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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現代留過學》第505章 招供
   第505章 招供
  揮手讓石得一退下去,趙煦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起來。

  “孟氏?”

  趙煦回憶著那個已經都快忘了模樣的溫婉女子。

  手指頭輕輕動了一下。

  那是個可憐的女子,也是個很單純的女人。

  趙煦記得,她被劉氏誣陷的時候,還曾哭哭啼啼的找過自己,拚盡一切想要自證清白。

  卻根本不知,真正想要廢後的人,其實就是那個她眼中認為保護她的人。

  “若有可能,孟氏還是不要入宮的好……”趙煦輕聲呢喃著。

  孟氏的性子,就不適合這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宮廷。

  在現代,女大學生的寢室裡,四個人尚且可以玩出幾十個群的操作。

  在如今的宮廷裡,表面姐姐妹妹,私低下互相使絆子,下刀子,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數之不盡。

  旁的不提,向太后在熙寧之後,一直深居坤寧殿不出。

  是她真的不想出來嗎?
  仁廟時代,郭皇后和那幾個美人、妃嬪之間的鬥爭。

  慈聖光獻和溫成張皇后之間的刀光劍影……

  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可惜……

  趙煦搖搖頭,這個事情,不是他可以做主的。

  也不是孟氏自己可以決定的。

  選擇權在兩宮,在孟家人身上。

  趙煦能做的,大抵也就只有盡可能疏遠對方。

  可是,這有用嗎?
  孟氏出身雖然不高——父祖官爵不顯。

  可她的外祖卻是王廣淵,生母是太皇太后看著長大的,在太皇太后眼中,這是親孫女一樣的人。

  而且孟氏地位低微,為人單純,就是一個標準的現代傻白甜。

  這樣的人,是最好控制、操縱的。

  就像現在的文熏娘,只不過,文熏娘是裝出來的軟弱。

  其實那個小姑娘,堅強的很呢!
  想著這些事情,趙煦就感覺有些頭疼,趕緊停下來。

  他還小,需要好好養身體,不可傷神。

  所以,這些麻煩就留待以後再說吧。

  反正,還有的是時間。

  ……

  這天下午,孫固神秘兮兮的來到了張方平府邸。

  兩位元老碰了面,張方平就屏退下人,然後問道:“學士探查出來了?”

  孫固頷首。

  “怎樣?”張方平問道:“狄小娘子如何?”

  “容貌絕佳,知書達理,溫婉賢淑,可謂良人!”孫固輕聲說著。

  這可是他費了不少功夫才打探到的東西。

  畢竟,那位狄小娘子,如今虛歲也有十歲了。

  而勳貴之家,女子八歲就要開始避父兄了。

  張方平也不意外,輕輕點了點頭。

  狄詠的容貌,在整個大宋都是獨一檔的——人樣子狄詠狄子佳,豈是浪得虛名?

  他的女兒,相貌自不用多言。

  只是……

  張方平看著孫固的神色,問道:“可是身世有問題?”

  孫固點點頭:“小娘子並非嫡出!”

  “其母乃是狄詠在梓州路時所納的瀘州蠻女子……”

  “狄詠之妻,又素來慎妒……好在,狄詠之兄狄諮妻李氏膝下無女,甚喜這位小娘子,便將之帶在膝下教導,小娘子乃以阿母呼其伯母……”

  “某聽說,狄詠也有意,將此女過繼與其嫂……”

  張方平聽著,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狄小娘子的身世也太複雜了吧!

  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位狄小娘子就有三個母親了。

  生母、嫡母還有養母!
  這要讓宮裡面知道了……

  皇后之位的爭奪競賽,這個小娘子會第一個出局。

  於是,張方平連忙問道:“如今狄小娘子可已過繼?”

  孫固長籲一口氣,道:“還未。”

  “這就好,這就好……”張方平放下心來,只要沒有完成過繼程序,就還來得及,還有操縱空間。

  “待狄詠回京,學士暗中遣人暗示一二吧!”

  “絕不可過繼其女與嫂!”

