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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狐仙太不是人了》第614章 司空
  青磚道場無聲,少年垂手立在石像之前,聽不見呼吸之聲。

  少年不主動開口,石像更是真的如同一個落滿了灰塵的普通石像般緘口不言。

  直到從遠處的山峰上傳來微弱的鍾鳴,道場內的詭異氣氛才被打破,聲音再次流轉。

  【“……”】

  見司空煜沉默,任以道搖搖頭,最後還是主動開口:“我曾夢回上古,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在凡間行走,見眾生,也見仙神,最後登天而上,有幸進入天宮一觀。”

  “這一路上,沒有人發現過我,哪怕是仙神也將我視作無物,直到最後……在一處大湖之前,我被一尊妖神發現了,並脫離了那個特殊的狀態。”

  “在夢醒的最後,祂讓我再次回到那裡,祂要報我泄密之恩。”

  “後來,夢醒了,我在那光怪陸離的漫長夢中度過千年,但現實隻經過了一瞬。”

  “在一開始,我本以為那些只不過是荒誕的夢境,但當我真的去往中州實地觀察之後,真的見到了那些和夢中一致的場景,我才能確定自己並不是在空想做夢。”

  “那些殘存的樓閣是真的,那麽,我遇見的那尊妖神,也應當是真的。”

  “所以,祂對我許下的承諾,也是真的。”

  任以道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等待了一會兒,見石像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於是,雖然隔了很久,但我還是欣然赴約,回到了那片大湖……當然,沒有看到那尊妖神。”

  “要麽是我來的太晚了,要麽就是祂當年沒指望我能回來。”

  “不過,後者想來也是不至於,畢竟祂還刻意將報答我的東西留在了湖底,我當時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無頭佛像,沒想到居然是上一位佛子的屍首。”

  “我本以為在我拿了報酬之後,我倆的因果已清,但沒想到,這居然還有後續。”

  他直接席地而坐,盤起膝蓋,拄著下巴,一副懶散的樣子看著似在避開目光的石像,笑眯眯地說道:

  “當年一別,我本沒想到能夠有再見之日。”

  “只不過,我更沒想到自己尋找的那位妖神,居然會是自家掌門。”

  “我說,我都說了這麽多了,掌教大人就不打算說兩句?”

  【“……”】

  石像沉默。

  “呵呵,放心吧,你就算嘴硬地狡辯兩句,我也不會相信的,我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的。”

  【“……”】

  繼續沉默。

  再沉默……最後終於忍不住了,發出了一聲無力地歎息:【“……唉,你這臭小子,就不能讓老夫自己說嗎?”】

  司空煜倒是沒有否定任以道的猜測,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直接選擇了承認。

  但石化老登對於真相揭秘的方式非常不滿,甚至是有些忿怒地抱怨起來:【“老夫都準備了那麽久,就等著欣賞你的反應,你這家夥怎麽一點都不懂規矩啊!懂不懂什麽尊老啊!”】

  “那你也得愛幼啊!”

  【“你幼什麽幼!一百多歲的人了,還裝什麽小狐狸呢!”】

  嘖!
  你這老登果然知道真相!

  任以道不甘示弱,當即反擊:“那你雖然夠老,但為老不尊,這種大事都隱瞞不說,不值得我尊敬!”

  【“我呸!你才為老不尊,老夫這麽多年哪裡害過一個弟子了?不都是在老夫的愛護之下茁壯成長?雖然這些家夥人是害羞了一些,但實力各個都不差的吧!”】

  “別說這麽多廢話,你裝模作樣!”

  【“胡說!老夫裝什麽了!?老夫從來都是敢作敢當的!”】

  “你當年還強跨升仙劫後重·傷·垂·死呢!你還說你不在裝?”任以道斜睨石像,嘴角不屑地一撇。

  您難道忘記自己當年是怎麽演戲的嗎?

