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緒波動到令人難以忽視,池玥無需猜,都知那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單純。
她攀上他的脖頸,視線望進那雙泛著冷冽氣息的眼眸:“別生氣了,他下次要是再偷看,我們就給他個教訓好不好?”
她認真在哄他。
聞祈舟笑著說“好”。
他沒再提及旁人,攬著池玥的腰肢往懷裡攏,薄唇剛覆在她額間,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見她忽而退離他的懷抱。
他不解:“怎麽了?”
“經期好像到了。”她能明顯察覺到異樣,於是放下水杯走進斜對面的洗漱間。
與此同時,聞祈舟翻找出防寒暖宮的腰帶,再給電暖袋充上電,更方便她用。
“難受麽?”等那道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繞到她身後,輕柔地給她戴上腰帶。
“還好。”
“那先坐著休息。”
一到經期,她的抵抗力會下降,聞祈舟細致入微地照顧她,亦不再帶她出門。
他陪著池玥看書、下棋、追劇,念及她暫時不能運動,余下時間則是他自己安排,偶爾會和她一起進空間投喂動物。
又一次投喂動物,池玥走向被單獨栓起來的兩匹駿馬,隔著木欄看它們一眼,忽道:“祈舟,我感覺它們心情不好。”
“誰?金戈嗎?”正在隔壁木欄裡投喂羊群的聞祈舟沒聽清,以為她單指一匹。
“房星也是。”
一紅一黑兩匹公馬今年五歲。
它們和其他儲備糧不同,能夠陪他們度過更漫長的時光,所以給它們取了名。
她的棗紅色駿馬名為房星。
當初看見它的時候,莫名想到“此馬非凡馬,房星本是星”,故而叫它房星。
聞祈舟的純黑色駿馬名為金戈,取自“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更顯威風。
他放下裝飼料的圓盆,大步流星走到她身旁,看著有些蔫兒巴的房星和金戈。
“可能是被關太久了。”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鬃梳,給它們梳毛:“它們想出去。”
他們給駿馬留的區域不小,但長時間待在此地,不能自在跑動,定然會難受。
“那我們找一個遠點的地方,帶它們出去跑兩圈?”池玥擔心它們憋抑鬱了。
“不急,等你好了再說。”
“好吧。”她喂房星吃兩個蘋果,又給金戈喂:“外面那麽冷,它們能適應嗎?”
聞祈舟頷首:“它們不怕冷。”
正享受梳毛服務的房星,頂一下他的胳膊,似在附和他的話。
旁邊的金戈也在甩尾巴,一雙漆黑的眼睛透著些許光亮,目不轉睛看著他們。
那般乖巧的模樣,看得池玥的心都軟了,索性和聞祈舟陪它們多待上一會兒。
等兩匹駿馬閉上眼睛睡著了,她這才牽起聞祈舟的手,悄無聲息地離開空間。
窗外的雪還在下。
她望向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驟然被遠處走來的巡邏隊吸引,斂眸多看兩眼。
“祈舟,你過來。”她招了招手,挽著走過來的聞祈舟,指向走在最末尾的那位巡邏員:“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謝長瀟?”
“此馬非凡馬,房星本是星”出自李賀《馬詩》
“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出自辛棄疾《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