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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第217章 番外 謝南梔:你生來就是要做皇后的
  我出生在一個炎熱的夏季。

  據聞那年謝府的梔子花開得如雲似錦,母親喜愛不已。

  父親向來寵愛母親,便順著她的喜好,在我的名中嵌了一個“梔”字。

  身為家中長女,亦是謝氏長女,我有記憶的第一件事,便是踩著椅子夠桌案上的糖果。

  只差一點點。

  我都摸到糖紙了,被嬤嬤一聲驚喝,嚇得摔了下來。

  之後我被嬤嬤訓斥了一頓,又被父親罰跪了半個時辰。

  “哎,莫怪你父親對你嚴厲,我的梔梔啊,將來是要做皇后的人。”

  母親拿冰敷我的膝蓋,如此安撫我。

  我眨著尚紅的眼睛問她:“母親,什麽是皇后?”

  他們說謝氏嫡長女,生來就是要做皇后的人。

  要做皇后的人,須得舉止端雅,言語得體,連笑,都該有特定的弧度。

  三歲學琴,四歲學詩,五歲能對弈,六歲能作畫。

  不到十歲時,我便名滿京城。

  人人都說我是世家女的典范,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只有我知道,都是假的。

  我喜歡在無人的夜晚偷偷爬上屋頂看天上的星星。

  我喜歡在嚴寒的冬日,不顧禮儀地脫掉鞋子,赤著腳在房中走來跳去。

  我羨慕旁支的堂妹,開心了可以捧腹大笑出聲,犯了錯可以肆意地在母親懷裡撒嬌。

  父親時時在我耳邊告誡:“身為謝氏長女,一言一行皆是謝氏榮辱,不可有半分行差踏錯。”

  母親時時在我耳邊提醒:“梔梔啊,女子最能倚靠的,只有娘家。即便將來貴為皇后,謝氏才是你唯一的後盾。”

  什麽皇后。

  我一點都不想做皇后。

  我想像堂姐那樣,擇一個清雅公子為婿,夫妻二人關起門來,嬉笑怒罵,皆隨己心。

  不想做皇后,我便也不喜歡楚煜。

  楚煜是大胤的太子。

  身為謝氏女,我見他的機會並不少。

  南辭又是他的東宮伴讀,我常常能在去找南辭的時候撞見他。

  可既然不喜他,我自然不會與他親近。

  甚至常常不著痕跡地給他臉色看。

  我盼著他能發現我並不是傳聞中的那般端莊嫻雅,發現我秉性惡劣,並不事宜做他的太子妃,由此退了我與他的婚約。

  可他似乎也並不如傳聞中的精明。

  我表現得那般明顯了,他仍舊渾然未覺一般,人前人後“阿梔”“阿梔”地喚我。

  那是一年上元節。

  那年我十四歲,將要及笄。

  宮中辦了燈宴。

  我同從前參加過的無數個宮宴一般,打扮齊整,形容得體地坐在世家女的首位,聽了一整晚的恭維與奉承。

  去賞燈之前,我借口如廁離席。

  無人知曉我這個秘密。

  在府中時,我連如廁都有人在外守著。

  倒是入了宮,我每每借用朝陽宮的恭房,隨行的下人未得長公主允準,隻敢在朝陽宮外等我。

  每次在朝陽宮,我都會磨磨蹭蹭一炷香的時辰。

  這一炷香的時辰裡,在偏僻無人的宮道,我能松下僵硬的肩膀,肆意地踢地上的小石子。

  這夜略有些倒霉。

  楚煜竟也來朝陽宮如廁了。

  他與長公主關系親厚,又早已遷居東宮,會來此如廁不足為奇。

  我疏離地同他行禮,準備繞過他。

  他卻喊住了我:“阿梔,想不想去看燈?”

  他總喜歡這樣親密地喚我,明明我與他除了一紙婚約,就只是點頭之交。

  “謝殿下提點,臣女稍後便會……”

  不待我說完,他加了一句:“我們去長安街看。”

  我的話便止在了舌尖。

  “我與容華說好了,今夜她留你我在朝陽宮下棋。”我第一次正視楚煜那張臉,俊逸中藏著張揚,揚著下巴望我,“如何?去不去?”

  太子殿下,此舉於禮不合。

  一句話,滾在喉間如何都說不出來。

  長到十四歲,我也只在馬車的縫隙裡看過長安街的模樣。

  父親和母親都說,謝氏女,不可拋頭露面。

  “走!”楚煜笑著過來拉我。

  未婚男女,即便有著婚約,如此親密也甚為不妥。

  但我根本無法拒絕。

  那是我第一次上長安街。

  大抵見我有些局促,楚煜從商販手中買了兩幅面具。

  遮住容貌,沒了被認出來的風險,我才漸漸放開手腳。

  後來我一直記得那個夜晚。

  楚煜帶著我由街頭竄到街尾,向我介紹每個店面,每個攤鋪,笑吟吟地買下所有我目光有所停留的物品。

  他帶著我泛舟,帶我去聽戲文。

  他說阿梔,日後我常常帶你出來玩兒如何?

