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豪傑出我輩，一入仙道歲月催。談笑仙路風雲間，不勝人生一場醉……”

  天獸森林，禁區之地，荒界。

  一株仙光氤氳彌漫的柳樹下，三位氣質各異但皆仙氣飄飄的男子大口喝酒，喝到興致起時，張玄真忍不住高聲兩句。

  “好！道友雅致！”

  “好詩！好詩！”

  輪回仙王半醉半醒，大笑道：“究竟是黑暗清算還是帝路黑禍？終究要探究個明白。”

  “如若一去不回呢？”無終仙王呢喃道。

  “那便一去不回。”張玄真大口吃肉，眼神無比深邃，沒有絲毫醉意。

  “所以，道友，界海那裡，昔年你發現了什麽？”輪回仙王眼神清明。

  “帝路黑禍，血禍，一行淡淡的腳印激勵著無數人前赴後繼，尋找那破王成帝的道路。界海浩瀚，每一朵浪花便是卷起一個殘界，無數紀元，無數歲月……

  帝落時代，古老的一尊準仙帝踏上了那一條路，留下了一行淡淡腳印，深入界海，要去平亂，終結一切黑暗，這便是帝落時代，而今……

  帝，真的存在，想要去探究一切，惟有踏足準仙帝那個領域才有資格。

  沒有那個境界，連見大恐怖的資格都沒有……起源古器，乃是一件準帝器。”張玄真語氣低沉道。

  柳樹嘩啦啦的聲音回蕩，柳神婉約的聲音響起：“準仙帝，那是個怎樣的境界？真有仙帝嗎？”

  “我相信有……”張玄真提醒道：“要踏足準仙帝，必須開創自己的路，仙古法也好，帝落法也罷，找到自己的終極之路，不斷開創，走下去，每一條路唯有一個終點和名額。

  走到路的盡頭……”

  輪回仙王停止了喝酒，語氣低沉道：“我有方向了，可走上那條路，古界怎麽辦……”

  無終仙王眼神深邃，凝視無垠混沌，呢喃道：“最後拚一把，失敗或成功……”

  “有我。”柳神輕語。

  張玄真咧嘴一笑，說道：“何必悲觀呢？這些年我想了很多，異域如今很難再集結火力打進來，除非黑暗清算提前開始……終結這一個紀元……

  以異域僅存的那幾個，還不夠我們殺的，界海那裡的異域不朽之王，他們在求尋破王成帝的道路到底活著有幾個？誰也不知道，那裡的黑暗生靈可不在乎異域，仙域，原始古界。

  大清算若是來臨，到處都是戰場。

  異域想要找到打開起源古器的鑰匙，因此要攻入原始古界，三千州那裡是界壁最為薄弱的地帶，不如……”

  張玄真手如劍，對著天空微微一劃，原始古界的地圖出現被他所分割。

  “劃分大部分原始古界，並入仙域，留下九天十地，這樣一來，天地不全，法則海匯聚好建立一處天淵隔斷，至少準仙帝不出，哪怕起源古器用來進攻，也能隔絕大半個紀元，之後未來之時，未來再看。”

  說罷，張玄真看向無終仙王和輪回仙王以及柳神。

  輪回仙王皺眉道：“我們自己打破原始古界？”

  張玄真咧嘴，沉聲道：“原始古界如今就是四面漏風還被霸佔一面牆壁的小房子，怎麽修繕都沒有用，反正未來都要被崩壞，為什麽崩壞它的不是我們呢？付出小部分人的代價讓大部分人長期活的更好。或者……

  什麽都不做，等待原始古界被打崩壞，生靈塗炭，真仙隕落，仙王戰死，仙域部分人繼續苟且偷生……

  或者我能在異域與界海黑暗生靈匯合攻殺原始古界前，晉升準仙帝……”

  柳樹枝條嘩啦啦，仙光垂落，大道符文閃耀，柳神詢問道：“距離那一步有多遠？”

  “雖只是一步之遙，比起從這裡，跨入界海深處源頭還要難。”張玄真如實回答。

  輪回仙王苦笑道：“分割原始古界，因果太大，道友你承受不起的，何況那些仙王，那些生靈，仙域也不會同意……”

