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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現代留過學》第528章 拿捏
   第528章 拿捏
  元祐元年六月甲辰(十八)。

  因太皇太后聖節將近,宰執奉詔依故事,推薦天下有為才俊,可堪館閣之人入京赴闕,參與館閣考試。

  於是,尚書左仆射、門下侍郎韓絳舉薦奉議郎張舜民、通直郎孫準、河南府右軍巡判官劉安世等。

  尚書右仆射、中書侍郎呂公著上書舉朝奉郎孔平仲、奉議郎畢仲遊、孫樸。

  中書侍郎張璪舉承議郎趙挺之、梅灝,宣義郎陸長愈。

  知樞密院事李清臣舉承議郎盛次仲、太學博士王柄。

  門下侍郎李常舉宣德郎陳察、太學正晁樸之等。

  同知樞密院事安燾舉宣德郎楊國寶、承議郎畢仲遊、黃陂縣縣令李籲等。

  ……

  宰執們一口氣,向朝廷推薦了二十多位天下才俊。

  名單送到趙煦手裡,趙煦於是讓馮景帶人去吏部的官告院裡,查一下這些人的告身、腳色,對這些人做一下背調。

  很快,結果就報到了趙煦面前。

  趙煦看完,就陷入了深深的精神內耗中。

  “這不就是你賢我笑嗎?”趙煦嘀咕著,靠在坐褥上。

  也就是他心寬,看得開,知道大宋就是這個德行。

  這要換朱元璋,趙煦感覺,如今都堂上的宰執都得去玩九族消消樂了。

  為什麽?
  因為,根據馮景從吏部官告院那邊的調查結果。

  宰執推薦的二十多個依製推恩入京參加館閣考試的‘才俊’。

  超過七成,都是官二代、官三代。

  比如說韓絳舉薦的三個人裡,就有兩個是二代。

  孫準——孫爽的孫子,劉安世——劉航的兒子。

  其他人也大抵如此。

  無論是新黨宰執,還是舊黨宰執。

  所有人都是如此。

  完美的詮釋了那句話——嘴上都是主義,心裡全是生意。

  好在,推薦上來的,也並非全是二代。

  這裡面還是有幾個有真才實學的。

  比如張舜民,這位是大詩人、大畫家,在現代都很有名的那種。

  還有孔仲平,三孔之一,在當代與二蘇齊名。

  也就是在現代,不算有名。

  “官家,吃些飲子,涼快一些……”文熏娘奉上煮好的紫蘇飲,柔聲道。

  趙煦點點頭,接過茶盞,拿著杓子吃起來。

  不得不說,文熏娘的手藝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合趙煦的胃口了。

  一盞冰爽的紫蘇飲吃完,趙煦放下茶盞,看向在一旁低著頭的文熏娘道:“熏娘替我磨墨吧。”

  “我想寫點東西。”

  “諾。”文熏娘乖巧的領命去準備了。

  趙煦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嘴唇,將馮景叫到近前,問道:“可知道文太師近來在忙些什麽?”

  馮景低著頭,答道:“奏知大家,臣在禦廚聽人說,太師這兩日,請了高公繪、向宗良兩位國親過府。”

  “聽說是,太師家有兩個孫子,好像是到了改定親的年紀……所以,想和兩位國親結親……”

  趙煦眉毛一揚:“是嗎?”

  “應該是……”

  趙煦摩挲了一下雙手,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雖然文彥博這個人素來是很靈活的。

  他也不怕被人指指點點——當年,他為了拜相,連溫成張皇后家的臭腳也肯捧。

  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

  現在的文彥博,已經功成名就了。

  他也不需要再去捧外戚的臭腳了。

  所以……

  他忽然想和高家、向家聯姻,要做什麽?
  趙煦的皇帝本能,開始發動。

  疑神疑鬼的自我腦補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馮景在旁邊說道:“大家,臣聽說,太師除了議親,似乎還在高、向兩家,談一些買賣……”

  “嗯哼?”趙煦看向馮景:“什麽買賣?”

  “還不知曉,但應該有這麽個事情。”

  趙煦哦了一聲,對馮景囑托:“打探一下,看看太師要做的是什麽買賣?”

  “諾。”

  趙煦吩咐完就站起身來,走向東閤。

  在東閤的書房中,文熏娘已經磨好了墨,還貼心的鋪好了元書紙,並用鎮紙壓好了。

  趙煦走上前去,站到那張為了他的身高而特製的案幾前。

  他想了想,就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一首詩。

  杜甫的千古名篇《同諸公登慈恩塔》。

  文熏娘在旁邊看著趙煦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那首詩。

  等趙煦寫完,她就適時的出來捧場了。

  “官家的字,寫的可真好,幾有大家之風……”

  “是嗎?”趙煦微笑著,看向文熏娘問道:“熏娘以為,朕的這副字好在哪裡?”

