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綠色的習俗

  “我忍你很久了！”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去自首啊！”

  毫無疑問是一場激烈的戰鬥，見招拆招互換攻防，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在一個男人的小左和小右之間。

  嗯，雙面人又和自己掐起架來了。

  而店裡剩下的所有人，無論是僅剩的兩個“人質”還是那些被雙面人訓得灰頭土臉的小弟，這會兒都統一變成了吃瓜群眾。

  “話說他平常都這個樣嗎？”沈遊甚至開始和劫匪們聊起了天。

  旁邊的肌肉混混點著了一支煙：“倒也不是。他平常就一直瘋瘋癲癲的，經常自言自語，有時也會和自己吵架。但沒今天這麽嚴重.”

  “嘿，店裡不許抽煙。”沈遊指了指牆上掛著的“No Smoking（禁止吸煙）”的牌子。

  “哦，不好意思。”

  混混抱歉地笑了笑，掐滅了煙頭。

  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他自己劫匪的身份。

  雙面人還在跟自己拳打腳踢。沈遊瞥了眼老巫師：“測試結果怎麽樣？”

  “伱想象不到。”老巫師眼中閃爍著興奮，“這是個全新的方向。一個人，在極端情況下分裂出的兩個人格，一個是仇恨孕育出的惡魔，一個是善念具象出的天使。

  其實可能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假如把人格以這個標準分割開來，那麽善良的部分就會比他原本還要更善良百倍，而邪惡的部分則會加倍邪惡。

  如果這個咒語順利開發，也許我甚至可以將一個人的善惡完全分離！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這個主意？”

  這倒是讓沈遊產生了聯想。他隱約想起原作的正聯故事裡好像還真有這麽個篇章，正義聯盟成員的善惡被分離出了單獨的個體。甚至上世紀經典的老超人電影裡也有類似橋段。

  所以這狀況該不會就是老巫師沙讚最早發現的吧？
  扭打之間，雙面人的錢包飛落在地，啪嗒地彈開，落下了一張照片。

  一個女人的照片。一頭火紅的秀發，窈窕的身姿，以及那黑夜中幾乎亮得能閃瞎24K鈦合金狗眼的超大口徑遠光燈。

  沈遊挑了下眉毛，尋思怎麽看著像是有點眼熟
  雙面人發現了，急忙過來一把抓起照片，塞回了他的錢包裡。

  “看什麽看？”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瞪向眾人。

  “沒什麽.那個是誰？”沈遊隨口問。

  “關你什麽事？”雙面人嘴上哼唧。

  不過他不說沈遊也能猜到：“女朋友？”

  沈遊微微皺眉。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黑暗騎士》電影裡的女主瑞秋，不過很快就想到那是電影原創角色應該不是這個。原作雙面人起源裡他倒是有個叫格麗達的未婚妻，不過後來各版的故事裡已經很少出場了。

  甚至在老動畫《蝙蝠俠TAS》裡他的女友是毒藤女，在哈維變成雙面人之前兩人一度在老爺面前秀恩愛。直到哈維被毒倒後才發現毒藤女是懷著目的接近了他，那也是動畫系列裡毒藤女的首次出場.
  等會兒，說到毒藤女，照片裡這紅發姑娘的形象還真有那麽幾分神似
  “更正一下，是我的女朋友。”哈維反駁。

  “哦這時候你就準備要分得那麽清楚了？”

  “你是個賊，還是個殺手，而我是個律師。”哈維理直氣壯。

  “所以這聽起來不是差不多嗎？”雙面人譏諷。

  然後他們就又打了起來。

  沈遊沉吟了。是不是毒藤女不好說，但照片上這女人他肯定是見過的。今天早些時候還店裡來著，而且和那個油膩發福的探長黏在一起.
  突然一下子有點同情哈維。

  他想了想，道：“算了你們歇會，先別打了。要不吃點東西吧，我們廚房裡有東西沒？”

  “有的。”

  老巫師對今天收獲的啟發很滿意，抓起圍裙就準備下廚。

  “我來做晚餐。大家都跟著一起吃點不？”

  看那興奮的架勢像是趁著今天店裡人多試試他新開發的食譜。

  眾匪徒面面相覷。

  突然覺得人質下廚給他們做晚餐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但沈遊給他拉住了。

  “今天就不用了，家裡不還有吃的嘛，隨便來點就好了。”

