能地看向歐文，卻發現歐文不理他。他撓了撓頭，獨自走向城堡的正門。

  馬爾福先生正在那兒等著他，穿著一身嚴肅的黑色長袍，手裡握著蛇形手杖。身上套著舊枕套的家養小精靈多比彎腰曲背地站在他旁邊，怯生生地盯著主人長袍背後的接縫，又用古怪又期待的目光看向走來的哈利。

  在見到馬爾福先生的一瞬間，哈利就進入了演戲的狀態，表情變得從容不迫起來。他很詫異自己竟然能這麽順利地找到這個狀態。

  馬爾福先生用肅然而慎重的目光打量了他片刻，這才微微頷首，語氣低沉地說：“我聽說你打敗了繼承人……恭喜。”

  哈利微笑點頭，用似乎含有深意的語氣說：“我已經解決了那本日記，不知道馬爾福先生你還需要它嗎？”

  “不必。”馬爾福先生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當先岔開了話題，“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處理一下多比的問題。”

  哈利心裡一跳，為多比的命運感到擔憂，面上卻隨意地淡淡瞥了一眼旁邊的家養小精靈。

  “對於一個不夠忠誠的家養小精靈，按照魔法界的慣例是要處理掉的。”馬爾福先生居高臨下地看了多比一眼，接著表情和緩地看向哈利：“不過，既然你為多比求情了，而他也更願意為你赴湯蹈火的話，也不是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多比，從此以後，哈利·波特就是你的主人了。”他對著家養小精靈厲聲說道，“但願你還知道什麽叫做忠誠。”

  “是！”多比尖聲叫道。

  “可是……”哈利震驚地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

  沒有等他說出拒絕的話，馬爾福先生直截了當地說：“哈利，多比是你的了，你可以隨意處置他。我想你需要一個家養小精靈來照顧生活起居，也作為我對今年所犯下的錯誤的賠禮。”

  他不需要一個不忠誠的家養小精靈，也已經預先清除了多比腦子裡的一切可能會泄露馬爾福家族秘密的記憶。把他送給哈利·波特，這就是多比對馬爾福家族最後的價值。

  “但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他並不是那麽值得信任。”馬爾福先生圓滑地補充了一句。

  “這……”哈利本能地想要拒絕，但在看到多比那充滿懇切和哀求的大眼睛時，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願意接受的話，多比可能就沒命了。

  等到馬爾福先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哈利看著站在他旁邊的多比，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多比那蝙蝠似的大耳朵微微晃動著，網球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激動、崇拜和期待。

  “呃，多比，我不知道……你想要自由嗎？”哈利試探性地問道。他記得歐文和德拉科說過，送給他們一件衣服是對家養小精靈最大的懲罰。

  “哦，哈利·波特！”多比瞪大了圓鼓鼓的眼睛，“自由！多麽美妙啊！多比做夢都不敢想！能夠跟在哈利·波特身邊，為哈利·波特服務，這已經是對多比最大的恩賜了！”

  哈利察覺到了多比對自由的渴望，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沒戴帽子，於是脫下一隻鞋，扯下了一條襪子遞給了多比：“我想，你有獲得自由的權利，多比。”

  多比驚訝地接過這隻臭襪子，像是捧著一件無價之寶，那雙玻璃珠似的眼睛裡瞬間盈滿了淚花，淚水順著他醜陋的棕紅色臉頰往下流著。

  他忽然發出一陣響亮的抽噎聲，聲音哽咽地說：“哈利·波特給了多比一隻襪子，他給了多比自由！偉大又仁慈的哈利·波特給了多比自由選擇的權利，但是多比想要一生一世都為哈利·波特服務！”

