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文明的擦肩

  林凡：“哦，寫的什麽？”

  嘖嘖，看不出來，大姐姐還學過多門外語啊。

  譚雅：“應該是帆船的名字，按照中文音譯過來分別是維多利亞號，特立尼達號，聖安東尼號，康賽普西翁號，聖地阿哥號……”

  林凡：“這些船為什麽會出現在北冥靈域？是那些航海家騎士留下的？”

  譚雅：“不是，航海騎士的船，有星辰的力量守護，跟眼前的這些並不一樣。”

  “大家當心一些，這些船出現的太過詭異了，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

  兩人小聲的談話之間，戰艦突破迷霧，從距離五艘鬼船不到300米的地方駛過。

  而與此同時，林凡將聖元之力附著在雙眼中，也終於看清了那五艘鬼船的全貌，那一瞬間，一股寒氣沿著脊梁骨直衝腦門。

  不僅僅是林凡，包括夜刃在內的所有成員，全部都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

  嗯……雪無除外……

  墓碑……

  在那些鬼船的甲板上面，佇立著一塊塊黑色的墓碑，大大小小至少有幾十塊。

  而在那些墓碑的上面，分別囚禁著一道人類的屍體，他們的身上穿著古老的服飾，模樣顯然與大夏王朝的百姓不一樣，看上去更像是西方大陸上的人種。

  而且，所有的屍體都保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雙臂朝著兩側平伸，頭顱低垂下去。

  更詭異的是，帆船都已經風化腐朽了，但這些屍體卻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

  青灰色的皮膚，彌漫著淡淡的死氣。

  這樣的情景，讓林凡頭皮發麻，比面對妖邪還要恐怖。

  因為，他很快就聯想到了當時在血月靈域見過的，那條神秘的屍海之路。

  林凡強忍住內心的驚恐，抬起目光看向墓碑上面，果然在那裡看到了一行行墓志銘——

  【姓名：斐迪南·麥哲倫】

  年歲：公元1480年——1521年。

  職業：探險家，航海家，殖民者。

  生平：於1480年，出生於葡萄牙北部波爾圖，10歲時進入王宮服役，擔任過王后的侍童。

  公元1496年，編入葡萄牙國家航海事務所。

  ……

  公元1517年10月20日，離開葡萄牙前往西班牙塞維利亞，提出了環球航行的請求。

  公元1519年，率領艦隊開啟環球航行之旅……

  死因：在薩馬島上，戰鬥之中，被島民砍死。

  這段墓志銘，林凡看不懂，是譚雅為他翻譯過來的。

  而當譚雅的聲音落下之後，甲板上的夜刃成員一個個都沉默了下去，每個人都被無盡的疑惑困擾著。

  公元紀年，顯然是上一個文明時代的名詞。

  麥哲倫是誰？
  看樣子應該也是一位航海家先驅，在上個時代應該也是個大人物，但是在現代卻沒有絲毫有關他的歷史記載，看樣子也在漫長的冥夜之中被歲月埋葬了下去。

  不過，這些屍體為什麽會出現在北冥靈域？
  又是誰，豎立了這些墓碑呢？

  這些鬼船，又要航向哪裡……

  而在眾人疑問的視線中，那些鬼船上的屍體，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一樣，低垂的腦袋開始緩緩抬起，發出一片片“卡卡——”的骨骼轉動聲響，回到在死靜的大海上顯得無比恐怖勝任。

  特麽的，
  這是詐屍了？
  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

  哪怕夜刃的成員都是強大的黃金騎士，哪怕他們乘坐的是一艘武裝到牙齒的現代戰艦，此刻也不禁心裡發毛。

  “靠，大家不要盯著那些屍體看！”林凡見到那些鬼船上的屍體，開始緩緩抬起來來，急忙出聲說道。

  眾人心中一驚，慌忙轉過視線。

  果然，那些屍體的腦袋緩緩低垂下去，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譚雅目光複雜地看了林凡一眼，然後擺擺手，對面色沉重的艦長說道：“不要逗留，繼續前行。”

