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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明》第一百四十八章 事實勝於雄辯
  (雖說不算爆發,但是來個五千字大章!紅票!)

  肖天聳了一肩膀,冷笑道:“哦?你如此有信心嗎?那便如你所願,輸了的話休要怪我!哼哼!”

  李凌風也不多說,扭頭對新兵營的那些新兵叫道:“都有哪些兄弟有膽子出來,跟戰兵弟兄們過過招?有膽的就站出來!”

  那些新兵紛紛望向自己的教官,其中一些人眼神中便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了,但是他們有李凌風的前車之鑒,不敢擅自出列。

  那些教官們很有些同情的看著自己手下的這幫新兵,都紛紛揮手道:“掌盤子有令在先,你們要是那個兔崽子有這膽色的話,盡管站出來便是,不會治罪於你等的!”

  話音一落,於是一些覺得自己有些功夫的家夥們便立即紛紛走了出來,站到了李凌風的面前。

  李凌風這一清點,人數居然有三十來個,而且他看得出來,這些個家夥們舉止之間顯然都是一些練家子,但是他的話已經說出口,總不能讓這些人都上!於是他便在這些人之中隨便抽出十九個人,其余的讓他們先退回隊列之中,只出三十個人和戰兵那邊過招。

  肖天健看李凌風選夠了人手,於是一抬手指著戰兵那邊對李凌風說道:“這邊出戰之人,你也可以隨便挑選!”

  李凌風不屑於去挑選,於是對戰兵那邊一拱手道:“今日在下多有得罪了,挑選自就不必了,諸位長官不妨派人出來便是!”

  閻重喜、李栓柱、羅立、馮狗子等人帶著一臉的冷笑都看著李凌風,眼神之中甚至有一絲憐憫的意思,還有一些看笑話的感覺,當李凌風話音落地之後,閻重喜便先站了出來,對李凌風說道:“我們不用選,我隨便點兩個班的人出來便是!二排一班出列!”

  於是在閻重喜手下立即便站出來了一個班的刀牌手,而李栓柱也叫道:“我這邊出一個班,三排二班三班出列!”

  隨即在李栓柱那邊也站出來了十個長槍手,隨即三十個戰兵便站在了一處,冷冷的打量著李凌風這邊的三十個新兵,眼神之中帶著一絲不屑的神色。

  “都換上木槍木刀,換木甲!李凌風,兵器隨便你們挑,想用什麽都行!被擊中者必須要自行退出!隨便你們用什麽辦法!你們過過手!”肖天健一揮手對兩邊的人吩咐道。

  他們演練不可能真刀真槍的打,天龍寨早就準備有對練使用的木刀木槍,而且還讓木匠做了幾十副木甲,平時提供給兵將們對練使用,所以東西都是現成的,倒不用臨時準備。

  李凌風點點頭,扭頭對身邊的這些跟他一個念頭的人點點頭,這些人立即便去校場旁邊的兵器架上各自挑選起了武器,李凌風擅長使刀,於是便選了一把趁手的木刀,也沒有去取木盾,披上了一件粗糙的木甲,便回到了校場中央。

  而兩邊戰兵和新兵都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後退了三十步,為他們騰出了一塊空地,供他們交手使用,所有人都興致勃勃的看著場內,軍官一聲令下,前排的人員便就地坐下,中間的蹲下,後面的人站著,使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場內的情況。

  李凌風稍微對他這邊的人吩咐了一下,這幫人便都聚在了他的身邊,扭腰伸腿活動了一番,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而那邊三十個戰兵則也去換上了木質刀槍,披上木甲便回到了校場之中列隊,雖然他們並非出自一個連隊,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操練之後,他們之間該怎麽做,都還是清楚的,刀牌手在前,長槍手在後,列好了隊列。

  李凌風在對手列隊完畢之後,忽然間感到一種壓力撲面而來,這三十個戰兵雖然在他眼中,武技都稀松平常的很,但是一旦集合起來之後,再面對他們,卻讓他有一種很大的壓力,忽然間似乎對方這三十個人已經融為一體,變得強大了許多,頓時讓他不再敢那麽輕視他們了。

  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這些新兵,每個人臉上都和他一樣,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但是這幫人卻不會就此承認,他們便不如對方那些武技稀松的對手的,一個個都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暗中打氣,緩緩的走到了對手的面前三十幾步的距離上。

