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存在即是目標
  有了頭緒之後，在自家老大的支持下，傑弗裡直接運用了超自然特殊部門的權限，調取整個紐約閑余的警力，開始全部調查。

  美利堅存放屍體的地方，總共有幾處。

  一，醫院或者某些暫時存放屍體的太平間，在太平間裡，屍體存儲的時間是最長，因為屍體會被冷藏以防腐爛。

  二，專門處理和安置屍體的殯儀館，或者類似於骨灰堂的場所，更甚者墓地。

  所以傑弗裡著重調查的就是這幾個場所，只要哪家醫院或者存放屍體的場所出現屍體丟失的事件，他就能通過這一點找到一些殊絲馬跡，順藤摸瓜找到食屍鬼的群體。

  根據阿奇柏德神父的說法，食屍鬼雖然獨自捕獵，但這種怪物一旦出現一個，就會像傳染病毒一樣出現兩個，三個，最後蔓延成一個群體。

  對此，傑弗裡心裡憂心忡忡。

  自從踏進這另一個世界，他就一直感覺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人們居家樂業，但實際上真是暗流湧動，一點都不安全。

  一棟被封閉，沒有遊客，只有信徒才能進入的大教堂。

  阿奇柏德神父身穿著一身神袍，手拿著一份文件袋，在一名修士的帶領下，來到紐約大教堂的深處，掌控紐約教區的羅穆洛主教的所在。

  充滿宗教裝飾，顯得非常精美的走廊，阿奇柏德神父卻無心參觀。

  食屍鬼不算是什麽，教會裡的修士就能隨隨便便解決一群。

  就如面前帶路的裡希拉蒂修士，他一人就能頂住上百個一大群食屍鬼的衝擊。

  他怕的是食屍鬼本身代表的含義。

  食屍鬼是惡魔軍團中的一大群體，有一只出現就代表著或者預兆著背後有一隻惡魔正在盯著紐約。

  想起從傑弗裡得到的各種文件資料，阿奇柏德神父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

  如果只是單純是食屍鬼私自外出捕獵還好，他怕的是背後的惡魔。

  所以為了避免有什麽事情發生，他還是選擇跟羅穆洛主教說一聲。

  還沒等走到羅穆洛主教的所在，阿奇柏德神父的右眼突然跳了跳，跳個不停，他忍不住捂了一下緩和一會，但也愣了一下停在原地。

  帶路的裡希拉蒂修士感知到，他停止帶領，回頭看向突然停步的阿奇柏德神父，恭聲道。

  “阿奇柏德神父，您怎麽了？”

  阿奇柏德神父揉了揉不停跳動的右眼，眼神有所異動。

  他突然想起約克士主教給他說過的一些笑話。

  “阿奇柏德神父，我的左眼在跳，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他都還記得約克士主教那有些惡趣味的笑容。

  “我可能要發財咯。”

  想到這，阿奇柏德神父抿了抿嘴，心裡蹦出一句話。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阿奇柏德神父？”耳邊聽到聲音，阿奇柏德神父向前看去，看到裡希拉蒂修士的臉色，搖了搖頭道。

  “我沒事，請你繼續吧。”

  裡希拉蒂修士點了點頭，握著劍柄繼續在前帶路。

  阿奇柏德神父心裡歎了一口氣，一邊揉著不停跳動的右眼跟上去。

  只是心裡變得更加憂心忡忡。

  平時也會眼皮跳，按照他的理解，是肌肉和神經的問題，但突然碰到這事，再加上突然想起敬佩的約克士主教離去之前對他所說的那些玩笑話，就好像是在印證著什麽。

  他這回真的有種感覺，風雨欲來。

  跟著裡希拉蒂修士來到一處大廳，阿奇柏德神父看向面前緊閉的大門。

  精美的大門旁邊還有著四個駐守的護守修士。

  “阿奇柏德神父，到了，羅穆洛主教就在裡面等你。”

  聽到裡希拉蒂修士的提醒，阿奇柏德神父點了點頭，回應一聲。

  “嗯，”

