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盡釋前嫌,抵達關外。
不比起教中弟子可達百萬之眾的中土明教,遠在中亞的波斯總教早已陷入勢衰之中。
當年被波斯奉為國教的明教,如今也不過是波斯境內為數不多的小教派之一。
明教又名摩尼教,又因其崇尚火焰,故而又被稱作拜火教。
摩尼承襲了波斯拜火教的教義,以瑣羅亞斯德教之善、惡二元論為基礎,將一切現象歸納為善與惡,善為光明、惡為黑暗,創立了摩尼教並流入了中土。
唐朝年間的疆域遼闊,其勢力遠達西域、波斯等地區,也正是在這一時期,摩尼教傳入了中國。
摩尼教最初是在安西都護府傳播,武後延載元年,摩尼教逐漸傳入了中土,並於大歷三年在長安建立了寺廟。
只是隨著薩珊王朝的末代君主亞茲德格爾德三世統治下的波斯,被阿拉伯帝國所滅,自此過後,拜火教便逐漸阿拉伯帝國帶來的信仰所代替。
而今統治波斯的阿拉伯帝國已被蒙古所替代,可是距離當年統治波斯的薩珊王朝已經滅亡數百年之久,波斯國內民眾自然再也無法舊日的信仰之中!
因此以徐子義之見,面前八艘從波斯駛來的炮船,大概已是佔據大半波斯總教的勢力了。
而比起波斯總教勢衰,中土明教的之勢卻是好上太多。
北宋年間,方臘起義的失敗,雖然連累明教弟子被朝廷和武林所打壓,就連視為中土明教象征的聖火令,也被丐幫奪走,就連時任教主也被丐幫打成重傷而不治身亡。
自此過後,中土明教也因此勢衰百年之久。
不過隨著蒙古南下,郭靖夫婦殉城後,昔年武林第一大幫丐幫勢衰後,中土明教終於有了崛起的機會。
與中土明教比起來,波斯總教之勢早已不值一提了!
聽到徐子義言語隱隱暗藏的威脅,不遠處精通漢話的平等寶樹王不由臉色難看,他有心想要反駁,可卻心中明白徐子義所言非虛。
中土明教雖與波斯總教極少來往,可由於四大汗國互通的關系,早多年之前,遠在波斯的平等寶樹王便聽聞過中土明教屢次起兵與大元攻伐之事。
須知蒙古兵鋒之盛,就連在中亞讓人聞風喪膽“山中老人”霍山也慘遭剿滅,而中土明教至今起事多年,卻依舊不見衰弱,甚至反而越見強盛。
加上一旁的汝陽王之女,被大元皇帝親手冊封的邵敏郡主,平生寶樹王心中更是不由暗中猜測。
這位執掌大元兵馬大權的汝陽王,是否有了招降中土明教的想法。
這個想法一出,又想起了之前這位紹敏郡主如此偏袒中土明教的一幕,他心中的猜想更是徹底篤定下來。
想到這兒,平等寶樹王連忙嘰裡呱啦對著身旁眾人開始說起來,只是聽著他這一席話,站在徐子義身旁的小昭神色卻是不由古怪起來。
小昭雖然自由長在中原,可在黛綺絲教導下,卻是精通波斯語言文字。
聽到這位平等寶樹王竟然誤以為自家公子暗中投入汝陽王麾下後,更是不由捂嘴偷笑起來。
“好,我們有言在先,此番既然是徐教主取勝,黛綺絲自然與我波斯總教再無關系!”
和其他十一名寶樹王商討過後,平等寶樹王便再次站出說道。
“不過還有一件事,若是徐教主能夠答應,我們便將中土明教剩余六枚聖火令交還!”
稍作停頓後,平等寶樹王開口道:“聽聞中土明教鎮教之寶乾坤大挪移還未失傳,還望徐教主能容我等摘抄一份帶回波斯!”
“這個自然!”
對此,徐子義點點頭便答應下來。
“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本就傳自波斯,如今奉還倒也極為正常。
而且徐子義深知乾坤大挪移修煉之艱難,以楊逍之能耗費十數年功夫也不過修煉至前兩層而已。
以徐子義之見離來看,風雲月三使的武功固然不弱,可他們三人的內力修為也最多不過與楊逍不分伯仲。
因此即便他們帶回去幹坤大挪移心法,終其一生也難以有所成就。
“謝過徐教主了!”