  而那兩個班的戰兵卻不為所動,列隊完畢之後,便握緊了武器,默默的等候著他們的班長下令。

  兩個班長都是最早一批跟著肖天健打出來的老兄弟,相互之間稍微合計了一下,便開始下達了命令,三十個戰兵以刀牌手為先,以刀牌手的班長為首指揮,口令一下,便率領三十戰兵一起邁步行動,先朝著李凌風這邊逼了過來。

  如此做法有些讓李凌風有些意外,對手顯然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而是采取了主動進攻,這樣做就實在是讓他們太沒面子了?

  於是他瞅著對方一動,便立即大喝了一聲帶著身邊的這些新兵們朝著戰兵猛衝了過去,這些新兵們大多數都選了刀作為他們的武器,因為他們缺乏相互之間的配合,都知道一旦混戰起來,使用長槍被對方貼近身體的話,會比較危險,再加上刑天軍所用長槍長度比較長,比他們平日用慣的長槍要長出三四尺,使起來不太趁手,於是不約而同的大都選了單刀作為自己的武器,只有兩個人選用了長槍作為他們的武器,但是還是不放心的又取了一把單刀別在了腰間,充作副武器使用以防不測。

  在李凌風眼中,只要他們突進長槍手的身邊,那麽這些武技稀松平常的長槍手便是他們手下的菜,便可以由著他們屠宰了,隨著他一聲大吼,跟著他的那十九個人便一起嗷嗷叫著朝著戰兵的隊列猛的撲了過去。

  看到兩邊的人開始動手起來,校場上立即便響起了一片呐喊之聲,論是戰兵還是新兵,都一起高呼了起來,吵吵著為他們的人助威了起來,而李凌風他們這幫新兵們一個個都鼓足了勇氣,加快了速度,飛撲向了他們的對手。

  戰兵這邊一看到李凌風他們已經撲了上來,刀牌手的班長忽然大喝一聲:“駐!蹲下!”走在前列的那是個刀牌手隨即便立即蹲了下去,將背後的長槍手給露了出來,而後排的長槍手的班長立即便高喝了一聲:“槍放平!”

  十個長槍手隨即便一起將長槍雙手握緊,一起平放了下來,包著棉布的槍頭平齊一排,在前排刀牌手的頭頂直指向了對著他們衝過來的這幫新兵,最後一排的長槍兵兩翼的長槍朝向外側放下,迅速的遮蔽住了隊伍的兩翼,使李凌風這邊的人不易從兩邊靠近他們,中間的長槍手則立即將長槍平舉起來,從前面一排長槍手的身體之間放下,頓時增加了長槍的密度,形成了前後交錯。

  李凌風也不願意取巧,他們三十對三十,他這邊並不處於劣勢,所以也不想再多討便宜,直接便從正面衝上去,想要一下便撕裂對面長槍手的防線,貼近他們動手。

  但是就在他們快要衝至長槍手的面前之際,對面的長槍手們卻放平了長槍,頓時在他們面前形成了一排槍林,直指他們這邊的人的小腹。

  李凌風暗叫一聲不好,如果他們再朝前猛衝過去的話,疑就等於將自己的身體迎向了對手的槍頭,而且對手的槍頭密度很大,他雖然有信心格擋開面前的兩三個槍頭,但是後面卻還有槍頭指向他,所以衝上去顯然不太明智,於是他立即收足,想要避開面前的這些槍頭。

  但是他躲得快不見得跟著他的人就一樣收腳快,幾個跑的快的家夥一下便亂了隊形,衝到了前面去,結果只聽得對面那邊的長槍手忽然齊聲暴喝了一聲:“殺”

  這些長槍手便一起奮力擰腰,將手中的長槍朝前猛的刺了出去,動作很簡單,但是卻快的嚇人,直接便捅向了衝在最前面的那幾個冒失鬼的胸腹。

  幾個冒失鬼一下便慌了手腳,趕緊抬盾揮刀格擋,但是對手的突刺速度非常快,而且力道也很足,只是這麽一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突刺,這幾個人一怔的功夫便頓時紛紛中槍,沾著白灰的棉布槍頭,在他們身上的木甲上便留下了幾個白點,微微騰起了一些白灰。

