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永恆之火與火焰中的雄獅

  安全官的冷靜思維讓沙佩勒轉瞬清醒了過來，他果斷集結起永恆之火所有的武裝力量。

  這些人裡面大部分還是剛剛的敵人，但是沙佩特能夠在他們眼中看到那燃燒起來的永恆之火：

  “你們中有不少是今天的罪人，現在正是你們贖罪的時候了。

  出發，保護我們的諾維格瑞！”

  …………

  諾維格瑞廣場。

  永恆之火在這裡設置了幾個巨大的火刑架，自從沙佩勒中風又痊愈之後，這些刑具已經許久沒有啟用。

  但是今天，它們再次被點燃，而火把卻不是握在永恆之火的手裡——而是黑幫。

  “果然，永恆之火的人根本不管我們，我們可以盡情地鬧！”

  霍桑二世的手下癲狂地大笑，他們扮著小醜的妝容，聽著火刑架中傳出來的慘叫聲興奮地手舞足蹈。

  火刑架上面正在遭受折磨的人裡面有他們敵對幫派的分子，也有平時與他們作對的商鋪老板，更有他們隨手從街邊扯過來的流浪漢。

  “乞丐王和砍刀的人沒有出手，但是無所謂，地下世界不需要懦夫！”

  “諸位，去把鬼面幫的旗幟插遍你們能夠看到每一間商鋪和賭場，今天之後諾維格瑞就只會有一個黑幫，那就是……”

  “噗嗤”一聲，這名頭目還沒有在手下們狂熱的視線中發言結束，一支不知從何而來的箭矢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刺穿了他的脖子。

  寇格林姆放下了手中的十字弩，蛇瞳冰冷。蛇派的傳統裝備中雖然不包含十字弩，但是走南闖北的獵魔人總是什麽都會一點。

  殺死頭目之後，寇格林姆再不看嗚泱喧鬧的鬼面幫嘍囉，轉身就走。

  他在各個屋頂之間如履平地地穿梭，陷入重圍之中對於單獨行動的獵魔人來說很危險，而且他現在有著更加緊急的任務。

  蛇派三人原本的任務是在諾維格瑞城區待命，防止意外發生。

  他們在一天前就已經確定了黑幫不再會是麻煩，以為這會是個平淡無奇的任務，甚至奧克斯還叫嚷著要去找雷索一起給蘭恩幫忙。

  但是誰知道，防止意外發生的人毫無意外地遇上了意外。

  暴亂啟動了。而且和原先計劃中遠離神殿島、避免信徒傷亡的路線不一樣，這些畫著滑稽小醜妝容的黑幫分子幾乎是在破壞一切他們視線之內的事物。

  霍桑死去，霍桑二世接過了家族的權柄，他是一個在殘忍、無恥等邪惡特質上對比自己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恐怖分子。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釋放出了家族全部的打手和罪犯，然後在平靜的諾維格瑞掀起了屬於他們的狂歡。

  永恆之火的人此時正忙於內鬥，城內根本沒有像樣的秩序維護。而乞丐王和砍刀的人根本沒有做好開戰的準備，一時之間竟然讓鬼面幫的人在城中橫衝直撞，轉瞬間就讓情況惡化到極點。

  預料到事情不對的蛇派三人第一時間出手，在沒有計劃的情況下強行襲殺了重重保護中的霍桑二世，結束了他僅有一天的黑幫族長生涯。

  但是暴亂並沒有如他們想象中地停止，已經出鞘的刀子再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這是我的任務，但是我失敗了，這場暴亂的錯誤全在於我。”瑟瑞特自責地對著夥伴們道歉，他的任務是暗殺霍桑。他完成得很好，但是現在情況卻很糟。

  “不。”寇格林姆搖頭，“這是我們的任務，而現在我們應該去彌補我們的過錯。”

  霍桑家族的黑幫經營許久，手下的近千名打手遍布了大半個諾維格瑞。蛇派小隊兵分三路，他們沒有辦法阻止所有的黑幫打手，只能通過襲殺他們的帶隊頭目來減緩他們破壞的速度。

  “蘭恩、沙佩勒，無論是誰都好，快點解決完手頭的事情過來吧——”

