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之跟薛稚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知肚明,把信送出去應該就是她們的主線任務。
薛稚接過信收起來,然後去到門口。
她動了幾下門栓,發現絲毫未動,反而門外傳來了幾聲喝退聲:“幹什麽!老實點!”
薛稚皺眉,外面還有人。
“出口應該不是這裡。”向虞之淡聲開口,“我們得找其他地方的線索。”
薛稚倒退幾步,也不再嘗試開門,反而轉頭看向屋內的陳設。
這裡其實就是一個簡陋的教室,學生們全都端正坐在書桌前,每人手裡都拿了一份新青年的雜志。
向虞之跟薛稚也拿了一本翻開看,發現基本上都是講國人覺醒的內容,還對目前的形勢做出了解釋以及期望。
光從這裡面看不出有任何的線索。
向虞之把目光投向教室內其他陳設,四周潔白的牆壁上張貼著各大報紙。
這些報紙的種類很多,內容也紛亂龐雜。
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薛稚滿臉愁容:“這樣找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根本不知道線索在哪裡,甚至連線索的類型都不知道。”
向虞之動作也停下來,她歷史學的不好,對這段歷史了解的並不是很透徹,但好死不死之前看過一部電視劇就是將這段故事的。
她想了想,“爭奪青島主權應該就是巴黎和會後的事,也是五·四運動的導火索,如果我沒記錯,五四應該是在1919,我們先找19年的報紙。”
薛稚聽了一下覺著她這個思路沒問題,“行。”
二人分頭查找,四面牆有一半都是19年的報紙。
薛稚想了一下,開口道:“再找找哪些跟五四或者是青島有關系的。”
“嗯。”
[她倆配合好像還可以。]
[沒想到向虞之竟然知道五·四運動,內娛好像很多都不知道。]
[別鬧了,這種事不知道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有一說一,如果是別的明星馬上就開始營銷學霸人設了。]
[眾所周知,向虞之現在沒有團隊,沒辦法做營銷。]
[她們倆的進度還可以,隔壁還在學沙灘車。]
[不會是要反轉了吧?]
向虞之看了一圈,發現講五四運動的卻不多。
她把相關內容從牆上撕下來,放在桌子上。
《晨報》的一整個版面只寫了幾個大字:今日何日,五月七日,國恥紀念,國人勿忘。
還有《新京報》做的號外,說明學生因去示威遊行而被捕的消息。
每一個字都像是穿越時空而來,直接攤開在人們眼前。
鏡頭拉近,彈幕裡都很吃驚:
[這報紙是本來就有,還是節目組做的,也太真實了吧?]
[去這裡玩過的表示,是節目組的,我上次去還沒有這些。]
[為什麽咱們沒有這種主題的密室啊?太有意義了。]
[我看見這些報紙就難受,之前我們都被欺負成什麽樣了啊。]
[太憋屈了,還好已經過來了。]
向虞之不自覺斂眉,低頭仔細看這些報紙裡的內容。
忽然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照片像是被偷拍的,也是一間教室,只不過裡面空無一人,只有散落的桌椅,隻從一張照片就能看出來這裡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照片底部注釋著一行字:高等學府卻放不下一張書桌。
向虞之將照片裡的內容跟現在所處的位置做了個對比。
幾乎一樣。
她眼睛一亮,讓薛稚過來:“這是不是就是線索?”
薛稚跟著低頭看了幾眼,明白過來,“你意思是把現場擺成跟照片裡一樣?”
向虞之點頭。
[這一關這麽簡單?]
[只有我在全程關注這些NPC嗎?她們都好代入啊。]
薛稚舉著報紙開心道:“我們可以出去了,大家一起幫忙擺一下書桌吧?”
學生們聞言都開始動作,在大家齊心協力下,很快就將屋內的陳設改了一個遍。
等到跟照片裡做的分毫不差時,大家都盯著屋內的動靜。
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我就說不可能這麽簡單。]
[線索應該就在新青年裡吧,畢竟這個雜志最具有代表性了。]
[不一定,有可能大家都知道它重要,反而線索不會出在這裡。]
向虞之同樣皺眉:嗯?難道不是這個。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這張照片的內容,仔仔細細確認了一遍。
沒錯啊。
就在她想要放棄時,忽然看見照片一角有一個類似鏡子的東西。
鏡子?
這裡為什麽會有鏡子呢?
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鏡像?
她一想到這個可能,身上竟然不自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向虞之把報紙舉起來,快走幾步放在窗邊,讓窗外的陽光透過去。
她看向反面的內容,“這樣擺一下試試。”
又過了幾分鍾,最後一個桌子放置完畢,兩邊的窗戶忽然開了一個縫。
薛稚一喜,“能出去了。”
二人推開窗戶,確認能通過一個人後,轉身讓大家先走,卻發現學生們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位,沒有要離開的念頭。
“走啊。”向虞之開口催促。
為首的齊肩發女生緩緩搖頭:“我們不走,青島一日不回來,我們一日不出去。”
薛稚沒忍住開口:“可是你們在這裡也沒用啊,好不容易能出去,先保住命再說啊。”
她說完,最後一排的男生忽然站起來,他一臉正氣慷慨激昂道:“國將不國,吾恨不能力挽狂瀾,豈會惜己命而忘國恨?”
薛稚被他說的一噎,轉頭看向虞之求助。
向虞之拉住她的手,搖搖頭,“算了,我們勸不動的。”
許是大家已經完全沉浸到這個情境中,薛稚看著大家一張張年輕的面孔,著急道:“可是他們會死的。”
男生聽到她的話,笑了幾聲,“若以吾命可喚醒國人血性,吾,死不足惜。”
薛稚被他這歪理氣得直跺腳,“死板!”
向虞之也開口:“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直肩發也站起來,“你們走吧,帶著我們的信,讓大家知道這些賣國賊的行徑。”
說完,她停頓一下,語氣低沉:“如果能把先生解救出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