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紅與藍

  隨著第二次心靈互換的發動，三宮在瑪納霏身上都還沒坐熱乎，就又被傳輸到秦蘇身上。

  當三宮附體的那一刻，秦蘇才真正理解了固拉多承受的壓力，無盡的惡意湧入，瞬間壓垮了秦蘇的意志。

  野魔藤的身體就像吸水的海綿一般不斷膨脹，翠綠的植物身軀染成地獄的主色調紅色，原本就帶著倒刺的四條藤蔓腿變得更加粗壯，數量更多且尖刺橫生，肩上的捕蠅草延伸成兩個額外的腦袋，上面只有一張不斷流淌著硫磺的食肉大嘴。

  因為本身野魔藤是獨眼，面部沒有其他空間放置其他眼睛，五根觸須從腦袋四周長出，尖端都掛著一顆小上一號的眼球。

  如果說之前的野魔藤強調叢林的“野”，那麽被三宮力量浸染的野魔藤更強調地獄的“魔”，他現在完全看不出一點外星人的影子，活脫脫就是個地獄生物。

  “混蛋！”

  三宮伸長五隻眼睛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樣，清楚自己統禦三大本源之力，攜本體君臨地球的計劃算是徹底落空，為了不賠上自己又折兵，他開始控制著野魔藤的藤蔓刻畫傳送法陣。

  計劃失敗不要緊，至少別把自己也折進裡面。

  但沒等三宮開始動“腳”，兩枚導彈和一道熱視線同時打在他數量繁多的腿上，一時間藤條橫飛。

  “蝙蝠俠，我應該沒打錯人吧。”

  大超被納布流放到異空間，一身力氣棉花都打不著，本身就憋了一肚子氣，扎塔娜找到他給開了扇空間門，然後伸頭看見一隻形象那麽地獄的藤蔓怪，他毫不猶豫就是一道熱視線招呼上去。

  見到扎塔娜帶著超人回歸，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蝙蝠俠確實松了口氣。

  “超人，眼下留人！”

  神奇女俠不知道野魔藤的特性是再生，生怕超人兩下把秦蘇給射死了。

  反觀蝙蝠俠就淡定多了，開戰前他收集過野魔藤的種族數據，知道變身後的秦蘇再生能力驚人，下起手來是半點不留情面，口頭指令：

  “蝙蝠車，轉為攻擊模式，目標標記為底部的植物根須。”

  蝙蝠俠沒想著要秦蘇的命，但為了防止三宮逃跑，蝙蝠俠決定把野魔藤的腿全給打斷。

  一開始大超還有點擔心會不會誤傷友軍，看見蝙蝠車射出的導彈，蝙蝠俠的敵人就是正義聯盟的敵人，他眼睛瞪得更大了。

  扎塔娜有些懵，她認出了野魔藤身上獨屬於三宮的魔力。

  “蝙蝠俠，你們是怎麽把三宮魔和固拉多轉移到一棵植物上的，那連我父親都做不到！”

  瑪納霏躺在蝙蝠俠懷裡，連續對三宮施展心靈互換讓她感到精神疲憊，但看見蝙蝠俠和超人對野魔藤的輪番轟炸，硬撐著要飛過去保護他。

  蝙蝠俠輕輕抓住瑪納霏小小的身體。

  “別過去，他會傷害你的。”

  “瑪納，瑪納瑪納！”

  （騙人，蘇蘇從來沒有傷害過我，你和壞女人一樣壞！）
  瑪納霏用觸角拍打著蝙蝠俠，淚水如串般落下，可惜現在除了固拉多，再也沒人能夠聽懂她的話了。

  “照顧好她。”

  蝙蝠俠把瑪納霏交給神奇女俠，來到超人身邊。

  “感覺就像是在家裡做園藝工作一樣輕松。”大超將野魔藤除了主幹部分全給切斷，但野魔藤還在不斷再生。

  不管三宮本體有多麽強大，他只是一道精神投影，實力完全取決於寄宿的肉身強度，而野魔藤顯然並不是一個適合附身的對象，三宮能發揮出的實力十不存一，只能任由超人宰割。

  而即使是淪為案板上的魚肉，三宮還在仰頭大笑：“正義聯盟，我輸了，恭喜伱們，再一次戰勝了我，犧牲別人取得的勝利滋味一定非常美妙吧，哈哈哈！”

  超人聞言當即臉色一變：“蝙蝠俠，三宮魔說的是真的嗎？”

  蝙蝠俠沒有理會超人，徑直走向三宮，掐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一記長耳蝙蝠破顏拳打在他碩大的眼睛上。

  扎塔娜被蝙蝠俠的動作嚇到了，她從這個青梅竹馬的眼中看到了自責、憤怒，還有一絲絲的悲傷，恐怕三宮說的是真的，這是一場有代價的勝利。

  “給我離開他的身體，現在，立刻，否則我會讓你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痛苦！”

  三宮對蝙蝠俠的威脅毫不在意：“痛苦？蝙蝠俠，你簡直在逗我笑，痛苦是我的餐後甜點，我最喜歡的食物就是絕望，而你現在全身都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蝙蝠俠沒有再跟三宮廢話，他從腰帶上取下電擊器，直接調到最大功率。

  就在這時，野魔藤胸前的徽章，也就是Omnitrix的沙漏標志開始不斷閃爍。

  一直表現得滿不在乎的三宮突然臉色一變，綠光打在他猩紅的臉上：“不，不不不！這個身體……你欺騙了三宮！”

  在三宮不甘的呼喊聲中，野魔藤發出耀眼的綠光，蝙蝠俠用手遮住雙眼。

  光芒熄滅後，蝙蝠俠感覺到手上重量不對，此時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嘿，蝙蝠俠，看這裡。”