  鬼使神差的,我再次沒有拒絕他。

  那夜我們玩兒到收市才姍姍歸家。

  我從未那樣開心過,取下面具時,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甚至在回院子的時候,腳步忍不住地輕快。

  我想楚煜這人,若不是太子的話,也挺好的。

  但這樣的輕快並沒有持續多久。

  母親在閨房裡等我。

  “梔梔,同太子出去玩了?”

  我低著腦袋。

  母親不會罵我。

  母親姓王,出自大胤第二大世家。

  她才是真正的端莊嫻雅,從容大方。

  她從來不會大聲地同哪怕一個下人說話。

  但我知道,今夜此舉不妥。

  “梔梔今夜很開心罷?”

  我將腦袋垂得更低。

  母親慈愛地拉過我的手:“梔梔,太子的確儀表堂堂,風姿綽約。”

  “他身居高位,卻放下身段來哄你開心,你可知為何?”

  我拽著手中的帕子,抬眸。

  “因為你是謝氏女。”母親笑了笑,“因為你是謝氏嫡長女,是你父親唯一的女兒。”

  “哦。”我重新垂下眼,拽著帕子的手不由地松開。

  “梔梔啊,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但你要記得,你的尊榮都是家族給你的,離了謝氏,你便什麽都不是了。”

  “動心可以,但不能淪陷,明白嗎?”

  我伏在母親膝頭:“嗯。”

  那之後楚煜真的常常帶我出去玩。

  他是太子,我與他早有婚約,他又常常拉著長公主做幌子,母親雖覺婚前走得太近不好,卻也不好拒絕。

  其實每次我同他一出門,長公主便馬上不見人影,隻留我與他二人。

  楚煜熟知京城每個有趣的角落,還總有些新奇的主意。

  他並不那麽循規蹈矩,甚至有些倒行逆施。

  他連勾欄那種地方都敢帶我去。

  可不得不承認,同他一道,比我在家中要快活得多。

  他風流儒雅,又溫柔體貼。

  他常常將那雙深潭一般的眸子凝在我身上,仿佛滿心滿眼都只有我一人。

  有時我都忍不住想問他:倘若我不是謝氏女,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可這個問題很傻啊。

  我若不是謝氏女,不可能同他有婚約,甚至不可能認識他。

  談何好不好呢?

  及笄前兩個月,我與楚煜的婚事便提上日程。

  定婚期之前,父親將我喊到書房,很鄭重地與我談了一次話。

  他問我是否真的願意嫁楚煜。

  父親對我嚴厲,對我寄予厚望,卻也是愛我的。

  我知他問這句話是何意。

  陛下另有幾位頗有才乾的皇子,楚煜的太子之位,並不那麽穩固。

  但我嫁給誰,勢必決定了謝氏扶持誰。

  我沒有過多猶豫便點了頭。

  我已不再那麽幼稚了。

  我生來就是要做皇后的,不是因為我與楚煜的婚約,而是因為我是謝氏嫡長女。

  父親能容許我在幾位皇子中選,已是他對我的厚愛。

  既然總是要做皇后的,那做皇帝的人,還是楚煜罷。

  父親見我果斷,嗤笑了一聲:“他倒是會在你身上下功夫。”

  又說:“日後他若待你不好,隻管與父親說。”

  “我謝長淵的女兒,不受委屈!”

  楚煜並沒有待我不好。

  嫁去東宮的三年,是我此生最快活的三年。

  東宮裡只有我和楚煜,他每日回寢殿的第一件事,便是喝退左右,叫我將端著的肩膀放下來。

  “如此一坐一整日,你不嫌累?”

  我被人所稱讚的端雅坐姿,楚煜極為嫌棄,“謝老頭怕不是在虐待你!”

  他說我在東宮可以隨心所欲,想爬屋頂便爬屋頂,想光腳丫便光腳丫,誰敢胡言亂語他便拔了誰的舌頭。

  他仍舊常常帶我出去玩。

  茶館,酒樓,集市,慈恩寺,望歸山,天山池,處處都有我們的身影。

  全京城都知道太子殿下寵愛太子妃,去哪裡都形影不離。

  有次他又帶我出入煙花之地,說來了位新花魁,歌喉一流。

  結果被一位老臣撞了個正著。

  第二日便參了他一本,說他不顧禮法,不成體統。

  他當朝反駁:“孤的太子妃,與爾何乾?!”

  老臣沒告成他的狀,倒是我被母親喊回了家中。

  當時母親已經臥病了。

  她和往常一般,溫柔地握著我的手:“梔梔,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

  “太子為何這般寵著你,護著你?”

  我垂著眼睫:“母親放心,女兒都記得。”

  無非就是楚煜前有狼後有虎,需要謝氏的鼎力支持。

  他寵我護我,做給天下人看,也做給謝氏看。

  “嫁過去這麽久,腹中沒有動靜?”母親頂著一臉病容問。

  我搖頭。

  擔心她多想,又加了一句:“我並未多做什麽。”

  意思是我並未避子。

  母親卻搖頭:“傻梔梔,這種事情又不是只有女子能做,他做了又豈會讓你知道?”

