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為自己的經歷而感傷,林墨明白了其中緣由後,念頭一動後,寬慰道:“若是曦姐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對我訴說一番,這樣,曦姐你就可以好受多了。”
聽到林墨說原因聽自己的傾訴,王曦先是一愣,再定定看了一眼林墨很是認真的臉色後,唉聲一歎後,才選擇了開始輕吐自己的千般哀愁與萬般傷感。
“我呢,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為戰亂死了,那時我才十二歲啊,我便如同乞丐般地四處瀏陽,後來在十三歲那年便人販子給綁了,賣進了一大戶人家裡做婢女。”
“在我長到十五歲那年呢,因為長得頗具幾分姿色吧,就被那大戶人家的老爺給看上了,做了納妾室,自那以後,我便日日被那大夫人所欺負,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整整八年啊!”
“那曦姐你是二十三歲那年之後呢?”林墨適時地追問了一句:“在曦姐你二十三歲那年之後的日子,是不是就要好過多了?”
然而,林墨得到的答案卻是王曦的唉聲搖頭。
“自然不是,那大戶人家的老爺納我為妾室時已經四十五歲,他的妾室更是不少,足有整整十二名,再加上那老爺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麽好,在納我為妾室的八年之後,就因縱欲過度而暴斃了。”
“或許是因為我是各房妾室生得最為美豔的吧,那老爺最為寵愛我吧,在那老爺死了自豪後,大夫人以及其余妾室便聯合起來將那老爺死所有的罪責推到了我的身上,後來我便被扣上了謀殺那老爺的罪名,被收押入獄了!”
在王曦說著話的時候,林墨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曦,這女人生得確實美豔,若是不自己見慣了長孫憂音與燕白魚等極品美女,恐怕也得為王曦的美貌驚訝上一番。
王曦二十多歲的時美豔,林墨是無緣得見了,但現在這王曦三十多歲的姿容,林墨卻是看得實實在在的,當真是一名風韻十足、惹火勾人的精致美婦人。
打量了一番王曦後,林墨收回視線,又淡淡問道:“那後來呢,那曦姐你又是如何出獄,後來更是跟了長孫文遠,做了長孫文遠最小的妾室呢?”
聽到林墨問起這個,王曦閉了閉眼睛,露出一副追憶的憂傷模樣,在走了兩三步後,重新睜開眼睛,長長歎息了一聲後,才回答起了林墨的問話。
“在我入獄之後,又因為擁有一副動人的容貌與身段吧,被那縣老爺給看上了,那縣老爺就用別的死囚將我換了下來,將我秘密養做了外宅。”
“我這做外宅的日子,一過就是七年啊!但還在沒人來欺負我了,再加上那縣老爺年紀也五十多了,也無力做什麽,我的日子倒是清閑,不過也苦悶。”
至於苦悶的原因,王曦沒有說出來的,但林墨已經明白了,想想吧,王曦才二十三歲,卻跟了個無力作什麽的半百老頭,怎麽能不感到苦悶呢!
見到林墨似乎很開便明白了自己苦悶的原因,王曦的臉上略微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王曦當即繼續說起了後續,以轉移林墨的注意力。
“做了七年的外宅之後,那本就有五房妾室的縣老爺的大夫人死了,就將我接進府中做了填房,補了大夫人的位置,一過就是三年,轉眼就到了三十三歲!”
說著,王曦臉上的憂愁似乎又少了些,這讓林墨仿若感覺到了王曦的生活從這三年起似乎有了一絲的轉變,似乎過得沒有再那麽慘了。
而王曦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林墨的感覺是沒有錯的。
只見王曦又淡淡說道:“其實吧,做填房夫人的那三年。我過得還算是不錯的,雖然苦悶了些,但好在是頂替的是大夫人的位置,沒有妾室敢對我放肆,再加上那縣太爺對我也不錯,我就認命了,準備就這樣過一生呢!”
說著話的時候,王曦的話語除了夾雜這意思無奈之外,就很是平淡,那語氣平淡得就仿若講述的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他人的故事一般。
用視線的余光瞥了瞥王曦的神情,再看到那平淡的面頰下,夾在著一絲無奈,還有一一絲不易察覺的莞爾笑意時,林墨當即知道王曦此刻肯定不止她自己說的這麽簡單。
也就是說王曦撒謊了,她所講的故事,林墨不敢保證全部是真的,也不敢保證全部是假的,極有可能真中帶假,隱瞞了某些細節。
不管王曦到底隱瞞了什麽細節,也不管王曦說話半真半假的原因,因為這些對林墨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都與林墨無光,根本沒有必要去追究。
穩定住紛亂的心念,林墨又再次追問道:“那後來的故事呢,曦姐你又是如何秘密進了這長孫府的,還做了長孫文遠最小一方的妾室呢?”
