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同桌
103.同桌
“張大妞,你說你們家賣包子,你爸媽一起做嗎?”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和弟弟妹妹相依為命,我們自己還有一個朋友一起做,現在我來上學,就只能請人幫忙。”張俞說得輕描淡寫。
吳躍平再一次被震驚到。
“這麽說,你要養活自己,還要養活弟弟妹妹?”
張俞笑得爽朗:“對,不過我弟弟妹妹很乖又懂事他們挺能乾的。”
吳躍平信任話多了起來,她主動詳細詢問了許多關於他們姐弟三人的情況。
他們倆回到教室的時候,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張俞。
“小學都沒有畢業,就來上高中,騙子。”一個女生衝著張俞說。
“牛b哄哄的,一來就找一個跟屁蟲。”另外一個女生也起哄。
“是啊!兩個人臭味相投。”又有一個女生附和。
張俞走到說她是騙子的那個女生面前。
“我就算是小學沒有畢業,能力也比你強,不信你去問問胡老師,我是參加考試通過進來的,是校長親自點頭同意的,不服氣,你去找校長反應。”
那女生被張俞懟得張口結舌,她本身學習成績確實一般,而對於新來的張俞,她並不了解情況,只是跟著趙春香說的。
張俞又到說她牛b哄哄的那個女生面前。
“你又是誰的跟屁蟲?沒有腦子的蠢貨,被人當槍使還得意洋洋。”
她又走到說她們臭味相投的那個女生面前。
“人雲亦雲,被人利用,也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蠢蛋,你跟她們還真是臭味相投。”
“你說誰是蠢蛋?”
“說的就是你呀!蠢蛋。”
“你才是蠢蛋。”對方說著,舉手就要打。
張俞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稍用力一捏,再輕輕地推回去,她被推得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
對方氣得滿臉脹紅,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手腕的疼痛提醒她,剛才張俞只是輕輕地一捏,她的手就像被捏碎,對方如果使出全力,她的手肯定廢了。
她知道碰到硬茬了,不敢再輕舉妄動。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全班同學都向張俞投來複雜的眼光。
吳躍平則滿臉崇拜的看著張俞,到了座位上,她悄悄地對張俞道:“剛才你推的那個女生叫李利紅,她是3班最凶最壞的女生。”
“她怎麽凶怎麽壞了?”
“她之前打過我,用剪刀剪我的頭髮,往我身上吐過口痰。”
“早知道她這麽壞,剛才應該狠狠地教訓她一頓。隻那麽一推,便宜她了。”
這時候老師來了,班上立刻安靜下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張俞對吳躍平道:“咱們一起走吧!咱們走路回家。”
吳躍平卻道:“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要打掃衛生以後才能回去。”
“打掃衛生?今天的值日生不是你呀!”
吳躍平苦笑:“不是我,但是每天都是我在打掃。”
“為什麽?天天你打掃,這個值日排班表還有什麽用?”
“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不管排到誰,都是我打掃。”
“哪有這樣的規矩?我今天就要破一下這個規矩,你跟我走,不許打掃。”
張俞不由分說,就拽著吳躍平往外走。
吳躍平掙扎著說:“今天是馬健林和孫小偉值日,他們倆就是班裡的土霸王。”
“上個學還稱王稱霸的,我最看不慣這種人,今天撞到我手裡,就非要滅滅他們的囂張氣焰。”
“不,張大妞,你是孤兒,在這個城市沒有根基,你不要因為我得罪他們,他們真的不好惹。”
“雖然我無權無勢,但是我不怕得罪人,就沒有我不敢惹的人。”
“你……”
吳躍平拗不過張俞,被她生拉硬拽的拽出了教室,又拽出了學校。
她認命的道:“好吧!要打就讓他們打我,你不要管。”
“我說了,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吳躍平的眼圈又紅了。
“張大妞,你為什麽願意跟我做朋友?”
“我說了,咱們是緣分,要不然不會做同桌,既然緣分讓我們做了同桌,也就順便做個朋友。”
吳躍平低著頭。
“從小到大,我沒有朋友,他們嫌棄我穿得破爛,嫌棄我沒有好東西跟她們分享。”
“穿得破爛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很慚愧,咱們倆同齡,你不僅能夠養活自己,還養活弟弟妹妹,我卻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剛才我拉你的時候,發現你胳膊上有許多傷,都是誰打的?你是不是天天挨打?”
吳躍平抽泣起來。
“我爸爸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爺爺奶奶嫌棄我是一個女孩,被叔叔嬸嬸夥同爺爺奶奶把我和媽媽趕出了家門,我媽媽走投無路,帶著我嫁給了現在的叔叔。”
“開始的時候,叔叔對我和媽媽還好,後來,我媽媽一直沒有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他就開始發脾氣,喝酒了就打我媽媽,打我。”
吳躍平擼起袖子,手上的淤青一塊一塊的。舊傷和新傷層層疊疊。
張俞看著比她還矮半個頭的吳躍平,楚楚可憐,十六歲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
“你媽媽為什麽不離婚?”
“我媽媽沒有工作,到處打零工,也賺不到什麽錢,我們也沒有住處,離婚了,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張俞歎息,為了一口飯,為了一個住的地方,她們母女倆就天天忍受這樣的日子,也過得下去。
有一句話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說的就是這樣的人。
不缺胳膊缺腿的,為什麽就一定要依附別人呢!而且代價還那麽慘烈。
“離開那個男人,就那麽難嗎?如果我給你媽媽介紹一份工作,有穩定的收入,最起碼不會再讓你們母女餓肚子,你們願意離開那個男人嗎?”
“之前我媽媽提過一次,被打得更慘。”
張俞的父母就是警察,她知道許多這樣的男人,打人還不是最可怕的,“這樣的畜生,根本就沒有一點人性,他除了打你,還對你產生過其他歪心思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