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晚?
南凝疑惑地看著對方,她又抬起手掌看了看表,精致的機械表內齒輪轉動,指針已經指向中午11點方向。
都快中午了啊……南凝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對中年人道:“你們平常都這時候來麽?那晚上幾點下班?”
“你想幾點就……看情況吧,有時候晚點,正常的話5點下班最晚了。”中年人立刻笑著說道。
南凝不禁皺眉,道:“那這麽說,你們每天處理工作的時間都不超過8個小時,我記得城邦守護所規定的上班時間是早上8點到下午6點吧,你們這樣太懈怠了!”
“呃,是……”中年人剛要點頭,忽然反應過來,臉色微變,冷哼道:“你一個新來的,是要教訓我麽?”
“……唔。”
南凝也忽然反應過來,頓時悻悻地道:“啊沒有沒有,我只是隨口一提,這就是你們這裡的規矩麽?”
“哼,你們這些新人當然要按時上班,但我們處理的事情繁忙,有些案件未必需要每天待在所裡才能解決,還需要去走訪,算了,這些跟你說了也沒用,從今天起……你還是早上8點就必須來報道,知道麽?”
中年人板著臉說道,十分威嚴的模樣。
“嗯嗯。”南凝連連點頭,腦袋如小雞啄米般。
在她背後的燕尾服老者撫須微笑點頭,顯然覺得中年人表現不錯,但看到對方板著臉衝小姐的模樣,又有些惱火,微微瞪了他一眼。
這波拉扯……許深左右看了看,有些沉默無言。
“那個,大人,我今天就上任了,現在有什麽工作安排麽?”眼看中年人要走,南凝連忙詢問道,她總覺得流程似乎有點哪裡不對。
中年人醒悟過來,差點漏掉這個,他轉頭看一眼這少女,又看了看旁邊的許深,他沒見過許深,但跟隨這位大小姐過來的保鏢……應該是負責監督的吧。
他對許深友好地點了下頭,旋即對少女板著臉道:“你今天剛上任,就想參加工作麽?”
“當然,上任不就是為了工作麽?”南凝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中年人看了許深一眼,眼神的意味很明顯,你看,這不是我強行要求的,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我。
你遞錯媚眼了……許深保持微笑,看到旁邊的燕尾服老者一臉無奈的表情,顯然拿自家這位熱心的小姐沒辦法。
別人都想上班偷懶,她卻要來主動找事。
“你經驗淺薄,先在所裡從文職當起吧,負責記錄案件。”中年人臉色淡漠地說道,擺出領導的架勢。
記錄案件……不必跑腿,算是很輕松的活兒了。
“啊不不。”南凝連忙搖頭,一臉急切:“大人,我雖然初次任職,但我的成績很好的,絕對能勝任很多工作,我希望能去到前線,調查最凶惡的案件,最棘手的問題,還有去外面到處看看……”
你說的是人話嗎?中年人一臉無語地看著她,怎麽看這張純淨小臉,都不太像說出這種變態的話。
最凶惡的案件,我都不敢碰呢……中年人皺著眉頭道:“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不不,只是希望領導能重用我。”南凝連忙道。
中年人看了許深一眼,見許深沒什麽反應,當即想了想,這位小姐是來遊玩冒險的,若真是讓人家當個文職,肯定回頭要給自己搞事,索性讓她出去野一下,等她跑到郊區那些髒亂的地方,喘不過氣來,就知道知難而退了。
這樣的話,也能盡早卷鋪蓋滾蛋,回她的內城去。
“好,那就讓你去一線,當調查員?”中年人說這話的同時,目光卻看向許深。
許深面無表情,沒什麽反應。
那就是同意了……中年人暗暗松了口氣。
在少女背後的燕尾服老者卻一臉憤怒,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了中年人一眼,這底城的賤民簡直是豈有此理,居然敢讓小姐去做最髒亂的累活,欺負小姐身邊沒人嗎?