  巡洋戰艦衝出迷霧，相隔百米的距離，與這支來自上古文明時代的船隊相錯而過，繼續朝著風暴之眼的方位航行。

  而隨著戰艦的前行，在被詭霧籠罩的大海上，林凡見到了一艘又一艘的破爛鬼船。

  腐朽的風帆木船，陳舊的蒸汽鐵船……

  一艘接著一艘，
  出現在周圍的海面上，儼然形成了一片森然的鬼域。

  克裡斯托弗·哥倫布，

  達·伽馬，
  ……

  在那些鬼船的墓碑上面，林凡見到了一個又一個名字，有的人他沒有聽說過，有的人卻在學校的冥史課堂上學到過，是活在教科書上的著名人物。

  林凡忽然覺得，如果他拍個照片，回校後發給歷史老師的話。

  估計，

  歷史老師的臉色會非常精彩吧……

  幸運的是，這些鬼船雖然陰森恐怖，但在林凡的提醒下，所有人沒有去注視那些屍體，因此路上倒也沒出現什麽詭異的危機。

  直到兩小時之後。

  林凡等人再次遭遇了一批龐大的鬼船編隊。

  這支船隊的規模更大，無論數量還是體型遠比以前見到的更讓人震撼，尤其是其中那艘最大的樓船，最起碼有150米長，60米寬，哪怕跟“長征號”這樣的現代軍艦相比，也絲毫不落下風。

  在它破破爛爛的甲板上，林凡看到了一群大夏人的屍體。

  高聳的桅杆上，赫然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旗幟，上面印著古老的中文大字——

  【鄭】

  “好家夥，這是鄭和的寶船？冥史課上的大人物啊……”

  林凡瞠目結舌，將目光從那座墓碑上移開，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感情。

  在小溪村的時候，張旭學長曾經告訴過他，在這個世界，每一個靈域都是一座墳墓，埋葬著一個又一個的時代文明，同時也埋藏著遠古的秘密。

  隨著冥夜的出現，這些墳墓也在諸天星辰的照耀下，一個一個顯化出來。

  古老的歲月伊始，這些文明都在追尋真理的存在，但到最後，卻因為各種各樣的災難以滅亡為落幕，那麽，是什麽毀滅了那些文明呢？
  所謂的真理，又是什麽呢？

  是永恆不朽？
  還是，那座至高無上的聖域？

  【聖域】

  林凡默默念著這兩個字，他結合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以及那座黃金大門上留下的字跡，心中隱隱有種異想天開的猜測。

  這一切，或許，都與那場【聖戰】有著某種關聯……

  浩瀚無垠的九界星空，這顆地球，只是被聖戰余火吞滅的一座孤島。

  但不論如何，歷史已經淪為了過去，
  而現在，
  在諸天星辰的指引下，是屬於騎士的時代……

  想到這裡，林凡輕輕歎了口氣，緩緩抬起手向那些鬼船致敬，與那些滅亡的文明擦肩而過。

  三個小時過後。

  一行人乘坐戰艦，穿過茫茫無際的詭霧海域，順利抵達了風暴之眼所在的區域。

  遠遠望去，只見在前方的海面上，天空中的烏雲都像是垂落了下來，在距離大海數千米的高空凝聚起來，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漩渦，無盡的雷電在烏雲裡面翻滾炸裂，氤氳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它的形狀，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眼睛。

  在這隻巨大的“眼睛”下面，隱隱可以看到一片古老的遺跡。

  這片遺跡建立在一座一座的島嶼上面，殘破的宮殿，斷裂的巨大石像，彼此之間被寬闊的橋梁與石柱連接在一起，構成了一個龐大的海上城市。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誰能想象，在北冥靈域中竟然存在著一個文明的古跡呢。

  巡洋戰艦駛入了一條綿長的海峽裡面，兩側是綿延起伏的黑色山脈，中間是寬闊的海面，前方是雄偉壯闊的古老遺跡。

  長征號的艦長找到譚雅，出聲說道：“目的地已經到了。”

  “前方是淺水區，分布著眾多的暗礁，還有風暴的干擾，戰艦無法靠得太近。”艦長說道，“接下來就要靠你們了，我們會設法與其他小組取得連系。”

  譚雅點點頭，轉過身看向夜刃的成員。

  “出發。”