  外人可不知道您有這麽強大的實力啊,可都虎視眈眈地看著咱家這些家底呢。

  【“你!咳!”】

  聽任以道提起當年之事,司空煜的氣勢當場跌落一節,但還是嘴硬地回擊道:【“咳咳,老夫那是示敵以弱!是戰略!你懂不懂什麽是戰略啊!”】

  “戰略個錘子!你扮豬吃虎就算了,別把自己人也騙了啊!我師姐當時都被逼成什麽樣子了?都帶著神道鍾去血洗人家宗門了!”

  【“我!我,咳,我當年也是幫忙的了!不然的話,她哪裡用的動神道鍾啊!”】

  “屁!我已經問過了,你當時只是放神道鍾去,出手還是人家自己動的手!”

  鍾靈跟落月上人的關系不錯,看在這一層面子上才在付出了一些代價後主動出手幫助,司空煜只是沒有阻攔而已。

  【“那話不能這麽說,我還說……”】

  “你說什麽說……”

  ……

  兩人小學生菜雞互啄一般拌嘴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以雙方誰也沒說過誰收場。

  百年小登沒罵過萬年老登,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更天賦異稟一些。

  經過這麽一番激烈且親密的友好交流了,兩個人算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徹底打破了之前的尷尬局面。

  上下尊卑?尊師重道?
  都別扯那些了,沒用。

  誰在意啊?

  一句話,差不多得了。

  在吵完之後,兩人都是放松下來。

  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任以道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感慨道:“我更想不到,原來您這位妖神早就已經在我的身邊。”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真他娘的是騎驢找驢啊!
  “更加想不到,原來你早就已經發現我了……我說,一直閉口不談,這是不是多少有些過分啊。”

  這老東西,你他麽的到底是吱一聲啊!

  談起這點,司空煜得意地笑了笑,悠閑道:【“呵呵,老夫知道你這個小狐狸的真身很早,但知道你就是當年那個人,其實也沒多久。”】

  是的,其實當年從任以道被荊月沁帶回山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暴露了。

  在一位妖神的目光下,他的偽裝根本就是無所遁形,只不過司空老登一直沒有戳破罷了。

  祂是妖神,對妖族自然沒有惡感,就任由任以道在宗門裡扮演玩耍了。

  甚至於,當年功力盡失的荊邀月,也早就被祂看的一清二楚,默許了她的重修。

  壞消息,宗門內有妖族內鬼!

  好消息,內鬼是掌門,是最能打且資歷最老的那一個!
  任以道是妖狐的時候司空煜也看不出來,根本沒對他有太多的關注,直到任以道化作人身之後,祂也沒在意。

  直到等任以道降神選路的時候,祂才真正注意到了這個放養在宗門裡的小狐狸。

  等等,這小家夥,怎麽長得和當年那個小子那麽像啊?
  “降神選路還只是懷疑,真正確定則是借我身體來鎮壓那些地煞門的時候?”

  【“沒錯。”】

  當司空煜掌控任以道軀體之時,祂基本就將他的底牌摸了個乾淨,也感受到了他識海深處藏有的萬世行者的淡淡氣息。
    沒跑了。

  就是這小子!
  【“那你呢?你又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司空煜對這一點可是相當好奇,祂明明覺得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也瞞了這麽久了。

  任以道這一趟外出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的偽裝怎麽會忽然被看穿?

  “我也是才發現的。”任以道知道自己若是不解釋清楚,今天怕是會被這老登一直關在這裡,只能如實招來。

  “之前在西漠之時,你來的也太快了。”

  所有仙神都在觀望,唯獨這個老登來的比誰快,根本不擔心會出什麽問題。

  是有信心魔佛不會對自己出手?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還是……兩者都有?
  【“啊……就憑這?”】

  “當然不只是這麽簡單,但這是最關鍵的證據。”

  司空煜對於這等揣測很不滿,抱怨道:【“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是個關心晚輩的師長嗎?”】

  “你可以是,但我不信。”

  “另外,你來時暴露了一點,你很顯然是知道魔佛的身份的。”

