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之聽到長衫先生的問話後鼻頭一酸,眼眶也瞬間變紅,她重重點頭,聲音哽咽道:“我們過得很好,國家也很強大,已經沒人敢欺負我們了。”
薛稚也補充:“不僅吃得飽還能穿得暖,我們已經全面脫貧了。”
長衫先生欣慰點頭,“那就好。”
向虞之看著他慈祥的臉,忍不住繼續說:“現在我們國家很多項目都很厲害,我們有自己的空間站,宇航員都可以去太空,去月球了。”
“還有高鐵,基建,我們還幫助其他國家建設他們的國家。”
“奧林匹克你知道吧?我們承辦了冬季和夏季兩次奧運會,還拿了好多金牌。”
“還有還有,我們還有自己的導彈、火箭,現在的我們已經是超級大國了。”
向虞之跟薛稚七嘴八舌開口,恨不得把國內的一點一滴都跟先生說出來。
長衫先生一直面目帶笑聽著她們說話,他滿目憧憬,開口:“真好,如果我也能去就好了。”
向虞之跟薛稚聞言都是一僵。
許久後,先生滿足道:“小同學,見到你們我很高興,至少說明我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我們的路沒有選錯,哪怕過程曲折一些也無所謂。”
向虞之心神微動,伸開雙臂虛虛抱了一下先生,由衷道:“感謝先生。”
先生搖頭,“因為我跟你們一樣,愛這片土地。”
話音剛落,長衫先生就闔上了雙眼。
他臉上微微帶笑,像是自己也生活在她們所說的那個世界。
向虞之一愣,喊了一聲,“先生?”
長衫先生紋絲不動。
薛稚踉蹌著過來,滿臉自責道:“怎麽還是沒救下來?”
歷史的年輪就是這樣無情的往前走,把所有人都丟在身後。
區別就是,有的人死了但他依然活著。
向虞之看著長衫先生一動不動的身體,眼裡一直蓄著的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掉落下來。
她的頭埋在自己腿間,小聲的嗚咽。
一旁的薛稚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誰敢信,我看一個綜藝竟然哭的稀裡嘩啦。]
[我也是,太真實了嗚嗚嗚。]
[先輩們,會看到我們現在的生活的對吧?]
[他們肯定會為我們驕傲的。]
[我感覺哪怕我拿了上帝劇本回到1919,也沒任何辦法。]
[民國時期太傷了。]
節目組的本意也是想做一檔不僅僅是選秀的綜藝,但沒想到向虞之跟薛稚會這麽入戲。
眼看著這兩個人都哭到不能自已,節目組不得不過來乾預。
執行導演打開對講機宣布,“密室已經全部結束,恭喜二位完成任務。”
這一聲無疑就是一個信號,僵直的群演們全都開始舒展四肢活動起來。
原本閉著眼的長衫先生也站起來,拍了拍她倆的後背,笑道:“我沒死,在這呢。”
過了好半天向虞之才緩過來這股情緒。
她站起身,先生遞給她紙巾,“別哭了。”
向虞之看見他的臉,就是一個撇嘴,又控制不住想哭。
先生趕緊倒退兩步,“別哭別哭,我走還不行嗎?”
向虞之撲哧一下笑出來,讓自己的情緒抽離出來,不過她還是埋怨道:“你演的也太好了吧。”
不一會兒,薛稚也哭好了,向虞之把她拉起來,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薛稚看見向虞之身邊站著的長衫先生,直接就撲了過去,直接嚎了一嗓子,“嗚嗚嗚嗚我不想讓你死。”
先生被她衝的往後一個趔趄,堪堪站穩,他雙手攤開,滿臉無措,用眼神跟向虞之求助。
向虞之聳聳肩,“沒辦法,誰讓你剛剛這麽演我們。”
正說著,執行導演就帶著另一個場地的群演都在這裡集合。
執行導演看著向虞之跟薛稚,語帶讚賞,“可以啊,你倆演的不錯,可以直接去當演員了。”
向虞之:“本來還想演一下,但後來根本控制不住入戲了。”
那些留在教室裡的學生們都笑著過來。
剛剛的那個齊肩發女生甚至拿了一張照片讓向虞之簽字,“之之,我超喜歡你的,你舞台反差太大了。”
向虞之被這個反轉弄得哭笑不得,剛剛還在1919年,突然又回到現實生活了。
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指了指自己,跟她確認道:“喜歡我?”
“嗯。”她重重點頭。
向虞之笑著接過簽字筆,在照片上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邊簽邊說,“我這名字筆畫太多了,改天得趕緊找人給我設計一下了。”
這邊剛簽完,後面又跟上來好多人也讓她簽。
薛稚那邊也圍了不少人。
一下變成了粉絲見面會。
後來,那個穿著皮靴的長官過來也讓向虞之簽字。
向虞之拿過照片看了他一眼,開玩笑道:“你是壞人,不想給你簽。”
說完,現場一片笑聲。
[哈哈哈哈哈,還記仇了。]
[媽呀,這人氣,101是真的火了。]
[向虞之跟薛稚這波真的拉好感。]
[小太妹,還好感?可笑。]
這邊向虞之還在跟大家討論心得:“太慘了,我真的完全代入了。”
群演們也說:“我也是我也是。”
“先生問我們現在過得怎麽樣的時候,我真的一下就變得特別難受,雞皮疙瘩起一身。”
“但是你們接的也很好啊。”
向虞之:“嗐,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咱們現在挺好。”
一番討論完畢,執行導演過來,控了一下場,說:“其實,這後面還有一點情節。”
向虞之抬頭。
“照道理來說,你們看完長衫先生之死後,應該打開那封信才算結束的,誰知道你們倆哭的這麽凶。”
薛稚一愣,後知後覺的把信打開。
向虞之也低頭看。
兩人在看清信中內容後,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二人還是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薛稚把信轉向大家都能看見的方向,攝像機推進。
裡面內容很簡單,沒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表達,只是平鋪直敘說出事實:
1919年5月8日於師范大學,23名學生遭到章祥等人的囚禁。
接下來,是所有學生的名字,還有年齡。
那一列年齡,最大的不過才20歲。
跟她們差不多的年紀,她們在享受著鮮花和掌聲。
可那個時代的年輕人面對的卻是生與死。
有的人死了但他依然活著,改自臧克家《有的人》。
本書同名超話已開通,大家可以一起去玩梗、二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