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都來了,咱們必須得把靜怡師太的死因給查清楚。”我說。
“嗯!”易八點了下頭,道:“要不把這事兒給查清楚了,師叔問起來,我也沒法跟他老人家交待啊!”
“要不咱們出去看看!反正那複明道長都對咱們出招了,我們繼續待在這屋子裡也不安全。”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初一哥你小心一些。”易八遞了一道符給我,叫我拿來防身,然後他走在了前面。
“嘎吱……”
易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
因為沒有點燈,走廊有些黑黢黢的。
“哇!”
頭頂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我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易八趕緊掐了個劍指,一指向著那家夥刺了過去。在挨了易八這麽一下之後,那家夥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一下就搞定了,還以為那東西有多厲害呢!”我道。
“就只是一隻小鬼,沒什麽的。”易八機警地往四周看了看,說:“小鬼倒是好對付,不過從周遭的氣場來看,這地方應該是有厲害東西的。”
“咱們去後院看看吧!看能不能在靜怡師太的墓那裡發現點兒什麽。”我提議道。
“梅花觀地處深山,在夜裡的時候,常有孤魂野鬼來搗亂。你們二位,還是回客房去休息吧!別在觀裡亂轉。”複明道長從那邊走了過來,對著我和易八說道。
“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啊?”我有些疑惑地問。
“本來已經睡了,聽到你們這邊有響動,我猜到可能是有孤魂野鬼來搗亂,所以過來看看。”複明道長頓了頓,說:“有我在,那些東西不會再來叨擾你們了,你們還是回房休息去吧!”
“那就有勞複明道長了。”易八客氣了這麽一句,然後便帶著我回房去了。
說什麽有孤魂野鬼跑來搗亂,依我看,那孤魂野鬼什麽的,就是複明道長故意放出來的。
“鬧鬼的時候不現身,在你把那鬼給收拾了,咱們正準備往後院去的時候才現身,也不知道那複明道長,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我想了想,說:“該不會是那後院真的有什麽古怪,他怕我們看到,所以才阻止我們過去的吧?”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咱們還是客隨主便吧!複明道長都沒有主動跟我們撕破臉皮,咱們要是跑去撕破了,有些不太好。”易八頓了頓,道:“大不了咱們在這裡多留幾天,總是能找到合適的機會的。”
“多留幾天?”我皺了皺眉頭,說:“那複明道長說了留宿我們一晚的,我們在這裡多留幾天,他能同意嗎?”
“我有沒說非要留宿在這梅花觀裡。”易八用手往他腦袋上指了指,道:“人是活的,只要肯動腦子,辦法總是能夠想出來的。”
後半夜沒有發生什麽事,在天快亮的時候,我小憩了那麽一會兒。
“咚咚咚!”
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複明道長來敲門了。
“二位,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我離開吧!山裡有些邪,要走晚了,天黑之前下不了山,你倆可就走不成了。”
大清早的就來催我們走了,這複明道長到底是有多不待見我和易八啊?
人家複明道長都在逐客了,我和易八自然不能死皮賴臉地繼續在梅花觀裡待著啊!在道了謝之後,我倆便離開了。
“留宿我們不給吃晚飯也就罷了,連早飯也不給吃。複明道長那家夥,還真是做得出來啊!”從梅花觀走出來之後,我一臉無語地說道。
“一個自己都不吃飯的人,怎麽可能跟我們提供飯食。”易八說。
“你的意思是說,複明道長不是人,是鬼?”人是不可能不吃飯食的,能不吃飯,還不死的,只有鬼。
“剛才他在把我們送到門口的時候,我看見他在香爐那兒站了好半天,像是在吸香。”易八接過了話,說:“人是不會吸香的,只有鬼才會。”
“沒吃晚飯,早飯也沒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咱倆還是先下山去,找點兒吃的。在填飽了肚子之後,在返回來吧!”我道。
我和易八下了山,山底下有個村子,我倆去找了個農家,討了點兒飯吃。吃完之後,我們又在村子裡打聽了一下梅花庵的事。
從村民們口裡打探出的信息來看,靜怡師太確實是在十年前就死了,她死了之後,梅花庵就變成了一座沒人管的破尼姑庵。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梅花庵不見了,誰都找不到了。
至於梅花觀和複明道長,我和易八問了好幾個村民,都沒人聽說過,也沒人見過。
“村民們都不知道梅花觀,該不會那道觀跟雞鳴寺一樣,也是鬼屋吧?”我問易八。
“有可能。”易八說。
“要不咱們現在就返回山上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梅花觀?”我道。
“行!”
我和易八返回了山上,而且是順著早上下山的路原路返回的。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們在梅花林裡走了大半天,也沒能找到梅花觀。
“咱們沒走錯吧?”我問易八。
“沒有。”易八給了我一個很堅定的答案。
我往附近看了看,說:“要我沒記錯,梅花觀應該就在這裡啊!”
易八拿出了定龍盤,嘰裡咕嚕地念起了經。念了一會兒之後,定龍盤上的指針開始動了。
前面有個小土堆,看上去像是一座墳。我和易八趕緊走了過去,發現土堆前面,有一塊倒在地上的墓碑。
“靜怡師太之墓。”
這墳還是靜怡師太的?昨晚我們看到的她的墓,看上去是很氣派的啊!怎麽天一亮,就變成一個小土堆了呢?而且墓碑還倒在了地上。
“什麽個情況?”我問易八。
“鳩佔鵲巢。”易八在仔仔細細地把四周掃了個遍之後,回了我這麽四個字。
“能說明白點兒嗎?”我問。
“靜怡師太是得了道的,要我沒猜錯,那複明道長應該是借了靜怡師太的魂魄,弄了他那梅花觀。”易八道。
“用靜怡師太的魂魄弄了梅花觀?這不就是說,靜怡師太死了都沒能得到安生嗎?”我問易八。
“豈止是沒得到安生,完全是備受折磨。而且我懷疑,靜怡師太就是給那複明道長故意害死的。其不僅利用了她身上的靈氣,還利用了其被害死的怨氣。一面是佛心,一面是鬼怨,讓那複明道長活生生的折磨了十年,這事兒我們必須得管。”易八道。
“你有主意嗎?”我問易八。
易八盯著靜怡師太的墳看了起來,一邊看,他一邊在那裡搖起了頭。
“怎麽了?”在看陰宅風水這方面,易八那是相當拿手的。一看他搖頭,我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妙。
“一水周流是裹頭,純陰無助實堪憂;時師莫作金城認,下後丁財兩不留。”易八念了這麽一番話出來。
“什麽意思啊?”我問易八。
“一條來水繞著墓穴的四周流,這被稱為裹頭。普通人在這樣的墓穴下葬,會人財兩空。靜怡師太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財對應的是梅花庵,普通人的人,對應的是她的那一顆佛心。梅花庵變成梅花觀了,那顆佛心,不知道有沒有變成惡鬼的魔心。”易八歎了口氣,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佛還是魔,往往會在一念之間。”
“成魔?你的意思是說,複明道長要把靜怡師太養成惡鬼?”我一臉吃驚的看向了易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