見到徐子義這般輕松就答應下來,平等寶樹王意外之余,也連忙學起中原人躬身行禮謝道。
接下來,徐子義便吩咐小昭以波斯語摘抄出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徐子義便將摘抄完畢的心法交還了平生寶樹王。
見到白紙上所摘抄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平等寶樹王也不心急,反而小聲與身旁十一寶樹王小聲印證經文的真偽起來。
他們這些人都或多或少修煉過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只是礙於經文不全,因此收獲有限。
如今在他們一乾人印證下,平等寶樹王等人也終於確定徐子義交還的經文,的確是源自波斯的乾坤大挪移心法。
確認經文無誤後,平等寶樹王便命人從船上取下剩余六枚聖火令交還給了徐子義。
平等寶樹王一行人從波斯萬裡迢迢趕至中原,除去為了追責黛綺絲罪責外,便是為了重新尋回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如今雖然礙於徐子義出手阻攔,未能將違背教規的黛綺絲捉回,可終究還是尋回昔日波斯總教的鎮教之寶。
而眼見迎回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波斯總教與中土明教之間自然再無衝突,因此平等寶樹王一行人便在靈蛇島逗留了一日。
期間“青翼蝠王”韋一笑與“金毛獅王”謝遜二人所展露的武功,也是讓波斯總教的高手大開眼界。
其中尤其是韋一笑的輕功身法,讓他們歎為觀止。
而“金毛獅王”謝遜雙眼俱盲,可手中刀法卻身兼凌厲與靈動,也是讓人心生佩服。
徐子義也趁此向風雲月三使請教起了聖火令上的武學,比如“透骨針”與“陰風刀”兩門詭異至極的武功。
因此雙方倒也算是各有收獲,第二日過後,雙方便在此告別。
徐子一行人重返中原,而平等寶樹王一行人則在補充淡水食物後,便開始重新起航,開始駛回波斯。
……
殘月高招,還是在那艘蒙古海軍的炮船上,徐子義站在船首眺目遠望,久久不語。
“公子,你又想起了程姐姐了嗎?”
佇立在徐子義身後的小昭,似乎看出了徐子義的心事,不由開口問道。
程姐姐?
同樣佇立在船首的趙敏,聽到這兒,眉頭也是明顯一動。
她神色看起來如常,可是余光卻還是隱隱瞥向了徐子義。
“或許是吧!”
回頭看著好似想要安慰自己的小昭,徐子義不由莞爾一笑。
接著便抬起頭,望向遠處。
他至今已在倚天之中待了許久,余下的時間自然已是不多了。
只是眼看他離開在即,這明教後繼人選卻是個問題。
小昭道:“公子,不論你以後走到哪裡,小昭都會陪伴在公子身旁!”
聞言徐子義不禁向小昭望去。月光下只見小昭正自癡癡的瞧著自己。
見到小昭如此鍾情於自己,徐子義心中不由暗歎一聲,伸出手摸了小昭的額頭,這次他卻並未答話。
此後幾天裡,徐子義卻是忽然有意指點起了張無忌的武功,甚至也開始督促起了殷離修煉起了他所傳授的“天心蓮環”。
張無忌一身武功實則早已遠超四大法王,只是他素來宅心仁厚,不願與人交手,這才武功不顯。
明白張無忌的性格,徐子義也便多傳授他起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
比如丁春秋所著毒經中的手段,以及王憐花所著“憐花寶鑒”中的諸多手段,為得正是讓其有克制手段。
大海茫茫,大船上的舵夫按照從陳友諒得來的消息,開始朝著關外駛去。
這一日午間,遙見西方出現了陸地,眾人航海已久,眼見歸來,盡皆歡呼。
到得傍晚,那大船已停泊岸旁。這一帶都是山石,海水甚深,大船可直泊靠岸。
好在徐子義一行人皆是身懷高明武功,眾人便施展輕功飛身上去,韋一笑押著陳友諒,其余人跟在身後。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貴為郡主的趙敏並不願離去,只是遣散一眾手下,依舊執著跟在徐子義身後。
