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樓的賣相絕對是拿得出手的,長衫大褂,配上他那文質彬彬的模樣,妥妥的政府官員。
“您就是陳局長吧,老朽怒晴縣縣長沐東來,昨日才從省裡接到您要來的消息,所有事都準備的有點倉促,確實怠慢了;還請局長不要介懷………”
“有勞沐縣長久候,陳某叨擾了。”
接下來就是兩人的一翻寒暄,陳玉樓很擅長這種交際,侃侃而談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陳局長,老朽已讓人略備薄酒,你和眾考古隊員舟車勞頓,還是先用餐吧。”
“那就多謝沐縣長了。”
這文物局局長沒當錯,陳玉樓又一次在內心深處感慨道。
陳玉樓都有如此感慨,更何況他手下的卸嶺力士呢?
盜墓賊也是要榮譽的,其實當前世界對他們這批人已經很優待了,至少在綠林中他們的外號還是很拉風的。
摸金校尉、發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嶺力士
要是換個世界,換到武林外傳的世界中,那都是些什麽?
雷老五就曾感歎:這麽多年以來,我們搞盜墓的,是起早貪黑兢兢業業,費了多少心血,出了多少汗,可到後來呢?
所有的榮譽,都歸了你們走飛簷的。什麽盜聖盜神,什麽盜王盜帥,全都是你們飛賊,輪到我們了,就沒什麽好的了。滾地龍,鑽地鼠,好一點的吧,叫刨地快,這一不留神啊,會聽成撲克牌。
你能想象鷓鴣哨等人被叫成滾地
龍、鑽地鼠、刨地快那個畫面嗎?
言歸正傳,陳玉樓等人的名氣雖然響亮,但也是有局限性的。
五嶽盟主想要升級成為郭巨俠,去六扇門中修行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
酒過三巡,沐東來開口道:
“陳局長,聽說你們這次來本鎮是為了動老熊嶺的瓶山元代古墓?”
“是啊,這是督軍交給我們文物局的第一個任務。”
對方即是縣官,又是現管,怕節外生枝,陳玉樓直接拉出了李承乾這張虎皮。
“唉,督軍不容易啊;財政這塊已如此艱難,還年年給我縣發放扶貧款,老朽真是受之有愧啊。”
都要挖墳搞錢了,財政這塊能不緊張嗎?
“額?”
陳玉樓竟不知如何安慰眼前這老頭。
他總不能說你去看看李承乾建的督軍府吧?或者說李承乾叫我來挖瓶山,純粹是為了找一個煉丹爐。
“聽說陳局是為了瓶山而來,老朽特地幫你們找了幾個當地的采藥人;他們既可以做向導,手上也有點醫術,最擅長的就是對付山中的毒蟲毒草。”
“山間多岔路,林中多毒物;玉樓來時還曾忐忑,不想沐縣長未雨綢繆,已幫我安排好了,玉樓在此謝過了………”
陳玉樓對沐東來遙身一拜,感激之情卻是發自內心的。
“陳局哪裡的話,大家都是為督軍辦事。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比起督軍為湘西百姓做出的貢獻,老朽做的這點小事真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老百姓對生活的要求其實並不高,無非是安定、溫飽而已;西南無戰事,安丁很簡單就達到了;至於溫飽,只要少點苛捐雜稅,他們能憑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民心已附,越到湘省偏僻的地方,陳玉樓越能感覺到這點。
……………
天時地利人和齊聚
一星期後
瓶山之巔,陳玉樓鼓舞完士氣後,大吼一聲:“去蜈蚣掛山梯。”
“甩了”
“甩了”
…………
卸嶺力士氣勢如虹,瓶山的倒鬥之下算是徹底拉開了帷幕。
“花瑪拐,取內甲。”
“是”
身披皇家內甲,腰間系著家傳寶刃小神鋒,單以顏值而論,陳玉樓絕對是可以吊打鷓鴣哨的存在。
“賽活猴、地裡蹦,你們兩個先下去探探路,這深澗雲霧繚繞,估計會有毒霧妖蜃,你們下去千萬小心,到了崖底如無意外,以響箭為號。”
“是”
就這樣,卸嶺的炮灰一號、炮灰二號,還是走上了他們的老路。
“鷓鴣哨兄,我這麽做沒什麽問題吧?”
裝完逼後,陳玉樓終於想起鷓鴣哨這個監軍了。
“陳兄做事小心謹慎,並無不妥。”
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合作,除非陳玉樓真的作死,不然鷓鴣哨是不會跟他唱反調的。
“那我們就等下去兄弟的響箭吧。”
是個識時務的,只要你一直這樣識時務,本局長就帶你裝逼帶你飛。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鏑鏑……喯
卻是響箭從崖底飛起後爆炸的聲音。
“甩了……甩了……甩了……”
卸嶺力士的士氣拉到了最高點,一眾人圍在了陳玉樓身邊。
“陳局長……陳局長……”
花瑪拐的執行力沒話說,手下對陳玉樓的稱呼到底是改了。
“眾位兄弟莫急,我先帶三十位兄弟下去一探究竟。”
“甩了……甩了……甩了”
稱呼雖然變了,可在卸嶺力士眼中,陳玉樓卻依舊是那個敢於擔當的總把頭。
也是這個時候,鷓鴣哨上前對陳玉樓說道:“陳局長,我跟我師弟陪你一起下去吧。”
這是想跟自己搶功啊?
跟鷓鴣哨一樣,這是兩人的第一次合作,只要不是太過份,陳玉樓也不好駁他面子。
“好啊,鷓鴣哨兄弟,那你先請……”
“唉,不用,我們還是習慣用鑽天索。”
卸嶺有蜈蚣掛山梯,搬山用鑽天索,兩家雖然都是文物局的,但第一次行動,到底還是自行其是。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我們崖底見。”
“好,崖底見。”
磨合期的兩人說話做事,都有點小心翼翼。
……………
“這搬山的人如此惜命,怎麽到頭來只剩下這點人了?”
“什麽惜命,分明是給臉不要臉。”
卻是卸嶺力士替陳玉樓道不平。
“哪那麽多話,都給我閉嘴;注意四周,小心毒霧毒蟲。”
背後說人是非,顯然不是陳玉樓的做事風格,當然他內心也有其他想法。
搬山魁首鷓鴣哨,手下就一個師弟一個師妹;我陳玉樓可有上千號兄弟呢?
跟他去叫真做對比,那不是給自己跌份找不自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