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選擇
  聖彼得大教堂。

  上帝的十二使徒之一，peter彼得，也稱為伯多祿的埋葬地。

  傳說中伯多祿右手握著上帝送給他的通向天堂的鑰匙，左手還拿著一卷上帝給他的聖旨，是教會的創始人之一，第一位教宗……

  約克士不知道這傳說的真假，雖然他一直能感受裡面蘊藏著恐怖的力量。

  可不管如何，眼前的建築還是能讓他感覺到一種壯麗的既視感，僅僅一眼就能體會到濃厚的歷史氣息迎面撲來。

  其建築風格融合了文藝複興和巴洛克風格的元素。

  整座大教堂的外立面被柔和的聖光和燈光所照亮，巨大的柱子，浮雕和雕塑在這映照之下顯得栩栩如生。

  再加上被照亮，呈現出耀眼光芒猶如巨大的皇冠的鍾樓和圓頂，種種結合起來使整座聖彼得大教堂都散發著一種莊嚴，神聖，和宏偉的氛圍。

  第一次來的艾琳早已看呆，只有約克士在這一霎那回神，接著介紹道：
  “這就是我們教會的總教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直至穹頂高達136米。”

  介紹著，他看向面前開車的修士，淡然道：

  “西美昂修士，有人找我？”

  他並不是沒有在這裡待過，所以整個梵蒂岡並不是只有聖彼得大教堂這類的建築。

  一般來講，剛剛下機應該是先被送到居住的地方，然後等待通知才有下一步的行動。

  雖然他也想先見老頭子，但這麽大的組織說到底還是得按照規矩行事，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按照預料的情況，明天能見到老頭子還差不多。

  但，現在出現在這，就已經說明有人找他。

  “是的，約克士神父，裡面有人在等您。”負責駕駛的西美昂修士回答道，他一臉的肅靜渾身都在散發著一種虔誠的氣味。

  這種修士算是那種可以奉獻出生命的類型。

  果然……約克士看著越來越近的聖彼得大教堂。

  “誰？格裡高利冕下？”

  然而，西美昂修士已經閉嘴不言，只是開著車把他們送到聖彼得教堂門前。

  約克士淡然笑了笑，知道意思，對著他講。

  “把我家執事修女送到我以前住的那棟樓，當然，在這之前你先帶她逛逛，她是第一次來。”

  西美昂修士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好的，約克士神父。”

  艾琳下意識看向自家神父。

  “沒事的，你先逛逛，”約克士見到她那懵然的樣子，忍不住拍了拍她頭頂，笑道。

  “這裡能看的東西很多，不僅僅只有聖彼得大教堂，還有一些神跡。”

  說完，沒等小修女反應過來，他就像個得逞的小偷一樣，笑容不落徑直下車，朝著聖彼得大教堂走去，留下默默注視他的艾琳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麽……

  ……

  “約克士神父。”

  聖彼得大教堂，在周邊守衛的修士們看到他走過來，皆是低頭行禮。

  約克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在他們的注視下走進去。

  有一句話說的好，當你在晚上的時候，走進聖彼得大教堂，你終將會其內部所震撼，感歎一聲不愧是世界性組織教會的總教堂。

  高大的中央走道通向祭壇，周圍是華麗的壁畫和雕像，展示著教會歷史的輝煌，穹頂上的壁畫《創造》展示著亞當和上帝伸出手臂相觸的畫面，給人一種超越塵世的感覺。

  總之，這是一個世界性的藝術品。

  但是早已來過多次，甚至已經看慣的約克士，卻是直勾勾的盯向最深處。

  在那裡，最接近祭壇的排凳正坐著一個身穿潔白無瑕的神袍的老人，還站著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主教。

  “老頭子，塞西爾主教……”

  約克士抿了抿嘴，踏步走了過去。

  一步又一步，他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裡的平靜。

  直到兩人跟前，約克士先對著這位身穿紫色長袍，身上全是聖光縈繞的主教點了點頭。

  “塞西爾主教。”

  這位主教算是他心目中認為的強者，信仰之堅定，舉手投足間就自帶神聖的光環。

  從這一點來看，可想而知體內蘊藏的是什麽恐怖的力量。

  而這位一直作為教宗身邊保護者的主教聽到他的話，只是微微點頭，便離開了原地。

  留下正坐在排凳上面，噙著一抹笑意，有種說不出的韻味的老人和還在站立的他。

  “格裡高利冕下。”約克士在這裡第一次改了稱呼。

  “約克士，你來了啊。”老人回頭看著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來，坐。”

