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賀沁蘭死了

  剛才顧卿洛和軒轅極所處的房間，此刻已經被夷為平地。

  軒轅極站在冰冷的夜風中，雙眼血紅。一身煞氣如同地獄來的修羅。

  胡公公遠遠地站著，小心翼翼地喚：“王爺，王爺你清醒點兒……”

  軒轅極像聽不到他說話。

  冬夜溫度這麽低，他赤裸的上身卻沁著一層熱汗！
  “唉！”胡公公歎息一聲，下令，“都放出來吧！”

  “是！”

  幾只花豹竄到院中，迅速引起軒轅極的注意。

  他暴喝一聲，赤手空拳開始和群豹搏鬥。

  胡公公等人已經見怪不怪，默默地等著軒轅極殺死群豹後，力竭而眠。

  唯一慶幸的是，顧卿洛沒有看到軒轅極發作時的恐怖模樣……

  ————

  次日，太陽高升，顧卿洛還在睡覺。

  直到翠兒來報：“小姐，賀家出事了。”

  顧卿洛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問：“出什麽事了？”

  “賀沁蘭死了。”翠兒一臉興奮，“那個可惡的女人，幾次三番算計小姐，死了活該！”

  “怎麽死的？”顧卿洛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繼續問。

  翠兒一邊伺候她漱口，一邊講八卦：“聽說她昨夜去睿王府和睿王廝混，被皇上身邊的孔嬤嬤抓了個現形。孔嬤嬤一怒之下，把她帶去宮裡管教。

  結果才進宮把人從馬車上放下來，她就跑了！先誤闖了皇后娘娘的寢殿，又在慌亂中掉到太液池裡淹死了。”

  “噗！淹死？”顧卿洛差點兒被漱口水嗆到。

  “可不是嘛！這大冬天的，太液池上早結了冰。她還以是平路，一個勁兒的跑。結果踩到薄冰處，掉進去了。

  大晚上的為了撈她，還連帶幾個內監也掉進冰窟窿裡淹死了。這會兒賀小姐姐的遺體都沒撈上來。”翠兒說。

  顧卿洛：“這……賀家也信？”

  “怎麽不信？皇上下了令，就算把太液池的冰全砸了，也要把賀沁蘭找出來還給賀家。”

  顧卿洛搖頭失笑：“那怕是砸到來年開春了。”

  “可不是嘛！那麽大的太液池，冰面下的水又是流動的，怎麽找？”翠兒道，“而且，昨晚賀沁蘭驚了皇后鳳駕，小皇子嚇得哭了一夜。這會兒賀母正在鳳儀宮請罪呢！”

  “那孔嬤嬤呢？”顧卿洛問。

  她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會把孔嬤嬤給連累了吧？
  “皇后出面求了情，大罵賀小姐不識抬舉。孔嬤嬤斷發請罪，皇上還安慰了一番。”

  “那就好。”

  顧卿洛松了口氣。

  進宮前的事，是她謀劃的。進宮後，則是皇后。

  當年賀沁蘭的師姐玉妃入宮魅惑君王，害得皇后流產，從此恨極了那些用異術魅惑男人的妖女。

  賀沁蘭，純粹是泄憤用的箭耙子。

  “多行不義必自斃。賀沁蘭沒當上睿王妃，反而把小命搭進去了。真解恨啊！”翠兒笑得可開心了。

  顧卿洛笑了笑：“那你家小姐我呢？”

  “自然是好人長命百歲了！”翠兒道。

  顧卿洛搖搖頭：“不，這輩子我不當好人了……”

  “小姐說的什麽胡話？大夫說小姐懷的是雙生子，將來小姐也是兒女雙全的人。又有顧家庇護著，啥也不用愁的。”

  翠兒生怕顧卿洛憶起過去，一個勁兒的安慰。

  顧卿洛被她嘮叨得沒法再睡，索性起來：“走，咱們去外頭看熱鬧。”

  “小姐，你又要出門？”

  “大夫說了，多走動將來生孩子的時候才好生。”

  “哦……”

  兩個時辰後，顧卿洛再一次出現在大街上。

  這次，她連帷帽都沒戴，光明正大地接受人們同情的目光。

  今日和昨日已經大大不同，人們言論的不再是她，而是賀沁蘭。

  “賀沁蘭真不要臉，這還沒成親呢，就去睿王府上廝混！”

  “她若要臉，顧小姐就不會受辱失身，丟了姻緣。”

  “所以她活該！把自己作死了。”

  “……”

  翠兒聽得可解氣了，細心的攙扶著顧卿洛。

  閑逛了兩條街，便來到賀府門外。

  賀府已經掛上白燈籠，一片哀淒。

  賀母剛從宮裡回來，一下馬車就哭天搶地：“沁蘭，我的女兒啊……”

  “夫人節哀。”侍女心兒勸。

  “我這剛給她備下嫁妝單子，指望著她去睿王府過好日子，怎麽就掉冰窟窿裡了呢？”

  眾人沉默。

  這件事確有疑點，可皇上已經聖裁，他們心裡有話也不敢說出來啊！
  賀沁蘭又不是頭一回進宮，不可能不知道太液池上暗藏危險。且她的武功是賀峰親自教的，身手極好……

  “顧小姐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賀母停止號哭，看向顧卿洛。

  今日的顧卿洛，已經不是受辱後以淚洗面的柔弱女子。她身姿挺拔，如畫的眉眼間帶著巾幗的英氣。

  “顧卿洛？”賀母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麽會來這裡？”

  “閑來無事，四處逛逛。大抵是從前來賀府玩走順路了，今日又來到這裡。”顧卿洛面無表情地說。

  賀母心頭一陣猛跳，咬牙道：“你是來幸災樂禍的吧！”

  “賀伯母這話說的，賀沁蘭死了，我也不能恢復清白之身。”顧卿洛道。

  賀母無言以對。

  “我這裡還有樣賀沁蘭送的舊物。”顧卿洛從頭上拔下一支發釵，“聽說她死在太液池，連屍首也沒撈著。賀伯母立衣冠塚的時候，一並把這支釵也葬了，就當是我的心意了。”

  “你！”賀母氣得要吐血。

  這哪是心意？分明是來殺人誅心的！

  “賀伯母也別太傷心了，賀沁蘭給您留了孫子的。好好撫養他吧，莫再教些歪門邪道。”顧卿洛道。

  沒錯，顧卿洛就是故意來殺人誅心的。

  顧、賀兩家的關系越差，賀峰越容易犯錯。

  只要賀峰一犯錯，便不能再留在顧家軍營裡！

  “你，你在胡說什麽？”賀母果然上當，撲過來要撕顧卿洛，“我女兒都死了，你還要爛她的名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