  “嗯!”孫固認真的點點頭。

  這事情確實很棘手。

  可再棘手也得做,不然的話,真讓文寬夫得逞了。

  他們兩個,就會被文寬夫那老匹夫壓一輩子。

  未來青史之上的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你什麽元老?
  文彥博又是什麽元老?
  也配?

  只是想想那個可怕的場景,兩位元老都是不寒而栗。

  “學士可以再尋覓尋覓……”

  “殿帥燕達,三子皆官家親信心腹,掌左右禁衛,不可再充后宮……”

  “但副帥苗授、管軍劉昌祚家裡面,都可以尋覓尋覓……”

  “嗯!”孫固點點頭。

  廣撒網,多捕魚嘛。

  反正,他們兩個現在,除了編修《元祐字典》,剩下的精力根本無處發泄。

  正好,用來給文彥博添堵。

  惡心惡心那個老匹夫!
  ……

  禦史台,色役案大牢。

  安惇高坐於上,看著那些在炎日烈日下,被曬的口乾舌燥,渾身汗流浹背,卻還需要提筆抄寫聖人經義的官吏們。

  他的嘴角,露出笑容來。

  “來呀!”

  “將今日訂的飲子送來,與諸位同僚分享!”安惇微笑著,發出了指令。

  於是,早就準備好的,在汴京州橋下的王二飲子店訂好的各式飲子,被官兵提著進來。

  一桶又一桶,用著井水冰鎮好的清涼飲子,被送到了這院子中,分與那些官吏食用。

  安惇更是端著一碗,加了冰塊的飲子,信步於那些犯官罪吏之間。

  他拿著杓子,吃著散發著寒氣的飲子,嘴巴裡還不時砸吧出聲:“善!果然不愧是王二家最好的冰鎮紫蘇飲呢”

  “味道清爽,尤其是這加了冰塊的飲子!一口下去,恍如冬日,令人神魂俱爽,妙哉!妙哉!”

  犯官罪吏們,已經是連續數日,被人拖到太陽底下,勒令抄寫聖人經義,洗滌自身魂魄了。

  現在,更是面臨了極刑!

  他們都抬著頭,看著安惇手裡,端著的那碗放了冰塊,冒著寒氣的紫蘇飲,也聽得到周圍官吏,狼吞虎咽的聲音。
    反觀他們自己呢?
  這數日來,安惇也不審他們更不讓他們交代。

  只是每日固定,將他們拖出來,在太陽底下抄寫經義。

  而且,安惇還特別有人性。

  不會大中午就拖出去,一般是中午前和午後。

  還會給他們喝水,免得他們中暑。

  不過,每個人都只能得到兩碗水。

  這那裡夠?

  每天光是流汗,也不止流出兩碗水啊!

  所以,現在他們人人都是口乾舌燥,再看著安惇慢悠悠的吃著冰鎮飲子,聽著周圍官吏狼吞虎咽的聲音。

  很多人的眼睛都開始紅了。

  他們努力的吞咽著口水。

  安惇則適時的端著手中的飲子,靠近一個一看就知道已經無法堅持的犯官面前。

  “想不想吃一口?”他舀出一杓紫蘇飲,小小的冰塊在杓子裡漂浮著,紫蘇的香味飄逸開來。

  那是個很年輕的官吏,曬了好幾天了,皮膚都被曬紅了。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那一杓紫蘇飲,滿腦子都是想吃!

  於是點了點頭:“台端,罪官想吃。”

  “善!”安惇拍拍手,立刻就有人,將一碗同樣放著冰塊的紫蘇飲,端了過來。

  “想吃飲子?”安惇盯著對方。

  “嗯!”

  “那就把汝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只要汝願意,這碗飲子,就是汝的!”

  對方緊咬著嘴唇,看著被端到面前的紫蘇飲,看著碗裡的冰塊。

  回憶起過去,他在開封府當差的時日。

  那時候,在這樣的炎炎夏日,他每天都可以吃到這樣的飲子。

  那味道,冰爽透心啊!
  “罪官說了,就可以吃?”他遲疑著問道。

  “當然!”安惇將那碗紫蘇飲,推到他面前:“汝現在就可以吃,吃完再說也不遲。”

  安惇很有自信。

  他看向其他人,那些都在盯著他的人。

  “爾等也是一般!”

