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好的苗子
  中統上海區，許麟正在辦公室內發火。

  徐老鬼太過分了，明明製裁汪填海是軍統的任務，不知道他腦袋哪根筋搭錯，竟然給他們下令，讓他們想辦法制裁汪填海。

  汪填海是那麽好殺的嗎？

  這裡是上海，不是重慶，是敵人的地盤，他們連對方在哪都不知道，怎麽去殺？

  “混蛋，白癡。”

  許麟氣的大罵，但隻敢自己在辦公室發泄一下，並且不敢說出名字。

  這要是被人聽到，傳進徐老鬼的耳朵，他要吃不了兜著走。

  在外面，遠不如在總部好。

  就算在總部權力低點，可至少安全，他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天天提心吊膽。

  他寧可回去做個副處長，也不想做這個區長。

  還是鮑勝群聰明，之前寧可做個組長，也不爭權奪利，結果升級之後，情報處長的位置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上次又被他抓到一組日諜，如今被鮑勝群抓住的日諜超過了十個，連老頭子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老頭子甚至稱讚他是中統的楚凌雲。

  這個形容可把徐老鬼氣壞了。

  中統的楚凌雲，那豈不是說他們比不過軍統？
  徐老鬼讓鮑勝群繼續立功，爭取抓的日諜比楚凌雲要多。

  徐老鬼野心很大，想把軍統踩在腳下。

  許麟就納悶了，徐老鬼怎麽就認不清自己？

  軍統是他能踩的嗎？

  人家現在有軍權，忠義救國軍就有好幾萬人，分分鍾就能滅了他們。

  徐老鬼認不清自己，老是想和軍統對著乾，可苦了他們這些手下。

  還是鮑勝群如今的日子自在，要錢給錢，要人給人，他是徐老鬼的家人，信任方面更沒得說，不像自己，就是後娘養的，整天受氣。

  命令必須要聽，許麟只能先讓情報科動起來，把汪填海找出來再說，能不能成功不重要，對他來說，找到汪填海，對著他開一槍便是勝利，管他死活。

  重慶，被許麟羨慕的鮑勝群正在忙碌。

  上次被他抓的五名日諜，全被玩死了，死的那叫一個慘。

  如今鮑勝群也有了一個響當當的外號，鮑屠夫，鮑勝群不僅沒有反感，反而十分喜歡。

  落到他手中的日諜，最終要被他扒皮抽筋，死無葬身之地。

  沒了玩具，就找新的。

  如今徐老鬼對他無比支持，更方便了他尋找日諜，他可是聽說了，軍統的許義如今廢寢忘食，正在全城搜查日諜。

  這是他的玩具，可不能被許義搶走。

  “處長，在女子師范學校我發現有紅黨活動。”

  楊奕宏急匆匆跑來匯報，他又要立功，他知道紅黨喜歡和學生接觸，影響這些沒有踏入社會，又單純的學生，接受他們的理念。

  在盯了一段時間後，他果然發現了疑似目標。

  “確定身份了嗎？”鮑勝群眉頭一皺，緩緩問道。

  “還沒有，不過她說過紅黨言論，是紅黨的可能性很大。”

  “很大，有多大？”鮑勝群抬起頭，看著他。

  楊奕宏有點發愣，不知道處長什麽意思，老老實實回答：“至少八成。”

  “八成？”

  鮑勝群突然加大聲音，並且站起身走了出來。

  “別說八成，就算十成又能如何？”

  鮑勝群突然伸手，對著他的腦袋拍了下：“那是學生，不是我們的人，也不是情報人員，你前腳抓人，人家後腳代表就會過來抗議。”

  “這樣的學生少嗎？我要想抓，到各個大學我能抓一堆，盯著她有個屁用，我讓你找日諜，你給我找到女校去了，是不是管不住伱的第三條腿，要不要我幫你剪了它？”

  鮑勝群罵的很凶，楊奕宏則低下了頭。

  他去查女校，確實有私心在，但真正目的是真的想查紅黨，揪出紅黨繼續立功。

  “馬上去給我查日諜的線索，要是軍統那邊查出來，你們卻沒有任何動靜，我拿你是問。”

