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揚州
天剛蒙蒙亮,揚州城就變得熱鬧起來。
城門於卯時啟開後,商旅農民爭相出入城門。
昨天抵達的舟船,貨物卸在碼頭,就趁此時送入城來,一時車馬喧逐,鬧哄哄一片。
從揚州東下長江,可出海往倭國、琉球及南洋諸地,故揚州成了全國對外最重要的轉運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緊張。
揚州城外,一身青衫的徐子義卻出現在
說起來徐子義已不是第一次來揚州,上一次來揚州,還是在連城訣之中。
只不過看到面前高達十余丈的城牆時,徐子義卻不禁嘴角微動,比起眼前的城牆,連城訣的揚州城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本以為楊廣已是窮途末路了,這揚州城早已不是他楊廣能躲避戰火的樂土,可一路走來,這揚州一帶倒還是異常安定。
這一幕,自是讓徐子義意外。
要知道按照正史記載,楊廣將於大業十四年被宇文化及所弑,誰料如今天下雖亂,可揚州一帶依舊在楊廣掌管之中。
不過片刻,徐子義便已釋然。
他本就身處在一個不可思議之中,卻偏偏以正史來做判斷,可謂是十足可笑。
搖頭失笑後,徐子義便大步跨進了揚州城。
不過揚州城今天的氣氛卻有點異樣,城裡城外都多了大批官兵,過關的檢查亦嚴格多了,累得大排長龍。
然而雖是人人心焦如焚,卻沒有人敢口出怨言,因為跑慣江湖的人,都看出在地方官兵中雜了不少身穿禁衛官服的大漢,除非不要命,否則誰敢開罪來自京城最霸道的禦衛軍。
這些沿路設卡的官兵自然是難不住,可是揚州城內這一幕,卻是不禁讓徐子義心中微微一動。
難道是……
似是猜到了什麽,徐子義身形迅速在街頭消失。
“推山手”石龍被譽為揚州第一高手,由其親自所創辦的石龍武場在揚州城內也是極為有名。
徐子義只是沿街打聽了一下,很快便趕到了石龍武場。
只不過此時的石龍武場,早已被不少身穿禁衛官服的大漢給圍了起來。
“遲了一步嗎?”
看到這兒,徐子義已猜到了石龍的下場。
石龍收藏“長生訣”已有三年,可卻始終一無所獲,甚至還因此惹禍上身,被宇文化及所殺。
見到石龍武場被宮中的禁衛團團圍住,徐子義也不在城內停留,半炷香後,他的身影便出現在城外。
在巴陵城外,徐子義遭楊虛彥出手偷襲,因此便起意來了揚州。
以徐子義今日的武功,當時是完全可以留下來的楊虛彥。
只不過殺了楊虛彥固然簡單,可是日後卻務必會惹出一個麻煩來!
而這個麻煩,便是“邪王”石之軒!
魔門之中,如今唯以陰葵派名氣最大,因此“陰後”祝玉妍也被不少人視為魔門第一高手。
可是徐子義自己卻最清楚,如今魔門真正的第一高手,而是陷入精神分裂狀態的石之軒。
自從碧秀心鑽研“不死法印”早逝後,石之軒便因錯手害死愛妻而導致精神分裂,甚至進而誕生了雙重人格。
陷入精神分離的石之軒,喜怒常人難辨,每當石之軒對楊虛彥的重用象征他邪惡的一面佔上風,對侯希白的疼愛象征善良面的回歸。
徐子義要取楊虛彥性命固然簡單,可石之軒的存在卻不得不讓徐子義重視。
他縱然不懼石之軒,可也要考慮程靈素等人的安危。
攔江島固然隱秘,可卻未必瞞得過石之軒。
雖然依他之言,攔江島上周遭早已種滿了毒花,又有玉蜂守護,可也只能擋得住尋常高手!
面對邪王這般高手,未必有用!
