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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第188章 試探而已
  第188章 試探而已
  裴宥微垂著眼,睫似密羽,傾覆於眼瞼。

  勤政殿內一時靜默。

  三局棋過去,外頭的天色早已大亮,甚至有陽光斜灑入窗欞。

  皇宮的清晨,亦有鳥叫,嘰嘰喳喳地響在殿外,顯得這一方空間格外清寂。

  半晌,裴宥亦放下了手上的棋子,輕撇唇角:“陛下說笑了。”

  聲音既寡又淡。

  嘉和帝望著他,動了動唇,到底沒發出聲音。

  “陛下,臣今日前來,另有他事。”裴宥抬眸,眼底泛著涼意。

  嘉和帝微一滯愣,重新去執被他放下的白子:“你過來之前,朕已經召見鳳儀宮的桑柳。”

  嘉和帝如此說,裴宥便再未多言。

  棋又在默默無聲中下了半局,直至棋盤漸滿,黑棋白子互不退讓,幾近僵局,嘉和帝舉著一枚白子,遲遲未落。

  “恕之,你是否懷疑過是朕?”

  裴宥並不忌諱:“是。”

  “說來聽聽。”

  “嶺南的金吾衛,是受陛下指令。”

  “為何不是皇后?”

  “皇后娘娘?”裴宥笑了笑,有些涼薄,“皇后娘娘早知我在嶺南,甚至早知我的境況,不至那般憤怒。”

  謝南辭能找到他,謝南梔不可能不知情。

  隻她不聞不問罷了。

  嘉和帝的眼圈突然有些紅,壓了下去,問:“又是如何排除了朕?”

  “陛下要誰的性命,何須皇后娘娘頂罪。”

  更何況……

  裴宥抿唇,沒繼續說下去。

  嘉和帝暢意笑了兩聲:“是朕糊塗,恕之慣來敏慧,豈會輕易上當。”

  “陛下的意思是,做這些事的人,本意是想要嫁禍給陛下?”

  嘉和帝的笑容籠上一層陰霾:“恕之之智,已經猜到是誰了對嗎?”

  裴宥斂目。

  嘉和帝的笑容也斂住,面上有幾分深沉的無奈:“這麽多年,他一直固執地認為,南辭的死是朕一手謀劃。乃至後來他過繼的那個孩子病逝,他都認為是朕的手筆。”

  “他認定朕容不下謝氏,容不下羽翼漸豐的謝南辭,刻意將他由南疆調至北疆,甚至在那場戰役中孤立謝南辭,才導致他的戰死。”

  謝氏當年的確勢大,謝南辭在民間的聲望甚至不比他這個年輕的帝王弱。

  但他當年借謝家之勢才得以順利登基,謝南辭是謝南梔嫡親的弟弟,更是與他一並長大的兒時玩伴。

  他即便要削弱謝氏的勢力,又何須用如此見不得光的手段?
  嘉和帝歎口氣。

  “朕憐他年事已高,當年白發人送黑發人,備受打擊,加之他到底是朕的嶽丈,並未與他過多計較。”

  “恕之,朕沒想到,他會將矛頭指向你。”

  棋面的僵局已破,一枚黑子落下,便能吃盡白子,裴宥執棋的手卻未動,隻捏緊了手下那枚棋子。

  “我亦是今日才從桑柳口中得知,他早在我暗中調查你時,便從皇后口中逼問出你的身份,大約從那時起,他便有了讓你我水火不容,以解他喪子之恨的想法。”

  “嶺南疫事之後他與你親近,常常邀你去府上會晤,你該能探知他的性子。”

  “他文能與前朝太傅對簿朝堂,武能領兵開疆拓土,是謝氏百年來最有成就的一位家主,卻也是最為強勢,最為偏擰的一位家主。”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無論是朝事還是自己的兒女。他以自己的性命,以謝氏的尊榮逼皇后將這些事推在朕身上。”

  嘉和帝到底是向著謝南梔的。

  無論表面上吵得如何難看,無論心中如何惱怒當年她不吭一聲將裴宥送走,可到了裴宥面前,言辭間都在替她說話,不希望裴宥對她的怨再多一分。

  裴宥卻只是笑了笑。

  自小王福向他感慨庶士不同,士族生來金貴,仕途順暢,高人一等,庶族生來低賤,謀一個官位難如登天,性命更如草芥,輕易便可由人踐踏。

  他於民間長大,自然也親眼見到,親身感受到這種不同。

  但他因著身有過人之處,一路尚算順遂,略有所感,卻算不上深刻。

  反倒是回了國公府,見識到瑞王和四皇子的種種行徑,如今再一聽謝長淵行事的緣由,更覺可笑不已。

  一個“嫁禍”而已。

  就為了離間一對父子的關系,手段狠辣地傷及那麽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若不是溫凝出手相救,若不是那夜暗衛去得及時,王氏夫婦,望歸莊數百條人命,就因著他的一個“認定”,白白枉去。

  這比聽到謝南梔說為了掩蓋她偷龍轉鳳的真相而殺人還讓人覺得可笑。

  掩蓋真相好歹是為了護住更多人的性命,離間他與嘉和帝的關系,能得到什麽?
  裴宥放下手上那枚棋子,不打算將這盤棋下完,亦不打算在這裡再留下去。

  嘉和帝卻還在繼續:“他特地挑在此時讓皇后栽贓,大抵是見楚瑄再無可能,楚珩又無甚出息,朕只剩你這一顆明珠可用,想在你我父子相認之前就劈開一道天塹。”

  “府兵衛、京畿營、金吾衛,嶺南的金吾衛又的確是朕派去的,屆時朕百口莫辯。”

  “即便辯了,你先入為主,未必會信。”

  他搖頭失笑:“難為他了,費盡心思籌謀至此。”

  裴宥卻突然怔愣了一下。

  “陛下的意思是,謝大人知曉四皇子不被看好,不會得堪重任?”

