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飛燒完紙之後,我和易八跟他一起下了小山丘,去孫家祖宅看了一眼。
“易道長,還有什麽問題沒?”在易八將孫家祖宅從裡到外看了個遍之後,孫飛問了他這麽一句。
“沒什麽問題了。”易八說。
在跟孫飛簡單地交待了幾句之後,我和易八便開著破麵包離開了。
“那泉眼是怎麽回事啊?”我問易八。
“水便是財,泉眼便是財眼。既然孫飛他爺爺交待了只能燒七天,這便是說明,他們孫家還是有所節製的。”易八頓了頓,道:“孫家有節製,白虎村這事兒自然就不會變得太糟糕。若沒有別的意外發生,這邊應該是不會出別的事兒的。”
“你的意思是,白虎村這邊,咱們暫時不用再管了,是嗎?”我問。
“只要沒人亂來,那就沒什麽好管的。”易八道。
白虎村應該是沒有再出什麽事,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楊福生來找我們。
這天下午,宋惜給我打來了電話。
“有事兒嗎?”跟宋惜我是不需要客氣的,所以一開口,我就直截了當地問了這麽一句。
“當然有啊!趕緊到我辦公室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講。”聽宋惜這語氣,她這話說得挺認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宋惜叫我去一趟。”我跟易八說。
“去吧!店子有我守著。”易八對著我揮了揮手,意思是讓我趕緊去。
我開著破麵包去了那棟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過的高檔寫字樓,在我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宋惜正在那裡給手裡的文件簽字呢!
“宋總,還忙著啊?”我跟宋惜開了句玩笑。
“給我泡杯咖啡過來。”宋惜抬頭看了我一眼。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剛一進門,坐都還沒坐呢,就使喚起我來了。”我笑呵呵地說。
“都叫我宋總了,不使喚使喚你,對不起你的這個稱呼啊!”宋惜微微笑了笑,說:“別磨蹭了,趕緊去。”
看在已經有好久沒跟著丫頭見面的份兒上,我還是勉為其難地為她服一下務吧!泡好了咖啡,我給她端到了桌上。
“今天你叫我來,是要說什麽事啊?”我笑呵呵地問。
“晚上有空沒?”宋惜問我。
“大美女約我,就算是沒空,那也得把時間擠出來啊!”我笑呵呵地回道。
“今晚我約了個人,需要你幫我去測測字什麽的。”宋惜說。
“官場裡的人?”我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在古泉老街立足,結識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你要相信,我是不會坑你的。”宋惜端起了杯子,輕輕嘬了口咖啡。
“你都這麽說了,我敢不從嗎?”我說。
宋惜讓我自己坐一會兒,說她事情還沒忙完。
我在她辦公室裡坐了兩個多小時,茶都喝了好幾杯,她終於是忙完了。
“走吧!咱們先去吃飯,吃完了去八孔橋。”宋惜說。
八孔橋?那可是退休高官們的私人領地,難道宋惜要我去見的那位,跟薑教授一樣,也是個退了休的家夥。
今晚要見的那位應該很重要,宋惜跟我去簡單地吃了點兒東西,然後便帶著我向八孔橋去了。到了之後,宋惜帶著我進了一間茶室,我倆在那裡等到了晚上九點過,卻什麽都沒有等到。
“你約的那位怎麽還沒來啊?”我有些無語地問宋惜。
“我也不知道。”從宋惜那眼神來看,此時的她,顯然是有些懵的。
這時候,茶室的房門開了,有一熟悉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薑教授?進來的居然是薑教授。在看到他的時候,不管是我,還是宋惜,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些驚訝之色。
“怎麽是你啊?”宋惜很是意外地問。
“那位臨時有事,來不了。”薑教授從兜裡摸了一張紙出來,遞給了我,說:“他寫的字就在上面,你看一下。有什麽,直接跟我說就是了。”
我測過的字也不少了,但像現在這樣,面都不露,讓別人帶過來的。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
宋惜的面子我不能不給,薑教授的面子,那也是必須得給一下的。我把那張紙從薑教授的手裡接了過來,攤開鋪平在了桌上。
謙?那位寫的居然是一個“謙”之。
一看到這個“謙”字,我的心裡就泛起了嘀咕。因為在現在這情況下,拿此字給我測,並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故人嫌,目下有事,多是非。”我在仔仔細細地將那“謙”字端詳了一番之後,從口中念了這麽十個字出來。
“初一你能說得更詳細一點兒嗎?”薑教授對著我提起了要求。
“一個字換了我十個,這已經夠詳細了。”我接過了話,道:“單憑一個字,說這麽多已經夠了,要是再往多了說,那就是胡編亂造,不一定準確了。”
“行!”薑教授把攤在桌上的那張紙收了起來,說:“我會把你的原話告訴他的,在其能抽出空的時候,應該會見你一面。”
薑教授走了,我一臉懵逼地看向了宋惜,因為我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是準備將我一直蒙在鼓裡嗎?”我問宋惜。
“這地方不適合說話,咱們出去再說。”宋惜道。
我跟著宋惜離開了八孔橋,她把普拉多開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裡。
這小巷子,安安靜靜的,半個人影都沒有,路燈又是那麽的昏暗。孤男寡女的在這裡,還真是挺有意境的。
“說唄!怎麽回事?”我問宋惜。
“還記得那青花瓷瓶嗎?”宋惜問我。
“十萬塊那個?”我問。
宋惜點了下頭,道:“我把它送人了,就是送給了找你測字的那位。”
“然後呢?”宋惜這麽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因此我便追問了一句。
“古泉老街是渝都的第一鬼市,雖然從表面上看不起眼,但那街在渝都的影響力,是不容小覷的。”宋惜頓了頓,說:“現在你那店子在巷尾,店面也很小,基本上沒什麽人去。最多再過半個月,在街頭有個好位置會空出來。那門面不僅大,而且還是身份的象征,你能不能從街尾搬到那兒去,得看那位的意見。”
“你說的那位,該不會是閻爺吧?”我問。
“閻爺是古泉老街的,不是市裡面的。那位只要開了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閻爺都得去。”宋惜這話一說,我立馬就明白了。
搞了半天,閻爺是聽那位的啊!怪不得上次我就打了個電話,閻爺立馬就有反應了。宋惜走的關系,肯定是上面那位。上面傳下來的命令,閻爺自然得尊崇啊!
“你見過閻爺嗎?”我問宋惜。
“見他幹什麽?”宋惜白了我一眼,道:“要不是因為你要去古泉老街立足,我才懶得管這些烏七八糟地破事呢!”
“你這意思是,閻爺的電話,是你特意為我去要的咯?”我笑呵呵地問。
“廢話。”宋惜凶了我一句,說:“能鋪的路我都盡量給你鋪好了,最終你能取得什麽樣的成就,那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不過我相信,以我的眼光,是不會看錯人的,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
“萬一我一個不小心,讓你失望了呢?你要怎麽收拾我啊?”我問。
“真讓我失望了,我是不會收拾你的,因為你不配!到時候,我就再也不會理你了,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宋惜這話說得,好像挺認真的,不像是開玩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