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天魔真氣
“既然如此,就勞煩小友了!”
魯妙子本來早就對於治療自己內傷,徹底絕了心思,可見到徐子義這般堅持,這時也隻得答應下來。
徐子義坐下,將手放在魯妙子的手腕上,九陽真氣刹那之間已遊遍了魯妙子的奇經八脈,魯妙子隻感周身一暖,被天魔真氣折磨多年的他,這時候也自覺莫名精神起來,由此便察覺到徐子義真氣的不凡之處。
片刻功夫,待探清楚魯妙子體內的情況,徐子義則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魯妙子自然心知肚明,見到徐子義皺眉,也不失望,而是笑道:“我二十多年前被祝玉妍那妖婦所傷,那一縷天魔真氣至今仍無法祛除,這麽多年來我用盡無數辦法可仍是無濟於事,反而被這天魔真氣侵入經脈,時時刻刻消磨我的精元生機。若非我寄情於機關建築等雜學,又精通食補之道。只怕也堅持不到今日了!”
然而卻聽徐子義開口道:“魯師被天魔真氣侵入體內太久,天魔真氣已與魯兄的真氣幾乎融為一體。若是一般的方法,自然難於祛除。不過魯師大可放心,這天魔真氣或許能難得住別人,可卻難不住我!”
魯妙子聞言,眸中不由精光大盛,連忙開口追問道:“小友真有把握?”
魯妙子作為涉獵極廣的奇才,擅長武功、醫學、園林、建築、兵法、易容、天文且不說,又精通釀酒和食補之道。如此之人,必定真愛生活!
如此熱愛生活的人,若非礙於形勢,又怎會願意坐以待斃呢!
徐子義點點頭,接著開口道:“魯師的天魔真氣已經與本身真氣混合,一般情況下難以分辨,不過我卻有兩種方法,可以徹底祛除魯師體內的天魔真氣!”
對於魯妙子的內傷,徐子義前來飛馬牧場之前就有所預料了。
若是此前未從連城訣世界歸來之前的他,徐子義心中倒也沒有太多把握,可是如今他心中多少已有了把握,特別是運用真氣探查了魯妙子如今的狀況,徐子義心中更是不由大定。
若他再晚來數月,即便能祛除魯妙子體內的天魔真氣,到時候也改變不了魯妙子油盡燈枯的結局。
而眼下的魯妙子,狀況雖然糟糕,可卻依然有救。
聽到徐子義所言,魯妙子不禁大感奇道:“兩種方法?”
要知道祝玉妍這妖婦可不是尋常人,若非當年被石之軒壞了清白,導致終生無望將陰葵派的天魔大法突破至第十八層。
不過即便如此,祝玉妍武功仍是不容小視,在魔門之中武功大概只在“邪王”石之軒之下。
以魯妙子之能,耗費二十多年光陰仍無法將那一縷天魔真氣從體內祛除就可見一斑!
江湖上盛傳有四大奇書,其一便是虛無縹緲的“戰神圖錄”,歷代雖口口相傳,卻從沒有人見過。
而其二便是道家經典“長生訣”其三便是慈航靜齋鎮齋之寶“慈航劍典”、魔門寶典“天魔策”。
而陰葵派的天魔大法,據說便是天魔策的精華所在。
魯妙子耗費多年時間,仍是毫無頭緒,可徐子義只是剛剛他的奇經八脈,就敢打下保票,自然是讓魯妙子有所不解。
明白魯妙子的疑惑,徐子義直接解釋道:“魯師,我有兩種辦法可替你祛除體內的天魔真氣,其一便以我獨門武功吸星大法,吸走你的體內與天魔真氣混為一體的內力。不過此舉略有凶險,畢竟魯師你年勢已高,又被天魔真氣消磨了太多生機,若我將伱內力吸走太多,你可能提前大限將至!”
聽到徐子義所說的第一種方法,魯妙子是神色淡然,不以為意,可一旁的商秀珣卻是不禁秀眉微皺,最後她還是忍不住道:“第二種方法呢?”
“其二便是我傳魯師一門內功,不過這門內功名為易筋經,乃是禪宗之祖達摩祖師所創,練成之後足以化腐朽為神奇之效,足可化解魯師體內的天魔真氣!”
