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被招慈寧宮

  太后娘娘不喜牡丹，王姝妍這繡品要交上去，定會惹太后娘娘不喜。

  明尚宮立即來到儲秀宮找王姝妍。

  “什麽？太后不喜牡丹，可林……”王姝妍此時哪能不知，這是中了林攸宜的計了。“現在怎麽辦，馬上就要交了，這會兒再要來改已經來不及了。”

  明尚宮道：“為今之計，只能另找一樣繡品替上。”

  王姝妍眼眸一深，“那就用林攸宜的。”

  如今也只能如此，明尚宮必須保住王姝妍，“好，我會安排好。”

  冬日京城的傍晚，深切切的，好像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洶湧，能夠淹沒一切。

  天將將黑，崔尚宮說完明日將有教習嬤嬤前來教導宮廷禮儀後便叫秀女們都散了。

  就在這時，慈寧宮來人傳林攸宜、田淑卉、劉黎、賀雅萌、顏丹晨去問話。

  賀雅萌是第一批跟隨韓香芷的秀女，住在正殿。

  顏丹晨則住在側殿，膽子比較小，很少和其他人來往。

  林攸宜有著心理準備，面色顯得還算平靜，但劉黎等四人就沒她那麽鎮定了。

  這時候被叫去問話，怎麽瞧著都不是好事。

  寒風凜冽，吹得幾個小女子心裡更沒得底。

  賀雅萌被帶走，韓香芷第一時間就得了消息，“怎麽是和她一起？難道是她出的手？”

  孫靚苒自然知道韓香芷說的是林攸宜，“現在咱們要怎麽做？”

  “先打探消息，看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麽事被叫了去再說。”韓香芷道。

  住在正殿的王姝妍見林攸宜幾人被慈寧宮傳喚，心知是繡品的事被發現了，心情很好地讓伺候的宮女雲綺送來沸水。

  她打開從家裡帶來的碧螺春，邀請相熟的何佳苑、姚迢、傅蓉等秀女一起品嘗。

  忍不住心裡暗想，林攸宜等人會受到何種懲罰，田淑卉和劉黎被牽連，皆因他們交友不慎。

  田淑卉見林攸宜神色自始至終都未變，悄然問道：“你有多大把握？”

  “七成。”

  田淑卉忽然就不擔心了，面對太后能有七成把握功成身退，已經很厲害了。

  不僅不擔心，她走起路來都有氣勢多了。

  林攸宜看著田淑卉的變化，嘴角揚起明朗的笑容，田淑卉竟對她如此信任，雖然有些莫名，但被人信任的感覺還挺好。

  到慈寧宮，宮女進去通報，很快太后便招他們進去。

  五人進到裡面，頓時感覺到一股暖洋洋的暖意席卷周身，讓人忍不住放松下來，但他們卻時刻不能放松，因此，不過一小會兒，就憋得小臉有些紅。

  慈寧宮雕梁棟、金碧輝煌又透著嚴肅莊重，遠不是儲秀宮可比。

  太后面色緊繃端坐在上位，靜怡嬤嬤侍立在旁，明尚宮、崔尚宮、安尚宮恭敬地站列在一排，眼神不敢亂瞟，七八名宮女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低垂著頭。

  幾位尚宮身前擺放著一堆繡品，不用猜都知道是秀女們今日才繡好的那些。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秀女們一邊走一邊心裡如擂鼓敲響，一下比一下重。

  引導的宮女回完話後，林攸宜緩步上前，十分鎮定地理了理衣袖，隨後行跪拜大禮，“奴婢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整個動作沒有絲毫差錯，形態舉止也從容大氣得體。

  田淑卉等四人有樣學樣，也跟著照做，只是賀雅萌、顏丹晨身份不高，這些禮儀原本就學得不好又緊張，頗有些手忙腳亂。

  明尚宮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五人一眼，目光停留在林攸宜身上，很是意外她居然如此鎮定，心裡也不由得有些不安。

  林攸宜三人是王姝妍吩咐過的，而薑雅萌和顏丹晨是她隨意選的，這樣才顯得不那麽刻意。

  太后目光落在林攸宜身上，面色較先前有了些許好轉，“起身吧。”

  五人趕忙謝過太后。

  靜怡嬤嬤開口：“今日叫你們來，是因為你們幾位交上來的繡品有問題，原本是直接就要打發出宮，但念在你們都是第一次入宮，太后娘娘心善，允了你們一個自辯的機會。”

  靜怡嬤嬤說完，便有宮女端著托盤過來，裡頭放著五個人的繡品。

  五人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這繡品像是掉到泥裡被撿回來的，外表髒汙，這樣的東西呈到太后跟前，簡直是對太后的大不敬，難怪太后生氣。

  薑雅萌哆嗦著，又跪了下來，“回太后娘娘，奴婢將東西交給宮女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奴婢萬不敢拿這樣的東西褻瀆太后，請太后明察。”

  顏丹晨也反應過來，跪地解釋，說辭和薑雅萌類似。

  劉黎不太會說話，目光急切地望向一旁的田淑卉。

  田淑卉雖緊張，但思路還是很清晰。

  她儀態端方地跪下，“啟稟太后娘娘，奴婢無甚才藝，唯繡活還算能入眼，知道這繡品會要送到您跟前，奴婢緊趕慢趕一日之內繡出了兩幅繡品，若奴婢有這個壞心，斷不會隻汙了一幅繡品。”田淑卉說完，頭伏在地上，十分恭敬。

  太后聽完，頗為詫異：“你繡了兩幅？明尚宮？”

  明尚宮心裡咯噔了一下，“宮女將繡品收上來之後，奴婢隻來得及檢查有無問題，便一時忘了清點數量。”

  事實是她忙著更換繡品，根本沒有時間清點，再說一人一天一幅繡品已是極限，她哪裡料到還有人能繡兩幅。

  “你去找出自己的繡品來。”太后這話是對田淑卉說的。

  靜怡嬤嬤則安排宮女去數繡品數量。

  “是。”田淑卉很快在繡品中找出了她繡的仙鶴團扇，又從髒汙的繡品中找出了那個荷花荷包。

  太后召來安尚宮，安尚宮仔細對比，“看針腳和繡法，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很快，宮女那邊也回了個數，這批繡品總共有九十四件，秀女八十六人，多出八件繡品。

  明尚宮心裡的不安慢慢擴大。

  “怎麽還多出這麽多繡品？”太后問。

  田淑卉答道：“是後殿秀麗軒八位秀女每人秀了兩幅。”

  明尚宮總算找到了開口機會：“為了引得太后娘娘關注，你們倒是煞費苦心。”

  太后面色黑沉下來，爭寵手段她見得多，卻是沒想到這些秀女才入宮就如此有心機，不論是何身份，都斷不能容。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蔓延整個大殿，賀雅萌和顏丹晨瑟瑟發抖，劉黎面色驚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