“太好了!”南凝見對方同意,不禁驚喜,誰說底城的人蠻橫不講理,看起來也很好相處啊!
“你,跟她講一下調查員要做的事,明天準時上班,不許……遲到!”中年人對身邊助理般的女子交代道,隨即便轉身離開。
許深看到燕尾服老者跟著走了過去,但走到半途又折返回來,顯然還是放心不下自家小姐。
再看另一邊,梅芙坐在椅子上,小手托腮,一臉有趣的表情。
似乎察覺到許深的余光,她的表情頓時一變,鼓起嘴巴。
許深的目光快速移開。
“我現在就能去上班……”南凝望著中年人離去的方向,還想努力,但被那助理女子擋下。
這女子表情冷淡,道:“你初來報道,審判大人吩咐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多事,明早8點記得來報道,今天就回去吧。”
南凝有些無奈,哦了一聲。
“你有住處麽?”女子問道。
南凝看了許深一眼,想了想道:“有的。”
“行。”女子說道:“跟我來吧,領你的律官服,還有勳章,平日上班記得穿戴。”
“好。”
南凝當即跟著對方,許深則跟著南凝,一路走完就任流程。
在城邦守護所裡穿梭,許深也算見識到這底城律法最嚴明之地的模樣,對守護所裡的職級也有些了解。
如南凝這種,屬於初級律官。
再往上,累積的案件跟資歷深了,提拔到中級、高級。
然後就是審判律官了,能敲定和判決一些大案。
審判律官上面就是審判長,也是守護所職級最高的人。
除他們外,還有守護衛兵供他們調遣,這些衛兵都是斬墟人員。
武力者供普通人調遣,並非不合理,實際上在很多地方都是如此,守護衛兵也不敢隨意欺辱律官,否則將遭到更高級武力的鎮壓和宣判。
律法在別處也許未必滲透得那麽徹底,但在城邦守護所內部的階級間,絕對是律法嚴明,層次有序。
辦理完手續,許深跟南凝走出城邦守護所。
“你知道附近有什麽住處麽?”南凝詢問許深。
“你怎麽不讓他們給你安排。”許深問道。
“總感覺他們有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份被拆穿了。”南凝低聲說道。
還挺敏銳……但這就不需要懷疑了吧,肯定是被你身後的那位管家提前安排了。
在少女背後的燕尾服老者,聽到少女的話,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緊盯著許深,生怕許深幫她分析出什麽。
“你太敏感了。”許深笑了笑:“我給你租個酒店?”
燕尾服老者頓時松了口氣,露出滿意笑容,這糊塗小子還算麻木,果然跟我家小姐沒法比。
“好啊。”南凝一口答應,旋即翻找背包:“我給你錢,有些事我不太懂,要讓你破費的地方,就麻煩你了。”
許深剛想拒絕,看到她掏出的金紙,還是覺得做人要學會少說話。
《沉默是金》
“這些夠用麽?我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銀行商會,不知道能不能取錢,所以就帶了些現金。”南凝掏出20張金紙遞給許深:“這些能用多久?”
許深欣然接過,數了數,確認數目:“看你怎麽用,如果不購買一些比較奢侈的東西,正常用的話,以咱們這裡的消費,足夠你用很久了。”
“那就好,到時不夠再跟我說哦。”南凝松了口氣道。
“好說。”
許深笑眯眯地將金紙收下。
旁邊的燕尾服老頭將腦袋湊到了許深臉前,瞪著眼睛,一臉憤怒的模樣,這該死的小鬼,連小姐的錢都敢拿?!
說好是派來的保鏢,早就給過好處了,居然還敢要錢?!
