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
林墨一行人漫步在回林府的路上,不過比起來時,回去的時候,隊伍卻是多了一個人,那便是何芸兒。
百裡傾城與何芸兒的事已經說開了,百裡傾城不忍心將何芸兒留在醉生樓中,因此便將她領回府,做個丫環。
一行人百裡傾城與白芷蘭等人正興致盎然穿梭於各大店鋪之中,欣賞著沿途的美景,林墨卻有些驚魂未定。
方才在醉生樓中,林墨將唐玉奴都攔腰抱起,抱到床上了,正準備重溫舊夢的時候,林墨的精神一震,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林墨突然想起,若是在這裡和唐玉奴做了那檔子事,白芷蘭晚上豈能讓自己上床,還不得在書房睡上個幾天。
與唐玉奴分別了兩年,林墨雖然也挺想念唐玉奴那蛇蠍美人的熱情似火的,但林墨覺得還是自己府中的夫人,更為重要,豈能貪那一時之歡。
兩害相較取其輕,因此,林墨便迅速逃出了唐玉奴的房間。
逃出房間後,林墨還聽得了唐玉奴那十分囂張的得意笑聲,以及那句“郎君,你是逃不出奴家的手心的”。
時辰也不早了,一行人逛了半天了,也餓了,在百裡傾城的提議下,林墨一行人去了位於朱雀天街十七條附屬大街之一的臨江街之上的歸雲樓用飯。
歸雲樓,帝都乾天城內數一數二的酒樓,據百裡傾城這個小懶豬兼吃貨所言,這歸雲樓中的味道極美,生意也很是興隆。
歸雲樓前面有一條河流穿行而過,名叫臨揚河,樓前的大門出,有兩句詩被刻於門前兩側的木匾額之上。
“歸來如夢複如癡,雲中征戍三千裡。”
林墨站在門前欣賞了一下之後,方才隨著百裡傾城等人行進了歸雲樓中,剛進去,就有店小二來招呼。
“小二,帶我們去二樓,將你們這裡的招牌菜都來一遍。”百裡傾城對這裡熟門熟路,看來不止來過一次。
“好嘞,林夫人,您幾位快請。”
在店小二諂媚至極的笑臉奉迎中,林墨一行人行上了二樓,
上了二樓之後,店小二跑去去吩咐廚房準備做菜了,林墨一行人分成兩桌,林墨與白芷蘭三女一桌,息風柳若水何芸兒等人一桌。
菜還未上來,林墨幾人閑了下來,於是就聽鄰近一桌的幾位中年男人談論了起來,剛好這閑談的內容,還與林墨有關。
“後日晚上城中就會再出現一具骷髏了,又不知道是哪家可憐的女人要那食人的妖怪了,唉,真是悲啊……”
“是啊,說起來以前林圖將軍還在時候,城內從來沒出過這些事情,可林圖將軍一死,這十五年來,總是發生這些怪事啊。”
“唉,不過你們也不用怕,據說這件事已經由那個墨宗宗主來接手調查了,乾天城內應該能很快平靜了下來。”
“墨宗宗主?就是被咱們皇帝陛下拜為上卿大夫的林墨,林子雍?就是那領兩萬余燕軍大破北狄十萬精銳大軍的軍神?”
“沒錯啊,這林墨宗主可是天生奇才啊,不僅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據說還很是年輕呢,可惜啊,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啊,是無緣得見了,若是有緣得見,我定我家閨女給他,那怕是做個仆人也行。”
“唉,那我怎麽聽說,林墨宗主根本未曾修行啊,老王,你如何能說他武能上馬定乾坤呢?誇大了吧!”
“你這人啊,就是死心眼,我的這個武能上馬定乾坤,是說的林墨宗主回帶兵打仗,又不是說他打架厲害,你啊你……”
“哎,你們說說咱們的皇帝陛下今次將林墨宗主請下來是要幹嘛啊?是咱們大乾帝國要跟北狄,吐蕃他們打仗了嗎?”
“唉,你傻啊,咱們的這位皇帝陛下無實權,請智計無雙的林墨宗主,定然是要助自己奪權啊……”
“撲哧——”
聽得旁邊的將自己的夫君吹得神乎其神,百裡傾城忍不住了,撲哧了笑了一下,對林墨低聲道:“夫君,聽見沒?大家可是很崇拜你的,你可不要辜負他們的期望哦!”