  一聲令下。

  夜刃的眾人紛紛召喚出玄獸鄒吾，騎乘上去。

  雪無將展開自己的天命星圖，召喚出一隻雪白美麗的冰雪飛鳥，安靜地站在上面。

  與此同時，林凡也披上神諭鬥篷，翻身跳到小風鸞的背上，在一群軍人的注目禮下，跟隨在夜刃身後離開戰艦朝著海峽盡頭的古跡飛去。

  眾人一路飛過綿長的海峽。

  譚雅騎乘著鄒吾飛過來，只會隊伍排成三角陣型，守護在林凡的兩側。

  譚雅：“小鬼，你在前面開路，讓風鸞去消除風暴之眼的颶風。”

  林凡凝聚出5000點聖元之力，抬手將聖療的光芒扔到小風鸞的身上，開口問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麽？只是探查風暴之眼嗎？”

  譚雅：“是的。”

  “風暴之眼下的那片遺跡，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因此才會引起北冥靈域的動蕩，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林凡沒有說話，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譚雅：“碰到危險，不要魯莽，記得躲到我身後。”

  林凡：“……”

  你太瞧得起我了吧？

  我只是個輔助，鬼才會衝上去呢……

  說話之間，一行人很快就穿過了海峽，在小風鸞的協作下，順利通過了風暴區域，抵達了那片古跡的上空。

  而就在譚雅準備分布探查任務的時候，夜刃中負責偵察的夜七大姐姐，忽然皺起了眉頭。

  “小心有情況！”

  夜七指向遠處的天空，沉聲說道：“東北方向，有異象！”

  林凡聞言急忙循聲望去，只見在風暴之眼的外面，隱隱看到一條黑色的細線出現在廣袤的海面上。

  並且，那條細線正在迅速地變大變粗，不到十秒鍾就變成了一堵黑牆，並且高度還在不斷地拉升，就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從海平面上拉起來，遮蔽了天空的雲層。

  林凡：“……”

  這一幕，怎麽有些眼熟呢？
  臥槽，

  是黑潮！
  當初在血月靈域的時候，林凡就親眼見到過，想不到北冥靈域也有這種現象啊。

  “快尋找掩體，大家躲起來！”林凡瞬間警覺，高聲喊道。

  然而，靈域這種詭異的地方，要多邪門就有多邪門。

  當黑潮湧現的那一刻，林凡無比驚悚地看到，在古跡上空盤旋著的巨大的風暴之眼，此刻就像是一隻真正的眼睛一樣活動起來，瞳孔所在的地方，筆直地看向了古跡之上的眾人。

  林凡：“？？？”

  這特麽的，

  不是風暴，是一個生命體？！
  這是啥玩意啊？

  難道都市傳說中的大氣生物？

  與此同時，從風暴之眼的裡面，飛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怪物，如同潮水一樣鋪天蓋地，朝著夜刃席卷而來。

  嗡——！
  那些怪物的體長有半米左右，它們的形狀就像是飛魚一樣，渾身布滿了黑色的鱗片，背後延伸出來兩對透明的翅膀，口腔的位置是一圈一圈環環相扣的尖銳獠牙。

  成千上萬的怪物，如同蝗蟲一樣裹挾著風暴，肆虐在古跡的上空。

  1級怪物，

  裂齒飛魚……

  林凡瞬間就認出了那些怪物的來歷，但是，這數量也太多了吧……

  “準備迎戰！”

  譚雅堅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結成防禦陣型，就地尋找掩體，夜一保護好林凡和雪無！”

  “明白！”

  訓練有素的夜刃成員在第一時間就排好了陣型，把林凡和雪無保護在中間，快速地朝著古跡飛去。

  等他們降落在一座坍塌的宮殿以後，譚雅臨危不亂，冷靜地手中取出聖器戰刃，迅速集結成員，依托周圍的地形準備打一場遭遇戰。

  “夜八，頂上前去！”

  “夜四，遠程支援！”

  “不要戀戰，突圍出去！”

  呼！呼！
  漫天的黑潮，綿延不絕的裂齒飛魚，將方圓數百米的區域覆蓋起來，昏天暗地。

  面對這樣的險境，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夜刃戰隊，此時也紛紛露出凝重的神色，體內的聖元之力運轉到了極限，化為火焰附著在聖衣上面熊熊燃燒著。

  十名黃金騎士，所爆發出來的威勢，幾乎讓這座宮殿都為之顫抖起來。

  聖言，聖盾！
  同一時刻，林凡手中的星辰陣圖浮現而出。

  茫茫天穹，一道道黃金星光刺破雲層灑落下來，降落在每一個騎士和戰寵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