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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第145章 偷香竊玉
  蜀地距京城不僅遠,入蜀的路途還都是山道,並不好走。因此盡管一路快馬,這一來一回,仍舊花了一個半月的時日。

  這些日子裴宥雖未再問及纓瑤,可徒白不敢耽擱,人一入京,便馬上前來複命。

  當然不能在溫府見她,梧桐巷也不是好去處,徒白直接將人拎回了國公府。

  清輝堂有半月未住人,書房雖還是纖塵不染,可到底有些冷清。

  纓瑤被莫名其妙地逮著回京,又莫名其妙地送到這涼颼颼的書房裡,一見裴宥心下大驚,當即跪下:“世子大恩,奴沒齒難忘!若有什麽使得上奴的地方,世子盡管吩咐!”

  去年她出門賞櫻,途中不知何處湧來一批黑衣人,見著她就狠下殺招,她身邊的婢女都慘死於那些人刀下,若不是裴世子的人及時趕到……

  纓瑤如今想來,還是一身冷汗。

  那之後她被國公府的人看管起來,雖不能出門,好歹命是保住了。

  再之後她被送離京城,國公府的人也算好說話,她說自己有個弟弟在蜀地,想去蜀地,那些人便真將她送去了蜀地,只要求她三年內不得返京。

  如今突然將她帶回來,想必是有什麽用得著她的地方了。

  她纓瑤雖不是什麽大義俠客,但也是有恩必報之人,因此一番話說得並不違心。

  裴宥眉眼淺淡地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

  他令徒白將纓瑤帶入京,其實是一時意氣。

  當日怒上心頭,隻覺必須傳來纓瑤,將事情查得透透徹徹。溫凝在江寧的畫舫上醉酒時分明說宜公子是纓瑤介紹她認識的,可轉頭卻說她是因著宜公子才知曉纓瑤。

  他要從纓瑤嘴裡知道溫凝到底與那宜公子有何關系。

  但如今怒氣散了,他倒不那麽迫於知道真相了。

  況且……

  就算溫凝與宜公子有過過往又如何?
  彼時溫凝都未及笄,大抵是被那少年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但思及此事,裴宥面上難免有幾分陰霾,書房內的氣壓也隨之下沉了幾分。

  纓瑤也便不由有些緊張,瑟瑟道:“世子有何吩咐……盡管直說……”

  裴宥舒展了下眉頭,收斂了情緒。

  人都千裡迢迢帶過來了,不妨問她一問。

  “你曾在宜春苑待過,想必對宜春苑頗為了解?”裴宥慢悠悠地開口。

  纓瑤馬上道:“回世子,奴的確在宜春苑待過一段時日,但宜春苑的一切,但凡奴所知曉的,都已經告知徒公子,未敢有任何隱瞞!”

  “那你可知,那位宜公子,是否與裴某的夫人有何糾纏?”裴宥聲色淺淡,聽不出丁點情緒,“你又是如何與夫人結識?”

  纓瑤的腦子卻在飛速地運轉。

  裴世子的夫人?那是……那位溫氏阿凝?
  她詫異地瞪大眼,所以,那溫氏阿凝是與宜公子有私嗎?難怪……難怪……

  她一抬頭,便撞上裴宥略有些暗沉的眸子,當即又低下頭道:“回世子,奴……奴在宜春苑時,不曾見過貴夫人,奴與貴夫人第一次見面,是去年四月時,她去天香閣找我,請我幫她做一件事。”

  “宜公子是否與貴夫人有糾纏奴不敢妄下定論,但……去年她去天香閣找奴時,能說出宜春苑的暗語,並且……還知道奴有一位弟弟在蜀地,知道他的名諱,還知道奴一直想將他帶到京城來讀書……”

  “知道這些事情的,的確只有宜春苑的人。奴當時也懷疑她是宜春苑的人,不敢得罪,才應了她交代的差事。但奴當時問她是否是宜公子的人,她並未正面回答。”

  纓瑤說的自然都是實話,她沒有必要為溫凝遮掩什麽。

  但這番話背後的意思,稍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捋得出來。

  雖然世子與夫人不和的流言都傳出京城了,可畢竟是自己娶進門的妻子,知道她在婚前與其他男子不清不楚,必然不會愉悅的吧……

  果然,書桌邊的人發出了極冷的一聲低笑,繼而負著一隻手站了起來。

  裴宥以為這些日子他已經想得透徹,不會再因此事而有所惱怒。

  但親耳聽到纓瑤所言,仍舊覺得字字帶刺一般往他心尖上扎。

  才十四歲啊,那時的溫凝,才十四歲而已,十四歲的小姑娘,能懂什麽?
  那叫宜春的,竟連十四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簡直禽獸不如!
  若不是他已經死了,他定然要……

