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醉生樓。
唐玉奴半臥在榻椅之上,手撐著腦袋,那襲如紗般的素衣將那完美的曲線襯托得是淋漓盡致,也勾勒一個誘惑非常的弧度。
林墨坐在唐玉奴身前,手順著那曲線輕撫著,與唐玉奴的視線一同打量著坐於對面眼瞼輕眨的金湘玉,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此時,金湘玉的臉上滿是醉人的酡紅。
打量了眼前那成熟曼妙的女子不知道多久,唐玉奴收回視線,身子一動,順勢躺入林墨懷中,嬌嗔道:“郎君,以後就是她接替奴家醉生樓老板娘的位置?”
半個多時辰前,唐玉奴看見林墨從醉生樓的後門,抱著一名自己從未見過的婀娜女子進了自己的閨房,兩人還一邊走一邊吻,著實把唐玉奴氣得不輕。
因此,唐玉奴火急火燎的就衝回自己的閨房,說什麽都要給林墨一個教訓,可剛跨入房門,就被埋伏在門後的林墨給抱了起來,抱在了現在半躺著的躺椅上。
三人好生荒唐了一陣後,才停歇了下來,停歇下來後,唐玉奴便心平氣和的聽林墨講起了金湘玉的來歷,以及帶她來此的目的。
輕輕擁著唐玉奴,感受守著素衣若隱若現傳來的沒後,林墨道:“是啊,玉奴,這些日子你盡快將手中的大小事務,移交給湘玉,如今離年節還有十來日,你爭取在年節前搬進林府,咱們一家人好好的過個年。”
唐玉奴立時一喜,抬起頭便在林墨的唇上吻了一下,歡喜道:“好啊,在這段日子內,奴家一定好生將樓中大小事務移交給這位姐姐。”
對面,金湘玉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是又歡喜又羨慕,歡喜的是,自己即將這帝都第一秦樓楚館,醉生樓,這可是日進不知金的銷金窟啊。
羨慕的是,眼前的這名比自己年輕貌美的嫵媚女子就要搬進男人的府第之中,正式成為五夫人,過那悠閑度日的幸福日子了。
金湘玉知道自己是沒有住進府第中去的福分的,但她已經知足了,待在外面也罷,反正林墨承諾了會時常淚陪伴自己的。
再者,金湘玉知道這醉生樓及其旗下的秦樓楚館是林墨大半的收入來源,能替林墨坐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她的心裡是滿足的。
同時,金湘玉也知道一旦自己做了這醉生樓的老板娘,她將用量海一般的財富,享受眾多達官貴人的矚目視線,得到他們的敬畏。
輕輕拭去唇角的紅印,林墨對金湘玉伸手,金湘玉心領神會的走到林墨身邊將自己的玉手放在林墨伸出的掌握,坐在林墨身邊,輕輕依偎在林墨肩上。
林墨將金湘玉與唐玉奴的手交疊在一起:“湘玉,這段日子你就跟著玉奴學習與接管樓中的大小事務,以後醉生樓的擔子就得靠你挑起來了。”
金湘玉也抬起頭在林墨唇上留下一道紅色的吻痕,而後緊緊的抱著林墨的左臂,柔聲細語道:“子雍,湘玉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進林府,以後你一定要記得你的承諾好嗎?”
躺在林墨懷中的唐玉奴聽道金湘玉的柔聲話語,撲哧一聲,嬌笑道:“湘玉姐姐,你就放心吧,依你適才的那般表現,咱們這個男人啊,怕是舍不得放著你不管了。”
聞言,金湘玉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方才在房中的荒唐表現,多年的獨守空房的孤寂之情得到了完美的釋放,臉頰立時變得滾燙了起來,仿若都能煎熟一顆雞蛋了。
看著金湘玉那頷首低眉的害羞模樣,唐玉奴咯咯的笑了起來:“湘玉姐姐,你害羞個啥,我們家男人吶,就是喜歡這個道道,你啊,以後越發誓越好。”
然而唐玉奴的這番不算安慰的安慰,卻是使得金湘玉更加的害羞了,林墨白了唐玉奴一眼,捏住她的臉蛋:“你這婆娘竟然取笑你家郎君了,真是大膽。”
嘴中雖然這樣說,不過方才的一陣,林墨知道為什麽金湘玉會說在那客棧中不合適了,這個金湘玉與唐玉奴一般,當真是懂男人極了。
“嗯——,郎君,奴家疼您輕點兒。”唐玉奴拖著長長的尾音嬌嗔了一句,樣子很是可愛滑稽,立時將林墨與金湘玉是哈哈大笑。
……
半個小時後,穿戴整齊的唐玉奴與林墨簡單的沐浴了一番出了閨房,有些累的金湘玉則在唐玉奴的床榻之上沉沉睡下了。
與唐玉奴相依偎著,行在樓道上,林墨哼著輕快的歌兒,現在真個人是痛快極了,在景蘭宮中得來的諸般壓抑終於是得到了釋放。
醉生樓共有前後兩樓,前樓比較喧鬧,正是那多金之人前來銷金的真正場所,而後樓則很清靜,是唐玉奴真正的居所,只有墨宗的幾名女性墨衛守著。
轉過一個拐角,林墨忽然聽到身側的一間房內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他心中掛念的柳若水,此時,似乎正在屋裡學唱戲。
“若水!”林墨立時一陣興奮,就要推開身側的門進去,卻被唐玉奴攔了下來:“郎君,奴家現在還不能讓你見若水,若水在過些日子就學成了,你再等些日子,好嗎?”