林墨白了一眼笑意盎然的百裡傾城,沒有說話,一旁的白芷蘭倒是開口了,雲容之上滿是認真之色。
“夫君,後日晚上你一定要破了那食人案,給百姓們一個交代,這件事就像是一層陰雲一般,籠罩子啊帝都百姓們的頭上十多年了。”
提前來帝都的這半個月中,白芷蘭每次外出都能聽到百姓們在議論妖怪食人之事,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林墨點頭寬慰道:“芷蘭,放心吧,後日晚過後,李泰那廝的真面目就會被揭開,倒時候他將會為萬夫所指,就算是太后也保不住他。”
林墨這次是鐵了心要扳倒李泰,這食人案的經過十多年的持續發酵,導致街上的行人中女子極少,讓那些整日可憐的姑娘在閣中,也心神不寧。
害得街上平白了無數美麗的風景,林墨定然是要扳倒李泰,讓街上重新百花齊放的,在林墨心中,傷害女子,尤其是美麗女子那可是不可饒恕的重罪。
“可是夫君,太后一黨的勢力很大,他們是不會放棄李泰這個極為的棋子吧,他們若是強行要保李泰,你該怎麽辦?”長孫憂音有些擔憂的道。
宣姝太后的勢力,長孫憂音在宮中是深有領會的,偌大的后宮完全由宣姝太后一個人說了算,后宮中人聞宣姝太后而色變,連大乾皇帝見了也是下跪的。
林墨微笑道:“是啊,太后一黨的勢力很大,因此夫君才要借助榮王一黨啊,再者就算是當權者勢力再大,他們也要顧及一個東西。”
“什麽東西?”見林墨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百裡傾城十分好奇,急忙追問道。
“民心!”回答的是白芷蘭。
“民心?”百裡傾城與長孫憂音齊齊好奇道。
“沒錯,就是民心,芷蘭果然聰慧過人。”林墨微微一笑:“就是太后她們的勢力再怎麽大,也不可能壓得住民心。”
白芷蘭仿佛是明白了林墨的打算,臉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神情,她相信有些自己這位智謀無雙的夫君出馬,定能還帝都的安寧,給那些無辜遇害的女子伸冤。
聊完這嚴肅的事,林墨為了緩和氣氛,便與三女拉了一下家常,沒多會兒,店小二便端著菜上來了,而林墨幾人也美美的吃了起來。
味道極好,林墨吃得很是開心,林墨暗自想到,這歸雲樓有此等手藝,恐怕能比肩宮裡的禦廚了吧,也不知道,這廚子是何來歷。
什麽有哪些菜?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等等,那是應有盡有啊。
吃過飯,林墨一行人一路慢行回了府,回到府中,林墨領著百裡傾城長孫憂音兩女徑直往內院行去。
白芷蘭則自請留下來,指揮下人們搬運街上買的東西,以及安置何芸兒。
認真的想了一下,何芸兒自然是不能如同那些普通仆從一般,因此將何芸兒安排在柳若水,小婉房裡,讓三女同住。
待安排完一切,已不知了過多少時候,看屋裡的三女,白芷蘭囑咐道:“若水,小婉,芸兒,你三個要好好相處,知道嗎?”
“是,蘭夫人。”柳若水三女齊聲道。
“那便好,咱們府裡和別府不同,尤其是東院,那是不能去的,若水,小婉,你們兩人是先來的,要好好教教芸兒。”
再度叮囑了一句,白芷蘭滿意一笑,便轉身出了房間。
見白芷蘭走了,何芸兒纖步走過去,對柳若水和小婉施了禮,道:若水姐姐,小婉姐姐,妹妹新來,不懂事,還請教兩位姐姐,為何東院不能去?”
小婉熱情道:“因為東院是咱們府裡的珍寶閣啊,那裡面奇珍異寶無數,若是沒有林大人的吩咐,貿然靠近,是要受處罰的。”
“奇珍異寶?”何芸兒好奇道。
“是啊,奇珍異寶。”小婉轉身從自己的首飾盒裡,取出一隻珠釵,帶著些炫耀意味的道:“芸兒妹妹,你看這便是珍寶閣裡的東西,名為流雲玉釵。”
“芸兒妹妹,你別它只是一隻小小的珠釵,但它可是價值上百枚金葉了,是前幾日憂音夫人賞給我的。”
“姐姐是侍奉憂音夫人的?”何芸兒有些羨慕的盯著那流雲珠釵,價值百枚金葉,那可是足夠她們用一輩子了啊。
小婉點了點腦袋,何芸兒又看向柳若水道:“若水姐姐,又是侍奉哪位夫人的,是蘭夫人嗎?”