  “是，處長，那女校的紅黨呢？”

  楊奕宏抬起頭，傻傻的問道。

  “滾，我要發現你再去女校，馬上給你剪掉。”

  鮑勝群咆哮道，楊奕宏灰溜溜的離開辦公室，不敢再提女校紅黨的事，同時把派到那邊的人全部撤了回來。

  他知道處長對紅黨的興趣沒有日諜大，可沒想到會被罵的這麽慘。

  不過處長說的也有道理，沒有十足的證據，對方又不是情報人員，眼下還是合作期間，他貿然抓人，那些學生肯定會抗議。

  到時候別說是他，就是徐老鬼那也要頭疼。

  處長怕麻煩是對的。

  就算不對，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現在處長可是他們中統最火的人，深得徐老鬼信任不說，還連連立功。

  整個中統的門面，全靠他們處長撐著。

  他要真惹鮑勝群生氣，撤掉他，沒一個人會幫他說話。

  “紅黨最近行事有點囂張了啊。”

  楊奕宏離開後，鮑勝群坐下揉著腦袋，別的地方還好，學校內的紅黨，有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的。

  這樣不行，作為中統的人，他非常清楚，老頭子對紅黨的警惕比對日本人還高。

  以後一旦翻臉，這些人全要完蛋。

  這件事，他需要上報，等兩天例行聯絡的時候，告訴紅黨那邊。

  重慶女校，幾個女學生在外面轉了一圈，立刻進到了一間宿舍。

  “胡老師，監視你的特工撤了。”

  一名女生快速說道，楊奕宏並不知道，他派去監視的人已經暴露。

  “確定撤了嗎？”

  年輕的女老師急問，幾個女孩一起點頭：“撤了，小雅剛才仔細找過，沒有人。”

  “那就好。”

  胡老師稍稍松了口氣，她身邊出現了果黨特工，很有可能是中統的人，這個消息是她的學生楚雅告訴她的。

  聽到的時候，她可是大吃一驚。

  她的確是紅黨，目前是女子師范大學附中的老師，在學生中，她會尋找優秀的苗子，爭取讓她們接受最先進的理論，了解到真正的光明。

  這一屆新學生中，她發現了四個好苗子，並且對她們進行引導。

  沒想到這麽快就特務盯住，還好有個學生非常的機靈，很早就發現了他們。

  “胡老師，您別在這了，趕緊走吧，如果他們再回來，您可就危險了。”

  楚雅小聲勸道，她是胡老師發現的四個苗子之中最優秀的一個。

  楚雅有著別人所沒有的敏銳，不僅機警，而且推理能力非常的強，她能最快的接受所學習到的東西，甚至能舉一反三。

  這幾個月裡面，就她的表現最好。

  目前楚雅沒有入黨，她才十六歲，年紀太小，胡老師的計劃是先帶她入團，對紅黨的了解更深之後，再來帶她入黨。

  “我不能走，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如果特務再來，我會公開身份，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

  胡老師搖頭道，這幾個苗子很重要，她不能因為危險就放棄，如果她走了，時間一長，他們很可能會淡忘掉，畢竟她們還小。

  “胡老師，您怎麽不聽勸呢。”

  楚雅急了，特務可不會講道理，自從她知道哥哥做了特務後，對特務就特別的關注。

  可惜她聽到的全是不好的消息，什麽蠻不講理，屈打成招，構陷忠良等等。

  “小雅，我明白你是為我好，聽老師的，老師不會有事。”

  胡老師小聲勸道，她嘴上這麽說，不過心裡已做出決定，這件事她要向上匯報，看看上面怎麽說。

  能不走，她還是不想走。

  “好吧，胡老師，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出事的。”

  楚雅歎了口氣，胡老師脾氣倔，勸不動，她只能想別的辦法，如果特務真的對胡老師下手，她會第一時間把動靜鬧大，這樣特務們才不敢亂來。

  別看她小，懂的可不少。

  其實她能接受的紅黨的理論，和楚元辰夫婦有很大的關系。

  楚元辰夫婦心善，一心撲在那些窮苦的孩子上，這樣的家庭，自然對紅黨理論很是讚同，在胡老師給她講過幾次後，她馬上認可了紅黨，認為紅黨的目標才應該是他們追求的方向。

  不過她天生敏銳，明白事情的危險，做事非常小心，沒敢對外去說，這次她發現特務後，第一時間就是讓胡老師不要慌張，她偷偷聯系了學生會，一旦特務動手，她們會發動學生來阻攔。