聽到林墨這句話,王曦的臉色再次變了變,再次變得有些傷感起來,又歎聲道:“唉,或許是天意弄人吧,一件事情的發生再次改變了我的生活!”
“什麽事情?”林墨很是配合地追問。
追問的同時,林墨發現自己對腳下的路已經是徹底陌生了,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但心下那是絲毫的不慌,反正王曦熟悉這裡的路,跟著她走便是了。
又穿過一個呈十字交叉的路徑,王曦整理了一下有些傷感的情緒,道:“在我三十三歲,那縣老爺過六十大壽,在壽宴上來了一個人。”
“壽宴之上來的這個人就是長孫文遠吧?”也不待王曦說出那人是什麽身份,林墨便憑借著自己超常的直覺說出了那人的身份。
聽到林墨正確地說出那人的身份,王曦先是一愣,而後便釋然了,這林墨是什麽人?這等厲害的人物能猜出壽宴之上來的那人是長孫文遠,也不奇怪。
“對,子雍,你猜得沒錯!”王曦點了點腦袋:“壽宴之上來的那人正是當即已經是六十一歲的長孫文遠,與那縣老爺頗有些交情。”
“在壽宴之上,我作為那縣老爺的填房夫人,自然是要陪酒的,我記得那日我喝醉了,第二天再次醒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身邊睡著長孫文遠,但依舊上在那縣老爺的府上。”
“這……”
林墨一時間有些傻了眼,這是個什麽情況?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又聽到這種事情,林墨自然是興趣大起,當即作出一副很是不解的模樣追問道:“為何會這樣?難不成是裡面鬧了什麽誤會?”
“誤會?不是!”王曦搖了搖頭。
此刻,王曦一張姣好的面容之上在仿若帶起了一絲控制不住的怒意,這不由得更加地勾起你了林墨心中的好奇,想到知道那個壽宴的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了一眼很是想知道的林墨一眼,王曦淡淡道:“也罷,既然是子雍你,那曦姐我就是說說那個壽宴的夜晚,在我醉酒過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這件事情呢,也是我後來無意之中聽見長孫文遠與那位縣老爺談話才知道的,原來是那位利益熏心的縣老爺將我親手出賣給了長孫文遠。”
“在那個夜晚的壽宴上,衣冠楚楚的長孫文遠多次暗示那縣老爺,他長孫文遠看上了我,而把我灌醉了之後,那個縣老爺便將親手將我送給到了長孫文遠的身邊。”
說著,王曦看向林墨,頗為淒苦地說道:“子雍,你也清楚地知道長孫家在申國是什麽地位,堂堂的申國四大家族之一啊,那位縣老爺根本就敢違逆長孫文遠的意思。”
“再加上,長孫文遠答應了只要那縣老爺將我送給他長孫文遠,他長孫文遠就幫助那縣老爺連升三級,聽到這個,那縣老爺想都沒想,就將我送給了長孫文遠。”
“長孫文遠在得到我之後呢,就先將我暗中養做了外宅,因啊,時隔三年起再次成為了外宅,長孫文遠的正房夫人死後呢,就瞞著世人將我接進了府中。”
“子雍,你知道嗎?在曦姐我進了府中之後,才發現長孫文遠養的外宅竟然不止我一人,除了之外,還有四名女子,都是用各種威逼利誘的手段弄來的他人之妾。”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被尊為大乾帝國的文壇泰鬥的長孫文遠,竟然也是一個偽君子,一個令人惡心、內裡相當肮髒不堪的偽君子。”
說到這裡,王曦的話說完了,也停了下來,先前的憂愁已經完全不在,有的只是對長孫文遠的憤怒與厭惡,而那種憤怒與厭惡此刻仿若已經充滿了王曦的整個人。
看著這個狀態的王曦,林墨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沉默著。
林墨早已知道長孫文遠在其正房夫人死後這五年裡的齷蹉事情,這王曦說的事情更是真的,這讓林墨一時間不知道太怎麽安慰眼前這位曦姐。
又走了不多會兒,待到心中的憤怒與厭惡也消了一些,王曦長長歎了一聲,道:“好在長孫文遠對我們五名妾室還不錯的,雖然依舊是苦悶了些,但這都無所謂了,反正這些些年來,對於苦悶,昨日之前的我也已經習慣了,早不已不當成一回事情了。”
聽到王曦說出這話,林墨依舊是沒有沒有話,只是回王曦以訕訕的笑容,因為林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王曦,用什麽話來安慰眼前這身份特殊的王曦。
面上訕訕的笑著,但林墨心裡那可是一陣翻江倒海,精彩無比,因為林墨明白了也王曦從二十三歲時就已經開始過那苦悶的生活,而且一過就是十五年。
真不知道這十五年來是怎麽熬過來的!在心底暗自歎了一句,林墨剛要對王曦說些無關緊要的安慰話語,卻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那迷宮似的園子,看見了一排居住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