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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狐仙太不是人了》第381章 真相是
  凰煌她們看到了真相。

  那傷是任以道自己打的,血是他主動吐的,跟她們沒半點關系。

  妖皇城的其他人,也看到了真相。

  太子殿下在被妖皇強行帶走後從妖皇宮露面。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還是能夠察覺到他的虛弱,受到了妖皇陛下的懲戒。

  袖口的鮮血證明這懲戒不是口頭批評那麽簡單,而是實打實的傷害。

  太子在妖皇宮中到底遭受了什麽?
  他為何一言不發?

  妖皇為什麽沒有半句解釋?
  難道說……

  心神激蕩之間,一些人下意識就將目光投向了妖皇宮中,試圖窺探出點滴線索。

  但他們忘記了,那裡是什麽地方。

  下一刻,一聲平淡,但卻蘊含著無尚威嚴的聲音在那些人的心中響起。

  “滾。”

  轟!!!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感覺心頭一跳,慌忙斬斷了窺視的目光,不堪的從口中噴出鮮血。

  一些反應慢的,甚至直接昏迷過去,就算沒昏,也是整個人的精神萎靡下來。

  他們意識到了一點。

  妖皇,震怒了!

  ……

  “嗚哇,嚇人。”

  表演中的任以道也感受到了身後激蕩的精神力風暴,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他距離的最近,最能切身體會到這份強大。

  “不過正好,她這一怒,正好坐實了她心情不好的傳言……至於她究竟為什麽心情不好,就任君猜測嘍!”

  既然已經演戲了,那就要演全套,任以道繃著表情,一路上“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艱難地回到了東宮。

  而在大門關上的下一刻,他長長地從肺中呼出一口氣,任以道有些費力地挺直了腰杆,用力伸了個懶腰。

  哢哢哢……

  體內發出一陣脆響,他將自己身上傷勢認真調整了一番,將錯位的關節全部複位。

  為了讓效果逼真,不讓一些有心人發現真相,他也是下了血本,之前的所有傷勢都是真的。

  “我可真是敬業啊!”

  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笑眯眯地搖了搖尾巴,低聲笑道:“我都付出這麽多了,你們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呵呵。”

  哢。

  正當他反派樣子地詭笑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聲響動,扭頭向旁邊看去,發現了水缸後面露出的一角龜殼。

  有竊聽者!
  隨手一甩,一道氣勁砸在了龜殼之上,發出咚地一聲。

  “藏頭露尾的,出來。”

  “是!是……”

  被敲了一下的龜衍不敢繼續躲藏,慢吞吞地從水缸後面爬了出來,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嘿嘿,嘿……殿下,您回來了?”

  “不然呢,你眼前的是誰?”

  任以道搖了搖頭,不理會這麽廢話龜精,負手向著殿內走去。

  在經過龜衍的時候,任以道隨手拍了拍它精致的龜殼,笑眯眯地讚賞了一句:“乾得不錯,下次繼續哈。”

  “嗯,自己在家待了這麽久都沒被餓死,不錯。”

  比我上輩子養過的大多數寵物生命力都頑強。

  不錯了!
  “啊?”

  被誇了,龜衍有些高興。

  但以這樣的理由被誇,龜衍實在是有些高興不起來。

  那個,殿下?
  我好歹也是大妖,不是什麽靈智未開的野獸。

  我就是幾個月不吃不喝,我也不至於餓死啊!
  我……

  龜衍忍不住想要開口為自己辯駁幾句,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感謝太子殿下的讚揚。

  “……老奴多謝殿下誇獎。”

  龜反應過來,殿下的話並不只是像表面上那麽簡單。

  很顯然,任以道指的是另一件事。

  凰煌她們想的是對的,城中的輿論風向確實是任以道在操控。

  而當時他明明人在城外,又是如何操控的呢?
  自然是靠著留在城中的內鬼啦!

  而在妖皇城中真正能夠稱得上是太子黨的,屈指可數,龜衍都算是資歷最深的老員工之一了。

  太子工業,工號零零四!