  “你們幾個退下!”在一旁觀戰的肖天健立即揮手指著這幾個中槍的家夥喝道。

  幾個中槍的家夥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出了戰團,站到了一旁繼續觀戰。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衝在最前面的人便損失了五個,驚得後面的李凌風和其他新兵都不得不小心了起來,趕緊連連格打刺向他們的長槍,並且不得不被逼得連連後退,兩個自以為功夫不錯的家夥不甘心這樣被逼著後退,奮力用單刀格打開眼前的長槍,一閃身便側身欺入到了槍林之中,想要靠上去和戰兵近身搏鬥,但是不巧的是雖然他們突破了第一層長槍,但是第二層長槍便又凶狠的捅了過來,這一次他們顯然運氣不佳,當即中槍直接便被捅了個跟頭,被包著棉團的槍頭愣是給搗的退出了槍林,不得不垂頭喪氣的也退了出去。

  幾個新兵一看正面幾乎沒有機會靠近對手肉搏,便立即朝兩邊散開,想要迂回到兩翼欺過去和對手拚殺,畢竟那裡沒有密集的長槍,他們貌似機會要多一些。

  戰兵的長槍手們每奮力刺出一槍,便朝前邁一步,幾個刀牌手也蹲在槍杆下面,朝前慢慢移動,兩翼的四名刀牌手此時卻已經從槍林下面抽身出來,站在了長槍手的兩邊護住了長槍兵兩翼,五個新兵舞著刀奮力衝向兩翼,但是兩個倒霉的家夥當即便被側邊刺來的一槍扎在了肋下,這裡也是木甲保護不到的地方,雖然木質長槍的槍頭只是包著棉花的圓球,但是結結實實的捅在肋下的滋味也絕不會好受,頓時把一個新兵便捅的丟了手中的木刀,捂著肋下踉蹌著摔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呼痛不已。

  但是剩下的三個人還是成功的欺近到了戰兵的兩翼,和掩護戰兵兩翼的刀牌手交上了手,一個新兵功夫不錯,練揮幾刀,劈在了一個刀牌手的肩膀上,但是隨即便被另外一個刀牌手用盾牌一個重擊,砸中了面門,接著一刀便捅在了他的胸口,把他撞飛了出去,隻得和那個中刀的戰兵一起退出了戰鬥。

  而另外兩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兩個人齊力上前,卻一個照面便中了一刀一槍,隻換取了對手一個戰兵退出戰場,至此也就是一盅茶的功夫不到,李凌風這邊的新兵便折損了一半,卻隻換取了兩名戰兵的退出,損失之快令李凌風他們根本就措手不及。

  這個時候李凌風才總算是發現,當面對戰兵們使用的這種戰術的時候,他們這樣的打法根本就沒有什麽用,對方的配合相當默契,根本就沒給他們留什麽機會,如果這是在真正的戰場上的話,就他們這樣的傷亡,已經是敗的一塌糊塗了,但是李凌風心裡面憋著一口氣,卻還是不願意服輸,大叫一聲:“從下面過去!”

  說罷之後,一哈腰便來了個賴驢打滾,用刀護住頭頂,一下滾入到了長槍下面,但是不待他靠過去,後排的長槍手便發現了他的企圖,同時斜著朝下向李凌風刺去,李凌風到底還是功夫不錯,即便是在如此狀況下,還是沒有亂了手腳,打了個滾之後,先是磕開一支刺向他的長槍,接著閃身躲過了一支長槍,順利的逼近到了蹲在長槍下面的那幾個刀牌手。

  刀牌手蹲在槍林下面,虎視眈眈的盯著李凌風,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想要效仿李凌風,滾到長槍下面,但是這一次兩排長槍手不給他們機會了,兩排槍交錯下刺,幾下便將這幾個人給捅了一身的石灰粉,隻得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李凌風虎吼了一聲,迅速的蹬腿朝前衝去,一下撞倒了一個刀牌手,接著一刀掃中了一個刀牌手的脖子,接著又一腳踹翻了一個逼向他的刀牌手,在眼前如林一般的幾條腿上劃了一刀,氣的幾個長槍兵大罵著便退出了戰鬥,但是隨即第二排的長槍兵便接替了他們的位置,幾杆槍搶上來便刺向了李凌風,李凌風半蹲著身體,根本用不上力,雖然頑強的抵抗了一番,但是還是被一個刀牌手在背上重重的砍了一刀,被趕了出去。