  蝙蝠俠抬頭看去，只聽哢嚓一聲，被掐著脖子的秦蘇得意地向蝙蝠俠展示手機拍攝的照片。

  “蝙蝠俠襲警的證據，到手了。”

  蝙蝠俠面無表情地舉起沙煲大的拳頭：“如果你不解釋清楚，我可以讓超人作為你的人證。”

  “別別別，我沒欺騙你的感情啊，蝙蝠俠，我也不確定這個方法能不能行。”秦蘇苦笑道。

  Omnitrix的變身原理並不是單純的改變基因，否則多來幾次秦蘇的基因早就崩潰了，變身時Omnitrix會製造出對應DNA的外星人身體，並把本體連同衣服一起儲存在手表裡。

  換言之，野魔藤本身是不具備意識的，秦蘇記得少年駭客裡Omnitrix可以收容擁有意識的外星人，就想著拚上一槍，結果真被他成功了。

  二十秒時間一到，變身自動解除，於是Omnitrix連同三宮的意識和野魔藤一起收進了手表。
    秦蘇滿不在乎道：“反正我那麽弱，就算沒有成功關住三宮魔，你們也可以把我抓起來，我相信你們肯定會找到分離的方法。”

  蝙蝠俠眉頭一皺：“魯莽。”

  超人比出大拇指：“勇敢。”

  蝙蝠俠扭頭看向大超，雙眼微眯，大超立即轉身想要飛走：“我去照顧神奇女俠。”

  “等下，我有事讓你去做。”

  ……

  “什麽，又要拆下來！”

  達米安看著拆下來又裝上去的炸彈，一時間暴跳如雷。

  “蝙蝠俠是在耍我們嗎！”

  ……

  “科技真是太神奇了！”

  扎塔娜如癡如醉地抓住秦蘇的手……表。

  “一塊小小的手表，居然可以關住三宮這種維度惡魔，如果可以用魔法複製多幾個的話……”

  秦蘇聞言嚇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別想多余的事情，我隻想知道能不能把三宮分離出來。”

  扎塔娜搖頭：“很遺憾，三宮跟地獄惡魔不一樣，普通的驅魔儀式對他不起作用，恐怕需要等到我的父親命運博士醒過來才行，他知曉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魔法，一定能夠幫到你。”

  也就是說，在命運博士醒過來之前，秦蘇是別想變身野魔藤了，而Omnitrix裡就解鎖了一個野魔藤，基本等同於廢了。

  “連時間都不能看的表，要你有何用。”

  秦蘇暗戳戳地摁著手表，調到野魔藤的選項時，突然聽見一聲三宮的怒吼，還有紅色的觸手從表盤上伸出，嚇得他趕緊關閉Omnitrix。

  扎塔娜見狀默默退後兩步：“看來你的手表並不能完全關住三宮魔，果然，電子產品都不靠譜，你還是趕緊摘下來吧。”

  “我也想啊，問題是這玩意戴上就摘不下，除非我不要右手了。”

  秦蘇有些欲哭無淚，要是哪天晚上三宮伸出根觸手給他登dua郎了怎辦。

  “聽起來有點像是詛咒物品，但你的手表一點都不魔法。”扎塔娜當場對著Omnitrix施展了一個解咒魔法，毫無反應。

  蝙蝠俠默不作聲地抓住Omnitrix，用蝙蝠裝甲上的系統進行掃描，並上傳給他的技術後台。

  盧修斯回復道：“韋恩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哪裡找來的這個……手表，它的科技水平至少超過人類八十年，這還只是系統能夠解析出來的部分。

  系統顯示這個手表依靠一種自我再生能源供能，但因為破損出現了嚴重的多余耗能，再生的能源有80％都被無效消耗了。”

  “我需要你修複它。”

  “想要完全修複，韋恩集團做不到，但只是修補漏洞的話，韋恩先生，給我三天時間，我想我能拿出一份方案來。

  不過具體執行的時間，得等到韋恩大廈重建之後了，現在哥譚可沒有那麽好的實驗室。”

  佇立在哥譚中心的韋恩大廈，和其他高層建築一起在這次大地震當中“折腰”。

  站在廢墟當中，秦蘇看到蝙蝠俠披風上的破洞，看到神奇女俠和普通人一樣行走。

  需要被修複的何止是Omnitrix，還有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

  此時夕陽西下，暮色漸濃，秦蘇抱著瑪納霏，蝙蝠俠站在他身旁，海面上倒映著固拉多的紅，瑪納霏的藍。

  “夜晚降臨了，民眾會恐慌，我們需要確保電力接下來不出問題……”通訊恢復了，蝙蝠俠正在和戈登局長通話。

  “瑪納霏，知道怎麽讓人們不再懼怕黑暗嗎？”

  瑪納霏搖頭。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相信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

  秦蘇抬起手，瑪納霏隨之飄起，噴吐出無數藍色的泡泡，照亮了星空。

  與此同時，在一棟只剩下半截的房子底下，兩個女人正在爭吵。

  “你這個瘋子，房子塌了，裝著所有財產的保險箱沒搬出來，你說搶救出來一根木棍！”

  粉紅色長發的女孩抱住一根插滿釘刺的木棒不放：“嘿！不準你說我的寶貝，它今天可是幫我敲爆了五個人的西瓜！”

  哈琳揪住她的耳朵：“我在阿卡姆努力工作，可不是供你每天出去廝混的。”

  她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騙人，你就是跑去找J先生玩！”

  “是工作！”

  兩人扭打之間，掛在脖子上的陰陽魚吊墜在黑夜中發出淡淡熒光。

  ——第一卷《紅與藍》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