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君把達米恩·查澤雷和大衛·塞德勒的兩座金馬獎杯也帶來了。
大衛·塞德勒回英國了,老頭自《國王的演講》和《她》之後,兩年沒作品產出了,好像是身體不太好,這幾年一直在英國修養,偶爾去學校給學生上上課,生活很輕松,久不動筆寫劇本了。
張元君把他的金馬獎杯交給埃迪,要他代為轉寄給大衛。
達米恩·查澤雷正好在好萊塢,張元君登門給他送去,也順便看望看望這位年輕的朋友。
達米恩·查澤雷住在洛杉磯城郊的一套普通公寓裡。
“Zhang,歡迎你來做客。”達米恩·查澤雷很熱情地接待了張元君。
張元君先是把帶來做禮物的紅酒交給達米恩·查澤雷:“今晚我們就喝這個。”
“聽你的。”達米恩·查澤雷笑笑。
張元君再把金馬獎杯還給他:“這可是中國電影最高獎項哦。”
很明顯,達米恩·查澤雷對金馬獎沒概念,但還是很喜歡這座獎杯:“這是我獲得的第一個電影獎,我一定要把他擺在我房間最顯眼的位置。”
兩人入坐,談及各自的工作,張元君說自己今年有兩部電影要開機:“都是小成本製作,但都是很有意思的劇本。Crystal今年也有兩部戲要拍。”
達米恩·查澤雷說起自己未來的工作更是喜形於色:“我正在籌備自己的第二部長篇電影,Zhang,這是個非常棒的故事。”
達米恩·查澤雷繪聲繪色地講著自己的新電影:“我先拍了短片,在剛剛結束的聖丹斯電影節上還拿了短片獎。”
“我聽埃迪說了,恭喜你。”張元君笑笑。
埃迪在知道張元君要去看望達米恩·查澤雷後,就告訴張元君要小心這個人,埃迪原話是這樣的:“他正在為自己的新電影籌資,盡管事先拍攝的短片在聖丹斯拿了獎,但他依然沒得到足夠的投資。我拒絕過他,你要小心他找你要錢。”
至於達米恩·查澤雷在籌拍的是一部怎樣的電影,張元君沒細問埃迪。
看來達米恩·查澤雷打算把新片計劃留在餐桌上當談資講給張元君聽。
不一會兒,達米恩的另一個好友賈斯汀·赫維茨也來到達米恩的公寓,今晚三人一起用餐。
張元君看出來了,這是好基友聯手的意思。
張元君倒想看看這倆能整出什麽活兒來。
果然,三人剛喝了一杯酒,達米恩就說要給張元君展示才藝:“我爸爸是藍調和爵士的忠實樂迷,我從小跟著他學音樂。”
賈斯汀·赫維茨捧道:“達米恩的鼓打得非常好,我們在大學期間還一起組過樂隊,他打鼓,我彈吉他。達米恩,為什麽不向我們的客人展示展示呢。”
達米恩也不推辭,放下刀叉,走向房間角落裡的架子鼓,打了一段。
自然贏得了張元君的掌聲和誇讚。
賈斯汀·赫維茨也獻藝,背上吉他solo了一段。
“Zhang,我聽埃迪說你曾經也是個歌手,還出過專輯,come on,也為我們表演一段吧。”達米恩邀請道。
張元君笑道:“我都很久沒有碰吉他了。”言語中雖有推辭之意,但張元君興致也起來了,背過賈斯汀·赫維茨的吉他試了幾個音,道:“彈的不好你們可別笑話我。”
張元君一邊彈一邊哼唱了一段《Yesterday Once More》,博得兩位同伴的掌聲,張元君大笑:“好多年沒彈了。”
“非常好,Zhang,如果我們還在玩音樂,我一定會邀請你來我們樂隊的。”
這種客氣話聽聽就好。
三人重新落座,順著音樂話題聊了很多,開始聊演奏,後來聊創作,再到經典歌舞劇目。
張元君說:“歌舞片在東方並不受歡迎,人們談論最多的依然是《大河之舞》《劇院魅影》和……”
達米恩試探性地補充道:“《貓》?”
張元君笑了:“當然。《貓》在中國的知名度非常高。”
這三出劇在世界各地都演爛了,但沒辦法,觀眾就是喜歡看。
達米恩·查澤雷和賈斯汀·赫維茨兩人也承認:“誰會不喜歡《貓》呢。”
但是在影視上,歌舞片還停留在《雨中曲》和《紅磨坊》還有《音樂之聲》上。
對於近年大熱的《黑天鵝》《藝術家》,張元君直言“不太喜歡”。
“現在的編劇和導演在歌舞片中參雜了太多東西,《黑天鵝》與其說是歌舞片,不如說是一部心理驚悚片,娜塔莉的表演太一般了,《藝術家》就更別提了,緬懷舊時代的產物,歌舞只是他的皮,我期待一部純粹的歌舞片,簡單的故事,漂亮的主角,好聽好看的歌舞,讓觀眾放松下來就好了。”
張元君這麽一說,達米恩·查澤雷和賈斯汀·赫維茨兩人心裡一緊,張元君對歌舞片的口味很傳統,而且偏好舞台上的歌舞劇,這讓兩人都猶豫要不要順著歌舞話題往下帶出自己的電影。
但達米恩·查澤雷還是覺得要試一試,於是他向張元君提到:“Zhang,我們正好在籌拍一部不一樣的歌舞片,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哦?怎麽不一樣了?”張元君接了一句。
“我們已經失去了《雨中曲》那樣的環境,所以我們決定另辟蹊徑,拍一部主角艱苦學習音樂的電影。”
賈斯汀·赫維茨替好基友辨明:“達米恩從小打鼓,他知道學打鼓有多苦,所以他想為自己拍一部打鼓的電影。”
“挺好的。”張元君笑笑,“把自己的經歷拍成電影,這是件很酷的事。”
賈斯汀說:“確實是一件很酷的事,但達米恩缺少投資,現在的好萊塢都在追求漫改,很少有老板願意支持原創故事,即使是我們這種小成本的原創故事。”
“成本有多小?”
“300萬美元。”達米恩道。
“還真是小成本,”張元君道,“那些老板少開一次派對少買一輛車就行了。”
“沒錯!”賈斯汀也跟著痛斥這些老板的行為,“他們寧願把錢花在香檳和美女上,也不願支持電影。”
張元君不說話了,他們兩口子每年在娛樂上也要花七位數,他等著達米恩開口。
說白了就是來要錢的。
達米恩這才開口:“埃迪是個職業經理人,他不能完全體會拍攝這樣一部電影的意義,但是Zhang,你不一樣,你是演員,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對嗎?”
張元君聳聳肩:“我當然理解。”
這怎麽整的像CX洗腦了。
張元君道:“300萬美元確實不多,但公司這兩年拍攝了《饑餓遊戲》這樣的大片,還拍攝了兩三部小成本,埃迪應該沒多少錢給你。”
達米恩就是看到《饑餓遊戲》賺錢了才會找埃迪打秋風,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但達米恩要300萬張元君不可能就給300萬:“我只能給你200萬,剩下的100萬還需要你們自己想辦法,另外我會派一名監製進組監督。”
這是張元君的權力,達米恩沒理由拒絕。
《爆裂鼓手》當然是部好片子,簽下來到時候上映了可以進一步打響名聲,為公司下一步融資做好準備。
達米恩和賈斯汀今晚的目的順利達成,吃過飯還想邀請張元君去看看他們的籌備情況,但張元君婉拒,至晚回到酒店睡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