  “不同意可以打服，分割原始古界的因果有多大？是讓我立刻死，還是慢性死亡？”張玄真詢問道。

  無終仙王出聲道：“單獨一人強行分割原始古界，天地法則抗拒，大因果加身，輕則道行消失瀕死，重則當場遭遇大道劫法，無窮因果纏身而死。”

  張玄真默默盤算，道：“許多仙王一起抗呢？”

  無終仙王說道：“哪怕我們願意，仙域一些仙王也不會願意，因果之大會蒙蔽道心，終身無法寸進。”
    輪回仙王搖頭道：“而異域入侵毀掉原始古界，這不受到大因果製約，入侵防守導致古界崩潰，這是兩界天地法則的碰撞……”

  “懂了，輪回，你是說借異域之手完成原始古界大部分人遷移仙域，或者立足其它界域之上……”張玄真皺眉道。

  “實行太難了，異域不會配合，移動那麽大半個界域又是時間問題，更是人選問題，誰要遠離浩劫？誰願意留下燃燒自己？若是原始古界全部撤離也很難，並不是誰都怕死又想搬家。何況我們看到的未來也不好確定，人們很難完全相信，絕大多數隻信眼前所見到的。”輪回仙王搖頭。

  “仙域不插手阻止，那就不錯了……”無終仙王歎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加固邊關也沒什麽用，遲早被異域打破，異域有起源古器，怎麽殺都滅不掉，除非晉升準仙帝解決掉起源古器……”張玄真皺眉道：“古界就是太完好了，多處地方能夠出入，修複都來不及，內部又是間諜不少……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輪回仙王，無終仙王，柳神齊聲。

  “我的一絲元神入侵異域的間諜，混成他們的首腦，死命拖時間，拖到我晉升準仙帝，拖到準仙帝多幾尊，才能抗衡黑暗大清算。”

  “兩尊準仙帝夠？”無終仙王詢問。

  張玄真起身，雙手背負，凝視無垠混沌，道：“我加上未來那一位，足夠了，只是……”

  “我有種不安……”

  “我也有種不安……前不久我和無終推算的結果出了新畫面……有你的畫面……”輪回仙王皺眉道。

  “我怎麽了？”張玄真詫異。

  “原始古界照樣破碎，而你直面黑暗，黑暗之中頭顱無數，最終一切消失了……”

  張玄真皺眉，詢問道：“可曾見到仙域破碎？”

  “沒有。”無終仙王搖頭。

  推算一道上，輪回仙王和無終仙王加起來一起推算簡直是當世為最，兩人合力推算出的結果，讓張玄真面色變了又變。

  許多頭顱……

  臥槽！

  該不會是它們吧？
  真就黑暗一家親唄？可那些黑暗仙王視異域和仙域沒什麽兩樣，難不成……

  “道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輪回仙王詢問。

  張玄真搖頭，說道：“沒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個紀元一小祭，甚至多小祭，幾個紀元一大祭……

  “不想原始古界死太多人，還得把一些人轉移，進入仙域也好，神藥山脈，天獸森林再開世界也罷……”

  輪回仙王道：“不如各個區域收取點火種，轉移世界形仙器運輸走，在安置邊荒地帶開辟的世界內……”

  “那就這樣吧……”

  張玄真出聲道：“也許是數十萬年，或者是百萬年，當黑暗來臨，你們做好選擇了嗎？”

  無終仙王語氣堅定道：“我已經看到了未來，相似的花也好，是我也好，拚一拚吧，這是我的道，逃不掉。”

  “死亡，不等於我死，我的道便需要面對……”輪回仙王道。

  柳樹枝條嘩嘩動，婉約輕柔的聲音響起：“我是諸天神國祖祭靈，怎可逃。”

  張玄真笑道：“諸位，那就到時候向死而生吧，都留一滴精血給我，我若未死，到時候也好找到你們，尤其輪回道友你，無終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你可別在輪回之中迷失了……”

  輪回搖頭，道：“自見了你那塊輪回碑，我已經確定了道路，這條路能走……”

  張玄真嘖嘖，輪回仙王難不成真是未來的曹雨生，段德？

  “道友，你呢，你可別在雷電之中迷失自己……”輪回仙王說道。

  “也對，我需要一個錨點，一個能讓我哪怕真靈蒙塵，亦能回歸的錨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