  “只要願意招認!”

  “隻消點頭,州橋下王二家冰鎮飲子立刻送上!”

  王二家是州橋飲子名店,曾登上過汴京新報的美食專欄,被胡飛盤點評為——汴京飲子,首推王二家。

  自是生意鼎盛,價錢也水漲船高。

  如今,一碗這樣的加了冰的紫蘇飲,如今要價五十錢一碗呢!

  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只有官吏才能日常享用。

  但只要讓人開口。

  那麽五十錢一碗,很劃算!
  當安惇說話的時候,那個年輕官吏,已經端起了被送到他案上的飲子,狼吞虎咽起來。

  冰爽的紫蘇飲,含在嘴裡,冰涼的感覺,直衝天靈蓋,年輕的官吏流下眼淚,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飲子!
  甘甜,清爽、冰涼!
  當這個人做出選擇,其他人的防線,瞬間土崩瓦解。

  “台端……”

  “吾等願招!”

  不過是拿了別人一點錢財而已。

  數額也不算大!

  招了就招了吧!

  安惇微笑著,看著這些人。

  就像是看到了光明的前程!
  前輩潤國公蔡確,當年可就是通過一樁這樣的大案,從而為先帝賞識、拔擢、任用,不過數年就從區區監察禦史裡行,平步青雲,先拜禦史中丞,後拜執政,然後主持元豐改製,進而拜任右相,如今更是衣錦還鄉,據說在福建那邊,已被父老交口稱讚。

  莆田蔡氏,都快被塑上金身了!
  現在入京的福建士子、商賈,提起蔡確,就沒有不驕傲的。

  沒辦法!
  這位宰相,自履任福建以來,就一心一意,隻為父老謀福利。

  又是親自主持督辦市舶司條例,又是上書朝廷,撥款修建水利,維護已有的木蘭坡等工程。

  有這尊大神坐鎮福建,朝廷政策,國家優待,源源不斷。

  福建人現在走路都有些票。

  福建周圍各路,眼睛都紅了。

  都在想著,自己這一路,什麽時候也出一個蔡公。

  蔡確在福建所享受的待遇,在整個朝堂都引起了轟動。

  酸的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更有。

  但幾乎所有人,都想和蔡確一樣。

  入朝則為宰衡,輔佐天子,治平天下。

  出則為父母官,造福家鄉,受父老擁戴。

  如此,才不枉來這人間走一遭。

  如此,才可比肩那古代名臣。

  安惇當然也想!

  他老家是廣安軍的,廣安軍可不比福建,窮的很!

  他若有朝一日,能若蔡確一般,以宰執身份,得特旨回鄉,出判廣安軍。

  父老們夾道歡迎。

  鄉親們簇擁於道。

  家鄉孩童,以他為榜樣,父老子弟,視他為偶像。

  只是想想,安惇的天靈蓋都是顫栗不已。

  於是,安惇拍拍手,招呼起這些人來。

  “不要急!”

  “飲子人人都有的!”

  他拍拍手,一桶冰鎮飲子,就被人提進來。

  “願招認的,皆左立於庭院!”

  嘩啦啦,幾乎所有人都站到了左邊。

  剩下那麽幾個人,猶豫一下,也站了過去。

  安惇大笑不已。

  旋即他想起了,前兩日,宮裡面的內臣給他帶來的天子口諭。

  安惇便將自己的心腹,招到面前,與他低聲說道:“快,將色役案在押罪官、罪吏皆已招供的事情,告知汴京新報……”

  “再告知汴京新報……”

  “其他罪官,也都願招認!”

  作為一個矢志於升官的大臣,安惇和蔡京一樣,屬於徹底的道德真空。

  所以,他才不會和腐儒一樣,會因為逢迎官家,有什麽心理障礙。

  對安惇來說——他只會恨自己,得到的機會太少!
  前輩鄧綰說的好——笑罵由汝,好官我自為之!

  至理名言啊!
  鄧綰可惜就可惜在,他居然把這種話公開說出去了!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在心裡面默默記住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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