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龍與虎

  神魔之戰落幕，莫比烏斯技高一籌，最後卻是聖主活了下來。

  莫比烏斯肩負著毀滅者的職責，當他死去，宇宙便出現了一個空缺，恰如鯨落萬物生，他的死去會為後來者騰出位置。

  黑氣和聖主一樣屬於舶來品，因而DC宇宙只有【聖主】能吸收黑氣變強，而秦蘇利用的正是這一點。

  “聖主，是你將自己一分為二的，這具被你舍棄的肉身，同樣具備吸收黑氣的能力！”

  化作真龍的秦蘇扭轉身軀，呼吸間風雲變幻，一半黑氣盡歸他口。

  聖主一看氣得幾欲吐血，這可都是他用命拚回來的戰利品，結果被秦蘇半路截胡，他碎了半數符咒，耗了半條命，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好處盡給秦蘇撈去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
  然聖主心雖生怒，神卻靜寧。

  地獄是八仙創造出囚禁惡魔的監牢，那裡萬物皆空，聖主和其他七個惡魔受困此中，甚至不能感知到時間的流逝，不僅力量駐足不前，心智更是退化到幼兒層次。

  如今聖主已脫離地獄數千年，他的智慧不再蒙塵，自然不會再做出蠢事。

  和莫比烏斯連番大戰，維度惡魔的變身時限將至，聖主最該做的不是和秦蘇鬥嘴皮子，而是利用這最後的時間，將威脅斬盡殺絕！
  “你應該來得再晚點，秦蘇。”

  聖主身體拔高至百米，手捏憤怒之火，目射恐慌之光，身後紅綠藍三色照耀，抓住秦蘇的龍身用力抻直，竟要徒手撕碎舊軀。

  秦蘇哪能讓他如願，黑氣的強化已經到位，他現在實力與聖主相當，不可能一回合都撐不下來。

  四隻龍爪抓住聖主的手，秦蘇欺身纏了上去，借勢勒住聖主，口中醞釀已久的火焰噴吐而出，以維度惡魔的身體強度也難以承受這股火焰，被灼燒的皮膚變得一片焦黑。

  聖主被火燒得痛不欲生，只能放棄近身，將秦蘇給丟了出去。

  馬符咒瞬間治愈體表的燒傷，聖主臉色卻十分難看，因為符咒的修複被迫終止了，治傷還是修複破損的符咒，他不能兼顧。

  秦蘇口中含火，這就是雕像內蘊含的魔力，也就是聖主的火魔氣，聖主是火之惡魔，也是一條火龍，火魔氣是聖主除符咒之外的另一本源力量。

  這股力量在黑氣的加持下威力大漲，也是秦蘇敢於正面對抗聖主的底氣所在。

  秦蘇圍繞著聖主盤旋：“很意外吧，聖主，伱奪走了我的身體，不受正邪平衡影響，但你仍會影響到別的事物，也就是你自己。”

  不管聖主變得有多強，雕像也會隨之增長同等的力量，平衡不止於善惡，也存在於靈魂和肉體之間。

  綠光一閃，Omnitrix的變身解除，聖主變回了小龍人姿態，聖主給自己整的容自然不會醜，但相較於面前的真龍，就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

  伴隨著聖主解除變身，秦蘇的氣勢也隨之一落千丈，百米龍軀瞬間縮水到十幾米。

  “不管怎樣，都終究無法擺脫平衡嗎……”聖主喃喃念道，目光逐漸淡然。

  平衡是貫徹成龍歷險記始終的概念，聖主深受其害，對之深惡痛絕，在世間徘徊千年，也誓要找到不受影響之法，最後他選中了秦蘇，本以為終於跳出善惡套娃之外，豈料擋在他身前的，卻是他自己。

  正義與邪惡交換載體，正如陰陽兩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遠維持平衡。

  所以龍是聖主，虎，也是聖主。

  聖主恢復了從容，碎石在他身下凝聚成一張石凳，仿佛帝王坐於大殿之上，俯瞰著他治下的臣民。

  “那你要如何擊敗我呢，秦蘇，你我間保持平衡，縱然你我戰至時間盡頭，我殺不死你，你也滅不了我，但這世間萬物必然毀滅。”