林墨猶豫了,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柳若水,他實在想念得緊,想念她的一顰一笑,想念她的按捏,想念她子啊自己身旁親昵的叫一聲“大人”
看著林墨那般猶豫的模樣,唐玉奴握住林墨放在門上的大手,柔聲道:“郎君,你就忍忍吧,你也不想看到若水身上總是一個人股婢女之氣不是?現在若水正在完成蛻變,若是見到你,恐怕就破功了。”
林墨再度看了身側的門,靜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吧!”,然後與唐玉奴相依偎著離開了這裡,末了時,林墨還是回頭望了一眼那道房門。
林墨很想見柳若水,但唐玉奴的話,林墨不得不考慮,是,柳若水以前是極惹林墨喜愛,但身上總有一股奴氣,那是在宮內做了多年的宮娥熏陶而成的。
但,這是不成的,以後柳若水是要成為林墨真正的夫人,變成尊貴之人的,身上怎麽還能留有那股奴氣,這是必須去除的。
屋內,正在練習儀態與學習戲文中那些高官婦人說話聲線的柳若水忽然停了下來,望向屋門的方向,狐疑道:“奇怪,我怎麽聽見大人的聲音了?難道是因為太過想念,以致於出現了幻聽?”
趕忙甩了甩腦袋,將林墨從鬧海中暫時甩掉,柳若水再度練習了起來,她在心裡發誓,自己一定要完成蛻變,讓那些不敢再輕蔑自己。
自從那日鸞英殿中的宮宴之後,柳若水心裡是受到了刺激的,雖然林墨十分寵愛她,但還是很多人瞧不起她。
比如宣遠的夫人,俞萍;又比如那些朝臣。
俞萍看著自己的眼中時輕蔑的,而且柳若水還聽到了她的嘀咕聲:果然,下賤之人就是下賤之人,就有了林子雍的寵愛,還是一副婢女的言行做派。
那些朝臣看著自己的眼中時充滿了貪婪的,口中還在不斷的議論著,話語很難聽。經過唐玉奴的一番點撥後,柳若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雖然自己那日穿上了華貴非常的衣裙,雖然那日林墨將她摟在臂彎裡,但自己的言行做派,還是讓他們以為自己只是林墨的貼身婢女。
柳若水不禁想到,若是那日去赴宴的是主母,是二夫人,又或者是三夫人,憑借著她們身上的尊貴之氣與強大氣場,俞萍與那些朝臣怎麽敢這般議論。
因此,柳若水下了決心,自己要完成蛻變,讓俞萍,讓那些朝臣,以後所有的人都不敢在那般議論自己,她要讓他們都閉嘴,她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林府夫人。
……
分別唐玉奴,依舊由息風與仇雲二人駕車,林墨坐上了回林府的馬車,馬車迎著不大不小的風雪,緩緩而去。
坐在車內,林墨腦中不斷回想著那日子啊鸞英殿宮宴上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唐玉奴方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不由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是啊,終究不能是我一直站出來為若水你發聲的,若水啊,終究有一天你的學會自己贏得尊重,你一定要加油啊!”
收回念頭,林墨盤算起了鬼湘樓的一切事情,想著那些姑娘若是真的回來,自己該怎麽安置她們,自己該怎麽讓她們變強以報仇。
思考了良久,林墨腦中靈光一閃有了注意,心中一陣欣喜,正在此時,一股微風吹來,吹起了側面車簾,在林墨的視線中,恰巧看到了四個大字。
康樂驛館!
“怎麽走到這個地方了?”
既然來到這個地方,林墨自然是要登門拜訪一下寒千月的,對於初語的傷情,或許自己去,還能幫上韓寒千月一些忙,當即吩咐道:“息風仇雲,快快停車。”
下了車,走到門口,亮明身份,就要讓守在驛館外的楚國將士進去通稟一聲,說自己要登門拜訪項元,正巧這時,林墨看到小螢從門內走了出來。
小螢出了驛館的門,徑直走到林墨身邊,淡淡道:“林宗主,若是你拜訪項元的只是找一個名義見我家宗主的話,就免了吧,我家宗主說了,是不會見你的。”
這話一出,立時讓林墨傻了眼,這剛要讓她帶自己進去見寒千月了,這下可倒好,直接讓要出口的話語給噎住了。
這是個什麽情況?
先前還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就不見人了?我好像也沒有惹寒千月生氣吧,現在怎麽就突然閉門謝客,不見我了?
好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