  嘉和帝笑得更加譏屑:“他怎會不知?他雖半隱於朝,朝堂上仍有他一半的人。楚珩都做了些什麽混帳事,他知道得恐怕比朕還清楚!”

  裴宥本就白皙的面色肉眼可見的又白了幾分,甚至向來沉靜的眸子難得地湧出一絲慌亂。

  不對。

  他一直以為這些事情即便是謝長淵所為,也同謝南梔一般,是為了掩蓋某些罪行。

  可他僅僅是為了挑撥他與嘉和帝之間的關系而已。

  王氏夫婦、梵音音、望歸莊至少表面看起來,都與他關系匪淺,對他們動手說得通,可溫庭春呢?
  倘若第一次陷害溫庭春,是為了殺人滅口,以免他將他的身世,將當年謝南梔做過的事說出去,成為瑞王和楚珩對付謝氏的把柄。

  但如今,瑞王不再,楚珩難成大器,嘉和帝對謝氏可稱得上縱容,更從無追究謝南梔罪責之意,甚至要將他的身份端至明面。

  為何還要刺殺溫庭春?
  裴宥倏地從矮榻上站起身:“臣還有要事,先行告退,陛下恕罪。”

  說罷,也不等嘉和帝允準,轉身便走。

  試探而已。

  對溫庭春的刺殺,不是滅口。

  而是試探。

  試探他到底有沒有將這個老丈人放在心上,有沒有將溫凝放在心上。

  他那般心思,籌謀了近三年,不可能將全部希望放在謝南梔身上。

  他為自己留了最後一顆棋。

  裴宥疾步往宮外走。

  他昨夜見謝南梔,謝長淵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已經知道謝南梔的選擇。

  他今早見嘉和帝,謝長淵亦不可能不知道。

  他會在他知曉一切之前,在他有所防范之前,就趁機動手。

  顧飛去工部替裴宥告了假,便又回到宮門口,如往常那般坐在馬車邊等自家世子。

  原以為至少要到午時才能等到人,哪知巳時剛過,就見自家世子爺由宮內出來。

  也不知與陛下談了些什麽,竟然看起來面色蒼白,步子亦有些急亂。

  不待他上前詢問,他已經掀袍上車:“回府,快!”
-
  溫凝本想再睡個回籠覺,昨夜折騰大半宿,早晨又來那麽一回,攏共就睡了不到兩個時辰。

  可她一時竟有些睡不著。

  也不只是著了什麽魔,眼前來來去去都是裴宥的影子。

  她便乾脆起身,又做起給裴宥的那件冬衣。

  再不做好,這個冬季都要過去了!

  一個人待了大半個時辰,菱蘭才姍姍來遲。

  也不知是怎麽了,臉色有些紅。

  不過溫凝瞥了一眼那被她團成一團塞在一旁的被褥,臉色也有些紅。

  “菱蘭,你把那個……拿出去扔了,不,拿出去燒了!”溫凝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正好化一化外頭的雪。”

  那上頭還有那什麽呢……

  給人看見,豈不曉得她昨夜才與裴宥圓房?

  菱蘭也不多問,老老實實抱著就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溫凝就瞧見外面的青煙,滿意地點點頭。

  就昨夜那一回,今後可不能那麽縱著裴宥了。

  又坐著縫了大半個時辰衣裳上的襟扣,終於覺得有些困倦,才打算去躺一躺。哪知衣裳還沒脫下,菱蘭拿了封信箋送進來。

  是段如霜,約她去落軒閣喝茶。

  她與段如霜偶爾會信箋約見,段如霜不識字,自然不會寫字,通常都是請人代寫。

  因此信箋上的字跡陌生,溫凝見怪不怪。

  落軒閣又確實是她與段如霜常常約見的地方,她並未生疑。

  段如霜主動約見,一般是有要事相商。溫凝也便不睡了,換了衣裳便和菱蘭一道從東側門出去。

  國公府距落軒閣不遠,兩人又都是男裝,自然沒有叫馬車。

  本想今日天晴,在外走動走動也好,不想剛剛轉入一條略冷清的街道,身前竄出幾個人,朝著她便抓過來。

  菱蘭反應快,第一時間擋在她身前,卻被人毫不猶豫地甩開。

  溫凝都來不及反應怎麽回事,喊都未來得及喊一聲,十六已經竄出:“夫人請速回府!”

  接著是一聲細長的鷹哨。

  溫凝不敢多待,拔腿就跑,聽到身後很快響起打鬥聲。

  那些人的目標不是菱蘭,她應該不會有事;

  五六個黑衣人,十六一人攔不住,但他那聲鷹哨,應該是召出了附近的暗衛,能擋一段時間。

  是誰要抓她?
  還好她們走出國公府不遠,她回府該就安全了。

  溫凝提衣疾奔,眼看還有一個轉角便到了國公府,後頸一陣鈍痛,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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