  聖主在陳述一個事實，秦蘇沒有能夠殺死聖主的手段。

  秦蘇笑了，他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移開身子，露出身後的超人，經過陽光照射，他已經恢復過來了。

  “聖主，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孤家寡人嗎？”

  聖主不甘示弱，他拍了下手掌，一條體型龐大的惡龍從下方飛來：“我也是做了一些準備的，秦蘇。”

  這條龍是惡龍軍團裡最大的一條，由貝恩所變，繼承了貝恩的暴虐無道，力量不在超人之下。

  然而當飛龍靠近，聖主卻看見一個人影立於龍頭之前。

  超人視力最好，他驚喜道：“是戴安娜，她把那條龍馴服了！”

  神奇女俠手持赤色韁繩，站在巨大的龍頭上，面向聖主拔劍，傲然道：“駕馭這條大家夥費了我點時間，我沒有錯過精彩部分吧。”

  在閃點世界，神奇女俠獲得了閃點戴安娜的戰神韁繩，於此刻發揮關鍵作用。

  至此，天平徹底失衡！
  ……

  鋼琴酒吧內，康斯坦丁看到電視上的這一幕，緊繃的身體終於放松，拿起酒杯一通噸噸噸，伸手搭住路西法的肩膀：“老兄，謝謝你的實況轉播，記得把小阿斯特拉送到神秘屋裡，別告訴我你進不去。”

  神秘屋是康斯坦丁持有的超自然物品，可以隨康斯坦丁的意念出現或者消失，內含有奇特的魔法，存放在神秘屋內的物品不存在於人看到的位置上。

  路西法沒有對康斯坦丁的失禮舉動感到惱怒，他只是輕輕推開康斯坦丁搭在肩膀上的手。

  “中途開香檳可不是個好習慣，”路西法和顏悅色道：“你何不想想，為什麽我會押聖主能夠統治103年？不是一百年，不是一千年，偏偏是103這個數字。”

  康斯坦丁不說話了，因為他很聰明，他的記性也很好。

  “阿爾弗雷德會在十三年後死去，所以你說等他十三年。”

  康斯坦丁有些痛恨自己的智慧，他猜到了真相，更殘酷的是，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一樣，他只能看著，無法改變。

  “如果這一戰聖主贏了，他應該能永遠統治人間，但你卻押他統治人間103年，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

  眼看自己的助力站在了秦蘇那一邊，聖主沉默了，一個維持平衡的天平，任何一邊添加砝碼都將打破平衡，而現在，天平更傾向於秦蘇那一邊。

  如若聖主符咒未碎，正義聯盟本不是個問題，就算秦蘇實力拔高到同一個層次，正義聯盟也無法插手他們的戰鬥。

  但世間沒有如果，秦蘇和正義聯盟不會給機會聖主修複符咒，這樣下去，聖主只能走向敗亡……

  “竹籃打水，一場空啊。”聖主仰起頭感歎。

  秦蘇和超人、神奇女俠呈三角之勢將聖主包圍，防止聖主魚死網破，將戰場轉移至地面，危害到群眾的安全。

  聖主無視超人和神奇女俠，直勾勾地盯著秦蘇：“我算盡所有，結果燈下黑，偏偏漏算了自己，我承認是我失策。

  這一局，我輸了。

  但你們，都得死。”

  聖主一直都有一個選擇，一個最後的選擇，而他現在做出了這個選擇，那就是放棄迄今為止得到的所有，重拾自我！

  聖主猛地向秦蘇衝去，超人和神奇女俠上前阻攔，神奇女俠擲出真言套索，超人默契地接住另一端，以最快的速度將聖主捆住。

  “你們為什麽要阻攔我，”聖主雙目赤紅，內蘊的惡意幾近噴湧而出，“秦蘇，不是一直想要找回身體嗎？

  好，我還給你！”

  羊符咒躍升而起，靈魂出竅發動！
  人身上飛出龍魂，龍軀上飄起人魄，在羊符咒的作用下，二者各自歸位，回到了自己原來的軀體上。

  刹那間，秦蘇雙眼恢復清明，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片黑暗。

  漫天黑雲湧動，雷鳴電閃，原本神聖的金龍一點點變得面目猙獰，龍首邊緣處長出銳利尖角，身體則快速縮小，變成了直立行走的惡魔姿態。

  聖主放棄了不受善惡平衡，帶著所有符咒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現在，我什麽都不缺啦！”