  “沒有必要，多比。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哈利彎下腰說。

  “多比最想做的就是為哈利·波特服務！”家養小精靈執拗地說。

  “那……好吧。”哈利頭疼地捂住了額頭，被多比搞得萬分無奈，“那麽，我雇傭你吧，每個月的工資是……”他想著自己在古靈閣的資產，盤算著該給出怎樣的待遇。

  “天哪，工資！哈利·波特給了多比自由！多比竟然還要從他那裡拿工資？”多比震驚萬分地發出尖利刺耳的聲音，抬起雙手使勁兒敲著自己的大腦袋，“多比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麽卑鄙惡毒的小精靈！多比永遠不要變成這樣的壞精靈！”

  “別這樣，夠了！多比！”眼看多比要羞愧地撞牆了，哈利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話。

  “那麽，多比隨時等待哈利·波特的召喚！”多比抽了抽鼻涕，把臭襪子套在自己的腳上，“請一定記得召喚多比！”

  他又從嗓子眼裡發出一個很響的哽咽聲，隨後便“啪”的一聲消失了。

  哈利心累地回到禮堂，德拉科好奇地抬眼看他，問：“我爸爸和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哈利歎氣，總覺得馬爾福先生送來了一個麻煩。

  早餐過後，一行人沿著綠草茵茵的場地走向湖邊遊玩，半路上遇到了海格，他正牽著幾頭活牛往禁林的方向走。

  “嗨！我得去喂蛇怪，那個家夥的食量可不小。”海格揉著自己亂蓬蓬的頭髮說。

  “海格，學校到底打算怎麽處理蛇怪？”歐文好奇地問。

  海格彎下腰來，壓低了聲音對歐文和哈利說：“我們把他送回密室裡了。你知道，那家夥總是想著逃回密室裡，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那群找刺激的幽靈還在到處找他……鄧布利多把密室在二樓盥洗室的入口封了，隻給我留了一個投喂的通道……哦，你們別想知道那個通道口在哪兒！”

  “別擔心，我也不想知道。”歐文笑著說。

  下午，歐文獨自一人來到了拉文克勞塔樓，漫無目的地順著旋轉扶梯往上走，在塔樓頂端找到了格雷女士，她半透明的銀白色身影在陽光下幾乎看不見了。

  “海蓮娜，你喜歡曬太陽嗎？”歐文笑吟吟地走過去，與她並肩站著。

  “我在看風景。”格雷女士語氣平淡地說，美麗的面容融入了光芒裡，一點也看不清了。

  “我有一件東西需要還給你。”歐文把拉文克勞的冠冕遞給了她。在被厲火燒過之後，這頂冠冕已經完全失去了魔力，沒有了任何效果。

  格雷女士看著他手裡的冠冕，陷入了失神之中。

  “伏地魔找到了它，把它製作成了一件可怕的黑魔法物品。”歐文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不得不毀掉了它。但我想，它應該被物歸原主。”

  “……”格雷女士沉默了很久，這才用飄忽的聲音說：“謝謝。”

  歐文沒有說話，只是笑著踏上了高塔邊緣的石階，低頭俯視著腳下的萬丈深淵。在這種讓心靈激揚地飄蕩起來的地方，他張開雙臂沿著狹窄的石階邊緣走了幾步，忽而轉過身來對幽靈女士伸出了右手，調皮地眨了下左眼：“那麽，美麗的女士，要來一段舞蹈嗎？”

  “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掉下去。”格雷女士有些擔憂地微微皺眉，聲音涼涼地說。

  “這是你第三次拒絕我的邀請了，海蓮娜。”歐文露出一副失落的模樣。

  格雷女士高傲地扭頭看向了另一邊。

  ……

  第二天一上午，霍格沃茨特快列車載著學生們遠離了霍格沃茨，在國王十字車站停了下來。

  在響亮的汽笛聲中，歐文告別了朋友們，拎著行李箱來到了父母身邊，墨勒忒和倪克斯跟在他身邊。

  “哈，我以為今年你也會給我們帶回來點兒什麽驚喜呢。”沙菲克先生打量了他一下，笑眯眯地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或者是驚嚇。”沙菲克夫人含笑打趣了一句。

  “今年沒有。”歐文笑著搖搖頭，“明年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向著車站外走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