  文熏娘低著頭,大著膽子回答:“臣妾愚鈍不懂書法,但妾觀陛下之字,迅捷靈動,非是凡字,提按頓挫,落筆硬朗……”

  趙煦聽著,收起了笑容,認真的對文熏娘道:“熏娘是個懂書法的。”

  他其實一直收著自己的書法,很少真正的炫技。

  所以,他一直都是在用館閣正楷在寫字。

  但實際上,趙煦的書法技術很高。

  行書、草書、楷書、隸書的各種類型都略懂。

  只是他很少顯露,偶爾寫一寫,隨即就會銷毀,沒有留下痕跡。

  所以外人一直都以為,他只會館閣楷書。

  但真正懂書法的,卻知道他的字,已經有自成一體的格局。

  靈動迅捷,運轉提頓,皆有痕跡可循,特征非常明顯。

  這是在現代直播時,留下的毛病。

  總是不自覺的會用上瘦金體的技法——沒辦法,直播要紅,就只能炫技。

  “臣妾不敢當官家之讚。”文熏娘低著頭說道:“只是跟著官家,不自覺的就會學到一些。”

  趙煦笑了笑,他自知道,文熏娘入宮後,就一直跟著慶壽宮、保慈宮裡的那些高品女官學習各種知識。

  如今看來,她學的不錯。

  在藝術這方面算是入門了。

  “這幅字,朕就賜給熏娘吧。”趙煦放下筆,柔聲道。

  “這……”

  “熏娘收下吧!”趙煦用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說話間,他看了看在這書房裡侍立的那些女官、內臣。

  “當然,朕也不是白賜……”

  “熏娘給朕念一念這杜工部的詩吧。”

  “朕想聽著熏娘的念誦,小恬片刻……”

  說著,他就坐到了書房的坐褥上,靠著清涼的椅背,看向文熏娘。

  文熏娘入宮後,發育的很快。

  特別是身高,如今已有差不多四尺五寸多(接近145CM左右)。

  和身高在不斷發育的趙煦相比,也高出了幾厘米。

  考慮到女孩在身高上,本就不如男孩。

  這個時代,很多女子成年了可能也就四尺七寸多不到五尺。

  十二歲多不到十三歲的文熏娘在她的這個年紀,能有這個身高,已是很不錯了。

  而她的容貌,也漸漸長開了。

  一張小臉,豔若牡丹,瓊鼻晶瑩可愛,櫻唇豐潤動人。

  只要不長殘了,三五年後,足可顛倒眾生。

  趙煦靠著坐褥,文熏娘對著他盈盈一禮,開始了輕聲朗誦。

  聲音婉轉好聽。

  “高標誇蒼穹,烈風無時休……君看隨陽雁,各有稻粱謀。”
    趙煦聽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嗎?”他在心中想著:“所有人都有著自己家的稻梁要謀……”

  “大宋這個攤子啊……爛透了!”

  “哪怕韓絳,也只能勉強裱糊著,勉強粉飾著……”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客觀現實就是如此。

  大宋雖然開國才百余年,但在立國之初,卻帶了一身的毛病。

  其中很多毛病,直接就是從中晚唐就已經存在的痼疾。

  所以,如今的大宋,其實已經走到了王朝末年。

  想要從內部,在現有制度上動手。

  結果只能是王安石變法的老路。

  得罪天下,得罪整個統治集團。

  但放任不管的話,老態龍鍾的王朝,會在腐朽的惡臭中潰爛、死亡。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大宋是沒救的了。

  趙煦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耳朵,假裝天下太平,讓利士大夫、武臣,再苦一苦百姓。

  這樣或許可以讓王朝延壽個幾十年。

  好在,他在現代留過學。

  所以,有個模版可以學習——大缺大德的帶英。

  想著帶英的大缺大德,趙煦產生了見賢思齊的思想。

  那確實是救大宋的道路!

  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法——只要把大宋的問題,丟給別人。

  讓別人來承擔大宋國內矛盾。

  自然天下太平,國家興盛。

  同時,也能有足夠的利益,收買和拉攏國內的不同階級。

  讓士大夫滿意,讓武臣勳貴舒服,甚至能讓平民也分到一些湯湯水水。

  所以啊……

  趙煦在進入夢鄉前,腦子裡最後一個念頭是:“朕的宰執們,應該都是聰明人!”

  “他們應該能懂朕的意思!”

  最起碼,韓絳和呂公著,應該能懂。

  ……

  午後的都堂,很是清閑。

  兩府今日輪值的兩位執政李常和安燾,都在各自的令廳裡煮起了青梅酒,愜意的品嘗了起來。

  但,很快的,他們就聽到了風聲。

  “今天早上,皇帝殿邸候馮景,帶人去吏部官告院查了一些東西……”

  “然後,甘泉縣君在福寧殿東閤,為官家吟誦了杜工部的《同諸公登慈恩塔》?”