  歎口氣:“你且看著,他尚不敢讓你有孕。

  我不想再被母親叫回家,便也不再隨著楚煜恣意妄為。

  能在東宮自由自在地待著,三五不時與楚煜爬上屋頂看一看星星,我已經很滿足。

  可即便是這樣的時日,也終究太過短暫。

  我和楚煜成婚的第三年,陛下薨逝。

  陛下病重時朝局其實便已劍拔弩張,不僅父親,連南辭都頻繁出入東宮。

  我嫁人這幾年,南辭越發出息,勝仗打了不少,在民間也頗具威望。

  有他們在,楚煜又是東宮正主,我並沒有太擔心。

  結果也如我所料,楚煜有驚無險地繼承了大統,我們由東宮搬至皇宮。

  入皇宮的前一夜,父親來看我。

  “下次相見,便要喊你娘娘了。”

  出嫁之後,我見他的次數並不多。

  但每次相見,都覺他愈加意氣風發。

  就如同南辭不斷上封的官銜一樣,父親威壓愈甚。

  我站在他旁邊侍茶:“梔梔永遠是父親的女兒。”

  父親頗為滿意地接過茶盞:“還記得自己姓什麽?”

  “姓謝。”我答。

  “母親教過我的,我都懂。”我說。

  父親更為愉悅:“如此,便無需為父多言了。”

  一口飲盡盞中茶水,提步離去。

  我垂眸放下手中茶壺,垂下肩膀。
-
  搬入皇宮的日子,到底與在東宮時有許多不同。

  楚煜更加繁忙,我更加不可能出宮,皇宮的宮殿都比東宮更高,楚煜不在時,我無法爬上屋頂看星星了。

  楚煜登基,給了謝氏許多封賞。

  謝氏一時風頭無兩。

  入主中宮的第一年,母親過世了。

  過世前她一遍又一遍地撫摸我頭頂的發:“我的梔梔啊,母親知曉你夾在皇帝和謝氏之間左右為難,但身為女子,本就舉步維艱。”

  “你承了家族的榮光,便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況且母親所料並無錯對嗎?”

  “梔梔,你至今不曾有孕。”

  我像從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乖順地伏在母親身邊,輕聲地應她。

  我沒有告訴她,我不曾有孕,是她上次提醒了我。

  我背著楚煜,在用避子藥。

  楚煜才登大位,朝中文臣武將,大半在父親麾下。

  父親並不將楚煜放在眼裡。

  若在此時誕下皇子,我能猜到父親的下一步棋。

  一個牙牙學語的幼帝,總歸比一個已初具實力年輕帝王好掌控。

  屆時太后姓謝,首輔姓謝,大將軍姓謝,只差改一個姓氏的大胤,是父親所望的帝國。

  楚煜似乎並不這樣認為。

  他常常在睡前撫摸我的小腹,說怎還無動靜。

  他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他要讓他出生便是最尊貴的太子,他要他與他全然不同,不挨排擠之罪,不受奪嫡之苦。

  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問,你真看不出父親的野心嗎?

  他看得出的。

  隻他不那麽在意罷了。

  他的母妃生他卻待他不甚親厚,先皇封他做太子,卻令他處處背敵。

  他的兄弟不是要將他趕出東宮就是要置他於死地。

  在他眼裡,所謂親情就如一件華麗的衣裳,蔽醜而已。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也跟他一樣。

  他常常說阿梔,我們是夫妻,我們才是同林鳥。

  他與父親之間的戰爭,他毫不懷疑地認為我應當站在他那邊。

  而他也同父親一樣自負,這場戰爭,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所以我生下皇子又如何呢?

  謝氏若有不軌,他正好借機收攏皇權。

  我不能指責父親狼子野心,令他放棄那隱而不宣的司馬昭之心;亦不能叫楚煜為了我而縱容謝氏繼續獨大。

  我能做的只有讓他們戰爭爆發的時間晚一些,再晚一些。

  待再過幾年,楚煜的皇位坐得更加穩固,謝氏權勢不如今日之盛,父親沒有勝算,即便我生下皇子,他也不可能拿雞蛋去碰石頭。

  我小心翼翼地調和著兩方的關系。

  在父親面前,我一直是乖巧的,聽話的,謝氏又的確是我唯一的後盾,他從來不疑有他。

  在楚煜面前,我一直是溫婉的,柔順的,他將他一切炙熱的情感都給予了我,他亦沒有懷疑過。

  他們都熱切地盼著我能有一個孩子。

  父親指著這個孩子讓謝氏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穩固,儲君在手,他大可另有一番籌謀。

  楚煜指著這個孩子讓我與他更加密不可分,讓我們變成真正的一家人。

  唯獨我,一碗一碗地喝著避子湯,祈求這個孩子不要來得不合時宜。

  可世事便是如此,怕什麽,來什麽。

  母親過世沒多久,太醫診出我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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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次元又突然加了活兒,明天應該會停更一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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