而且以他如今的武功,即便對上那位心境不穩的邪王,徐子義也未必敢說自己有十成勝算。
因此一番思量過後,徐子義便未對楊虛彥痛下殺手。
不過楊虛彥縱然逃過死劫,可是活罪卻難逃,在他至陽熱氣侵襲之下,楊虛彥的內傷可比預想還要嚴重。
更不提他右手二指被齊根削斷,一身劍術必然受到影響。
縱然日後傷勢痊愈,想要恢復一身武功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只是楊虛彥暫且可以饒過,作為幕後主使的香家他卻不準備放過。
不過誰料徐子義剛來到揚州城,就看到石龍武場被查一幕,自是讓他心中生出一絲漣漪。
“長生訣”此書虛無縹緲,歷代練成者也不過雙龍二人,至於其余人,皆是無緣。
因而徐子義對待“長生訣”也並不太感興趣,他身負虛空石門,“長生訣”固然玄妙,可他日後也未必沒有更好的機遇。
“這兩個傻小子定然是已逃出了揚州!”
又在周邊搜尋了片刻,徐子義已經明白了寇仲、徐子陵二人肯定目睹石龍武場被查便連日逃出揚州。
想及原著的劇情,徐子義也不急躁,沿著江水順流直下。
……
自楊廣開鑿大運河,北達涿郡,南至余杭,終是實現了南北水路互通,自此之後,揚州商貿愈發繁榮,各地豪客行商絡繹不絕。
只不過眼下大隋的日子卻是所剩不多了!
如今楊廣雖然未死,可面對天下大亂的局面,他早已無力回天,隻得躲在深宮之中,以酒色來麻醉自己。
北有瓦崗寨,淮北又有杜伏威和李子通兩股義軍,屢次圍剿依舊難以改變困守揚州一隅之地的局面。
徐子義一路遊山玩水,耗費了兩日功夫,這才趕到丹陽城。
丹陽城乃揚州城上遊最大的城市,是內陸往揚州城再出海的必經之道,重要性僅次於揚州,欠的當然是貫通南北的大運河了。
城內景色別致,河道縱橫,以百計的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徐子義在城中轉了一圈,卻是仍未遇見了雙龍二人的身影,於是便調轉身形。
與此同時,碼頭上白衣女子則帶著兩個半大小子,看著城外碼頭旁泊著的大小船隻不禁皺起了俏眉。
只聽她道:“為何這麽多船由西駛回來,卻不見有船往西開去?“
而這時碼頭上聚滿等船的人,正在議論紛紛。
可就在這時,一陣柔和好聽的聲音在三人身旁響起道:“敢問這位姑娘和兩位小兄弟,是否在等船呢?“
白衣女子三人聞聲看去,來人正是剛才在酒樓給他們結帳的貴公子。
此君確是長得瀟灑英俊、風度翩翩,比身旁兩個半大小子還要高了半個頭,卻絲亳沒有文弱之態,脊直肩張,雖是文士打扮,卻予人深諳武功的感覺。
白衣女子頭也不回道:“我們的事,不用你理!“
那公子絲毫不以為忤,一揖到地道:“唐突佳人,我宋師道先此謝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擾,只是見姑娘似是對江船紛紛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鬥膽來相詢,絕無其它意思。“
白衣女旋風般轉過身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會後,泠冷道,“說吧!“
宋師道受寵若驚,大喜道:“原因是東海李子通的義軍,剛渡過淮水,與杜伏威結成聯盟,大破隋師,並派出一軍,南來直迫歷陽。若歷陽被攻,長江水路交通勢被截斷,所以現在人人都采觀望態度,看清楚情況始敢往西去。“
聽到他所言,白衣女子沉吟不語,明顯是有點意動。
“不知公子可否載我一程?”
這時候眾人耳邊卻同時響起一陣陌生聲音,接著便見一名青衫男子從天而降。
他看起來不過二旬出頭,可輕功身法卻是高超的厲害,在他開口之前,白衣女子和宋師道之前俱無曾察覺。
見到青衫男子落地,白衣女子不禁暗自戒備起來。
可是來人落地後,目光不過淺淺在她身上打量,便轉而看向了一旁的宋師道笑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