  【“啊,原來是這一點暴露了啊。”】

  其他仙神都將魔佛當成了一尊大魔,沒有人知曉祂真正的身份,而司空煜卻要提醒對方弄清楚自己是誰。

  “關於當年佛子和佛門的那些恩怨,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能肯定——能夠從那些人的手中將佛子的屍身奪了出來這件事,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尤其是祂大概率身在在天庭,那出手之人的身份還可以進一步縮小。”

  “出手之人的身份……要麽高到佛門都不在乎,要麽就是有必須出手的理由。”

  “那位從我身上看到了某種未來的妖神,恐怕是符合後面這個條件,為了達成特定的條件而做出這種別人無法預料的舉動。”

  “所以,所有的證據結合起來,真相便只有一個!”

  “你就當年的那尊妖神!”

  等任以道說完,司空煜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認命般咕噥道:【“……嘖,就差一點,早知道當時就說了。”】

  老登很後悔。

  自己當時為什麽非要裝一下神秘,直接說了不就完了嘛!
  現在可倒好,逼沒裝成,大好的局面被人搶先了。

  可恨呐——

  不過,心裡不爽歸不爽,要說祂有多不滿,倒也沒有。

  司空煜已經隱藏了太久太久,久到連祂自己都快將過去當成一場夢了。

  而今被人揭開過去,祂的心中其實是欣喜勝過其他。

  “好了,我的故事你都清楚,那你的呢?您老人家總不至於避而不談吧?”

  任以道的聲音平緩隨意,就像是在跟友人隨口閑聊一般。

  我這邊說完了,該你講述了。

  故事?

  哦對,故事,該我來講了。

  司空煜終於回過神來,輕笑道:【“呵呵,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啊……那可太多太多了。”】

  “那你可得長話短說了,我可沒工夫聽你講幾千年前的月亮有多圓。”

  【“呵呵,你這得理不饒人的小子,行,老夫長話短說。”】

  司空煜笑罵,對於他的隨意並不介懷,【“以道,在老夫講述之前,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可知司空之意嗎?”】

  司空?

  祂問這個姓氏的來歷?
  自任以道前世的記憶之中,司空是華夏古代的官名。

  少皞部落以鳴鳩氏為司空,《尚書·舜典》記舜在部落聯盟議事會中設九官,其一為司空,由禹擔任,“平水木”,也就是主管水利。

  在《周禮》中司空為六官之“冬官”掌土木建設、水利建設之職。

  漢代時還與太尉、司徒合稱三公。

  歷朝歷代,這似乎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官職。

  而且,總感覺像是一個跟土木有關的官職……

  難道說,祂當年在天庭,其實是土木老哥?

  想了想,任以道還是沒在司空煜陷入懷念時刻意打斷,老老實實地順著話問道:“敢問掌教,何意?”

  這絕對不是怕老登真的生氣,只不過是對老年人的關愛罷了。

  司空煜也沒想道任以道的思維能夠飄到那裡,醞釀好了充沛的情感,緩緩道:

  【“司,其意為司掌。”】

  【“空,則代指天空。”】

  這一刻,司空煜的石像緩緩抬首,身上的積攢的灰塵開始抖落。

  同時,此方天地也似乎在做出回應。

  青磚道場中震動起來,很快就傳到外界,神道宗群山震動。

  九大主峰都感受到了這份的震動,不知道多少人從閉關中驚醒。

  地震?

  還是敵襲!?
  咚——

  就在人心惶惶之際,神道鍾發出了輕響,瞬間響徹整個宗門。

  “一切無恙,不必在意。”

  鍾鳴聲蕩平了眾人心中的不安,這才放下心來,一個個回到了洞府之中。

  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敬畏地看向了地面,看到了那些因為震動而產生的開裂。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哪位長老在出關時弄出的動靜嗎?
  ……

  而在一切發源的青磚道場之中,任以道眯著眼,感受著震天裂地般的轟鳴。

  他聽到了聲音。

  不是之前的神魂傳音,而是從地底傳來的巨大轟鳴之聲。

  【“老夫在天庭時,乃是司掌天空之神。”】

  祂說:

  【“吾乃……”】

  【“天神!”】(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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