  似乎是聽到了蛇派獵魔人心中的聲音，城門口的大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音。

  主乾路上此時散落著十幾名黑幫成員，他們的腳下還踩著永恆之火的宣傳告示單。

  他們正被隆隆的馬蹄聲吸引，一抬頭，迎面居然轟過來一道幾乎將整條道路都快要填滿的火柱。

  這十幾名黑幫轉瞬之間就被點燃成為火炬。

  ——【伊格尼法印·爆發】！
  沒等他們繼續慘叫，一名金發的騎士縱馬踩踏從火焰的拱衛衝了出來，身後是一大堆武器精良的騎兵。

  刀劍一同揮舞，這些作惡多端的黑幫分子轉瞬間就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們倒在地上，街上還散落著正在燃燒的永恆之火禱文：
  【永恆之火啊，伱點燃我們的心，給了我們光明。

  請賜給我們溫暖，擦乾我們的眼淚，燒毀我們的敵人，保佑我們的友人。】

  “蘭恩！”蛇派獵魔人高興地大喊，幾個起跳越過屋頂，落地翻滾卸去衝擊力，就撲到了騎兵隊伍的面前。

  蘭恩和寇格林姆簡單交流。了解到了現場的情況之後，他果斷朝著部下下令。

  “豪斯、萊文、米爾瓦，你們各自帶一隊騎兵。以殺死黑幫為第一要義，盡可能地快速平息混亂，明白嗎？”

  “是，伯爵大人！”

  頓了頓，蘭恩補充道：“打著辛特拉的旗號，把獅子紋章擺的顯眼一點。”

  “是，伯爵大人！”

  騎兵隊伍頓時一分為三。這些連甲都沒有的黑幫分子根本就不是全副武裝的騎兵的對手，面對他們辛特拉騎兵甚至足夠以一敵十。

  “騎兵們只能夠在主乾道上面跑，小道裡面顧忌不到。寇格林姆，麻煩你去找一下乞丐王和砍刀，讓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如果他們欣然答應，就告訴他們沙佩勒有重謝；如果拒絕，就告訴他們之後永恆之火會對城內的所有黑幫進行清算，隻留下‘朋友’。”

  “好，交給我。我去找奧克斯或者瑟瑞特一起！”

  最後，蘭恩轉頭看向雷索。

  光頭大漢很自覺地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神殿島的情況不知道怎麽樣了，麻煩你去看一下。如果已經結束，就告訴沙佩勒這邊現在的險情，這裡需要快速支援。”

  雷索點頭離去。

  場中很快就只剩下蘭恩與幾騎護衛。

  蘭恩深吸一口氣，這次事發突然，沒想到驟然上位的霍桑二世會這麽瘋。

  跟原著比起來這個黑幫頭子更年輕、更殘忍、做事也更加不計後果。而且原本城內的秩序力量都不在，竟然還真的被他鑽了空子。

  這可不行啊，蘭恩需要一個繁榮的諾維格瑞作為自己的朋友。

  不過這意外也伴隨著收獲，對於蘭恩來說甚至還能算得上好事。畢竟作為一支外國的部隊，能夠介入一個城市的城防力量平息混亂、拯救平民、提升聲望的機會可不多啊……

  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吸引了蘭恩的注意力。

  這些黑幫分子居然用上了炸藥。

  蘭恩眼神一凝：“走，去幫忙！”

  這是諾維格瑞廣場南邊一個佔地面積不小的院落，大門緊鎖。而鬼面幫的眾人在廣場屠殺了那些來不及找藏身處的無辜市民之後終於把目標放到了這裡。

  理論上，要盡可能地煽動混亂、擴大戰果，黑幫不應該理會這種緊閉的鐵皮大門，而應該去找那些陋巷或者容易攻破的平矮屋子。

  但是不知道這個院落裡面有什麽東西或者說什麽人，此刻這些黑幫分子對這個院落爆發出了驚人的熱情，居然還動用了煉金炸藥這種東西。

  也就是在諾維格瑞，地下黑幫真的什麽殺傷武器都能搞得到手。

  院落裡面的眾人早就被外面的動靜嚇得瑟瑟發抖。此刻院落被攻破，更是被嚇得各種鳥獸散。粗粗一看，裡面有男有女，甚至還有不少的侏儒、殘疾人。

  但是也並非所有人都在逃難，也有勇敢者：幾個穿著古怪服裝的男人拿著劍站了出來企圖抵禦黑幫，他們打扮得像個騎士，身上的甲胄卻缺一塊少一塊，拿著的也都是木劍或木刀。

  這些打扮奇怪的“騎士”用著別扭的戰鬥姿勢，大聲給自己鼓氣，但是到了真正和黑幫們短兵相接的時候，他們身上的鎧甲卻一戳就破，一個照面就被這些窮凶惡極的黑幫分子奪走了性命。