  聖主仰天長嘯，沒有另一個自己分割資源，所有黑氣被聖主吸入體內，天空一片清朗。

  秦蘇卻感受到一陣難言的恐怖，聖主成為了最大的邪惡，這意味著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正義所打敗，但在此之前，聖主能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包括蓋宮殿，建王國，以及……

  殺死正義聯盟！
  ……

  在路西法看到的未來裡，聖主統治了人間103年後被推翻。

  一切都在照著預言穩步進行。

  “一切的一切，一切之外的一切，都在父的注視之下。”路西法虔誠地禱告，“包括我對他的背叛，父都不在乎。”

  前地獄之王向上帝禱告，康斯坦丁感覺自己像那些磕了藥的人一樣，身體輕飄飄的，都看見幻覺了。
    “看來，我要把自己的愛輸出去了……小扎，抱歉。”康斯坦丁往嘴裡放了根煙，然後在身上尋找打火機。

  但翻遍全身衣服的口袋，康斯坦丁都找不到打火機，哦對了，路西法突然把他帶到這來，他打火機還在韋恩莊園呢。

  低頭看向被他翻出來的東西，康斯坦丁準備收攏進口袋裡，他拿起一張塔羅牌，突然停住。

  上次找上都夫人佔卜，她一共翻出了五張牌，分別是惡魔，彼岸花，鏡子，謊言，以及康斯坦丁手上的這張“空白”。

  但現在，康斯坦丁在這張空白的塔羅牌上，看到了一個圖案。

  【由於崩墜的影響，未來不再具有確定性，因此有些事，只有被量子觀測者觀測到，才會“確定”下來。】

  這一刻，康斯坦丁抬頭，他看到了一個湛藍色的巨人，路西法也感應到了什麽，他看向康斯坦丁手中的塔羅牌，臉色變得陰沉。

  “曼哈頓！”

  路西法怒吼一聲，轉眼消失在酒吧中，跑到時間盡頭去和量子上帝互掐，兩人只在伯仲之間，也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

  於是酒吧內只剩下康斯坦丁自飲自酌，他笑了笑，將塔羅牌丟在桌面上，轉身離去。

  曼哈頓博士什麽都沒做，他沒有干涉未來，他只是看了一眼，他看到塔羅牌上畫著一個圖案。

  塔羅牌——劍！

  “我要把你們變成我最邪惡，最忠誠的手下！”

  聖主獲得了全部的黑氣，在黑氣的作用下，符咒悉數複原，聖主重回多元宇宙的層次，並且比之前更強。

  一巴掌將超人扇飛，聖主眼睛射出激光，切斷貝恩龍的一對翅膀，握住從超人手中搶走的真言套索另一端，以兔符咒的神速將神奇女俠捆住。

  眾所周知，神奇女俠的一大弱點就是她的繩子，真言套索會剝奪她的神力，使她無法掙脫。

  聖主再度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強大，他眨眼間就解決了正聯兩大巨頭。

  “下一個就是你了，秦蘇。”

  聖主把秦蘇留到了最後，不需要著急，他有足夠的時間對付自己的聖鬥士。

  秦蘇沒有反應，他雙眼空洞，在拿回身體的第一時間，秦蘇就進入到了系統空間內。

  “系統，為什麽我的億萬積分還沒到帳！”秦蘇一進門就嚷嚷個不停，“你是不是把大佬給我的積分吃回扣了！”

  【服務器正在升級，積分暫緩發放。】

  系統還真回復了秦蘇，理由還挺正當，服務器升級了。

  “沒經過我的同意為什麽會自動升級……哦，是服務器啊，看來大佬那邊有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但凡積分能到帳一個億，秦蘇能氪金把聖主氪死，實在不行把老爹叫過來念個咒，用魔法打敗魔法。

  不能依靠系統，秦蘇的意識回到現實，發現自己已經被聖主捏在手裡，他擰動手腕上的Omnitrix。

  【正在充能……】

  Omnitrix剛被聖主用完，還沒充好電。

  “你可以繼續掙扎。”

