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武力值深不可測,而太子卻偏偏熱衷於挑逗太子妃那本已經憤怒的神經。
哪怕尚青書有千萬般的計謀也擋不住愛作死的太子爺。
心累~~~
不過作為太子爺最忠心的狗腿子,尚青書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做點兒什麽。
“太子殿下去了宮裡,短時間娘娘怕是看不到他了。”
果然這話勾得太子妃看了過來,尚青書故意露出苦澀模樣:“殿下廢了那柳家小兒,聖上傳話,多半是問罪。”
說著倒是有了幾分真正的傷感:“娘娘應當不知道殿下動手的原因吧,兩年多前,現在應該塊三年了,那柳書文畫了一本圖冊,內容是太子殿下與一位寵妃私會,圖案逼真傳神,內容不堪入目,細節描繪刻畫精細,完美的展現了他的技巧,說不是親眼所見都沒人信。”
“這圖冊被送到了聖上面前,龍顏大怒,罰了太子殿下八十斷骨鞭,將殿下關在地牢一個月,那可不是半條命,是九死一生,就差一口氣殿下就死在了那地牢裡。”
“聖上罰了人,明面上也把這醜事壓了下去,那位寵妃暴斃,表明看起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也是那時皇后娘娘才著急給太子選妃,想早早讓這件事情揭過。”
“娘娘可知,為何太子殿下會在大婚之日控制不住對二皇子出手?”
秦嫿無言,真相還用猜?
尚青書敢說出來,那所謂與寵妃有私情之事太子怕是被冤枉的,而冤枉他的就是這位二皇子了。
生生受八十斷骨鞭,這要換做武功弱一點的,怕是直接就被打死了。
又是鞭打又是關押,遭了冤枉卻百口莫辯,太子的怨氣可想而知有多深。
十九歲的少年郎,正是年輕氣盛、意氣風發的年紀,結果卻背負這一身髒水,滿腔冤屈。
受了那麽多的罪,偏偏又在最後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別人的陷害,若是這般還無動於衷,那就是神人了。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二皇子殘了,還是太子親手打的,皇帝絲毫沒有懲罰,二皇子依舊是尊貴的二皇子,甚至至今都沒人知道二皇子做了什麽,世人提起都隻道太子暴戾殘害兄長。
就連那最該死的柳書文,這兩年也活得好好的。
沒有公平,沒有正義,這就是赤裸裸的針對和偏心。
罰太子去佛門是何意?讓佛門化解他的怨氣,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突然間就能理解太子為何變態了,換了誰都得變態。
但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秦嫿不回話,尚青書也點到即止。
“打擾娘娘了,在下先行告退。”
尚青書人是走了,秦嫿卻因為他的話不好過。
他說的是秦嫿不知道也不曾探尋的真相,這兩年多她深居簡出,幾乎沒有與任何神都的貴女夫人有交集。
不是害怕別人瞧不起,也不是怕被人說閑話,而是她不在乎。
她從未有身為太子妃的覺悟,記住的唯有太子說的那句話。
兩年前她見過太子,周身都是冰霜冷風,目中無人、生人勿進,她以為他是嫌棄她這個太子妃,厭惡這樁婚事。
可後來卻得知,她是他親自選的太子妃。
而現在,她又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他遭遇了那樣的冤屈之後卻又不得不娶她,那時他是什麽心情?
‘這場婚事不過權宜之計,遲早孤會休了你,還你自由之身,你且安分些,別給孤添麻煩。’
當年的原話突然間就清晰的在耳邊想起。
那時她蓋著蓋頭,看不見他的神情,隻覺得這話冷酷無情,仿佛對她有多排斥厭惡一般。
因為她心心念念是想要離開,所以他這所謂的排斥厭惡卻剛好合了她的心意。
因為太開心了,以至於都沒多注意太子。
仔細想來,賜婚聖旨下來之時,她就很是抗拒,還跟上官韻鬧了一頓,後來的學那些規矩和禮節之時她也是滿腔怨氣。
她對這場婚事的不情願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來,而那時身邊之人都是太子和皇后派來的,她這邊有風吹草動那邊怕是都知道。
太子無緣無故為什麽會說那樣的話?很可能就是知道了她的不情願,那句話是為了讓她安心。
無關情愛、沒有曖昧,但當時的太子真沒有對不起她。
對於尊貴的太子來說,那般的話語都稱得上是善意了,當時他應當是真的想在不久之後放她自由,可偏偏又在那一日知道了真相。
嘖,這樣一想,她抓著那句話要挾太子和離,還因此怨恨太子,是不是顯得她太無情無義、不識好歹了?
呸!
她那怨氣僅僅是因為太子言而無信?難道不是他一次一次蛇精病的逗她?
非要挑戰她的神經和底線,偏偏壞又沒壞到底,好又好得詭異。
所以,她討厭太子,單純的是因為他這個人德性真的很討厭!
她這是多閑,才在這裡胡思亂想,甚至想著想著還覺得太子柔弱可憐委屈?
見鬼啊!——
直到晚上太子才從宮裡出來,自己走回來的,看起來沒受罰。
而秦嫿才剛剛得知消息,太子爺就已經迎面走來了。
詫異的看著來人一臉冷淡,秦嫿有些不確定的喊道:“太子殿下?”
這乾淨沉靜的氣質,怎麽有點兒像那個小太子爺呢?
昨夜才夢魘過,今日又來,不該發病這麽頻繁吧?
“嫿嫿。”
來人很熟稔的跟她打招呼,很好,是小太子無疑了。
秦嫿不樂意見那個變態,可這小太子也折磨人啊。
“殿下怎麽過來了?”可別又是找什麽小老虎。
秦嫿真心祈禱著,然而小太子下一句話差點兒讓她直接自閉了。
“孤的小老虎丟了,嫿嫿跟我一起找找。”
命令的語氣說著這種天真無邪的話,實在是違和。
秦嫿可不想又陪著他在府裡找大半夜,尤其是這人白天還差點兒把她氣炸的情況下。
點點眉頭:“今日身體不適,殿下若是想讓人陪你,我這就去把溫良媛喚來。”
“哦,那溫良媛殿下可記得?”
楚雲絳定定的望著秦嫿,半響吐出一句:“孤不記事,但不是傻子,不要她。”
良媛,一聽就知道是什麽人了。
秦嫿:“……”呵,這小變態還不好糊弄啊。
“那殿下自己去找想必也是可以的,驚蟄和驚霜武功高強,比妾身有用。”
既然不是真傻子,那她可就有話直說了,別想折騰她。
楚雲絳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他們,你陪。”
沒有記憶的太子眼裡沒那麽多複雜的情緒,但也並非是真的孩童,而且他不僅是不要驚蟄他們陪,甚至直接表現出了排斥。
驚蟄他們顯然也知道,跟了過來也是遠遠站著,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