他一臉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臉貼到許深的臉上,要不是不方便現身,他都想直接動手了。
這老家夥,情緒波動這麽大嗎……許深忽然打了個噴嚏,盡管無法觸碰到,但老者還是下意識地後仰,怒瞪了許深一眼。
許深揉了揉鼻子,道:“灰塵有點大,好像有什麽髒東西剛靠近我鼻子了。”
“這裡的空氣確實不怎麽好。”南凝點頭。
就在許深以為她會懷念內城的乾淨味道時,卻看到她臉頰上有些憂傷,說道:“真是辛苦你們了,希望有朝一日,這裡也能陽光明媚。”
許深微怔。
光線雖弱,但照在少女此刻的臉頰上,許深卻感覺到異樣的璀璨。
燕尾服老者聽到少女的話,發出一聲深沉的歎息。
……
……
許深給南凝在城邦守護所附近找了一棟酒店。
這附近的酒店規格較為高檔,價格自然也不菲,但許深畢竟收了那麽多金紙,一張金紙等於一萬盧卡幣,足足20萬,酒店包月也就兩萬。
住一個月抵得上霧民五年不吃不喝的積蓄……許深有些感慨,生活在同一座城,又似乎相隔了兩個世界。
這樣的酒店,是他們心中的禁區,不可觸碰跟靠近的地方。
“許先生,你不在酒店裡住嗎?”南凝見許深要離開,心中略微有些緊張,她雖然想獨立辦事,但並非什麽都不懂,身邊沒人保護,她也有點心虛,畢竟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燕尾服老者站在一旁,眼神不善地盯著許深,這小子不會拿錢就跑了吧,當保鏢就是這麽辦事的嗎?
能不能學學我,小姐睡覺,我在門口看守。
“呃……”許深想了想,木王的確交代過要貼身保護這位小姐,他說道:“這酒店太貴,我在外面小旅館住,有什麽事你聯系我,我肯定在一分鍾內趕到。”
“很貴嗎?”南凝看了一眼,猶豫道:“要不,我跟許先生一起去小旅館?”
燕尾服老者的眼睛都瞪了起來,緊盯著許深,似乎只要許深開口答應,就要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呃……”許深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太喪心病狂,錢已經有得賺了,沒必要太窮凶極惡,他說道:“也不算很貴,小姐你就好好住著吧,我就在酒店外面,你要不放心的話,我就睡樓下車裡,隨時能上來。”
南凝聞言連忙搖頭:“許先生要是覺得錢不夠,我可以再給你,你就在旁邊住吧,有什麽事我能及時找你。”
許深見她這麽說,想了想,也隻好無奈答應。
當即,許深又花兩萬,在旁邊開了一間,沒好意思再讓對方掏錢。
燕尾服老者冷哼一聲,見許深還算識趣,也沒說什麽,等南凝進入房間後,便兩手垂握在小腹前,保持垂手靜默的姿勢,如看門雕塑守在門口。
還真是忠誠……許深看了一眼,這老頭不知是第二形態還是第三形態,能從內城陪同過來,看他的情緒起伏,顯然對南凝除了仆從的尊敬之外,還有一些自身的情感,這應該也是南凝背後的人放心將其委派過來照應的緣故。
許深搖搖頭,沒多看,轉身進入自己房間。
燕尾服老者看到許深進入房間,當即跟著進去,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在做什麽。
許深:“……”
剛要脫衣,看到穿門而入的燕尾服老者,許深有些無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旋即自顧自地脫衣,露出裡面的作戰服。
他蹲在房間裡,繼續正常的拔劍訓練,但劍速放緩,隻展露出臨界態的劍速。
這種爆發力,是介於初態跟二態之間。
老者看了兩眼,有些意外,這小子這麽勤奮?
他見過很多斬墟者,除了斬墟外,基本都是放縱自己,即便有人會訓練,也只是偶爾。
但這小子居然在當保鏢的間隙,還能抽時間鍛煉,也算毅力不凡了。
“看來這裡的分部辦事還算妥當,知道派個二態的過來。”老者看了兩眼,微微點頭,許深揮劍的爆發力,接近於二態,但看許深渾身的肌肉和神情,顯然沒用全力,說明許深真正的爆發力,絕對在二態。
雖然看上去只是剛踏入二態不久,在二態裡爆發力不算強,但擱在底城這裡也算不錯了。
燕尾服老者又看了兩眼,見許深反覆拔劍鍛煉,輕咦了一聲,這小子在練什麽?拔劍?