  約克士點頭，便坐了上去。

  在這個平行世界裡，要找出一個能讓他尊敬的人不多，少得可憐，但是這個撫養他長大的老人卻是其中一個。

  那時候，老人還只是個神父，到最後成為了主教，而他也剛好走出神學院，在對方的點名下，他成為了一名見習神父，最終他成為了一名神父，而這位老人也在這一舉升高，成為了教宗。

  這就是他和老人的淵源，總的來說他把這個老人稱為父親也不為過。

  “約克士，你的變化很大。”老人眼裡流轉著光芒。

  “好像變得更加年輕了。”

  “是嗎，可能最近一直養生吧。”約克士笑了笑，順手把老人膝蓋上薄被給拉了上來，動作自然而熟稔，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次。

  “您的變化也很大。”

  “是不是變得更老了？”格裡高利見到這個動作，看著約克士，溫和笑了起來眼裡全是回憶。

  “嗯，是有點。”

  約克士看著老人，一直都很強悍的他在這一刻眼神也變得柔軟起來。

  神職人員經過神聖之力的洗禮下，除了得以使用聖力，但也有一些效果，比普通人的壽命要來得長久。

  別看一些主教，頭髮還夾雜的黑色，看似才五六十歲，但年齡至少已經七八十幾。

  就好比泰國的那位理查德主教，曾幾何時頭髮還是黑夾雜著白，現在經過不小的消耗，瞬間全白了。

  現在這位撫養他長大的老人，肉眼可見的比以前更加老。

  在他非人的聽力下，心臟的跳動弱得可憐，再也不像當初那麽有力，再加上一些非常虛弱的動靜，讓約克士默不可聞的眉眼一皺。

  這種情況，是他從一些快要病逝的老人當中才能聽到的動靜。

  眼前的老人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兩樣，但其內部總體上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強弩之末。

  這是……

  約克士臉上莫名凝了起來。

  “呵呵。”

  格裡高利不以為然，只是盯向面前的耶穌之像，溫和道。

  “你知道你的神職晉升是誰一手操作的嗎？”

  約克士深吸一口氣：“我想只有您，才能壓下主教團那些敵視我的主教。”

  “沒錯，就是我，你不會怪我吧，孩子。”格裡高利笑道。

  約克士抿了抿嘴，也跟著老人盯向永恆不變的耶穌之像：

  “不會，您這麽做肯定是有您的原因在。”
    “呵呵。”格裡高利笑道：“孩子，你有什麽問題想要問我嗎？說吧，我會一一解答，這也是我叫你過來的目的。”

  約克士深吸一口氣：“確實有很多問題。”

  格裡高利只是笑著。

  “我偶然間碰到了一件事，您大概也知道，我想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世界。”

  約克士首先挑出一個問題，雖然說他知道答案大概是有，可還是想從這個老人口中得到答案。

  “是。”

  格裡高利回答道：“我們的世界並不算是唯一，就好比一顆雞蛋一樣，蛋殼膜的外面連接一個又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世界。”

  果然……

  終於得到確認的約克士，心裡也不知道有什麽感覺，但是卻莫名的興奮起來。

  “您出去過？”

  格裡高利似乎能察覺到約克士的心境，他溫和笑道：“是的，我出去過，那是一場非常不錯的遊歷。”

  約克士下意識長吐出一口氣，從這句話中，他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老人有出去的辦法亦或者知道能出去的空間節點，類似於迷霧那個空間裂縫，區別的是安全和穩固。

  可剛剛想到這，約克士突然想起前面的猜測，那就是這個世界的空間的不穩定，變得更加脆弱和靈異事件增多的猜測。

  這兩者必有關聯。

  所以約克士把氣重新吸回來之後，看著等待的老人選擇性的開口問道。

  “我們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格裡高利面上沒有任何改變，他笑著回答道：“變得更加危險了。”

  約克士心裡一動。

  老人卻仿佛能知道他所有的想法一樣，開口道。

  “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麽最近靈異事件變得越來越多，空間變得越來越脆弱？”

  約克士默默點了點頭。

  “呵呵，那是我們的世界出現了裂痕。”

  見此，老人溫和笑了笑，解釋道。

  “約克士，我們的世界其實就像是一顆雞蛋一樣，如果蛋殼膜外面起到保護作用的蛋殼沒有破裂，那麽我們的世界將是穩固的，沒有任何變化……”