見到商秀珣開口,徐子義便直接說出了第二種辦法。
“達摩祖師?”
聽到這兒,魯妙子和商秀珣二人不禁面面相覷。
其中魯妙子倒還好,他博學谷古今,自然知道南北朝其間,從天竺東渡中原的達摩祖師的名字。
只不過禪宗之名,如今尚未興起,按照原本軌跡,還是要在唐朝初年這才開始開始嶄露頭角。
如今魯妙子,自然不可能知曉未來的事。
“不過這兩種辦法互有利弊,其一過於凶險,其二看似穩妥,可是以魯師如今的現狀,究竟能否堅持神功大成那一日也否可知?”
望著魯妙子,徐子義則簡單說明了兩種方法的利弊。
其實徐子義所學的紫霞神功也可化解體內異種真氣,只是如今魯妙子狀況不同,天魔真氣早已與他體內真氣渾然一體,單以紫霞神功也未必能化解。
而且紫霞神功明顯不同於易筋經,它修煉一途只能依靠持之以恆,走不得任何捷徑!
以魯妙子如今的狀況,恐怕還能將紫霞神功修煉大成,人就早已抵達了大限!
聽到徐子義仔細闡述完兩種方法的利弊,小樓內卻不禁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商秀珣打破沉默,聽她說道:“那為何不雙管齊下?”
話語剛落,就見商秀珣看向了徐子義。
“商場主所說的倒也不失為個好辦法!”
對此,徐子義倒也沒有拒絕,反而點頭答道。
“易筋經”這門武功堪稱金老江湖第一神功之稱,只是由於梵文易筋經修煉要求過於嚴苛,需要勘破“我相”、“人相”,再者就是需要時時勤修佛法,才能避免走火入魔之兆。
而笑傲江湖中的方證大和尚所修煉的易筋經,雖然並非是梵文易筋經,而是禪宗二祖慧可翻譯經文傳承而來。
可鑒於鳩摩智的下場,徐子義仍然不敢貿然修煉。
笑傲之中,徐子義當初已經身負九陽神功,加之與東方不敗決鬥在即,不敢有所分心,於是便將易筋經暫且束之高閣。
他的本意是想要日後,遇到佛門高僧再向他親自請教一二,或者自己武功大成後,再做參考。
如今徐子義神功已成,面前的魯妙子之姿可謂驚人,比起禪宗二祖慧可請教的大將軍李靖,他的見識和天資,自是可以助徐子義更快參透易筋經。
“好,魯師,我先傳你易筋經經文!”
當著商秀珣的面,徐子義便毫不避嫌,直接將金老江湖中令無數高手夢寐以求的易筋經經文說了出來。
聽到徐子義所說的經文,魯妙子從開始的興致勃勃,眉頭則是時而舒緩,時而緊皺,看樣子心神已經全然投入其中。
比起魯妙子的興致勃勃,一旁的商秀珣卻是有些不知所以然,聽到其中許多佛家用語,不禁大感昏昏然。
見到如此,酒勁還未全然消散的商秀珣便趁機走出小樓,將時間全然留給了二人。
魯妙子學究天人,堪稱大唐少有的全才,而徐子義一身武學之博,縱然是放在大唐之中,也是少有人可比。
二人這一交流起來,自然好似洪水開閘短期內不可停止。
一轉眼三日便過去了,而這三日裡,二人之間都可謂是受益匪淺。
原本對於易筋經經文有著困頓不解之處的徐子義,也大感茅塞頓開,至於魯妙子,也被這門傳自禪宗之祖達摩祖師的內功,徹底開了眼界。
二人交流中,他不經意間按照其經文所著,不知不覺已將易筋經練至入門之境。
此等天賦,自然是遠超方證大師,唯獨可比的便是天龍之中掃地僧了。
“這易筋經的確妙用無窮!我如今內息無需意動,便可綿綿不休,若是按此速度,不出一年,我的修為反而就能遠勝從前!”
自覺有成後,魯妙子也是眼露喜色,練功本來就是逆天而行之事,因此需要勤學苦練。
可常人一天頂多修煉六個時辰便是極限,因此古墓派的重寶寒玉床這才如此珍稀!