  正這麽想著,跪在地上的纓瑤突然道:“世子息怒,奴雖脫離宜春苑已久,但一直有些江湖上的朋友,上月剛剛聽聞,去年宜春苑大劫,但宜公子僥幸逃脫,世子若想查明真相,不妨將他尋來……”

  “他還活著?”不等纓瑤的話說完,裴宥側目望過去。

  “奴也只是聽聞,世子不妨一查。”

  書房內一時靜寂無聲。

  一刻鍾後,纓瑤被帶出去,徒白在裴宥身前待命。

  徒白隻覺從未見過自家公子這副模樣,像是沉著一股怒火,又像潛著一股逼仄的陰戾之氣,連聲音都不似往日淡薄,而是帶著淺淺的殺意:
  “不計代價懸賞宜春苑宜公子,但凡人還活著,令他只能到我國公府來。”
-
  這一番進出,再回溫府時已過亥時。

  進香緹苑前,裴宥的步子斂了斂,低頭捋順袖襟,又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再抬頭,眉眼間的那股陰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慣常的溫和清寡,他才緩步進院。

  院子裡早沒了人聲,菱蘭掌燈來替他引路。

  入到房中時,聞到那股熟悉的女兒香,剛剛心頭的凜冽才真正消散了一些。

  溫凝早就睡下了,臥室裡隻留了一盞小燈。

  他腳步極輕地去浴房洗漱,換掉沾了一身夜露的衣裳,解了發冠上床。

  床上的姑娘同往常一樣,卷著被子睡在最裡側,背對著他。

  裴宥掀開被子,便順勢伸過手臂,將人往懷裡撈。

  都這個時辰了,溫凝早已睡熟,被他翻過身,便在他胸前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一蹭,服帖地沒了動靜。

  這樣自然的動作,讓裴宥的心緒終於完全放松,甚至淌出幾分愉悅來。

  總歸不像最初時,將她往懷裡撈,她便滾出去,再撈,再滾出去,有時候嫌他煩,還要踹他兩腳。

  可到底是不夠的。

  他摟緊了手下的柔軟,讓她同自己貼得更近。

  如何能夠呢?
  最初隻想娶進門,放在眼皮子底下罷了;後來欲念飛漲,越發地不受控,令他不得不承認對她的思慕,可她對他無感便罷,還防范心甚重,他隻得將一切按下不表;再後來不滿足於默默無聞地單方面討好,他想要看到她的回應,想要她亦向他靠近。

  好不容易透過梵音音窺見她並非對他無動於衷,她甚至……

  裴宥垂著眸子,粗糲的手指輕輕劃過女子白嫩的臉龐,將她的散發往後攏,整張臉便更加明晰地顯露出來。

  也怪不得他。

  這眉,這眼,這鼻,這唇,哪怕是這小巧的耳朵,都堪堪長到了他心坎上,叫他如何能不歡喜?

  她分明也是動心了的。

  她不再抗拒他,常常笑吟吟地望著他,不再排斥他,夜晚會自然而然地縮到他懷裡來。

  她見到他和梵音音時,怒火中夾雜的醋意竄得八丈遠都聞得到,她見到他來找她的那個夜晚,委屈得差點要哭出來。

  可她仍舊躲著他。

  自他搬過來,她每日早早歇下,即便沒睡意也裝作已經睡著,晨起自不用說;今夜好不容易找到點由頭與她說話,騙她到他懷裡想要抱抱她,她便像那不安分的魚兒,總想推開他,溜出去。

  她心甘情願入了網,卻又試圖掙網而出。

  為何?

  裴宥兩指捏起溫凝的下巴。

  他喜歡這個動作,可以將她掌控在手底,調整成契合他的角度,任他攫取。

  此刻睡著的姑娘闔著雙目,更顯乖巧。

  裴宥微微俯首,便嗅到她身上更為清甜的香氣,喉結一滾,唇就要落在她的臉頰,卻又在一寸之遙時停下。

  偷香竊玉,非君子所為。

  他稍稍起身,眼眸沉沉地掃一眼手下的人。

  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大可不必。

  欺身含住她柔軟的唇,稍一輾轉,撬開她的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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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三天肥章啦,讓我喘口氣,明天再來多更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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