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我們晚上九點去他家,這是要放小鬼出來招待我們的意思嗎?”我笑呵呵地問易八。
“放不放小鬼我不知道,不過今晚應該是不會那麽輕松的。”易八接過了話,道:“晚上到了溝子村之後,初一哥你可得多留意留意。”
“鬼王令需要帶去嗎?”我問易八。
“隨便你。”易八給了我這麽個答案。
溝子村可不僅僅只有白永貴,還有四生君。鬼王令這東西,我要是帶去了,很可能被四生君搶去。但我要是不帶去,一旦遇到了什麽危險,身上就沒有防身的東西了啊!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鬼王令若是我命中有的,四生君是搶不去的。要我命裡沒有,就算今晚不被四生君搶走,他日也會被別的人給搶走。
白永貴叫我們九點鍾去他家,我和易八在八點一刻的時候,便開著破麵包出發了。
到了溝子村之後,因為還差二十幾分鍾才到九點,因此我倆在村子裡轉了一圈。今晚的溝子村,看上去跟往常並沒多大的區別。
“看出點兒什麽名堂了嗎?”我問易八。
“沒啥名堂。”易八接過了話,說:“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可以出發,去白永貴家了。”
“行!”
我點了一下頭,然後便跟易八一起,朝著白永貴家去了。
“你們二位倒是挺準時的啊!”我和易八是掐著點到的。
“我們這不是怕來早了你沒在嗎?所以就只能準時到達了啊!”易八笑呵呵地說。
“二位請進吧!”
白永貴把我和易八請了進去,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屋子裡面,連根板凳都沒有。白永貴那家夥,似乎也沒有半點兒要請我們坐下的意思。
“你把我們請到家裡來,就是要讓我們乾站著嗎?”我問。
“這次請二位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二位給講講,在地煞村的所見所聞。”白永貴還挺直接的,不過他這話的意思聽上去,有點兒像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啊!
“憑什麽要給你講啊?”我一臉無語地說。
“講不講,是你們兩位的自由。”白永貴說完,便進裡屋裡去了。
他剛一進去,大門便“嘎吱”一聲關上了。至於裡屋的門,自然也給白永貴關了啊!如此一來,我和易八自然就給他關在屋子裡了。
“白永貴這是個什麽意思?”我問易八。
“咱們不說,他自然得給我們一點兒厲害瞧瞧,逼我們說啊!”易八道。
“早知道就不來了,人家項羽搞鴻門宴,好歹還好酒好肉地招待了一番,然後才動手的啊!白永貴搞的這玩意兒,別說酒肉了,連凳子都沒給一根,就開始動手了。”我說。
“他就算是給了酒肉,咱倆也未必敢吃啊!”易八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咱們既來之則安之吧!”
時間一晃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屋子裡是平平靜靜的,也沒有鬼怪什麽的出現。
“一直被關在這屋子裡,也不是個辦法啊!”我指了指大門,說:“上次你不是輕輕松松地就把這門給打開了嗎?要不再試一次。”
“這次和上次不同,咱倆暫時還是不要妄動。先看看那白永貴到底是要乾嗎?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易八這家夥,還真是沉得住氣。
“嘎吱……”
裡屋的門開了,白永貴走了出來。
“消失了這麽久,乾嗎去了啊?”我問白永貴。
“少廢話,跟我走。”白永貴這是在命令我們嗎?聽這語氣,好像有些像啊!
我看向了易八,他點了一下頭,然後跟在了白永貴的身後。易八都跟著走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啊!自然也得跟上啊!
裡屋裡有個地下室,在跟著白永貴進去之後,我們進了一個密道。這密道有些窄,而且還濕漉漉的,兩邊都在滴水。
人一走進去,就感覺陰冷陰冷的。
“怎麽這麽冷啊?”我問白永貴。
“別說話。”白永貴非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還跟我來了這麽三個字。
走著走著,我隱約聽到耳邊有那嗚嗚哇哇的聲音。這聽上去,很像是鬼叫聲啊!但我往四周看了看,卻半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
“不要瞎看,跟著走就是了。要不然把小命丟了這裡,我可不負責。”白永貴向我發出了警告。
易八給我遞了個眼神,意思是讓我聽白永貴的。
雖然現在是在地底下,但方向感什麽的,我還是有那麽一點兒的。從這大致方向來看,白永貴應該是要帶我和易八去地藏宮。
在走了差不多一刻鍾之後,我們終於是從那條狹窄的甬道裡走了出來。前面的路,變得比之前要稍微寬廣一些了。
“還有多遠啊?”我問白永貴。
“不是叫你別亂說話嗎?”白永貴瞪了我一眼。
溝子村果然是白永貴的地盤,到了他這裡之後,那家夥跟我說話,用的全都是命令的語氣,就好像我是他的下人似的。
腳都走軟了,白永貴終於是停了下來。
我們被帶進了一個大堂,這大堂的正中間擺著一口棺材,那棺材看上去有點兒破破爛爛的,很不起眼。
“你這是要乾嗎啊?”我指了指那口破棺材,一臉不解地對著白永貴問道。
“磕頭。”白永貴對著我和易八說道。
我沒聽錯吧?白永貴居然要我和易八給這破棺材磕頭?
頭這玩意兒,那是不能隨便亂磕的。這破棺材裡面裝著的是誰都不知道,我憑什麽磕頭啊?
“你叫我磕頭我就磕啊?憑什麽啊?”我白了白永貴一眼,說。
“叫你磕,你就磕,別那麽多廢話。”白永貴冷冷地說道。
易八居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那破棺材磕起了頭,而且還一連磕了三個。
這是個什麽情況?易八怎麽會對著那口破棺材磕頭呢?我一臉懵逼地看向了易八,希望他能給我個說法,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死者為大。”易八很認真地看向了我,說:“磕吧!”
死者為大?易八給的這理由,聽上去有點兒太牽強了啊!不過,看在易八是我兄弟,而且他又是如此認真前提下,我還是磕三個吧!
我估摸著,易八應該是不方便說。總之不管怎麽講,我相信易八是絕對不會坑我的。
除了跟死去的師父磕過頭之外,我還沒給任何人磕過。今天這破棺材,算是佔了我的大便宜了。
看在易八的面上,我給那破棺材磕了三個頭。
“現在頭嗑完了,你總該說是要乾嗎了吧?”我問白永貴。
“嗑完了頭,就在這裡等著便是。”白永貴掃了我和易八一眼,道:“你倆最好老實一些,不要亂跑、亂動。”
“行!”易八點頭答應了。
今天的易八,在白永貴面前顯得特別聽話,跟以前的他比起來,這完全就不是一個人嘛!我也不知道易八的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麽藥,自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交待完之後,白永貴便離開了,把我和易八兩個人留在了破棺材這兒。
“白永貴已經走遠了,咱們要不要把這破棺材打開看一看啊?”我有些好奇地指了指那破棺材,對著易八問道。
剛才給這玩意兒磕了頭,我是真想打開看一看,看看裡面到底是裝的個什麽東西。
“不可妄動,咱們聽白永貴的,安安靜靜等著便是了。”易八露出了一臉認真的樣子,用很嚴肅的語氣對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