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把金龜殼上的血跡擦了擦,擦乾淨了之後,我便在那裡卜起卦來了。在這鬼地方卜卦,自然得怎麽快,怎麽來啊!
“嘩啦啦!”
七枚金龜殼掉落到了地上,我盯著它們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一邊看,我一邊在那裡推演卦象。
“煞生身莫將吉斷,用克世勿作凶看,蓋生中有刑害之兩防,合處有克傷之一慮。”我把推演出來的卦辭念了一遍。
“什麽意思啊?”易八顯然是沒有聽懂,不知道我念的是個什麽玩意兒,因此問了我這麽一句。
“從這卦象來看,芍藥姐應該沒死,不過她肯定是受了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我道。
“沒死就好。”易八大舒了一口氣。
“咱們接下來怎麽辦?是去找她嗎?”我問易八。
易八皺起了眉頭,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在觀察了那麽一會兒之後,易八說:“雖然有月光從洞口照進來,但樹洞的洞口離這裡那麽遠,照說月光是照不到這裡來的啊!但你看看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環境,光亮雖然不能說充足,但卻是有的。”
“這裡面的光,應該不是月光吧!”我掃了一眼四周,道:“這光給我的感覺,倒像是血光啊!”
“血光?”易八皺起了眉頭,說:“照亮這裡的光亮,確實是血光。這血光,是吸收了日月之精華而生成的。有日光的毒,有月光的寒。”
易八不說這話還好,他這話一說,我當真就覺得,這些血光照在身上,讓我有那麽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咱們先去找芍藥姐吧!既然卜卦卜出她受了傷,我們必須趕緊把她找到。”我道。
“嗯!”易八點了一下頭,說:“這地方看上去很是有些詭異,容我看看此地的風水之後,咱們再走。”
易八在那裡看起了風水,至於我,自然不能去打攪他啊!易八在看了那麽一會兒之後,把眉頭皺了起來,還在那裡搖起了頭。
“怎麽回事?有什麽問題嗎?”我問易八。
“問題有點兒大。”易八說。
“怎麽個大法?”我最煩這種說話說半截的了。易八這家夥也是,要說就把話給說清楚嘛!像他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有意思嗎?
“綱吉陰陽掌化機,天綱天極統推移。璿璣妙用推其旨,唯把三元七政施。”易八跟我念叨了這麽一句。
“什麽意思啊?”我沒聽懂易八念叨的這話是個什麽意思,因此便多問了他一聲。
“這地方的風水,不是天造,而是人為,最讓人不可理解的是,這裡的風水,放佛是在某一個人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說,那人只要想做改變,隨心所欲的,就能把這裡的風水給改了。”易八跟我簡單解釋了一句。
“隨心所欲地就能把這裡的風水給改了?那不就等於是說,咱們兩個現在就等於是在那人的股掌之中,他想怎麽玩弄咱們,就可以怎麽玩弄咱們,是嗎?”我問易八。
“差不多是這麽個意思吧!”易八頓了頓,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地方遠比咱們想象的要凶險啊!”
“若是不夠凶險,還需要那血手拽咱倆進來嗎?我們剛才在洞口的時候,自己就會往這裡面鑽。”我笑道。
“也對!”易八很讚同地點了一下頭,說:“我們兩個都是那種不怕死的人,但今天在走到樹洞的洞口的時候,我倆卻不約而同的害怕了,不敢進這裡面來。”
“剛才你看了那麽半天風水,除了看出這裡的凶險之外,有沒有看出點兒別的什麽?”我有些好奇地問易八。
“別的什麽?”易八皺起了眉頭,道:“要說看,我還真是看出來了一點兒。在這局裡,好像有條生路。”
“有條生路?”我用疑惑的小眼神看向了易八,問:“那你說說,芍藥姐會不會在那條生路上?”
“這個說不準,不過咱們可以去看看。”易八在回了我這麽一句之後,立馬便在前面帶起了路。
雖然這鬼地方走著是有血光的,但說句實話。血光什麽的,並不是特別的亮啊!所以在往前走了那麽一段之後,易八從他的青布口袋裡,拿了一支蠟燭出來。
易八剛劃燃了火柴,把那蠟燭點上,結果迎面立馬就吹來了一股子陰風。給陰風那麽一吹,那原本已經燃起來的小火苗,自然就給吹滅了啊!
“這是個什麽意思啊?難道這鬼地方不讓人點燈?”我一臉無語地對著易八問道。
“要是讓點,也不至於我這蠟燭剛一點上,其立馬就給我吹滅了啊!”易八說。
“這是別人的地盤,咱們既然來了,還是得守守規矩。”我頓了頓,道:“不讓點燈,咱們不點就是了,其實也不是多大個事兒。”
易八帶著我,繼續往前走了起來。在走了那麽十來分鍾之後,我仿佛聽到前面好像有“啊啊”的慘叫聲傳來。
“有聲音。”我往前面指了指,對著易八問道:“你聽到沒?”
“好像是一個女人的慘叫聲,那女人叫得好像還挺慘的。”易八接過了話,說。
“也不知道發出慘叫聲的那女人,是不是芍藥姐?”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懷疑是芍藥姐?”易八一臉不可置信地問我。
“要說懷疑,確實有那麽一點兒。”我頓了頓,問:“難道你覺得不是?”
“這聲音聽上去有些虛無,甚至還有那麽一點兒縹緲。”易八皺起了眉頭,道:“說句實話,那慘叫聲給我的感覺,不像是人發出來的。”
“不是人,那是不是鬼啊?”我問。
“也不像是鬼。”易八給了我這麽一個答案。
“既不是人,又不是鬼,那是個什麽東西啊?”我實在是有些不明白,因此問了易八這麽一句。
“在這地方,非人非鬼,自然只能是蠱了。”易八皺起了眉頭,道:“蠱能像人那樣慘叫,不可理解。”
“能像人那樣慘叫?會不會也能像人那樣說話啊?”我問易八。
“蠱是通人性的,而且識得自己的主人。”易八皺起了眉頭,說:“那種極其有靈性的蠱物,要學會說人話,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本事大,還是狗屎運好,居然走到這地方來了。”是怪樹蠱宗的聲音,那家夥又在那裡說起話來了。
“聽你這語氣,似乎我們走到了這裡來,好像讓你有些失望啊!”我呵呵的笑了笑,然後問:“是不是這個地方藏著你的小秘密,你怕我們知道,所以不願意我們來啊?”
“我的秘密,勸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怪樹蠱宗冷冷地說。
“為什麽啊?”我一臉不解地問。
“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就越快,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怪樹蠱宗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
“剛才我們聽到了慘叫聲,那聲音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我問。
“既然你們都已經聽到聲音了,那發出聲音的是個什麽東西,走過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這個怪樹蠱宗,他居然讓我們走過去看一看,也不知道這家夥,心裡到底在打什麽算盤。反正直覺告訴我,這怪樹蠱宗應該是沒安什麽好心的。
“在他那兒是問不出什麽來的,咱們還是別跟他鬼扯了,趕緊往前走走,去看看那發出慘叫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吧!”易八打斷了我和怪樹蠱宗的談話,來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