  這居然是一個劇院，這些“騎士”身上穿著的都不過是戲服。如果讓他們在舞台上面比劃兩下跳個舞倒沒事，可惜這回他們舞刀弄劍的對象是真正的亡命徒。

  見到同伴的死亡，劇院裡面傳來了淒厲的哭喊聲，而鬼面幫的人更加興奮了。

  小醜打扮的恐怖分子衝進花花綠綠的劇院裡面，仿佛在上演一場血的舞台劇。

  “我要找到依芮娜，我要讓她穿上公主的衣服！”

  “走開，她是我的，我要讓她扮演成樹精跟我度過最後的時候！”

  “一個一個來，她是大家的！”

  黑幫分子喊著不像話的口號衝進劇院。

  這個劇院的主人心地善良，之前還接受了不少混亂初期在大街上無處躲藏的不同市民，這個時候卻全都變成了甕中的鱉，哭喊著卻沒有地方逃竄。

  大人們都被黑幫分子的殘忍所威嚇，倒是有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人揮舞著刀劍衝了出來，想要保護劇院裡面的女人們和無辜的市民。

  一個三角眼睛的黑幫分子輕易地把一個孩子打翻在地，好笑地扯著一個金色頭髮的半大孩子：“哈哈，很有意思的遊戲，小鬼，那你知道騎士的結局是什麽嗎？”

  這個少年不住地掙扎著，似乎不知道害怕是什麽，他的戲服胸口畫著一頭張牙舞爪的獅子，兀自大喊：“放開我，我是辛特拉的雄獅，不許你傷害劇院的同伴！”

  可能是最近劇院在排練什麽新的話劇讓這個孩子入戲太深，這荒唐的話語引得一眾惡徒哈哈大笑。

  “辛特拉的雄獅？哈哈哈，他怎麽可能管得了諾維格瑞的事情？”

  一個棕發棕眼的女人揮舞著木棍，但是身嬌體弱的她很快被打倒在地，只剩下了求饒的力氣：
  “不要傷害孩子，求求你們！”

  劇團除了熱愛藝術的人們之外，偶爾也會收養流浪兒為學徒。對於他們來說，劇團就是他們的家，這也是這些少年人此刻比大人還要勇敢的原因。

  帶著小醜面具的男人們眼中露出了邪惡的光：“不要著急，一會我們就要來傷害你了——依芮娜女士。”

  恐怖分子們的目光都被劇團的女演員吸引，卻沒有注意到在一旁躲藏著的人群裡面，一個孩子突然開始全身抽搐。

  他的身體好似橡皮泥一樣開始蠕動膨脹，在身邊孩子驚恐的目光中變高、變壯，變成了成人大小；他的頭髮也漸漸變白、伸直、延長，最後披到了肩膀上。

  他的身上的皮膚發出油亮的光澤，變成黑色的皮革覆蓋到身上；他的肩膀和袖子上出現了銀色飾釘和鐵鎖甲胄，紅潤的臉龐拉得細長而蒼白，眼睛發出琥珀色的亮光。

  他的右肩上方還出現了兩把劍，胸口則搖曳著一枚狼首徽章。

  倒在地上的女人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切，她驚訝地呢喃：“嘟嘟……”

  “對不起，依芮娜小姐，在劇院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很開心。但我其實是一名變形怪。”

  名為“嘟嘟”的變形怪瞪開琥珀色的貓瞳，拔出背後寶劍就朝著愣住的黑幫分子撲過去。

  他劍出如風，輾轉騰挪，熟練的招式像是一名沉淫殺戮多年的劍客。

  他的反應迅捷，速度驚人，而且左手時不時地配合自己的劍招釋放出驚人的衝擊風暴，輕易地就能撕開黑幫們的包圍，將他們逐個擊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劍招不夠狠厲，面對很多足夠一擊必殺的局勢他往往會遲疑一會，錯失了不少的機會。

  於是度過了被變形怪的變化駭住的初始幾秒後，惡徒們的反擊也接踵而至。

  匕首刺不破變形怪塑造出來的堅硬甲胄，但是其中還摻雜著幾把斧頭。變形怪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身上掛彩。