  胡老師的上線並不在梁書記這邊，而在八路軍的辦事處

  曾家岩胡公館，老金收到匯報大吃一驚，胡老師竟然被特務發現了？

  胡老師不是一般人，她的父母都是黨員，早年為黨犧牲，長大後的胡老師，毅然接過了父母的旗幟。

  “胡公，小胡暴露了，有特務盯上了他，我想讓她回來，她現在很危險。”

  老金找到辦事處的負責人，也是我黨重要領導人胡公匯報。

  “可以，同志們的安危最重要，先讓她回來，有個合適的身份再回去。”

  胡公立刻點頭，老金松了口氣，馬上找人通知小胡，讓她立刻撤離。

  收到上級的指示，胡老師很糾結，這次不走也不行，好在沒讓她撤離重慶，她還有機會接觸她的學生。

  至於楚雅，知道胡老師要離開，反而是松了口氣。

  被特務盯住的人非常危險，這個時候離開是最明智的選擇。

  上海，楚凌雲正在車上，前往幽齋文社。

  想打探汪填海的信息，文社是最好的工具，那裡有眾多日本軍官，哪怕級別不高，一樣能得到有用的情報。

  文社內的人不少，今天是每月宣布貢獻度的日子，所有在上海的人都會來。

  貢獻度關乎到他們每個人的前程，每個社員無比在意。

  “石原君。”

  楚凌雲進去後，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楚凌雲微笑回應，隨即坐在了主位上。

  “諸位，經過近一年的發展，我們文社是越來越好，如今想要入社的人很多，這次我們便收到了一百多份申請表，這麽多人，可給竹本他們增加了很大的工作量。”

  楚凌雲笑著說道，新社員也有推薦人的資格，同樣是能推薦兩人。

  進入文社後，對文社了解的越深，他們越想拉上身邊的人一起進來。

  這個身邊的人可不是同事，而是好友，和自己沒有直接競爭關系的人。

  那些競爭者，他們會想辦法隱瞞，不讓他們進來。

  “不過我也看到了一個不好的現象，推薦的人質量越來越差，以後大家推薦的時候，不要那些隻想獲利的人，這樣的人我們一概不要，這次一百多份，只有十五人通過了審核。”

  楚凌雲說完，再次看向眾人。

  上次不到一百人申請，通過了二十人，這次那麽多人，竟然只有十五人通過？

  看來以後的審核會越來越嚴。

  楚凌雲要的是精而不是多，他要人數的同時，還要維護住文社的運轉，不會讓文社因為人多，最終失控。

  “竹本君，由你來宣布下這次入選的人員，通知他們明天到文社集合。”

  “是。”