  順便一提,零零一是任以道自己,零零二交給了蒼蘭,妖月勉強算是個零零三。

  在離去之前,任以道就交給他了一些對應的傳言,讓他按時發布出去。

  龜衍雖然也清楚這是掉腦袋的差事,但也不敢反抗,只能按照任以道留下的指示每天向外傳遞傳言。

  最開始的幾天,龜衍還是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會被人找上門來,惶惶不可終日。

  但過了幾日,還是一切正常,它的心也就慢慢安定下來,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龜衍也察覺到了那些傳言對整個妖皇城帶來的影響,它作為其中的重要參與者,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和刺激感。

  與此同時,龜衍也清楚自己不過是太子殿下的一枚棋子,心中對太子殿下的敬佩也隨之增加。

  從最開始被逼無奈的恐懼,到現在已經逐漸進化到情不自禁的敬仰。

  它已經成功完成了“自我馴化”。

  關於龜衍會自動提升忠誠度這件事,就連任以道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不過,這意外之喜只不過是小插曲,並沒有讓他有多在意。

  他調理好自身的傷勢,晃晃悠悠地向殿內走去,隨口問道:“這段時間,有誰來東宮嗎?”

  龜衍跟在任以道身後,恭敬地說道:“回殿下,開始的幾日,您的幾位朋友還會零星前來,但等我告知您已外出後,他們就不再前來了。”

  “等傳言開始流傳,已經很久沒有任何人主動前來了。”

  “今日……哦,等殿下您回來後,蒼蘭殿下曾經前來過一次,在發現您沒回來後就離去了。”

  任以道腳步一頓,回頭挑眉,奇道:“嗯?她有說什麽嗎?”

  “沒有,她一句沒說便直接離去了。”

  “這樣啊。”

  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啥意思?
  我不是讓她回家好好休息嗎?

  怎麽還特地跑來一趟?
  任以道有些摸不著頭腦,簡單想了想便放棄深思。

  算了,不想了。

  蒼蘭她一定有著自己的大病。

  這隻同樣快完成“自我馴化”的銀月狼,很多時候的行為都讓他有些看不懂。

  從開始時的針鋒相對,到之後虛與委蛇的合作,再到後面忠心耿耿……她的時候真的讓任以道有些捉摸不透。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讓她產生了這樣的心理轉變?”

  狐狐不理解。

  “嘛,無所謂了。”

  但狐狐也不在意。
    “隨她去吧!”

  將煩惱扔到腦後,任以道也有些累了,跟龜衍吩咐道:
  “我要休息了,在這段時間,不管是誰來都不要來打擾我,我說的是任何人,明白了嗎?”

  “是!”

  龜衍用力點頭,然後在任以道的揮手中重新爬回了門邊的位置。

  其實,任以道也給它準備了一間客房,並沒有打算讓它當門衛,不過龜衍它一直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門衛雜役,一直很主動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而既然它如此堅持,任以道也沒說什麽,就隨它去了。

  哢。

  門扉輕輕合上,任以道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這段日子,不光蒼蘭他們累,他自己其實也稱不上輕松。

  突破一事耗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訓練其他人並趁機修改他們的記憶也是個勞心勞力的精細技術活。

  回來之後還跟兩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演戲,還要誤導滿城的聰明人……

  但其實這些都算不上什麽,任以道最累的時候,卻是在是面對凰煌的時候。

  在與凰煌的交鋒中,他表面上佔了上風,將她懟的啞口無言,看似風光無限,但背後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曉。

  “這不對啊,為什麽會這樣?好奇怪啊……”

  自己明明是突破到了更高的層次,與天境只有一步之遙了,按理說跟凰煌的差距已經變小了才對。

  但沒成想,他在面對凰煌時感受到的壓力卻變得更大了!

  任以道有一種錯覺。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面對凰煌,不是在面對一位無相甚至是問道境的妖皇,而是……在面對一片天地。

  在那個宮宇中,他感覺自己與世界剝離,無法吸收周遭的靈氣,像是處在一種缺氧的狀態。

  越是強大,越是感覺自身的弱小無力。

  所以,越強大,越弱小。

  “是司空掌教之前一直收斂的緣故嗎?問道境就是這麽強大?還是她更加特殊一點?”