  “住手，那邊的那個怪物！”

  正當變形怪捉襟見肘之時，突然聽見了一聲暴喝。他用力揮劍避開眼前的敵人跳出戰圈，一回頭，卻看見了令他驚愕難當的一幕。

  原來就在前面的底層混混們沒有腦子地用身體喂飽敵人長劍的時候，頭目們早就後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並且扯了人質在手上。

  除了開頭的金發少年之外，他們還抓了一個不斷禱告的永恆之火信徒，還有更多的黑幫在抓捕人質。

  黑幫奪取勝利的手段是多樣的。

  變形怪見此大急，左手掐印，猛然在自己前方製造出一股念力衝擊，隨後他矮身持劍衝入人群，左突右砍又將這些惡徒逼了回去。

  不是他不在乎人質，而是他現在這具身體的理智告訴他：如果此時被惡徒牽著鼻子走，那不但救不下人質，反而可能會讓更多的朋友犧牲。

  那些惡徒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果斷的戰士。愣神一秒之後如夢初醒，他提起自己手中的金發少年，突然狠狠用匕首扎了他一刀：

  “住手，你這肮髒的怪物！如果不想讓著小鬼身上再多幾個血窟窿，就住手！”

  金發男孩被扎得一刀大叫起來。

  另一名被作為人質的信徒也被捅了一刀，他口中禱告的聲音都扭曲了：
  “永恆之火不會放過你們的！”

  人質們受到攻擊，慘叫灌入耳朵。這一瞬間嘟嘟的變形怪思維又湧了上來，場中揮舞長劍大殺四方的男人頓時僵住了動作。

  他的面頰不斷抽搐，似乎在忍耐什麽：“放下他，我可以饒你們一命，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裡。”

  見到威脅有效，三角眼黑幫松了一口，大笑：“你們這個劇院居然窩藏怪物，還是變形怪！只要這個消息放出去，就算我們不回到這裡，永恆之火也會把這裡的一切化為灰燼！”

  他打量著變形怪，眼睛中閃爍著狠厲而貪婪的光：“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放下劍，跟我們走，今後這個劇院就是我們鬼面幫的地盤了……”

  “嘟嘟，不要管我！”被三角眼抓在手裡的男孩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被匕首捅傷的地方在源源不斷地往外面冒血，小男孩也痛得哇哇大哭。

  但哪怕如此他也在用哭腔大喊：“我是辛特拉的雄獅！蘭恩·蘭尼斯特·雷安倫！不要管我！”

  說完之後，他還趁三角眼黑幫不備，一口狠狠咬在對方的手上，痛得對方哇哇大叫。

  “臭小鬼！”惡棍吃痛，勃然大怒就要再舉起匕首給孩子的背上多個洞。

  變形怪嘟嘟大驚：“住手！”

  他揮舞長劍就要上前，速度眼看著就要來不及救下少年，卻突然聽到一聲尖利的箭矢破空之聲。

  “噗嗤”一聲，一個金屬箭頭就從三角眼的脖子上冒了出來，他的口中不斷地吞吐血沫，顯然是感覺到了疼痛。但是他此刻連低頭看一眼自己的傷口都做不到。

  黑幫成員們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後出現敵人，此刻他們才驚慌地回頭。

  在劇院的門口，一個金發的騎士放下了手中的十字弩，他背負雙劍，盔甲上畫著一頭威嚴的雄獅。

  場中的眾人片刻間愣了愣，他們看了看掉在地上已經忘了哭泣的金發男孩，又看了看門口的金發騎士。

  而此時，蘭恩也才看清楚場中的局勢。

  一個模仿自己的小孩，還有一個……一比一複刻且沒有疤的傑洛特？

  “嘟嘟，快去救小萊！”

  依芮娜尖叫起來，場中的眾人如夢方醒。

  但是蘭恩可沒有絲毫的愣神，在所有人的視線還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就果斷一抬手，讓迷朧的白光籠罩了一名黑幫分子的腦袋。

  【亞克席法印】！
  離男孩最近的一個惡棍當場變成了行屍走肉，而蘭恩則爆發出了遠超常人的速度，眾人恍然只看到了一陣銀黑色的風從眼前卷過，就有一把劍在剩下的惡棍接觸到男孩之前把他們的手奪了下來。