  聖主欣賞著秦蘇變幻的臉色：“千年布局一朝破滅，死亡太便宜你了，秦蘇，我會把你所有愛的人抓住，在你面前逐個撕開……”

  “你敢！”秦蘇厲聲喝道。

  “我怎麽不敢？我現在已經成為這個時間點最大的邪惡，無人再能掣肘我，你也一樣！”聖主咆哮道。

  boom！

  一枚導彈在聖主臉上爆炸，釋放出刺眼的閃光。

  聖主被迫閉眼，蝙蝠翼抓住這個檔口，射出鉤爪將秦蘇從他手中救出。

  鉤爪將秦蘇帶到駕駛座的後排，蝙蝠俠用他一貫的沙啞聲線說道：“坐穩了。”

  蝙蝠翼速度提升到最高，以超音速飛行。

  片刻的失明後，聖主望向那已成黑點的飛機，雞兔同龍，瞬間和飛機拉近距離。

  秦蘇看到聖主從後方接近：“蝙蝠俠，快放我下去，蝙蝠翼遲早會被追上的！”

  蝙蝠俠是普通人，這種速度他已經快說不出話來了，就是這種狀態，他仍舊伸出一隻手，把一樣東西丟給秦蘇。

  秦蘇接住一看，是長虹劍。

  “戈登給我的，你殺死小醜後把它落下了。”

  蝙蝠俠向後方發射導彈拖延時間：“在交流聖主情報的時候，我記得你給我說過有關聖主和呂洞賓的故事。”

  秦蘇一愣，然後會心一笑，他明白蝙蝠俠的意思了：“那不是故事，那是一個傳說，有關八仙的傳說……”

  艙門打開，秦蘇跳了出去，風壓得他睜不開眼睛，他也不需要睜開眼睛，因為目標近在咫尺。

  聖主以神速靠近到蝙蝠翼上空，他看到秦蘇爬出機艙，看到秦蘇手上拿著一把劍。

  “在遙遠的過去，八大不死神明封印了八大惡魔。”

  秦蘇的聲音傳到聖主耳朵裡。

  “其中一個惡魔就是聖主，而打敗他的神明，名喚呂洞賓。”

  秦蘇舉起長虹劍，聖主仰頭噴出烈焰。

  “呂洞賓用劍。”

  火之魔氣凝聚而成的烈焰接觸到長虹劍，竟被長虹劍完全吸收，此刻長虹劍綻放出前所未有的虹色輝光，正如劍名長虹。

  長虹橫貫碧空，映照人間萬裡！
  聖主感覺自己的速度變慢了，他眼睜睜看著蝙蝠翼消失在遠方的天際，而秦蘇留在了原地。

  秦蘇踩在靜止的雲朵上，好似神仙駕霧，兀自開始舞劍。

  一段，二段，三段！
  “我只顧著追求速度，卻遺忘了靜止力的本質，想要讓時間停止得更久，我要做的不是快，而是慢才對。”

  長虹劍緩緩旋轉一周，天地隨之失去顏色，萬物陷入靜止，只剩下秦蘇和聖主二人是活動的。

  秦蘇以龜速舞劍，聖主以龜速移動，雙方好像在演慢動作戲劇，而結局即將到來。

  心中無我，方能無欲無求。無畏無懼無怨無悔，方能收發自如。

  秦蘇的皮膚寸寸開裂，極度的高溫將他的血肉熔解，滴落在長虹劍上。

  “人劍合一，終能無堅不摧。”

  一朵蓮花於秦蘇劍上迸發，化作通天徹地的火焰旋風，最後又聚斂於長虹劍上。

  火舞旋風最後一式。

  “天地同壽。”

  靜止的黑白二色世界中，赤色劍光吞沒了秦蘇和聖主，成為了此間唯一的顏色。

  而後時間恢復流動，無人知曉這通天徹地的一劍，無人見過這毀天滅地的一劍。

  ……

  一個巨大的金龍雕像墜落入大海中，沉入海底，如同無數傳說一般。

  一把赤色長劍插在龍首之上，在深邃的海底中，發出陣陣劍鳴，似是在呼喚著劍主的名字。

  　由於兩個都是偏東方的角色，不知不覺寫得有些近乎仙俠玄幻風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