  兩位執政聽完宮裡面的消息。

  一切愜意,所有快活,頓時消失的乾乾淨淨,後背立刻涼梭梭的。

  為什麽?
  因為杜工部的這首《同諸公登慈恩塔》,最有名的一句是:君看隨陽雁,各有稻粱謀。

  結合今天官家身邊的人,跑去官告院查了一些東西這個事實。

  兩位執政,如何不知道,這是官家在指桑罵槐!

  怎麽辦?
  安燾也好,李常也罷,都緊張了起來。

  因為,誰都知道,當今官家記性好,喜歡記仇。

  得罪了他的文臣武臣勳貴,迄今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的。

  很多人甚至已經被那位玩到了家破人亡——比如說張之諫,也比如說張吉。

  所以,上次的李雍案,好幾個執政在都堂和兩位宰相發生了衝突。

  盡管他們是在演戲——但這也證明了,大家是真的怕,怕那位日後拉清單,把仇記在了他們子孫頭上。

  若是那樣,大家夥有一個算一個,就等著百年後連香火都沒得吃吧。

  李常也好,安燾也罷,一想到這個,就坐立不安。

  於是,兩人打破了都堂東西兩府執政非宰相召集不得私自會面的規矩。

  他們不約而同走出各自的令廳,到了都堂外。

  兩人在都堂外,隔著壁照,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憂慮。

  “吾去拜見左揆。”安燾搶先說道。

  他在韓絳面前,有些香火情。

  “吾去拜見右揆!”李常會意的點頭。

  兩人說完,就出了都堂,各自騎上馬,從宣德門出去,直奔兩位宰相府邸。

  ……

  韓絳閉著眼睛,靠著書房的坐褥,聽完了安燾的報告。

  然後他睜開眼睛,看向滿臉焦急的安燾。

  “厚卿啊……”韓絳輕聲道:“別著急,喝茶……喝茶……”

  安燾哪裡喝得下茶?

  宮中的官家,在指桑罵槐呢。

  不把他的脾氣給安撫下去,萬一他記下了這個仇,甚至在宮中暗暗磨刀發誓——吾未壯,壯則有變。

  那他家裡幾十口人怎麽辦?
  看著安燾的神色,韓絳笑起來:“厚卿放心好了。”

  “官家的脾氣,不是衝著厚卿來的。”

  “也不是衝著今日都堂上報名單來的。”

  若是那樣的話,以韓絳對那位少主的了解來看。

  他根本不會做聲。

  甚至連馮景都不會派去官告院——讓石得一手下探事司的人,悄悄的去查就可以了。

  何必這麽興師動眾?

  少主搞李定的時候,做掉張之諫的時候,他驚動過人嗎?

  沒有!

  “那……”安燾還是不安。

  “厚卿回去吧……”韓絳擺手說道:“此事是老夫和呂晦叔的事情。”

  “與厚卿等無關。”

  “老夫明日會與呂晦叔一起入宮,面見官家的……”

  “放心!”韓絳安慰著驚魂未定的安燾。

  “官家既不會因此降罪厚卿等,日後也不會追究此事。”

  得了韓絳保證,安燾這才稍稍的安心下來,拜道:“多謝左揆。”

  “厚卿啊……”韓絳悠悠的說道:“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外傳,更不可到處宣揚……不然……”他對著安燾,露出‘你懂得’的神色。

  打發走安燾後,韓絳站起身來,走到院子裡,看著這偌大的韓府。

  老宰相歎了口氣。

  “這個家,不好當啊!”

  他如何不知道,宮裡面的官家,又在和上次一樣,拿著這個事情在拿捏他和呂公著呢!
  恐怕,又有什麽事情,官家想要讓他和呂公著出面去彈壓了。

  “唉!”韓絳搖搖頭。

  不過……

  “老夫再有幾個月也該致仕了!”

  “到時候,就可以和文寬夫一樣看戲嘍。”

  “呂晦叔啊呂晦叔……屆時,看汝怎麽辦?!”

  遇上這麽一個官家。

  老實說,韓絳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總之,他是沒辦法了。

  只能是乖乖的照著對方的意思做事。

  誰叫,這位陛下拿著他的軟肋呢?
  他韓絳韓子華,想要青史留名,還想要恩澤子孫,更想著將來去太廟,陪在先帝身邊。

  於是,只能被他拿捏,被其敲詐。

  還得乖乖的聽話,不能有意見。

  同樣,呂晦叔也是一般。

  而且,呂晦叔比他韓子華還慘!
  人家的兒子、孫子,都被那位官家拿在手裡。

  想不聽話都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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