  聽到這，約克士已經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輕吐一口氣道。

  “所以當雞蛋外面的蛋殼一旦破裂，細菌就會趁虛而入，從而進入到雞蛋內部當中，這樣一來，雞蛋的內部結構就可能會受到細菌的汙染。”

  說著，約克士露出苦笑：“原來就這麽簡單？”

  畢竟這個說法，確實能解釋靈異事件為何變得越來越多，因為可能是像雞蛋的蛋殼破裂一樣，世界的堡壘出現了裂痕，從而導致了某種東西的入侵，開始演變出某種變化。

  認真想起來事實上確實如此，要以前根本沒有裡德公寓大樓那種怪物出現。

  因為那種怪物根本不是地獄的惡魔，看起來反而是某種黑暗力量的變種。

  “不然。”

  格裡高利瞥了他一眼，笑容燦爛。

  “你還以為是什麽原因？”

  “我還以為是什麽末日來了或者是哪個世界想要入侵。”

  約克士有些不自然道，但他還是想到了什麽，接著問道。

  “艾琳到底是什麽人？”

  “聖人的苗裔。”格裡高利平靜回答道。

  “聖露西亞的唯一後人。”

  “聖露西亞？原來如此，怪不得……”約克士想起艾琳那雙眼睛。

  傳說中上帝賜予了聖露西亞雙倍的視力，使她能夠繼續看見世界的真相，並且更加清晰地領悟神跡。

  “……等等，老頭子，你告訴我，你以前到處旅遊是不是偷偷摸摸的去了別的世界？”

  這時候，約克士才想到這一點，畢竟當初老頭子到處旅遊的時候，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吐槽。

  “你真覺得我這是在旅遊嗎。”格裡高利瞥了這家夥一眼。

  “約克士。”

  約克士嘴角扯了扯，他已經靈光一閃，想到了很多事情，甚至連著主教這個安排都想到了。

  “想明白了？”格裡高利看著面容突然僵硬的約克士平靜笑道。

  “說吧，您打算要我做什麽？”約克士歎道。

  “或者說，這個世界該怎麽修補。”

  結合前面的話，他還如何不明白。

  “哈哈！”

  格裡高利笑了起來，指了指約克士。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約克士聳聳肩道：“老頭子，為什麽選擇我？教會又不是沒有人。”

  格裡高利重新盯向耶穌之像，感慨道：“因為你是唯一的選擇，也是我們挑選出來的人。”

  約克士沉默了下來，他聽出裡面的含義，我們這個詞估計就是代表著主教團：
  “為什麽？”

  “兩天后，你就知道了。”

  格裡高利淡然道：“在這期間做好準備接受主教的權杖和責任吧，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你晉升加冕……”

  這句話落下，塞西爾主教出現在側道裡，一路走了過來。

  約克士沉默期間，塞西爾主教默默扶住了老人。

  格裡高利起身之余，回頭看向沉默的約克士，笑了笑道。

  “約克士，我們都相信這是上帝的旨意，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接受這道使命，如果你拒絕……”

  老人停頓了一下：“那我們也尊重你的選擇。”

  聽到這句話，約克士看向開始離開的兩人，臉上出現一絲矛盾。

  老頭子直接把這鍋甩到他身上了。

  他當然明白老頭子的意思。

  他接受，那麽就能知道如何修補這個世界所謂的裂縫，知道所有一切和為何選擇他，而他也即將負責修補。

  修補成功，靈異事件越來越少，這個世界大概也就只剩下上帝底下的編制打打鬧鬧，地獄惡魔時不時上來附身，然後教會出馬驅除，鞏固信徒們的信仰和增加信徒們的基數，默契十足。

  如果他拒絕，那麽以後的事情與他無關。

  他還是可以變成原來的鹹魚一條，以前是鹹魚神父後面就是鹹魚主教，也許可能世界的漏洞會變得越來越多，空間變得越來越脆弱，

  也因為這樣，靈異事件隨之越來越多，邪教隨便就能打破空間堡壘召喚出邪魔，種種因素之下，以往還算平靜的日子開始被打破，整個世界也許變得越來越危險……

  所以，要挑哪個選擇？

  “可一旦知道有別的世界，甚至還能出入，確實很難做到無視，可惡的老頭子……”

  約克士歎了口氣，盯向前方的耶穌之像，喃喃細語道。

  “我要該如何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