老者有些詫異,拔劍姿勢的確很快,很順暢,但這樣練多了對戰力有什麽提升麽,是為了偷襲嗎?但敵人不會等到你靠近才出手吧。
很快,老者想到什麽,眼中露出恍然之色,應該是底城這裡太過貧瘠了,沒有斬墟格鬥方面的秘技。
這類秘技是高族跟內城大勢力才會收集的,底城終究是底城……老者搖了搖頭,眼神中露出憐憫,同樣是二態,底城跟內城的差距太大了。
他又看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單調無聊,便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這老家夥在搖什麽頭?許深看到對方走掉,稍微松了口氣,有些疑惑,是自己練劍的姿勢不對嗎?
但他拔劍無數次,在這方面絕對是行家,自己出手的姿勢和發力點絕無問題。
很快,許深將老者拋在腦後,專心練劍。
隨著不再克制,許深拔劍的速度驟然翻倍,劍鋒斬出音爆聲,隨著時間的流逝,劍鋒揮舞前方的酒店牆紙,微微裂開一道縫隙,是被劍力帶動時的純粹風力給切割開來。
……
……
次日。
許深起床吃過酒店送到房間裡預訂的早餐,隨後洗漱便出門,來到隔壁敲了敲房門,裡面傳來南凝的聲音,沒一會兒,南凝開門了,探出半個腦袋。
“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南凝略微臉紅,此刻她嘴上還沾了牙膏泡沫。
許深微微一笑,道:“小姐別急,時間還早。”
“不早了,今天絕不能遲到。”南凝說完便快速縮了回去,5分鍾後,她穿戴整齊地衝了出來。
“小姐昨晚沒睡好?”許深看到她精神狀態明顯沒昨天好。
“睡的還行……”南凝有些臉紅,第一是酒店裡的味道讓她有點不習慣,明顯沒清潔乾淨,而且一股劣質的清潔味道,她只能將就,第二是酒店的床柔軟度讓她不適應,跟平時睡的有不小差別,影響了睡眠質量,一直做夢。
最重要的是,她想到今天就能上任工作,心中太過亢奮,導致半夜才昏昏入睡。
許深見她早餐都沒顧上吃,下到酒店樓下廳堂裡,在前台又叫了一份早餐,端到車裡,道:“還有20分鍾才上班,小姐慢慢吃。”
“唔……”南凝肚子呱呱叫,也沒忍住,飛快開吃起來,動作開始還有些淑女,很快就野蠻起來。
許深看得笑而不語。
燕尾服老者看到許深還算貼心,滿意點頭,又看到小姐吃如此貧窮的早餐,不禁搖頭,暗暗歎息,心疼小姐受苦。
等吃好早餐,許深帶南凝來上班。
“有什麽案件嗎?”南凝興衝衝地來工作處,走到自己的新辦公室中,這裡很多同事,但只有她身邊跟隨著許深這位保鏢,還有一位看不見的老者。
“新來的?”有人看到南凝,立刻道:“方審判交代過,這個案子你去處理下吧,調查下情況。”
一個同樣是律官服的青年遞給南凝一份文件,眼神多瞄了她兩眼,被對方的驚人顏值給吸引。
燕尾服老者眼眸一瞪,立刻兩手遮擋在青年面前。
但顯然他的手掌什麽都遮不住。
許深看得忍俊不禁。
燕尾服老者瞪了許深一眼,你個小鬼,還笑,小姐都被人色眯眯看了,你還不趕緊出手教訓一下這該死的家夥!