柳若水搖了搖頭:“我是大人的貼身婢女。”
說著,轉身拿出自己的首飾盒打開,只見裡面又幾件珠寶首飾:“這都是珍寶閣裡面,價值多少,我也不知道,若是芸兒妹妹和小婉妹妹喜歡,就自己拿去用吧。”
“啊,這麽行!”何芸兒連忙推辭道。
何芸兒雖出生風塵,也喜歡錢這些東西,但她也自己的堅守,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太過貴重,她不能收。
“芸兒妹妹,若水姐姐一番好意,我們何必推辭了。”小婉接過首飾盒,道:“若水姐姐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若水姐姐若是想要啊,大人會送給她一大堆的。”
“這是為何?”何芸兒不解的道。
小婉掩嘴一笑,將首飾盒放在何芸兒手中,走到柳若水身邊,環住柳若水的腰肢,巧笑嫣然:“咱們若水姐姐生得這般嬌美可人,大人疼愛她啊。”
小婉的話一出,柳若水頓時落了個滿臉羞紅,而何芸兒也瞬間明白了過來:“哦,我明白了,若水姐姐隨侍有可能變成夫人。”
“芸兒妹妹明白就好,因此啊,若水姐姐可不是屬於這個屋的命!”緊了緊柳若水的腰肢道,打趣道:“嬌美可人的若水姐姐,以後要多多提攜小婉和芸兒啊。”
“提鞋?提什麽鞋啊?”柳若水裝傻的道。
見柳若水裝傻,小婉先是一愣,而後開心的打趣道:“行啊,別說是提鞋,等以後姐姐做了夫人,小婉給您擦鞋也行啊!”
“哈哈哈——”何芸兒在一旁聽得開心,掩嘴嬌笑了起來,隨後小婉看著柳若書那羞紅的臉蛋,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唯獨柳若水的心裡有些黯然:更加嬌美可人的憂音夫人,大人都沒有碰,自己?有希望嗎?又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此刻,柳若水心下雖然黯然,但她知道自己此刻,應該配合醉生樓裡的唐玉奴,替大人辦好那件事。
就在柳若水三女在房間嬉笑的時候,白芷蘭已經回到了房中,一進見屋內沒人,來到後面的院子中,林墨三人果然在這裡。
百裡傾城一身紅色勁裝,手持血雨劍在練習以氣禦劍,衝擊著大劍師境界,林墨與長孫憂音正在一旁看著,長孫憂音全神貫注的看著,興趣尤其濃烈。
白芷蘭輕步上前,對兩人道了一聲後,問長孫憂音道:“憂音姐姐,很感興趣,想要和傾城妹妹一樣修行?”
長孫憂音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歎道:“是啊,我也想傾城妹妹那樣能持劍,助夫君一臂之力,對了,芷蘭,你好像是也是修行者?你幫我看看,我能不能修行吧?”
在唐玉奴房間的時候,長孫憂音是很震驚的,她沒有想到淡雅溫婉的白芷蘭,竟然也是一名修行者。
“是啊,我也是修行者。”白芷蘭微笑道:“既然憂音姐姐也想修行,就讓妹妹看看憂音姐姐的體內情況吧。”
長孫憂音輕點了點臻首,眼中滿是期待,她希望自己也能持劍。
白芷蘭旋即將右掌置於長孫憂音的額頭之上,驅動一絲元氣進入長孫憂音體內,細心的感知了起來。
片刻後,白芷蘭松了開手,低低的歎息道:“憂音姐姐,很遺憾,你體內沒有氣海雪山,不能修行。”
氣海雪山是一個修行者所必須,沒有氣海雪山就不能溝通天地元氣,不能溝通天地元氣,就不能吸納天地元氣進入,進而修行。
聽到白芷蘭的話,長孫憂音的神色有些黯然。
這時,正全神貫注著百裡傾城的林墨,輕輕將長孫憂音擁入了懷中,柔聲道:“傻瓜,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唄,傷心幹嘛,你在其他方面幫助夫君就行了啊!”
感受夫君溫柔的懷抱,長孫憂音長歎了一聲,隻得暗自發誓在其他方面幫助林墨,忽而,長孫憂音想起了一事,問道:“夫君,據塵世中的傳言說,你也未曾修行,這件事是真的嗎?”