  竹本立刻起身，走過去拿過來名單，將十五名新加入文社的人名字全部念了出來。

  不出意外，沒有少佐，這次中佐都沒多少，只有四人。

  沒有將軍，也就是說，這次加入文社的新成員，大佐就佔了十一個。

  之前文社是中佐比大佐多，照這麽發展下去，大佐的數量很快就會超過中佐。

  這麽多大佐，又有石原亨幫忙，未來至少能出幾個將軍。

  等他們成長起來，文社將會真正成為人人矚目的組織。

  十五個新社員名單宣布完，水城俊則站了起來。

  由他負責宣布的是貢獻度，是所有人最關注的點。

  水城俊很高興，通過他的努力，調職所欠下的貢獻度終於還清，不再是負數。

  不過他明白，要不了幾天，他的貢獻度會再次變負。

  對此他沒有一點不平，反而很高興。
    變負說明他的貢獻度被用到了，幾天之後，他就要晉升中佐，軍銜再次提了一級。

  文社那麽多中佐和大佐，他這個少佐確實很有壓力。

  成為中佐後，至少縮小了差距。

  接下來努力還清貢獻度，說不定他能更快的晉升大佐，然後再次晉升職務。

  他現在是大隊長，再次晉升的話，甚至有可能做聯隊長。

  聯隊長，那可是他之前想都沒敢想過的職務，現在不過是他的一個目標而已，他的野心變大，聯隊長已不能滿足他，他要更高的職務，更大的軍銜。

  上次十幾個沒有貢獻度的人，這個月比較努力，只有三人依然沒有貢獻度。

  水城俊警告了他們，其中一人連續三月沒有任何貢獻度，被降為觀察社員，如果再有三個月沒能拿到貢獻度，他會成為第一個被開除文社的社員。

  文社能給你利益，但不是讓你來混日子的，真正混日子的人，絕對會被清理出去。

  “水城君，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宣布完後，楚凌雲起身，水城俊高高興興跟著走了過去，他果然是石原君最信任的人，第一個找他單獨聊天。

  “水城君，恭喜你。”

  進了辦公室，楚凌雲首先道賀，水城俊咧嘴直笑：“多謝石原君，我能有今天，全是您的栽培。”

  水城俊很清楚，是誰幫他改變命運，讓他升職又升級。

  之前那些和他沒有聯系過的人，現在紛紛找上門，比如一些同學、老鄉等等，甚至還有美女投懷送抱，男人，就要有權。

  “最近是多事之秋，你們碼頭上沒事吧？”

  楚凌雲問道，水城俊急忙搖頭：“沒有，就是汪填海來了之後，日租界那邊我們多布置了四艘巡邏艇，預防中國人從水面上潛入。”

  日租界附近有條河，河面不寬，若是遊過那條河，確實可以偷偷摸進去。

  水上巡邏大隊得到命令，加強那裡的警戒，之前是兩艘巡邏艇在附近巡邏，每艘巡邏艇配備了兩挺重機槍，一旦發現水面上有人，絕對能讓他們有去無回。

  現在增加四艘，總數量達到了六艘，全天不間斷，別說人了，鴨子也別想瞞著他們遊過去。

  “很好，千萬不要出事，這個時候出事，到時候誰也保不住你，明白嗎？”

  楚凌雲輕輕點頭，六艘，通過水上進入日租界的方法不可行，不過他有辦法把水城俊的巡邏艇給調走。

  方法很多，也不麻煩，比如他的船突然出了點事，就在附近，水城俊會立刻將他六艘巡邏艇調出去至少一半來支援他的船，甚至可能全部調走。

  在水城俊的心裡，他的事遠比別人更為重要。

  “我明白，您放心，我那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水城俊立刻點頭，汪填海過來是國內很多大人物盯著的事，如果他這裡出現意外，確實會有很大的麻煩。

  “好，你先出去吧，讓竹本進來。”

  楚凌雲擺擺手，水上的戒備通過水城俊這邊他能探查的很清楚，但不能一次全部問完，改天他過去一趟，馬上就能什麽把有多少人，巡邏時間，武器配備等詳細情報，全部查的清清楚楚。

  至於過去的理由，楚凌雲能想出十幾個，非常容易。

  “石原君，您上次借我的錢我已經還了，交給了會計。”

  水城俊沒有出去，小聲說道，楚凌雲愣了下，借給水城俊錢的事他差點忘了，從他手中出的錢非常多，那點小錢他根本不在意。

  “你啊，算了，還就還了吧，不過你要注意點，撈的不要太狠，別讓竹本為難。”

  楚凌雲搖了下頭，這筆錢給了水城俊，他就沒打算再要。

  結果水城俊自己還了。

  既然還了，沒必要再給他，現在的水城俊是大隊長，各個碼頭和江面上，有不少人要給他孝敬，他手中不會缺錢。

  那點錢，對他來說現在算不了什麽。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都是正常應得的。”

  水城俊嘿嘿笑道，聽聽，這就是自己人，石原君不讓別人亂伸手，到他這就變成了不要撈的太狠。

  不是自己人，哪會這麽說。

  撈的狠了，很容易被憲兵隊盯住，而憲兵隊那邊有竹本，還有松本司令，他幾乎可以說是高枕無憂。

  “石原君。”

  竹本很快進到辦公室，楚凌雲起身，帶他來到沙發那坐下。

  “文社內最近什麽情況？”