許深被瞪得有些冤枉,但表面神色沒有顯露出來。
“是嗎?”南凝立刻翻開案件,眼眸微微放著光,快速遊覽完,立刻道:“好,那我現在就去。”
“記得帶上守護衛兵。”青年連忙提醒道。
“好。”
南凝答應一聲,便來到另一處,申請了一隊守護衛兵。
等調令通過,當南凝跟許深來到門口時,便看到一隊精銳的守護衛兵早已提前等候在這裡,許深看到其中有隊長級的守護衛兵,一共五人,年齡都在25歲以上,從眼神來看,明顯頗有辦案經驗,充滿銳利之色。
看來安保是拉滿了……許深暗暗感慨。
“白律官,請。”
守護衛兵裡的中年隊長上前。
南凝搖頭道:“不了,我坐我保鏢的車就行。”
守護衛兵看了許深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黑色武裝車,一眼就認出是墟秘局的車輛,他微微皺眉,作為城邦守護所的衛兵,他們最頭疼跟厭惡的不是墟,也不是某些普通案件的罪犯,而是墟秘局跟那些有斬墟者的勢力。
這些家夥才是底城的惡瘤啊……中年人有些不舒服,對南凝道:“白律官,我們辦案有專屬的車輛,這樣人家才知道是我們守護所辦案,閑人避退。”
南凝反應過來,連道:“那就聽你的。”
許深微微點頭:“沒事,我車先停這裡。”
中年人看了許深一眼,眼神冷淡,隨後一隊人分兩輛車坐上。
許深跟南凝在一起,坐在車輛後面。
許深看到南凝正在翻看案件,他也微微偏身看去,聽到耳邊傳來燕尾服老者咬牙切齒的聲音:“臭小子,別湊那麽近啊!”
許深充耳不聞,又伸頭瞟了兩眼,是一處郊區的滅門案件。
現場還有一些拍攝的黑白照片,看上去頗為淒慘。
在案件下面,有描述是疑似墟的行為。
若是調查是人為可能性更大的話,便是巡查廳負責辦理的案件。
而跟墟牽連,則交給墟秘局跟城邦守護所負責,一個是負責已經定位到墟的地點,前去斬墟,一個是調查是否是墟作亂,還是疑似有人利用墟作亂。
“有點血腥。”許深看了眼身邊的少女,低聲說道。
在他看來,這樣乾淨的少女,看到這樣的恐怖現場,應該會嘔吐昏厥。
但許深卻意外發現,南凝只是面色凝重,緊盯著照片,臉色並沒有什麽不適,而是在手指敲打,似乎在推敲什麽。
沒多久。
車輛抵達現場。
南凝看到路兩旁逐漸破爛的街道,以及低矮的樓房,皺眉道:“這裡是底城郊外嗎?”
“嗯。”
推開門,彌漫著淡淡腐爛氣味的空氣飄蕩過來,還混合著某種陳舊的廢水腐臭味道。
許深早已習慣,反倒感覺親切。
南凝卻微微皺起眉頭,捂了下嘴。
但沒多久,她又慢慢放開,深吸了口氣,道:“這氣味是從哪來的,犯罪現場還是周圍?”
“那邊的排水道。”許深指去。
南凝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堆了不少垃圾,排汙水流淌不通,變成了黑色。
她眼神變化了下,沒有說什麽,但許深卻看到,她的眼神沒有退縮,反倒似乎多了幾分堅毅。
在前方有兩輛停靠的巡查車輛。
隨著他們靠近,有巡查廳衛兵上前,看到身穿律官服的少女,略微愣了下,顯然被對方出塵般的白淨精致面容給震懾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道:“律官大人,前面就是墟作亂的現場,你……你要過去麽?”
“當然。”南凝點頭,徑直走去。
便看到現場房屋一處出現破損,裡面倒著幾具屍體,還有血跡。
許深看了一眼,旋即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看到墟的蹤跡。
但那牆體的破壞來看,的確是墟所為。
莫非是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