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一過,劉藝菲就飛去外地巡演,張元君也隨組離京,前往三秦演出《白鹿原》。
人藝劇組會在長安待1周,其間除了有3場演出,還要和三秦方面做藝術交流——這跟張元君沒關系。
《白鹿原》在長安連演三場,每場都坐滿觀眾。
而張元君在前兩天裡,每天都能收到一個叫景恬的姑娘送到後台的花。
終於在最後一天謝幕後,劇場工作人員把景恬及其助理帶進了後台。
姑娘手裡還捧著一束花。
“張大哥,送給你的,你演的真好。”鹿兆鵬是五號角色,誇人不是這麽誇的。
張元君接過花,道了謝:“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動物世界》首映禮上見過?”
“是。”景恬很高興張元君還記得自己,“我可喜歡你演的戲了。歸海一刀、楊過、李家輝、鄭開司我都看了。”
“謝謝。”
換個人肯定能聽出張元君語氣中的疏離,三個小時的高強度演出,張元君現在在後台真的提不起興致來招待景恬,但小姑娘見到偶像很激動,一直在說:“你在京城演話劇我也每場都看。”
“演的都一樣,看一場就行。”張元君道。
“我是長安人,”景恬接著說,“聽說你們要來長安演出,我第一時間買了票。”
張元君卸完妝,景恬見他沒走,知道他是照顧自己沒先離開,但她好不容易見到張元君又不想這樣說兩句話就走,於是她厚著臉皮邀請道:“張大哥,我能請你吃夜宵嗎,長安有好多好吃的。”
景恬身邊的助理臉色不太好看,這姑娘追星就追星,送送花,說說話得了,怎麽還請上飯了呢。
張元君現在這麽紅,這要是被記者拍到了,自己回去怎麽交待。希望張元君自己拒絕吧。
張元君是想拒絕的,景恬現在也算正式出道了,雖然現在沒什麽作品,但兩人確實不太適合私下吃飯。
可是景恬好像知道張元君會避嫌拒絕,央求道:“張大哥,你就答應吧,我真的特別想請你吃飯。”
張元君看看景恬,又看看她身邊的助理,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我們劇組等下要去吃飯,你們一起來吧。”
“好好好。”景恬點頭,很高興。
她助理也覺得這還算個不錯的主意,既滿足了小姑娘追星,又不會顯得過於親密惹人懷疑。
如果是個素人粉絲,張元君真狠心拒絕了,但景恬還是不一樣。
在後台的半小時時間裡,景恬一直在說自己如何如何喜歡張元君的戲張元君的歌。
“張大哥你畢業就能入圍戛納,學校新生都拿你當榜樣。可惜《活埋》在學校放的時候我沒看到。”一些禁片,或者不在內地公映的影片,電影學院也會有,張元君就是通過這種方式看了很多經典電影。
《活埋》曾作為“校友優秀影片”在校內放過一場。
張元君道:“這個月18號,《活埋》會在國內上映。”
“真的!”景恬驚喜道,“我一定去看。”
張元君笑道:“其實在網上下載看也是一樣的。”《活埋》在美國上映都4個多月了,高清資源早就滿天飛了。
景恬不好意思地一笑:“其實盜版碟我早買了。”
“沒事。”張元君不放在心上。
景恬跟著《白鹿原》劇組去吃飯。
作為本地人,再加上到場的都是劇組年輕人—濮存心和郭答一般不參加這種聚會——景恬上了桌可一點不怕生,和演員們說說笑笑,非常愉快。
“要是能排一出全三秦話的《白鹿原》就好了,肯定更好看。”
“我們這次來不是有交流任務嗎,談的應該就是這個事吧。”
“三秦人藝現在人手都不夠,排不起來。”三秦人藝前身是三秦省話劇團,如今狀況極其慘淡,全團在編演員湊不出一台完整的戲,每次排戲都必須從外面借演員。
“現在全國也就京城和魔都能做話劇,其他地方都做不起來。”張元君說,“我老家贛省跟三秦差不多,一年到頭排不了幾出戲,也沒什麽有名的戲去我們那兒演出。”
“你們去看了麻花的戲嗎?”有人提起開心麻花。
“我去看了。”郭易君說,“做挺好的,京城做小劇場的他們算數一數二吧。”
“應該是,他們上座率非常不錯。”
“他們8月份排了舞台劇的《瘋狂的石頭》,我去看了,超級有意思!導演叫什麽……”
“沈藤。”張元君補充說。
“對,就是這個名,改的挺有意思的。”
“元君,你那個《揚名立萬》那麽好改話劇,有人找你嗎?”
張元君喝了一口湯,說道:“說起這個我就不平,憑啥《瘋狂的石頭》就有人排話劇,我《揚名立萬》成績比他好怎麽就沒人找我談改編呢。”
“你是不是要價太高了?”
“話劇改編我半買半送,”張元君壓根沒想從話劇上賺錢,“20萬,不僅可以買我的授權,我還免費指導,這種買賣都沒人談。”
“有沒有考慮過賣給劇院?”
張元君湊過頭去,輕聲道:“我還真找濮老師談過,我說我不要錢,我借咱們劇院排一場《揚名立萬》,可濮老師不答應。”
《揚名立萬》的風格確實和人藝不搭。
“《揚名立萬》我給電影學院排學生作業了,現在也不想能賣出話劇版權了。”其實有民間小劇團找過張元君談授權的事,但張元君嫌人家排不好,沒賣。
說著話,一個比臉還大的碗被端了上來。
“你們三秦人都這樣吃飯嗎?”張元君問景恬。
“對啊,三秦人吃麵就用這麽大碗。”景恬在剝蒜,“你吃蒜嗎?”
張元君搖頭:“做菜放點蒜聞著香,但生蒜我吃不來。”
“吃麵不吃蒜,味道少一半,在三秦吃麵還能不吃蒜?試試嘛,美的很。”景恬強烈推薦張元君試試。
但張元君還是不願嘗試:“我就這樣吃。”
但是,看桌上北方同事一口面一口蒜吃著,張元君產生了懷疑。
“真有那麽香?”
“香,你試試嘛。”
張元君拿起桌上一瓣蒜:“一口面一口蒜是吧。”然後吃了一口面,嚼了幾口,吃了一口蒜。
“味道還行,沒那麽辣。”南方人開辟了吃麵新世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