  楚凌雲問道，沒人知道，竹本還有個秘密任務，那就是監視文社人的輿論。

  新收的會員太多，哪怕經過了幾次審核，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是別有用心，楚凌雲本身就是情報人員，對這方面特別在意。

  竹本在文社內，最得他的信任，而且竹本有條件，監視他們情況的任務，便落在了竹本的身上。

  “有五人發過牢騷，不過有一人最為嚴重，他想調職，您當初沒有答應，讓他積攢貢獻度，他很不滿，有次喝醉了說您不過一個小小商人，竟然還想指揮他們那些帝國軍官，實在是膽大妄為。”

  “其他四個呢？”

  “有兩個是抱怨貢獻度很難，無從下手，另外兩人則是說文社內您是一言堂，連細川智孝公司和松本將軍都不放在眼裡，文社以後遲早是您的，而且您私心很重，想要驅使他們這些軍官。”

  竹本老老實實，把調查出來的結果全部告訴了楚凌雲。

  “抱怨貢獻度的兩個先不用管，最嚴重的那個，給我製造個意外，我不想再見到他。”

  楚凌雲眼中閃過道寒光，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這才幾十人，連百人都沒有突破，就有那麽多對他心懷不滿的人。

  收人的事確實不能著急，要慢慢來，一步步來，文社內隻留下對他有需要的人，既然對他沒用，他不會在意這些日本人的死活。

  死的越多越好。

  “是，另外兩個呢？”

  竹本心裡一驚，石原亨這是下了殺心，那人確實太過分，文社是他主動加入，沒有人強迫，進了文社卻去詆毀石原亨。

  石原亨賺錢後，是打著帝國的名義，做過一些善事，為帝國獲得更好的名聲，很多貧民窟，全部接受過石原亨的饋贈。

  可若因此把石原亨看成心善的商人，那絕對是大錯特錯。

  星野怎麽死的？

  頭滿大人既然能看中石原亨，將他收為弟子，石原亨必然有著和頭滿大人諸多相似。

  而頭滿大人的心狠手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暫時不要動，以後再有這樣的言論，調到前線去吧。”

  楚凌雲淡淡說道，竹本則低下頭“是，我會繼續監視他們。”

  調到前線，他們別想有好的職務，在前線或許會更慘。

  幾人恐怕不會想到，僅僅是抱怨的話，會要了他們的命。

  “日租界那邊，你最近看緊點。”

  楚凌雲突然說道，竹本則點頭：“松本司令去過一次，他見到了汪填海，但沒有過多交流，我們憲兵在那邊有個小隊，主要是負責監督保護他們的士兵是否用心。”

  汪填海在日租界，搞的各方不得安寧。

  憲兵隊同樣有監管監督的職責，為此松本特意派去了人，二十四小時留在那邊，讓那邊的保護人員不敢懈怠。

  “注意就行，現在是非常時期，帝國想要不付出大的犧牲，全面拿下中國，汪填海還是很有用。”

  楚凌雲輕輕點頭，又一個小隊，好幾十人，汪填海那不說說天羅地網，至少是密不透風了。

  看來他真的怕了，來到上海後保護力度竟然這麽的強。

  “您說的沒錯，不過在上海談判，還不如回國，畢竟這裡中國人的勢力不少。”

  竹本抱怨道，汪填海就是個火藥桶，中國人必然要殺了他，他在這，會吸引很多的刺客。

  此時被攪動的不止他們憲兵隊，好多部門全部都被他所牽製。

  “上面自然有他們的考慮，你先出去吧，讓島倉君進來。”

  竹本起身，沒一會島倉便走了進來。

  “河邊將軍回來沒有？”

  “沒有，估計還要在那一段時間，目前正在制定攻打長沙的計劃。”

  島倉急忙回道，長沙不好打，果軍在長沙布置了很多守軍，加上地勢，還有帝國連年征戰，不少士兵很是疲憊。

  這一仗準備的時間就需要很長。

  “司令部最近有沒有什麽事？”楚凌雲問道。

  “沒有，就汪填海那邊去了點人，不過去的不多，主要是守備軍的人，森司令對此多有抱怨，一個汪填海而已，帝國有點小題大做，對投降的中國人根本沒必要那麽客氣。”