  不過好在那片天地並不完整,給了任以道一線生機,從縫隙中吸收了遊離的靈氣,讓自己沒有失態。

  雖然身體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但精神卻也達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太累了。

  “晚安~”

  他睡了。

  但很不巧,他很快就醒了。

  不是起夜,而是因為他感知到了除他之外的氣息。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床邊多出了一個人。

  具體一點。

  是一個女人。

  再具體一點,還是一個妖女。

  再再具體一點……

  “蒼蘭啊,你壓到我頭髮了。”

  蒼蘭:?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我又沒坐上去,哪裡會壓到你的頭髮啊!
  任以道隨口開了個玩笑,然後從床榻上半坐起,依靠在床頭上。

  “你這個時候闖進我的寢宮,是終於下好決心了嗎?”

  蒼蘭遲疑了一下,皺著眉問道:“……什麽決心?”

  任以道看著蒼蘭,有些唏噓:
  “沒想到,最後居然是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我還以為第一個來夜襲的會是青藤呢。”

  蒼蘭:嗯?夜襲?什麽?
  任以道才不管蒼蘭的混亂,他張開懷抱,衝著她笑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來吧!做你想做的!”

  不要對我客氣!

  放肆地蹂躪我吧!
  蒼蘭:“……”

  年輕的銀月狼少女閉上眼睛,深吸口氣,用力壓製自己心頭的煩躁,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不要生氣,不要失控,不要落入他的陷阱!

  她一遍遍叮囑自己,但卻壓製不住這憤怒。

  終於,當她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睜開眼,卻發現任以道已經披著一件單衣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

  任以道就站在蒼蘭身旁一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嘴角噙著戲謔的笑容,抱著胳膊歪頭看著她。

  “心理建設做完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說著,他作勢就要抽開腰間的腰帶……

  !!!

  “停!”

  蒼蘭終於反應過來,將頭扭到一旁,咬著牙道:

  “我,我不是來……”

  “嘛,這我當然知道,諒你也沒這個膽量。”

  ?

  “你!!?”

  蒼蘭想要怒罵,卻被修長手指輕輕按住了嘴唇,聽到了任以道那聽著溫和卻毫無感情的聲音。

  “夜已經深了,不要吵到其他人。”

  被他的氣勢壓住,蒼蘭心頭的火氣都一潑水直接澆滅,隻覺得渾身發冷。

  “很好,乖孩子。”任以道抬手摸了摸安靜下來的蒼蘭的頭頂,輕聲問道:“做又不做,說又不說,你半夜來找我,到底是想幹什麽的?”

  不輕不重地敲打了蒼蘭一下,任以道被人吵醒的起床氣算是消去,拉著她在床邊坐下,笑問道:“難不成,你難道是來檢查我睡沒睡著的?”

  懷民亦未寢?

  你要跟我相與步於中庭?

  還是說,你打算跟我藻·荇交·橫?
  被任以道牽著鼻子走了半天,蒼蘭終於是恢復了,深吸口氣,轉頭看著他,篤定開口:
  “是你做的。”

  嗯?
  聽著蒼蘭肯定的語氣,任以道有些驚訝,不知道她忽然冒出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失笑搖頭,問道:“你說什麽?我做了什麽?”

  蒼蘭卻不避不退,眼睛盯著任以道,再次開口:
  “那些傳言,是你讓龜衍乾的。”

  任以道有些驚訝,沒想到從她的口中聽到這話,疑惑道:“哦?你說什麽?”

  “你聽到了。”

  “說什麽胡話?”任以道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蒼蘭,笑了起來:“你被人附身了?”

  蒼蘭不語,再上前一步,近距離地盯著任以道的眼眸。

  “為什麽?”

  “就想問這個?”任以道歪了歪頭,笑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你覺得是我放出的消息?我明明還和你待在一起。”

  但蒼蘭沒被他繞進去,她並沒有思考其中的細節,而是堅定地揪著一個點追問。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蒼蘭再度上前一些,逼問道:“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她,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真相。(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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