  一把抓住金發男孩的後領，頭也不回地把他朝著“傑洛特”的方向扔過去，緊接著蘭恩再度讓符文長劍前伸，輕巧地挑開另一名俘虜身上的手，一腳把這個永恆之火的信徒踹到安全的區域。

  視線之內再沒有友軍，而敵人卻在此時聚集到了一起。這是蘭恩現階段最喜歡的迎敵方式啊。

  左手前伸，魔力值向下跳水。

  【伊格尼法印·魔力爆發！】

  不遜於黑幫分子炸開鐵門的熱浪噴湧而出，瞬間將這些惡徒籠罩其中。

  滾燙的空氣倒灌而回讓後面瑟瑟發抖的眾人不由地蒙住了眼睛，只有那名剛剛被扔回去的永恆之火信徒死瞪著眼睛，趴在地上甚至忘了爬起來。

  他的口中喃喃自語：“火焰洗滌汙穢，就如同燒到起濃長瘡的傷口，犯過邪惡罪行的靈魂也必須經過火焰淨化……”

  面前的敵人被蘭恩兩個回合之內擊潰，隨蘭恩一起而來的騎兵四散出去，尋找這個院落裡面有沒有黑幫的其他漏網之魚。

  牆角躲藏著的孩子見此場景沒有一點點的害怕，鮮血已經激不起他們的恐懼。他們此刻看著那耀眼的騎士雙眼閃閃發亮。

  看著“傑洛特”把孩子交給一旁的棕發女人後滿眼戒備地打量自己，蘭恩輕笑一聲。

  “我是蘭恩·蘭尼斯特·雷安倫，傑洛特跟我說過曾經在諾維格瑞碰上過一個很有意思的變形怪，據說對方還變成過他的樣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做——嘟嘟？”

  這個故事當然不是傑洛特說的，而是蘭恩前世看的。

  眼前這個名為“嘟嘟”的變形怪就是傑洛特遭遇過的那個，他曾經被傑洛特追捕，後來還變成傑洛特的樣子想要和原版的獵魔人一決雌雄，結果還沒開打就被傑洛特的氣勢所懾。而沙佩特最後也是為了救他才在傑洛特面前暴露了自己變形怪的身份。

  嘟嘟聽到傑洛特的名字，身體明顯放松了一些，但是臉上的戒備依舊沒有消散。

  “你認識傑洛特？”

  蘭恩點點頭，歪頭示意了一下門外：“外面還有騷亂，我要去幫忙平息，你要一起來搭把手嗎？”

  源自傑洛特的思維在重新湧了上來，嘟嘟明顯意動了，但是緊接著他回頭看了一眼院落裡的眾人，搖搖頭：“我要在這裡保護劇院的大家。”

  蘭恩點頭不再說什麽，轉身呼喚已經搜索完畢的騎士們縱馬離開，來得快去得更快。

  福克森劇團的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立刻有人去探查受傷的同伴的情況。依芮娜則是立刻組織還有力氣的眾人去尋找一切能夠找到的東西把劇院的大門重新堵住。

  嘟嘟的身體一陣扭曲，很快就從傑洛特的形象變成了一個長胡子的醫生模樣的人，幫助金發少年查看傷口。

  “嘟嘟？”少年看著模樣陌生的變形怪不確定地問道。明明就在不久以前，眼前的這個大胡子醫生還是和自己一樣高的玩伴，但是就在剛剛卻變成了白頭髮的劍客殺了好多黑幫。

  嘟嘟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男孩的眼睛亮了起來：“嘟嘟，你好厲害！”

  嘟嘟的動作猛地一頓，沉默的表情終於有所融化。

  “是嗎？”

  “嗯！”男孩的眼睛裡面閃爍著星星，“我能學這個嗎？”

  嘟嘟搖搖頭：“你學不會的，你也不會想學的。”

  “好吧。”男孩撅起了嘴，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興奮地大喊，“剛剛那個……那位騎士，是不是說他就是雄獅？他就是對吧？”

  “沒錯，他是這麽說的，他就是雄獅，蘭恩·蘭尼斯特·雷安倫。”

  “他牽了我的衣領，還把我丟出來了。”明明失血不少，男孩的臉上卻泛著興奮的紅暈，“我覺得我也很厲害！”

  嘟嘟看著男孩，輕笑出聲。

  “沒錯，你也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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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