可如今的魯妙子卻已達到“易筋經”不經思想,就能任其所之運行不休的高深境界。
如此境界,哪怕是睡眠中,功力也是能綿綿增進。
笑傲之中的方證大師勤練易筋經數十年,自認勤學苦練從未有過絲毫懈怠,可卻從未達到此境,由此可見,其之境界艱難。
而與魯妙子交流過後,依照二人推演出來運氣路線,徐子義也察覺了易筋經的諸多妙用。
不過不同於魯妙子,徐子義卻察覺原本與易筋經風馬牛不相及的一身毒功,這時候隨著運轉易筋經的運氣法門,竟然自行散功起來。
這一點,可是他修煉九陽神功從未有過的的表現。
哪怕是此前他參考血刀經,神照經兩門奇門功法,從而助其九陽神功大成後,經過淬煉的九陽真氣也與他一身毒功毫無衝突。
而今卻隨著運轉易筋經,體內的真氣卻與毒功起了衝突。
以他如今的渾厚修為,不消片刻功夫,積攢數載的毒功,至此化作烏有!
察覺到此,徐子義不禁暗歎一聲。
對於這個結果,徐子義也大致能猜到緣由。
當初遊坦之正邪相輔,練就一門冰蠶毒掌,正因為是天下萬毒之首的冰蠶入體,又兼修煉了易筋經,這才機緣巧合下練就這門神功。
而徐子義如今的處境,卻與遊坦之恰恰相反。
早年練就的一身毒功,早就無法與自身內力相比,正邪相差懸殊下,經過淬煉的九陽真氣與毒功保持平衡就極難。
徐子義又嘗試運行易筋經的運氣法門,自然是便打破了體內的兩者平衡。
“魯師之才,在下歎服!”
見到魯妙子不過短短三日,就將易筋經練就如此境界,徐子義也不禁心生佩服。
“此番還是要多謝小友傳功之恩,不然我豈有這般造化!”
聽到這兒,魯妙子卻是搖頭笑道。
隨後又聽魯妙子補充道:“按照這易筋經的妙用,我不出半年就可化解體內的天魔真氣!”
“半年……又何須這麽久,我來助魯師一臂之力!”
然而聽到這兒,徐子義卻是輕笑一聲,隨即右手便抓住魯妙子的右手。
經歷了傳功之恩後,魯妙子早就對徐子義無比信任,見他忽然出手,魯妙子仍是毫不懷疑。
隨著徐子義運轉吸星大法,魯妙子便頓感自身內力不受控制傾瀉而出,霎時間體內真氣就少了六成之多。
心知魯妙子身患暗疾多年,欲速則不達,因此徐子義吸走魯妙子六成功力,便隨之停了下來。
“魯師,現在如何?”
看著臉色煞白的魯妙子,徐子義再次笑道。
“如今最多三個月便足矣!”
察覺到體內真氣少了大半後,魯妙子不驚反喜道。
他體內真氣早與天魔真氣幾乎融為一體,如今少了六成之多,自然是反倒是給了他化解體內天魔真氣的機會。
“那便好!”
聽聞有效後,徐子義便微微一笑,隨即便屏息凝神,暗運心法化解起了吸入體內的魯妙子六成內力。
拜吸星大法獨門心法所賜,徐子義運轉吸星大法時,自身丹田便需要“常如空箱,恆似深谷”,因此反而是徹底杜絕了天魔真氣在他體內作亂的機會。
隨著他運轉易筋化解異種真氣的法門,丹田內忽然充斥進來的魯妙子六成內力,很快就被他一絲絲化解。
至於與其融合為一體的天魔真氣,這時自然也逃不掉!
有了魯妙子的前車之鑒,徐子義當然不願重蹈覆轍,因此將魯妙子內力吸入體內後,便不願留下後患。
就在徐子義化解體內異種真氣之際,魯妙子也心無旁騖,運轉起了易筋經,嘗試化解起了體內盤踞了多年的天魔真氣。
他被天魔真氣折磨了二十多年,眼看徹底化解天魔真氣就在眼前,魯妙子自然是忍不住早日掙脫天魔真氣帶來他的牢籠。
小樓內,二人盤膝相坐,久久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