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讓我們晚上不要在外面瞎晃悠,這話應該不是說著玩的。因此在離開三合園之後,我把破麵包開得飛快。
“我怎麽感覺有點兒不安啊!”
在小馬路上開了一陣之後,不知道怎麽的,我內心裡突然有了害怕的感覺,就感覺好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
“按照四生君那意思,白夫子肯定已經盯上咱們了。”易八皺起了眉頭,道:“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兒吧!四生君弄出來的那些鬼怪,咱倆是招架不住的。”
我加快了車速,想快點兒開回縣城。可我這剛一提速,方向盤就有點不靈了,嚇得我趕緊一腳刹車踩了下去。
“吱……”
伴著一聲悶響,破麵包停了下來。
成功停下了車,雖然讓我大舒了一口氣,但我仍是心有余悸的。
“怎麽了?”易八問我。
“剛才方向盤突然一下子就失靈了。”我道。
“失靈了?”易八打開了車門,圍著破麵包轉了一圈,然後說:“看上去沒什麽異樣啊?是不是初一哥你出現幻覺了?”
“有這可能。”我道。
易八拿了一道符出來,拍在了方向盤上,然後說:“有這符鎮著,就算是真的有東西,也不敢造次,初一哥你就放心大膽地開吧!”
方向盤上貼了符,我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重新發動破麵包之後,我發現方向盤沒啥問題了。
約莫二十分鍾後,破麵包成功開回了縣城裡。有白夫子的叮囑,我哪裡還敢在外面逗留啊!在把易八送回安清觀之後,我自然就回心生閣,老老實實地睡覺了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了床,然後拿出了卦盅和陰陽錢,卜了一卦。
陰陽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然後落進了卦盅裡。在叮叮當當地響了那麽一會兒之後,陰陽錢倒下去了。
陽卦!
我收起了陰陽錢和卦盅,出門去吃了二兩小面。時間還這麽早,應該也沒什麽業務上門,所以我在縣城裡閑逛了起來。
好久沒有逛封陽縣城了,自從建衛星城那破事出了之後,縣城一下子冷清了不少,人也搬走了很多。雖然那鬧鬼之事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封陽縣的人氣,並沒有半點兒恢復的征兆。
小縣城從來都是很安靜的,但現在的封陽縣城,安靜得有些落寞,有些讓人唏噓。
觸景生情了一番之後,我回到了心生閣。封陽縣會變成怎樣,我是管不了的。但不管小縣城怎麽變,生意也得做,日子也得過嘛!
百無聊賴地坐了一上午,在我正準備關了門去吃午飯的時候,有一輛謳歌開了過來。
這車看著有些面生,來的這位,應該是第一次找我看相的。
有生意上門,吃午飯這種事自然就得緩一緩啊!我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太師椅上,等著車裡的那位進門。
車門開了,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從駕駛室裡下來的那個挺著啤酒肚的光頭我認識,是我給看過相的齊總,另外那位從副駕駛上下來的女人,我就沒見過了。
那女人長得一般,身材也一般,不能說漂亮,但也不醜。從其相貌與身材來看,其應該就是齊總說的那霞菲。
“初一大師,你好啊!”一進門,齊總便笑呵呵地跟我打起了招呼。
“來看相的?”我問。
“這位是霞菲。”齊總跟我介紹了起來,然後問:“今天你方便給她看看嗎?”
“可以。”我卜的是陽卦,那是可以給女人看相的。齊總今天帶著霞菲來,那就是說明,霞菲這相,我是有緣分給她看的啊!
霞菲坐在了我面前,她就那麽靜靜地坐著,一句話都沒說。
“你想看點兒什麽啊?”我問了霞菲一句。
“隨便。”
聽霞菲這語氣,似乎來我這裡看相,不是她自願的,而是被齊總強迫而來的啊!看相講究的是個誠心,若真是趕鴨子上架,那是看不準的。
“隨便?”我掃了霞菲一眼,道:“既然你不是誠心來找我看相的,那我今日便不給你看了,請回吧!”
一聽我這話,霞菲立馬就站了起來,然後對著齊總說道:“不是我不看,是他不給我看,咱們回去吧!”
“初一大師,麻煩你給看看吧!”齊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了我。
“心不誠則不準,不是誠心來看相,我要是看了,那會辱沒師門的。”我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齊總。
照說齊總畢竟是老總,霞菲在他面前,應該聽話才對啊!但讓我意外的是,在我跟齊總說這話的時候,霞菲居然自己回車裡去了。
齊總從包裡摸了個厚厚的信封出來,塞給了我,然後說:“初一大師你跟我悄悄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霞菲不想讓我給她看相,因此她可以隱藏了一些東西。”我頓了頓,道:“這段時間,你可以試著離她稍微遠一點兒,看能不能轉轉運。”
“離她遠一點兒,我也想啊!但是我做不到啊!”齊總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為難之色。
“為什麽做不到?”我有些奇怪地對著齊總問道。
“我現在是一天不跟她睡,渾身上下就癢得難受。”齊總說。
“要改不了這毛病,你遲早得死在那個色字上。”我長歎了一口氣,道:“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要你不改掉好色這毛病,就算霞菲同意我給她看相,那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那我試試吧!”齊總說。
“你那會所裡的姑娘這麽多,何必非要死在一棵樹上啊!”我道。
“也是。”齊總的眼裡露出了一股子狠勁兒,然後說:“今天我回去,就把這事兒給了了。”
跟我告了辭之後,齊總便出門上了車,開著他那輛謳歌走了。
齊總說回去就要把這事給了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了法。他愛怎麽了就怎麽了吧!相我已經看完了,這事兒跟我也沒多大的關系了。
時間平平靜靜的過了幾天,這天傍晚的時候,那輛謳歌又開來了。
齊總一進門,我便看到他印堂發黑,這可是凶兆啊!其印堂之黑,都已經黑得發亮了,這便是說明,那凶兆今晚就得應驗。也就是說,齊總的小命,今晚就將不保啊!
“是來看相的嗎?”我問齊總。
“嗯!”齊總點了一下頭。
“今天不巧,我只能看女,不能看男。”今日我卜的是陽卦,齊總卻在今天來找我,顯然是跟我沒緣分啊!
世間之事,很多都是命中注定。今日是注定了,我不能幫齊總的。
“初一大師,你可得幫幫我啊!”齊總一臉沮喪地看向了我,說:“你要是不幫我,我感覺自己恐怕活不過今晚了。”
還別說,這齊總的直覺,倒是挺準的啊!
“上次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你這運勢,怎麽就急轉直下了啊?”
齊總這運勢的變化,實在是有些太快了。按照上次我給他看的來看,雖然色字會要了他的命,但不會這麽快啊!我估摸著,在這幾天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
齊總回這句的時候,我看了看他的嘴。言出口如鼠,謗毀妄言。這意思就是說,齊總剛才說的那話,多半是假話。如此看來,在過去的幾天裡,確實是發生了點兒什麽事的。
“你請回吧!今天我確實不能給你看相,要有機會,下次再來吧!”我道。
“哪裡還有什麽下次啊?我都感覺自己活不過今晚了。”齊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