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了駙馬墓,回了馬路邊。
那輛帕傑羅呢?怎麽不見了啊?此時的馬路邊,就隻停著我那輛破麵包,看來段叔他們應該是已經辦完了事,走了。
我和易八回了古泉老街,第二天下午,魏晨鑫來了。
“昨天的事?”我猜到了魏晨鑫的來意,因此他一進門,我便問了這麽一句。
“嗯!”魏晨鑫點了下頭,問:“咱們能不能找個隱蔽點兒的地方說?”
“那咱們上樓去說。”
我趕緊把魏晨鑫請上了樓,出於謹慎,易八還把大門給關上了。
“昨晚段叔他們確實去了村裡,找了一位老人家。那老人是個老頭,名叫褚成梁,他家是打棺材的。”魏晨鑫說。
打棺材?乾這行的絕對不是普通人啊!
“他家那打棺材的手藝是祖傳的嗎?”我問。
“褚家一直都是打棺材的,青龍灣與附近的村子,不管哪家死了人,都是去他們褚家那裡打棺材。”魏晨鑫說。
“那褚成梁應該也是駙馬墓秘密的守護者之一吧?段叔昨晚去找他,有沒有從他口中問出點兒什麽啊?”我問。
“自從段叔他們離開之後,褚成梁給人的感覺就有那麽一點兒不對了。”
魏晨鑫皺起了眉頭,說:“以往的時候,大清早他就會出門,在村裡溜達,跟這家老太婆扯扯淡,那家老大媽聊聊天的。但今天一上午,他們家的門都沒有開。我來這裡之前還去他家敲了一下門,敲了半天都沒人。我試著推了一下,發現那門閂是別著的,這便是說明,褚成梁肯定是在家的。”
段叔他們去了一趟,褚成梁就一反常態了,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你是個什麽想法?”我問魏晨鑫。
“麻婆子既然把駙馬墓托付給了我,我就得替她守好。因此我想請你們二位跟我一道去,到褚成梁家看看。”魏晨鑫說。
面對魏晨鑫的邀請,我和易八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啊!
褚成梁是打棺材的,他家裡絕對不可能像普通人家那般太平啊!因此在出發之前,易八是做了一些準備的。
一切準備就緒,易八便背起了他的青布口袋,我則拿起了打鬼杖,跟著魏晨鑫一起,開著破麵包去了青龍灣。
魏晨鑫說褚成梁家大門的門閂是別著的,可在我們到的時候,那大門已經開了一條縫了。
“褚老爺子!”魏晨鑫敲了下門,試著喊了兩聲。
沒有回應,難道褚成梁沒在家裡。
“要不咱們進去看看?”魏晨鑫說。
“這樣好嗎?”我有些擔心地問。
“就算是不好,也得進去看看啊!”
魏晨鑫“嘎吱”一聲推開了門,帶頭走了進去。
褚成梁果然是打棺材的,一進他家的堂屋,我便看到了好幾口擺在地上的棺材。這些個棺材,都是嶄新嶄新的。雖然對棺材什麽的我是不太懂的,但從眼前這幾口棺材的材質以及工藝來看,應該都算得上是上等貨。
“有事嗎?”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抬頭一看,有一個老頭,從裡屋走了出來。
“褚老爺子,我剛才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沒聽見你應一聲,因此就不請自入,進來看看你在不在?”魏晨鑫笑呵呵地說。
“麻婆子還沒走兩天,你就打起那主意了?”褚成梁瞪了魏晨鑫一眼,道:“你要是說昨晚那兩位說的那事,立馬就給我滾!”
“那兩位給你說的什麽事啊?”魏晨鑫問。
“那兩膽大包天,不怕死的想去盜駙馬墓。”從褚成梁這語氣,以及那神態來看,他昨晚應該沒有答應段叔他們。
“你沒答應幫他們的忙?”魏晨鑫大概是為了確定一下,因此多問了一句。
“要你敢助紂為虐,就算麻婆子不在了,我也得打斷你的狗腿!”褚成梁在魏晨鑫面前,儼然就是一副長輩的架子。
“您老說這話,我就放心了。”魏晨鑫大舒了一口氣,道。
褚成梁沒有跟段叔他們沆瀣一氣,跟我們自然就是一條船上的了啊!在跟他客客氣氣地閑聊了幾句之後,我們三個便告辭了。
“我就說青龍灣的老人,應該是靠譜的。”在把我和易八送到村口之後,魏晨鑫如釋重負地說。
“他們守護駙馬墓的秘密,都守了幾十年了,眼見一輩子就要過去了,再怎麽都不可能晚節不保啊!”我道。
回到一八閣之後,易八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給我的感覺,他就像是在擔心什麽。
“在想什麽啊?”我笑呵呵地問易八。
“段叔他們不可能就此作罷的,用說服這個方法不行,他們肯定會想別的招。”易八皺著眉頭說。
“既然已經盯上了駙馬墓,段叔他們就像是狗咬到了骨頭一樣,斷是不會輕易松口的。”我接過了話,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咱們想再多,那都是沒啥用的,還是等等看,看段叔他們到底會出什麽招吧!”
日子就這麽平平靜靜,悠悠然然地過著。這天下午,也不知道宋惜是不是無聊了,她反正給我打來了電話,叫我去她辦公室一趟。
“宋總今天終於有空接見我這小民了啊!”一進辦公室的門,我便跟宋惜開了句玩笑。
“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主動聯系我嗎?”宋惜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問。
“我這不是怕打擾您嗎?”我裝出了一副很客氣的樣子,回道。
“少跟我扯犢子。”宋惜凶了我一句,然後問:“青龍灣那邊怎麽樣了?”
“最近這些天挺正常的,沒聽說有什麽事。”我說。
“沒什麽事?”宋惜頓了頓,道:“表面上看著平平靜靜,實則那是暗濤洶湧啊!”
“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趕緊跟我說說。”從宋惜那樣子來看,她肯定是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我啊!
“駙馬墓的秘密,不是一個人守著的,守護其秘密的,有好幾個人,他們全都是住在青龍灣。至於具體是哪幾位,目前曝了光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已經死去的麻婆子,另一個便是那褚成梁。”宋惜說。
“你說的這個我都知道,能不能講點兒我不知道的。”我催促道。
“守護那秘密的人,非孤即寡,全都沒有子女。但褚成梁是個例外,他年輕的時候結過婚,後來他老婆跑了。據我得到的消息,他老婆在跑掉的時候,是懷著身孕的。他老婆後來改嫁了,但那孩子生了下來,還是個男孩,跟了繼父的姓,叫熊翔。”
見我聽得很認真,宋惜便繼續說了起來。
“之前褚成梁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熊翔也不知道那繼父不是自己的親爹,但這事兒現在已經被段叔他們給挖了出來。”
“他們是想利用熊翔做文章?”我問。
“守護著駙馬墓秘密的那些人,之所以能終身不變節,就是因為沒有家室,沒有子嗣,對於他們來說,駙馬墓就是他們的一切。現在褚成梁知道自己還有個親生兒子,段叔他們都不需要太費力,只需要稍微搞點兒小動作,便能把那褚成梁給策反了。”宋惜看向了我,問:“你信不信?”
“信!”我點了下頭,回道:“褚成梁再怎麽也是個人,他對誰都可能鐵石心腸,但對自己的兒子,絕對是不可能這樣的。”
“我告訴你這個,是想讓你心裡有個準備。褚成梁那裡多半會出問題,你和易八,還有那魏晨鑫,最好是早做打算。”宋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