就這樣一路行去,只見四下裡都是綠油油的森林,地下積雪初融,極是泥濘。走了一陣,樹木更加蔭深,一株株參天古松,都是數人方能合抱。
一行人穿林向南而行。走到第二日上,才遇到七八個采參的客人,一問之下,此處距長白山已然不遠。
探聽出長白山距離此處不遠後,眾人便繼續向前。
徐子義一行人千裡迢迢趕至關外長白山,其中原因還是從陳友諒口中得來的消息。
原來自蒙古入主中原後,郭靖大俠夫婦殉城而亡,丐幫也由此轉衰,為了防備元廷清算,丐幫弟子便在耶律齊的帶領下,轉移到了關外。
蒙古人馳騁草原,又佔據了中原,可這關外苦寒之地,他們勢力反而最為薄弱,因此反而給了丐幫一線生機。
自耶律齊後,丐幫的總舵便被設在關外,成昆被徐子義重傷後,便逃遁至關外,如今的他也藏身在長白山下。
徐子義既然已從陳友諒口中得知成昆的去處,自然不願再次放過他,於是便帶著韋一笑等人千裡迢迢從海路趕至關外。
徐子義前來關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除去解決成昆這個後患外,其二便是從他手中解決明教與丐幫長達百年的恩怨。
眾人快步而行,走了兩日,才出森林。又行一日,進了長城,這日來到一座山腳下的小村子。
“成昆便是藏身此處嗎!”
向百姓詢問此鎮正是成昆藏身的村子後,徐子義眸子寒光一閃道。
眼見距離手刃成昆不過一線之隔,謝遜不由渾身顫抖,顯然極為激動。
“義父!”
明白謝遜與成昆之間的血海深仇,一旁的張無忌伸手握住了謝遜的右臂。
“獅王你們在鎮外等候,我與蝠王去村中一探究竟!”
明白成昆此人極為狡詐,以免打草驚蛇,徐子義便吩咐道。
“一切聽從教主吩咐!”
明白自己雙眼已瞎,根本幫不上忙的謝遜便點頭道。
接下來謝遜與黛綺絲、趙敏與小昭便留外面等候,而徐子義與韋一笑二人便帶著陳友諒朝著村子走去。
這村子正在長白山腳下,因此沿途徐子義二人見到不少乞丐,其間不少人甚至認出陳友諒,向他躬身行禮。
自身生死早已不由自掌控的陳友諒,也只能佯裝鎮定,不露出任何馬腳和這些丐幫弟子逐一點頭。
至於陳友諒為何這般識趣,就要說說他在島上的遭遇了!
陳友諒為人頗有機智,城府極深,可自身心智也並非堅毅過人之輩。
須知徐子義手段就連龍小雲那個小魔童都受不住折磨,更何況是陳友諒。
因此在靈蛇島上被徐子義一番炮製後,便徹底失去反抗之心。
而在前來關外之前,徐子義還給陳友諒種下了純陽真氣,這一縷純陽真氣與當初種在傅君瑜體內純陽真氣一致。
只不過陳友諒體內的純陽真氣每隔三個時辰就發作一次,每次發作不僅體內經脈好做被灼傷害一般,就連自身血液也好似被蒸烤沸騰一般。
這一月以來,陳友諒早已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心中的反抗之意早已全無,為此對於徐子義的吩咐,他無不一一照辦。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更何況陳友諒與成昆師徒二人合作,也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畢竟有成昆奸淫謝遜新婚妻子並虐殺其全家十二口的例子在前,自然也別指望陳友諒與成昆這對各自暗含鬼胎的師徒,會做到武當派那種師友弟恭的境界!
不多時功夫,徐子義二人便在陳友諒帶領下,來到了鎮子中一座偏僻院子。
見到面前的大門緊閉,四下更是積滿了落葉,看樣子已是許久無人來臨後,陳友諒反而是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臉上神色更是不敢露出任何異常。
伸出手緩緩敲了敲八下門環後,陳友諒便靜靜在門外等候了許久。
良久後,這才聽到一聲乾咳響起,接著便聽門內傳來一陣沙啞聲音問道:“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