  接著，他開始走過微微俯身的裡希拉蒂修士身邊，朝著門口走去。

  兩邊護守的修士警惕中看了他幾眼，才打開大門。

  這讓阿奇柏德神父想到約克士主教。

  每個主教的排場和氣場都有些不同，畢竟人與人之間就不相同，都是新的一個人，但是在其中，他仍然覺得約克士主教是最為特殊的那一個。

  他從好奇，再到特意去查詢，直到開始有些了解。

  約克士主教從神學院出來之後，不管是成為一名普通的神職人員，亦或者見習神父，到神父，再到主教，似乎都是一個人，就像是一隻孤狼。

  哪怕是成為主教，歸他名下的神職人員也就只有兩個人，艾琳修女和希利修士……

  “阿奇柏德神父？”

  又聽到詢問的話音，阿奇柏德猛然驚醒，眼前的大門早已開啟正在等他進去，而他卻在發呆。

  “怎麽了？這是，老是會忍不住想到約克士主教。”

  阿奇柏德神父看著門邊的修士，搖了搖頭，踏步走進。

  眼前豁然開朗，偌大的主教室充滿了濃厚的歷史氛圍和神聖感。

  高聳的天花板上鑲嵌著華麗的吊燈，照亮了整個空間，牆壁上還掛滿了繪製精美的壁畫，展現著宗教和歷史的重要場景。

  延伸過去就是一扇半開的大門，那是供主教進行個人祈禱和彌撒的私人教堂。

  看了一眼那邊，阿奇柏德神父下意識瞥了牆壁上的其中一張壁畫，這是個人壁畫，畫的人是羅穆洛主教本人。

  視線再次轉移，主教室一側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雕刻木質桌子，周圍擺放著華麗的椅子。

  而羅穆洛主教正坐在那邊，看著他。

  “阿奇柏德神父。”

  聽到羅穆洛主教的聲音，阿奇柏德神父下意識想到約克士主教。

  “約克士主教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場景，他永遠都是在普通的教堂裡。”

  阿奇柏德神父心裡暗道，神情上有些感慨，迎著羅穆洛主教走去。

  “羅穆洛主教！”

  阿奇柏德神父俯身，微微行禮。

  羅穆洛主教看著接收約克士的起身之地，普魯托教堂的阿奇柏德神父，臉上帶有滿意之色。

  他還以為眼前的年輕神父很難處理普魯托教堂的事情，沒想到卻做得如此之好。

  當然了，他也知道這與年輕神父的勤奮有所關系。

  據他所知，約克士那家夥連鞏固信徒們信仰的彌撒都沒做多少次的。

  所以，在他得到的消息裡，據說普魯托教堂那邊的信徒們都很滿意這個新的神父。
    “聽說伱找我有事。”羅穆洛主教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阿奇柏德點了點頭，順從指示乖乖坐下。

  “是的，羅穆洛主教。”

  羅穆洛主教臉上帶著經歷歲月的皺紋，他想起年輕神父進來時的異樣，心裡並沒有多大的在意，只是露出溫和的微笑。

  “如果是有關於普魯托教堂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那是約克士那家夥的地盤，我一向都不怎麽插手的，”

  說到這，羅穆洛主教神情上沒有什麽變化。

  “不過，聽說有一件事情被分配到你的手中，難不成這件事還有其他的事？”

  作為主教，他已經脫離了事事抓的范疇，很多事根本都不需要他處理，只是下面的部門會自動維持運轉，形成一個上下聯動，有條不紊，各司其職。

  至於，他為什麽會知道，是因為阿奇柏德神父有些特殊，所以他知道官方部門有一件事被分配到這位年輕神父的手中。

  阿奇柏德神父深吸一口氣，“羅穆洛主教，我發現了食屍鬼的痕跡。”

  “食屍鬼？”

  突然聽到這個詞匯，羅穆洛主教倒是皺了一下眉頭，看向面前的年輕神父，他終於明白阿奇柏德神父的來意。

  阿奇柏德神父點了點頭，神情凝重。

  “是的，羅穆洛主教，雖然我還沒見到食屍鬼，這絕對是食屍鬼留下的痕跡。”

  說著，阿奇柏德神父事無巨細的說明了現場的情況和他的分析。

  教會雖然是一個宗教組織，但實際上和官方組織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不管是什麽事情，都需要證據，而不是假設，說明。

  在羅穆洛主教平靜的臉上，阿奇柏德開口說道。

  “……屍體身上的牙印和食屍鬼的牙印初步吻合，同時現場的腐臭氣味和遺留下的爛皮也已經得到檢驗部門的確認，確實是食屍鬼身上特有的腐臭氣味和皮質……”