  李凌風再看場內,頓時覺得汗顏不已,戰兵雖然被他一通攪和,搞亂了陣列,但是這會兒那些新兵已經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而戰兵卻隻損失了五個人,兵力已經遠遠超過了新兵,幾個突刺之後,剩下的這些個新兵便都紛紛中槍,只有兩個使槍的新兵做了一番最後的頑抗,身上便同時中了數槍,帶著一身的白點退了下去。

  這一次戰兵和新兵之間的演練,以新兵的徹底失敗而告終,戰果是三十比七,三十個新兵全軍覆沒,戰兵卻隻損失了七個人,看罷了戰況之後,戰兵們立即放聲大笑了起來,紛紛對李凌風這幫人嘲弄了起來,而那邊剛才還叫得歡的新兵們,則頓時都變成了啞巴,一個個都顯得有些灰溜溜的,不敢抬頭。

  李凌風垂頭喪氣的跟一群新兵站在一起,一個個也都是灰溜溜的模樣,他們自詡自己本事不小,以為對付這幫武技稀松平常的戰兵即便是打不贏,起碼也能拚個兩敗俱傷,但是沒成想他們卻敗得這麽慘,被戰兵打得根本就力還手,這事兒明擺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讓他們輸得實在是話可說。

  “全體都有,各自帶開繼續操練!李凌風留下!”肖天健看罷了這場操練之後,止住了正在耀武揚威的那些戰兵們的歡呼聲,大聲下令道。

  “兔崽子們,集合!站隊!”新兵的教頭們紛紛大聲吼道。

  那些新兵們不敢怠慢,趕緊便奔到了各自教頭面前,急忙列隊站好。

  “你們他娘的都看清楚了!現在都知道老子這麽操練你們的用意了!這要是真格上了陣,就憑你們這幫烏合之眾,早他娘的被人給剁了喂狗了!別他娘的以為自己有點小本事便尾巴翹的不知道你們姓啥了,告訴你們,只要你們這幫兔崽子還在新兵營裡一天,就他娘的都給老子把尾巴夾到褲襠裡老實一點,集體都有,每個人五十個伏地挺身,開始!”劉寶站在新兵營的這幫人面前,罵罵咧咧的對他們訓斥道。

  當他的口令一下,這幫剛剛吃了教訓的新兵們便立即都趴了下去,老老實實的在各自的教頭的口令聲中一五一十的開始做伏地挺身,五十個伏地挺身好不容易做完,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劉寶便又叫道:“全體都有,為了懲戒你們這幫家夥不知天高地厚,現在集體負手蛙跳,圍較長一周”

  李凌風垂頭喪氣的站在肖天健面前,等著肖天健發話,肖天健看著劉寶折騰這幫新兵們,微微笑道:“李凌風,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李凌風隻得答道:“在下輸得心服口服,話可說!請掌盤子責罰!”

  肖天健轉身過來,面對著李凌風正色說道:“我知道你有些本事,這刑天軍之中能和你過招的恐怕沒有幾個,但是我告訴你,上陣搏殺講的並非只是個人武勇,決定勝負的乃是集體的力量和兵將相互之間的配合,今日之事我不怪你,你記住我的話,刑天軍的練兵方式自有道理,絕不會拿你們開心耍你們玩兒!想不通這一點,你大可現在就離開,我刑天軍之中要的是能服從命令的兵!卻不需要倨傲不知自律的兵!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現在回去,陪著因你而受罰的那些弟兄們接受懲罰去,二是現在你便可以收拾東西,立即離開這裡!”

  李凌風這會兒覺得臉被臊得通紅,並腿大聲說道:“此事是在下的不對,以後在下願意聽從吩咐!”

  “好!那麽你現在可以去了!”肖天健對李凌風揮揮手道。

  李凌風二話不說,便跑回了自己所在的隊伍中,大聲請令要求入隊,教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準了他的請求,但是卻先罰李凌風做一百個伏地挺身,接著圍場兩周蛙跳,李凌風二話不說便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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