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大概天生就是敵對，不過她要是隻對我不好，我也不會跟她計較，但連自己兒子都算計的人，就……”

  蘇寧汐說道這裡又像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閉上嘴沒在繼續說下去。

  楊玉琴有點反應不過來半晌才追問道“什麽意思？她對你丈夫也不好？”

  “對我丈夫小叔都不好，怎麽說呢！大概是是因為孩子算計來的，不願因對他們好吧！”

  “算計來的？”楊玉琴知道陸南是怎麽來的，可陸北是他們婚後要的孩子，怎麽也成了算計來的。

  一個正常是絕對不會把家裡的醜事拿出來還說，蘇寧汐就算有心說什麽也不敢多話以免讓楊玉琴發現什麽她的意圖，於是故意忽略了楊玉琴的問題。

  “對了，我婆婆和楊老師一個姓，可惜姓楊的人不一定都像楊老師這般知書達理，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野蠻、不講道理、粗鄙以自己為中心的潑婦。”

  楊玉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記憶中的姐姐確實就是這幅模樣。

  “還好我公公和她離婚了，不然我真怕自己那天會忍不住與她拚個你死我活。”

  兩人說話間已經下了樓，蘇寧汐仿佛也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楊老師，我就是心裡覺得憋屈才會忍不住吐槽幾句。”

  “沒關系，是我太八卦。”楊玉琴面前扯出一抹笑，這會兒她滿腦子都是那一句我公公和她離婚了，離婚了，他竟然離婚了。

  “那我想回去了。”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蘇寧汐也沒在多待直接走人。

  中午得到消息太過震撼以至於楊玉琴整個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下午批改試卷的時候她時不時會看一眼身邊的蘇寧汐，想要從蘇寧汐知道更多的消息。

  比如陸正海為什麽和楊玉鳳離婚？
  比如他們夫妻的關系一直很差嗎？

  比如為什麽說陸北也是算計來的？

  很多問題縈繞著楊玉琴，想問，又沒有立場問。

  下午批改試卷結束，楊玉琴沒有和大家一起離開辦公室，一個人坐在辦公室。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突然站起身去了檔案室，在檔案室找出楊曉東的學生的檔案。

  楊曉東原籍川都省江市姚鄉鎮楊家村，聯絡人一欄還留一個座機電話。

  楊曉東是楊玉琴幾年前教過的一個學生，開學第一天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楊曉東就告訴大家他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後來她看到他的檔案就知道這個孩子是她小堂叔的兒子，她的侄兒。

  她並沒有告訴對方什麽，也沒有因為這層關系對對方多照顧或者故意為難，就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學生來對待，今天會翻出他的檔案為的只是聯絡人裡留的哪一個座機號碼。

  拿到電話，楊玉琴重新回到辦公室。

  她要找一個叫楊荷花的女人，那是楊玉琴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堂姐，也是一起長大無話可說的小姐妹，當然自從楊玉琴離開楊家村後就沒有在聯系對方。

  撥通這個電話的時候，楊玉琴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電話是幾年前留下的現在能不能打通誰也不知道，就算打通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楊荷花。

  楊荷花應該早就嫁出去了，可能已經沒有在村裡，就算能找到楊荷花，也不一定能從楊荷花嘴裡得到什麽，畢竟二十多年了，小時候的情分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要是對方早就沒把她放在小姐妹的行列中，對方可能什麽也不會說甚至還會讓所有楊家村的人知道她打過電話回去。

  她忐忑的拿著電話糾結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把電話打了過去，好在電話還沒有銷戶，等電話接通，對方喂了好幾聲得不到回應準備不賴煩的掛斷電話時，她終於出聲說道“麻煩幫我喊一聲楊荷花。”

  “荷花……”對方明顯有點意外，頓了頓才道“找荷花你打她婆家那邊的電話，打來這裡做啥？”
    “請問……”楊玉琴剛想問問對方知不知道楊荷花婆家那邊的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另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

  “荷花昨天不是回來了嗎？打電話的是不是她婆家的人。”

  聽到對方的話，楊玉琴立馬道“麻煩你幫我喊一聲我嫂子，我找她有要緊的事兒。”

  “那你等個十分鍾左右再打過來。”

  掛斷電話，楊玉琴已是滿頭大汗，她渾渾噩噩的坐在原地等了將近二十分鍾才重新鼓起勇氣把電話撥了過去。

  這才電話裡傳來一個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喂！小麗是你嗎？”

  楊玉琴張了張嘴，試了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花兒。”

  電話那邊有些茫然的問了一句“你誰啊！”

  “楊玉琴。”

  “小……”電話那邊的人拔高音量，但很快又放低聲音“小琴，小琴真的是你？”

  “嗯！”

  “你在那兒，為什麽一直不和我聯系，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已經……”

  電話那邊的人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楊玉琴甚至聽到了對方抽泣的聲音。

  二十多年來她的小姐妹還是小姐妹。

  這一點認知讓楊玉琴提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對不起，我之前想過要聯系你的但又擔心給你寫信會讓他們知道我的下落，再後來我想著你應該也嫁人了寫信也沒有用，所以才……”

  說道最後楊玉琴的聲音越來越小，也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她知道的自己就是不願意在聯系楊家村的任何人，想和那個地方斷絕所有的關系，才不願意聯系楊荷花。

  “沒事，沒事，只要知道你還好好的我就很開心，小琴你怎麽知道這個電話的，突然聯系我是出什麽事了嗎？”

  “我……無意間從一個老鄉手裡拿到的電話……聯系你是因為……因為……”

  “哦！我知道了，因為陸正海？你不是從那個老鄉那邊知道他們離婚的事情了。”

  小姐妹還是小姐妹，哪怕二十多年沒有聯系，她還是最了解她。

  楊玉琴的臉不由自主的有些發燙，低聲應了一聲“嗯！”

  “死沒良心的，如果不是得到這個消息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聯系我了。”

  “對不起。”

  “不用道歉，當初要不是我拉你出去，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