  一口氣說完，阿奇柏德神父把手中的文件袋朝著羅穆洛主教遞去。

  從辨認出這是食屍鬼的氣味時，他就一直縈繞著食屍鬼來做事。

  文件袋裡的文件都是他讓教會裡負責檢測的相關神職人員去檢查之後，得出的結果。

  和他的辨認沒有什麽出入，確實是食屍鬼。

  羅穆洛主教面無表情，接過面前年輕神父遞來的文件，開始揭開查看。

  事關於能掌握一支軍團的惡魔，確實有資格向他匯報。

  畢竟能掌握軍團的惡魔亦或者是魔鬼，都不是什麽善類。

  只要一有事，就基本都是能蔓延整個城市的大事。

  認真看完文件袋裡的資料，羅穆洛主教把資料重新放進去的同時，接著看向面前正襟危坐的年輕神父。

  “告訴我，你的想法。”

  阿奇柏德神父抿了抿嘴，他突然感覺面前的羅穆洛主教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身上的聖潔氣勢似乎正在慢慢升騰，蘇醒。

  整個空間也因此變得沉重，備有壓力，阿奇柏德神父忍不住吸了一口氣，恭敬道。

  “查！我已經讓官方的人員開始盤查，一旦查到食屍鬼群體，我們就能通過食屍鬼的動向，以小博大查到源頭。”

  說著，阿奇柏德神父停頓了一下。

  “羅穆洛主教，這還遠遠不夠，我需要您給我一些權限。”

  聞言，羅穆洛主教盯著面前的年輕神父，盯了好一會。

  他當然知道阿奇柏德的意思，無非就是需要一些權限，來指揮紐約教區的一些神職人員。

  按道理，從阿奇柏德的實力和地位出發，他其實根本沒有資格。

  總的來說，乾勁十足，有心是挺好，但是這種事情並不是只是說有心就行，還是得看能力和實力。

  可惜的是，阿奇柏德只是一個剛從見習神父轉正沒有多久的神父。

  雖然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他也挺看好，但是……

  羅穆洛主教面無表情中把文件袋放下，淡然道。

  “我會跟奧格斯格神父說一聲，讓他去處理這件事。”

  羅穆洛主教無視阿奇柏德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收回目光。

  “而你就作為協助者跟他一起吧……”

  事情已經說到這種地步，阿奇柏德神父雖然有失望，但也能理解羅穆洛主教。

  畢竟他終歸到底還是太年輕，確實沒有帶隊的經驗。

  “是，羅穆洛主教！”阿奇柏德恭敬道。

  可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約克士主教，看著羅穆洛主教欲要趕人，忍不住開口道。

  “羅穆洛主教，我有一件事想要問您。”

  羅穆洛主教眉眼微揚，看向阿奇柏德，眼前的年輕神父開口道。

  “要是約克士主教在，他是我的話會怎麽做？”

  “約克士？”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羅穆洛主教倒是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布滿皺紋的臉龐全是無奈和回憶的笑容。

  “他？他估計會單槍匹馬解決這件事，然後給我打一份報告說，主教！事情已經解決了。”

  說到這，羅穆洛主教看著懵然的阿奇柏德，輕吐一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歎道。

  “如果你有約克士的實力，我自然會給你，你想要的權限，但是你沒有，所以……”

  羅穆洛主教的聲音變小。

  “那家夥和你不一樣，不，和所有人都有些不一樣，在神學院裡就已經是教會裡的有名刺頭，你知道為什麽他還能成為有名的刺頭神父，再到歷史上最年輕的主教嗎？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實力，

  有些人是不能比的，就好像是天才與普通人……”

  說到這，羅穆洛主教臉上的回憶之色更濃，他一邊開始朝著半開的私人教堂慢步走去，一邊笑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還不知道吧，不單單是你，約克士一直都是很多人的追趕目標，
  所以加油吧，阿奇柏德神父，想要追上面前的人，那就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腳步聲走遠，阿奇柏德深吸一口氣，看向慢步走進私人教堂的羅穆洛主教背影，恭聲道。

  “是！羅穆洛主教，我會努力提升自己……”

  聽到這句話，羅穆洛主教笑容不變，只是擺了擺手，走進自己的私人教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