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衝啊!”
終於廝殺到了藏兵谷中心的位置,與敵軍大部隊開始拚殺。
這一場來了將近五萬的人,雖然沒有最高統領各自為戰,但目標統一,至少在拿下金礦之前是眾志成城的。
藏兵谷裡的守軍目測在三萬人左右,但這只是門口,裡面那麽大的山谷藏了多少人可就沒數了。
“格老子的衝啊,殺進去就是金礦,誰第一個衝進去,賞金萬兩,衝啊!!”
戰場之上,熱血沸騰,廝殺到紅了眼,已經顧不上生死,只有滿眼的嗜殺血性,能刺激他們的就只有赫赫軍功和黃金賞銀了。
根本用不上嚴磊他們出手,地下已然是一片浴血戰場。
能在西北扎根的家族,家裡的武裝力量都不是吃素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那金礦的誘惑力實在是大,這群各自為政的隊伍竟然真的殺到了藏兵谷門前。
最後是鎮守藏兵谷的大將帶兵退守洞口,箭雨壓製,終是讓這群人再也進不得半步。
眼前就是一座巨大的金山,可洞口被堵住,只能乾看著,這感覺可不是一般的痛苦,可這根本就衝不進去,門口寬闊的地台上倒了一片的屍體。
熱血是熱血,貪婪是貪婪,但還是惜命,不能白白送死。
一時間情況竟然這麽僵持下來了。
“那守將……竟然是李巍!”
山崖之上,秦嫿一行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對峙的戰場,因著地勢原因,秦嫿看到了鎮守的大將,難得露出意外之色。
楚雲絳緊挨著她,絲毫不避嫌的握住她的手。
“你認識?”
秦嫿眼裡盛滿厭惡:“一隻惡獸。”
“李巍跟李霖算起來還是同宗兄弟,不過李巍身份不高,在定海關多年也只是個參將,此人凶惡,打仗殺敵是把好手,但他性格殘暴嗜血,殺人上頭之後敵我不分。”
“他不但亂殺人,還好女色,娶妻納妾去青樓都滿足不了他的獸欲,他最好良家女子,不知道多少良家婦人和姑娘遭他毒手,凌辱奸汙不算,甚至把人殘忍折磨至死。”
“霍伯伯知道了他的罪行,抓了他要問罪卻被他逃了,從此再無音訊,沒想到卻是逃到這裡來做一隻鎮山惡獸。”
秦嫿口中的霍伯伯是定海關守將霍家兄弟二人,與霍軒他們的父親還是同族,算起來都是親戚。
楚雲絳為秦嫿攏了攏披風:“要開打了。”
秦嫿看下去,果然有人貼著牆壁往山谷洞口貼近,手裡還拿著裝滿硝石和火油的罐子,這是準備用火攻。
秦嫿眯眼:“李巍是個人渣,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勇猛凶悍,能跟著他的將士也多少染一些他的凶性,這些人不是他的對手。”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李巍帶出來的兵不容輕視,前面那些關卡之所以拿下得那麽輕易,主要原因是出其不意和對方防守松懈,現在才是真正的戰場。
秦嫿抬手,有人遞來一隻銀色長槍。
楚雲絳蹙眉:“今日無需你上戰場。”
秦嫿看著通體銀色、光澤亮麗的長槍,眼裡閃過懷戀:“我還是喜歡自己的兵器,可惜落在了戰場,找不回來了。”
槍為兵中王,戰場上槍就是最強的殺器,秦家更是以霸道的槍法出名。
可惜秦嫿用得最順手的卻是那與槍比肩的特長斬馬刀,衝鋒陷陣,無往不利。
三年前重傷丟了兵器,後來就再沒有摸過了。
楚雲絳沒好氣的捏著她臉頰,眯眼危險逼視著她:“今天別想上戰場,聽見了沒?”
幾十斤中的長槍在她手中一轉,挽出一個漂亮的槍花,看著太子凶巴巴的樣子,秦嫿表情單純:“來都來了,怎麽能不湊個熱鬧?”
“呵!”楚雲絳屈指在她額頭一彈:“就是不許。”
讓女人在他面前衝鋒陷陣,當他是死的。
太子爺非常傲氣,堅定維持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自己的媳婦必須自己守護。
“碰!”
爆炸之聲震天,地下戰場徹底打響。
火油將洞口士兵的盾牌炸開一道口子,躲在兩側的士兵見縫插針的撲過去,緊接著後面的人也跟著一擁而上,完全不顧生死一般,倒是真的把拿到口子破開了。
裡面雖然有弓箭手,但一旦被衝到近前,弓箭手就失去了優勢,現在靠的還是自身的本事和運氣。
“衝啊,兄弟們,重重有賞,殺死這群王八羔子!”
“衝啊!”
觀望的士兵一看到機會,瞬間霸道衝上前,新一輪的廝殺開始。
各方人馬帶隊的頭頭都是領兵好手,配合起來都沒人掉鏈子,也不枉秦嫿費那麽大勁兒把這些人拱過來。
秦嫿掃了眼混在大軍中間的嚴磊,他身邊帶的可是一等一的兵卒。
嚴磊的勇猛凶悍比李巍不逞多讓,雖然受了傷,但嚴小侯爺戰場瘋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只要不躺下,殺傷力隻增不減,今日這局面,只要不出太大意外,嚴磊必勝。
秦嫿並沒有衝下去參與戰場的想法,不然她一開始就不是站在這裡了。
“走吧,我們的戰場不在這裡。”
此處藏兵谷易守難攻,但不可能就這麽一個入口,諾大的山谷被挖空,總有備用的退路。
李巍這人凶殘是真凶殘,但是也是真的識時務,要是確定真的打不過,絕對會選擇撤退保全自己。
而秦嫿早就讓人去巡山找出口,今天守株待兔,總得斬了這個禽獸。
太子還有脾氣呢,不樂意動彈,可秦嫿才不慣著他,手上力道加重,直接把人帶走。
楚雲絳全程都是被秦嫿拉著走的,雖然表情凶狠,但那乖巧的舉動看得一眾屬下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太子爺乖巧聽話?這是什麽可怕的詞語?
可實際上的畫面就是讓人如此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尚青書身體文弱,來到這裡都有些吃不消了,到地就靠坐在樹下休息。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牽著手從自己面前走過,沒忍住酸了一下。
真是沒人性,他這麽大個人是空氣嗎?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果然啊,一代新人換舊顏,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淒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