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水落石出
  林攸宜冷眼看著池荷請罪到明尚宮求情，果然還是宮女替罪的戲碼，但她想要收拾的人，豈能讓她輕易逃脫。

  “明尚宮說錯了，池荷下毒害秀女，那是毒害他人性命，那是以下犯上，秀女雖未冊封，但都是因陛下選秀而入宮，她謀害秀女那是欺君。”林攸宜道。

  明尚宮臉色發白，辯解道：“她用如此簡單的方法下毒，且毒不致命，是沒有害人性命之惡念的。”

  “明尚宮又說錯了，肖小主隻雙手接觸過舞衣便致使雙手、脖頸和面部大范圍過敏，若是這舞衣上身試穿，定是全身過敏，重則有性命之危，夏太醫，我說得可對？”林攸宜說。

  夏銘霖點頭道：“林小主所言不差，嚴重的過敏會使人喪命，舞衣上這些算得上大量。”

  明尚宮本就做好了搏命的準備，所以下手沒有留情，是奔著要林攸宜命去的，所以毒粉下了足量，只是沒想到林攸宜一閨閣女子竟還懂這些藥理。

  “而且，這可算不得簡單的下毒辦法，這魚尾葵生長在大同南部，咱們北邊很少見，若不是夏太醫博學，很難會被發現，就算發現了遇到不懂這種物質的，下毒者還可以辯解這不是毒，因為這魚尾葵只有果實有毒，其他部位皆可入藥。”林攸宜說。

  明尚宮瞧了瞧林攸宜篤定自信又傾城絕色的容顏，她身上似乎閃著光，不由自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明尚宮終於明白王姝妍為何一定要阻止她面聖了。

  只可惜她沒有完成王小主交代的任務。

  夏銘霖原本是因陛下的旨意來這裡點個卯，卻意外發現這林小主對醫藥知識似乎頗為了解，畢竟連向太醫剛才都沒認出這是魚尾葵，而林小主不僅知道還解釋得如此準確，夏銘霖如遇有才之士般眼眸明亮。

  向太醫卻有些汗顏，他身為太醫居然還不如一個閨閣女子懂得多，所以在聽到林攸宜請太醫檢查池荷手上的過敏發作程度推測過敏時間是早還是晚於肖雨琪時，他立即搶先上前，準備挽回尊嚴。

  池荷聽到林攸宜這話面上頓時一片慘白，毫無血色。

  明尚宮瞳孔大睜，心道，大勢已去，全完了，卻還是小瞧了林攸宜。

  安尚宮將周圍人的反應尤其是明尚宮和池荷的反應看在眼裡，隨後深深地看了林攸宜一眼，對宮女道：“檢查明尚宮雙手。”

  明尚宮不待宮人檢查，便露出雙手，只見手上也分布著和肖雨琪那一樣的紅點。

  “是本尚宮，池荷是為了替我頂罪。”明尚宮主動交代：“因為林小主在太后面前揭穿繡品替換之事害我被罰，我心有怨懟。”

  林攸宜搖頭，“指使小太監在我膳食裡下毒，可是在繡品事件之前，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林攸宜給萍兒遞了個眼神，萍兒便將和順查到的下毒小太監提了進來。

  明尚宮還想反駁，跟進來的和順道：“這小太監是你的同鄉，還是你引進來的，他之前已經招了。”

  明尚宮頹然坐到地上，“一切皆是我一人所為，是我不喜林小主。”

  明尚宮的解釋實在敷衍，且避開林攸宜的質問，分明是想一力頂下所有事，看來是要袒護王姝妍到底了。

  林攸宜是想剪除王姝妍羽翼明尚宮，既已達目的，林攸宜不再浪費時間，冷聲道：“能一路坐到尚宮之位，明尚宮也是知進退的，無緣無故不喜一人，我相信絕非明尚宮的做事風格。”複看向安尚宮，“既然此事已查清，接下來請安尚宮安排。”

  安尚宮恭敬道是，隨後帶著崔尚宮等人撤走。

  崔尚宮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小聲對安尚宮說：“剛剛我連喘都不敢大聲，林小主那氣勢……”

  “噤聲！”安尚宮打斷崔尚宮的話，“不要妄議，她的未來……”

  崔尚宮一凜，她聽懂了安尚宮未盡之言，貴不可言。

  肖雨琪得太醫確認明日能參加演出，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其他人很是慶幸，幸虧得了林攸宜提醒，否則今日只要他們一試舞衣，明日便不能參加殿選了，真真是後怕。

  不管心情如何，此時屋裡的七人看林攸宜的目光之熱烈史無前例，充滿了驚歎、佩服和羨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臣服。

  夏太醫到宣政殿回話，李端錦得知出事的不是林攸宜，臉色稍霽。

  又聽得夏太醫將林攸宜如何思路清晰的破案，又是如何博學竟還懂醫藥知識繪聲繪色地講故事一樣講出來，李端錦想象著那木蘭一樣的女子當時的氣度和睿智，就有種恨不得當時在場的想法。

  從來沒有這麽期待過第二日殿選快點到來。

  安尚宮當晚就去了慈寧宮，明尚宮是太后一手提拔上來的，得知她做下這些事隻覺得詫異。

  “你好好查，看她背後是否有人。”太后吩咐。

  安尚宮退去後，太后和靜怡說起林攸宜，“那丫頭是長公主的孫女吧，長得著實是好，還這般聰慧，陛下定會喜歡，只是她容貌過盛，若是像高貴妃獨霸先帝，我擔心陛下會成為下一個先帝，那我是斷不能容的。”

  先高貴妃在太后還是皇后時就獲得獨寵，以至先帝隻生了李端錦這一個兒子，后宮獨寵是太后最深的忌諱。

  第二日轉眼就到，天氣很好，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天空一片湛藍，紅日冉冉升起，屋宇間灑下燦爛的陽光，簷下掠過靈巧的倩影，大地添上花紅柳綠的詩情畫意。

  然而，此時的王姝妍心情卻和詩情畫意大相徑庭。

  她是今天一早才得知明尚宮失敗被抓的消息。

  明尚宮雖不會供出她，但沒把林攸宜怎麽樣，簡直是“廢物”。

  她美好的心情就此被破壞。

  王姝妍捏了捏手心，不行，得另想辦法。

  這一日秀女們早早起來梳妝，要趕在辰時到達慈寧宮。

  “聽說了嗎，住正殿的王小主立功了。”

  “據說是有人失儀衝撞了太后娘娘，王小主救駕有功。”

  “她怎麽這麽命好，又是遇見皇上又是救太后，今日殿選怕是要拔得頭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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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