  島倉輕聲說道，上海守備軍司令是森壽樹，對此事確實表達過不滿。

  汪填海在上海若是出了事，他一樣會有責任。

  “短視，一個汪填海能比得上好幾個師團，若有他的幫助，以後讓中國人投降會更容易，能減少帝國勇士的犧牲。”

  楚凌雲哼了聲，島倉立刻低頭：“您說的對，有些人確實目光短淺。”

  “不過汪填海確實是個麻煩，你盡量別和他扯上關系，這些事讓他們談判官去做，和我們無關。”

  楚凌雲又叮囑了句，島倉連連點頭。

  等島倉離開，楚凌雲自己坐在辦公室上，仰頭閉目。

  汪填海在日租界，守衛森嚴，除了特高課的特工外，有兩個小分隊輪流守護，旁邊駐扎的中隊便是屬於守備軍。

  另外就是憲兵隊的一個小隊。

  正面保護人員，大約一百多人，側面一個中隊數百人，不過那是駐地，主要是震懾和預防，他們不直接參與對汪填海的保護。

  外加六艘巡邏艇和水上巡邏大隊近百人，他們也不負責直接保護，主要是預防有人通過水上潛入。

  至於空中，果軍在這裡根本沒有飛機，完全沒必要預防。

  這樣的防護，根本沒有任何摸進去的可能，陳樹在河內用的那套方式，在上海完全行不通。

  即使他幫著陳樹調走水上巡邏大隊的所有巡邏艇，甚至調走憲兵，可輪流守護的士兵和守備軍他卻無法調動。

  這些人，就不是陳樹他們所能應對的。

  想要對汪填海下手，必須尋找別的方法。

  下午，新的情報便傳到了總部。

  齊秘書拿到電文，立刻向戴老板做了匯報。

  “防護這麽嚴，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啊。”

  戴老板眉頭緊皺，層層防護下，估計連個蒼蠅都飛進不去，更不用說刺殺。

  “要用點非常手段才行，直接刺殺肯定做不到。”

  齊秘書微微點頭，楚凌雲打探的情報很詳細，所有保護的力量全部探查清楚，包括數量，就差他們的具體保護方式和時間。

  “非常手段，下毒？”

  戴老板抬起頭，齊秘書輕聲說道：“下毒是一個方式，但不是絕對，如果能買通裡面的人，下毒達到目的最好。另外我們也可以尋找汪填海出行的機會，只要能事先得到他的行蹤，可以在路上做出布置，相應會容易一些。”

  “沒錯，事在人為，不能因為困難就不去做。”

  戴老板忍不住點頭，齊秘書說的有理，刺殺的方式有很多，能達到目的就行。

  汪填海不可能永遠不出來，他還要會見上海的那些漢奸。

  上海的漢奸對汪填海可以說是望眼欲穿，早就盼著他過去，汪填海一去，這些人瞬間有了主心骨。

  該死的汪填海，絕對不能饒過他。

  “給陳樹發報，把所有情況告訴他，讓他盡快制定行動方案，想辦法制裁。”

  戴老板命令道，齊秘書跑出去親自發報，陳樹接下來日子不好過了，現在的形勢比在河內困難的多。

  陳樹若是在河內能成功多好，哪會有後面這麽多事。

  “區長，我們是不是做點什麽？”

  上海區，梁宇來到王躍民辦公室，小聲問道，王躍民正悠閑的聽著收音機裡的歌。

  “做什麽？”王躍民睜開眼，奇怪問道。

  “汪填海就在上海，我們什麽都不做嗎？”

  梁宇很是詫異，上面對刺殺汪填海這麽重視，結果倒好，陳樹自己單獨隱藏後，區長對什麽事都不管不問，連情報都不去探查。

  “上面給我們的任務是什麽？”王躍民問道。

  “協助陳樹，製裁汪填海。”

  “那不得了，我們是協助，又不是主力，怎麽做讓陳樹去想，關我們屁事。”

  王躍民不屑道，這是陳樹的任務，若不是戴老板親自下令，他根本不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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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