  於是他就祭出了——

  生菜，黃瓜，薄荷味的曲奇餅乾，抹茶味的小蛋糕
  放眼望去一片綠，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亞馬遜叢林。

  有小弟不由驚歎：“你們平常.都吃這麽健康的嗎？”

  “平常倒也不是。”沈遊坐了下來，道，“只不過在我們東方有典故。假如說我有某個朋友被自己的妻子殘忍地背叛，我們就會說他戴了綠帽子。”

  “那聽起來挺怪的。”小弟嘟囔，“咱們這邊綠帽子挺正常的，我們甚至還有綠帽子節呢。”

  “地方習俗嘛。”沈遊解釋，“所以如果有個朋友遭到了類似的背叛，而我又恰好知道了，那我們往往就會以委婉一點的方式，打個比方.比如說弄很多綠色的東西給他看，他自然就知道了。”

  “原來如此.咦，那這裡不就有很多綠的？”小弟眼睛一亮，覺得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那意思是不是說咱們中間就有誰被.被.”

  說著他瞥見了雙面人，看到了老大眼睛裡那宛如要殺人的目光，鼻孔裡仿佛在噴火。

  然後笑容突然消失。

  “啊這.”小弟呆滯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雙面人憤怒地掏槍指向沈遊，“你在撒謊！”

  “是實話，我可以作證。”老巫師也出聲，“我也看見了很難看不見。確實是個很吸引注意的女子。”

  連小貓咪史崔奇也擱邊上“喵嗚”了一聲，表示我也看到了。

  “其實我也早就隱隱預感到了，只是一直沒說。”哈維那半張臉也悶悶地說，“你看，咱們這幅怪物似的模樣，任何一個正常女人都不可能接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覺得你心底裡肯定也猜到了，只是拒絕去面對.”

  “閉嘴，給我閉嘴！”

  雙面人又給了自己的右臉一拳頭，跟著怒氣衝衝地摸出了他的硬幣。

  一面有刮痕，一面沒有刮痕。雙面人有嚴重的選擇困難症，他做任何決定都需要硬幣的幫助。

  雙面人憤恨地盯著這枚硬幣：“如果是正面，我就一刀捅死她。”

  “那如果是反面就原諒她？”小弟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

  然後被雙面人一腳踹了個狗啃泥。

  “如果是反面我就一槍崩了她！”

  跟著哈維又開始念叨了：“何必呢？她是個好姑娘，她值得更好的。有一種愛叫放手.”

  “吃鳥去吧！”雙面人破口大罵，“沒人能背叛我！沒人！”

  “我不能允許你這麽做！”哈維喝道。

  “哦？那你想來試試？”

  然後他的小左和小右又雙叒叕砰砰砰地乾起了架，隻可憐了他們兩個公用的腦袋。

  “.”

  看似有點久，其實從他們進店到現在總共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

  這會兒在哥譚另一邊拆掉了稻草人的一枚毒氣炸彈後，蝙蝠俠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到了。

  先是啪的一聲，燈光陡然熄滅，店裡陷入了一片黑暗。跟著是“哐啷”的碎響，蝙蝠俠破窗而入，一個帥氣地翻滾落地，起身擺出了戰鬥姿勢。

  然後就看到了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的雙面人。

  “哦，你來了啊？”

  雙面人懶洋洋地抬頭，瞥了他一眼，然後向他舉起了雙手。

  “把我抓進去吧，搞快點。”

  一副累了，毀滅吧，無所謂了的架勢。

  蝙蝠俠：“.”

  這可能是黑暗騎士自出道以來抓過最容易的一個超級反派。

  沒有陰謀沒有抵抗，全程雙面人都是一副“GKD”的不耐煩架勢，好像巴不得趕緊走完流程去阿卡姆發霉。

  不過雙面人被架走前，沈遊心念一動，問了一下：“對了，那個女人她有個名字沒？”

  雙面人抬起頭，哈維那半邊的臉向著他看了一眼。

  “帕米拉。”他說，“帕米拉·艾斯利。”

  沈遊挑了下眉毛。

  好家夥。

  還真是毒藤女。

  　突然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