此言一出,白芷蘭掩嘴嬌笑了起來,林墨則先是尷尬一笑,而後神秘一笑道:“夫君的憂音如此聰慧,不妨猜猜看!”
長孫憂音張開就欲猜,反正就兩個答案,有與沒有,可就在這時,仇雲的聲音傳來,讓長孫憂音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啟稟宗主,宣遠來了。”
宣遠來了!林墨淡淡一笑,松開懷中的長孫憂音,道:“憂音,芷蘭,你們待在這裡看傾城練劍,本夫君去會宣遠。
兩女應了一聲,林墨則行到屋內,拿起雪衾鬥篷披上,推開門便看到了仇雲等候在門外,吩咐道:“叫上柳若水。”
“是,宗主!”仇雲道了一聲後,便轉身去叫柳若水了。
很快,柳若水來到了林墨面前,就欲曲身行禮,林墨阻止道:“不必了,待會兒配合本大人演一出戲知道嗎?”
說完,林墨附過身在柳若水耳畔說了什麽,惹得柳若水面上一紅,而後才帶著她緩緩向前院客堂行去。
前院客堂內。
林墨懷抱著柳若水,一面享受著柳若水喂的柑橘,一面問宣遠道:“宣上卿突然來林府,不知有何指教啊?”
“林上卿言重了,在下如何敢言指教啊。”頗為富態的宣遠滿面笑容,突而又看著林墨懷裡的柳若水,疑問道:“林上卿如此喜愛太后送的宮娥美婢,卻為何隻淡淡寵幸這一個啊?應該玉露均沾才是啊!”
“唉,宣上卿有所不知啊!”
說著,林墨緊了緊柳若水的腰肢,嗅著柳若水身上的清香,很是享受的道:“這名美婢,那可是個極品尤物啊,讓在下神魂顛倒啊!”
宣遠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若水,只見她悄悄給自己做了一個手勢,方才哈哈大笑,朗聲道:“原來如此,是這名美人太對林上卿的胃口啊,真是恭喜啊!”
“都是太后娘娘聖恩啊!”林墨一臉感激的樣子,突又帶起一絲疑惑,道:“宣上卿此番前來,不會是專程前來,看在下寵幸了哪些美人兒吧?”
“當然不是。”宣遠對堂外拱了拱手,正色道:“在下此番是受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之托,特來問問林上卿的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林上卿可不要隻沉迷於美人的軟玉香懷之中啊,若是辜負了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聖恩,那可就不好了。”
林墨一邊與懷中的柳若水調嬉,一邊說道:“在下自是不會,宣上卿放心吧,在下手底下有些人在為臣查呢,現在呢,凶手在下也查到了,就得拿到鐵證了。”
“哦,不知是何人啊?”宣遠一臉好奇的樣子:“不知林上卿可否告訴在下,讓在下也知道知道?”
“那怎麽行!”林墨搖頭道:“大人,你也知道,這查案子,真凶是隨時都會變的,萬一真凶背後還有幕後呢?在下若是貿然告訴大人了,豈不是冤枉了那人。”
宣遠嗯了一聲,微笑道:“林上卿所言極是,是在下冒昧了。”
說著,宣遠拍了拍了手,命令道:“來人啊,將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給林上卿準備的辦案公費拿來。”
語落,一名宣府小廝抱著一隻小盒子跑了進來,對林墨與宣遠躬身行禮,將小盒子放在林墨身旁的桌子後,便退了出去。
林墨打開看了一眼,是價值五萬枚金葉的飛錢。
林墨將眼睛睜大了一號,不敢相信的道:“宣上卿,這辦案公費,如此的多?”
“是啊,你可是上卿啊,上卿辦案豈能不多。”宣遠爽聲一笑:“若是林上卿辦得好啊,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說了,還有重賞。”
“倒時候不僅有這些黃白之物,咱們大乾帝國境內的美人兒,任林上卿你挑選,若是看中了,皇帝陛下與太后娘娘為你們做媒。”
林墨一喜,起身就要來個謝主隆恩和謝太后娘娘鳳恩,可被宣遠阻止了:“林上卿不必多禮,這是給你案子辦好了獎勵。”
“好了,在下還有去回稟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就不打擾林上卿與美人纏綿了,在下先走了。”
說完,宣遠就起身往林府外行去,林墨只是道了一聲“宣上卿慢走”,也沒有起身送一下,只是挑逗著懷中的柳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