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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皇子登基後,我逃不掉了》187.第187章 187章,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煽豬,還是盛淮主導的。

  最初養在盛家的莊子裡。

  吃過後,發覺真的感受不到什麽騷味。

  隨即,這種養殖方式變逐步傳開了。

  最初,他們關雎宮吃的豬肉,都是盛家莊子送進宮裡的。

  後來有了專門的采購渠道。

  “尤其是這紅燒肉。”鄭謹好這口,“搭配米飯,令人胃口大開。”

  雖說被煽掉後騷味很輕。

  可有些官宦之家,依舊很少食用豬肉。

  可能是覺得,豬肉依舊是賤肉。

  而他們那樣的身份,怎麽能和平民吃一樣的肉呢。

  彰顯不出他們的地位嘛。

  面前這兩位,倒是沒那麽多講究。

  雖說出身在錦繡堆裡,也吃得了苦。

  而且豬肉的味道,真的很好嘛。

  至少讓民間百姓也吃到了好吃的肉,不是嗎?
  **
  入夜。

  一道纖細的身影翻牆進入一座院落。

  貓著腰向偏房走去。

  下一刻,正房的門突然打開。

  “去哪裡了?”

  杏兒全身一僵。

  被發現了。

  她磨蹭著走到對方身邊,“師父。”

  鴻爺冷著臉嗯了一聲,“深更半夜的,去哪裡了?”

  杏兒磕磕絆絆的道:“行,行俠仗義。”

  說罷,就被人在後腦杓上拍了一巴掌。

  她捂著腦袋,不敢喊疼。

  “行俠仗義?”鴻爺被氣笑了,“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居然還舔著臉說什麽行俠仗義?”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找個滿意的弟子容易嘛。

  萬一折在外面,他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杏兒不敢頂嘴。

  “既然不想睡,那今晚就別睡了,扎一夜馬步。”

  說罷,便關上了房門。

  杏兒抿唇,來到院中空地,扎了下去。

  她的確是三腳貓功夫。

  所依仗的,無非就是這一身比男人都要大的力氣。

  再加上這一年多來,她的確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偶爾夜裡出門,倒是遇到過幾次亂子。

  杏兒見過死人。

  比如她那吊死在房梁上的母親。

  臨死時,全身上下瘦的沒有幾兩肉,恐怖至極。

  因此,她下手的時候,幾乎不會心軟。

  奴兒城依舊是從前的模樣。

  官府照舊不作為,縱容著下面的差役,胡作非為。

  所有的百姓,都在這泥淖中苦苦掙扎,卻看不到任何活路。

  今夜她出門有些晚。

  在街頭小巷中,遇到了一個被糟蹋至死的少女。

  她很是後悔,如果早出去哪怕半個時辰,都有可能把人救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月光隱去,黑雲襲來。

  幾乎是頃刻間,豆大的雨點,驟然怎咯。

  杏兒憋著一股氣,不肯離開。

  沒多久,房門再次打開。

  撐著傘的鴻爺,一瘸一拐的出來。

  走到弟子身邊,將油紙傘遮住她。

  “嫉惡如仇很好。”

  鴻爺歎息著開口。

  “但是你如今年紀還小,遠遠不懂這人間的險惡。”

  “我不讓你半夜出門,亦是擔憂你的安危。”

  “而且你若是出事,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你覺得以我現在的狀態,真的能救下你?而不是因救你,被人活活打死?”

  杏兒心裡“咯噔”一下。

  她隱約聽明白了師父的言外之意。

  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悲涼。

  “師父……”

  鴻爺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杏兒,救人沒錯,卻也不能讓自己處於險境之中。”

  “現在不要著急,再過幾年,等你出師了。”

  “那時,即便你還想留在家中,我也是不允的。”

  她的年紀還太小。

  每次杏兒夜裡偷跑出去。

  鴻爺總不放心,便會偷偷跟在後面。

  其中一次還暗中招了尾巴,是他幫著解決的。

  否則不消天亮,他們遍會尋過來。

  杏兒也知道自己讓師父擔心了。

  她誠懇的道歉。

  “師父,弟子錯了,斷不會有下次。”

  鴻爺滿意的點點頭。

  這場雨,下了近一個時辰。

  鴻爺便舉著傘,陪著她站了一個時辰。

  直到雨停,他才回房繼續休息。

  而杏兒則繼續扎馬步。

  天亮,她出門買師父最喜歡的烙餅。

  特意繞路夜裡的那條巷子。

  那位慘死的少女已經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她看來,就算是少女的家裡人找到了又如何。

  奴兒城的眾人,早已變得麻木了。

  他們幾乎沒有多少喜怒哀樂,活的猶如行屍走肉。

  便是最熱鬧的街道,兩邊店鋪林立。

  除了吵架打罵時熱鬧些,平時幾乎沒什麽多大的動靜。

  生活在地獄中,有什麽可高興的。

  買了五個烙餅返回家中。

  杏兒模樣太過普通,身材也沒什麽看頭。

  她至今沒遇到過刁難。

  在猶如屠宰場的奴兒城,漂亮的姑娘隨處可見。

  她這樣的,自然無人在意。

  反倒是變相的一種幸福了。

  **
  “世子爺。”

  應栗栗找到了盛淮。

  這位沒有住進鄭家,而是和他們下榻的同一家客棧。

  她將山匪的事,告知了盛淮。

  遂眼巴巴的看著她。

  盛淮被小姑娘的眼神,看的有些唏噓。

  “你可知,洛州地界的各縣長官,都已鄭家馬首是瞻?”

  應栗栗微楞。

  她是真的不太清楚。

  當然,不清楚不代表理解不了。

  “國公爺一句話的事兒?”

  她遲疑道。

  盛淮微微搖頭。

  “小丫頭,你知曉何謂利益嗎?”

  到底還是年紀小了,想事情太過簡單。

  應栗栗點頭,“知道。”

  “利益越大,風險越大,誘惑也就越大。”

  盛淮道:“鄭家目前就是接受他們的孝敬。”

  察覺到小丫頭的眼神,他笑了。

  “不止鄭家,其他世家亦是如此。”

  甚至包括盛家,同樣不能免俗。

  “這世間,好處不是白拿的。”

  “既然接受了他們的孝敬,就要護住他們。”

  “是交易。”

  “可是這孝敬,總得有來處。”

  應栗栗明白了。

  她心底陣陣酸澀。

  最初就知道,定國公府身為世家,必定也在是站在盤剝者的陣營中。

  “世子爺,有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盛淮含笑聽著。

  表情多少有點揶揄。

  她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注定是要償還的。

  盛淮笑道:“你相信嗎?”

  應栗栗搖頭,“不是很信。”

  有些好人,得不到命運的厚待。

  而有些惡人,反倒富貴加身,子孫滿堂,壽終正寢。

  世間何來的公道。

  “噗噗噗——”

  她突然捂住嘴笑了。

  在盛淮的眼神裡,應栗栗道:“反正這天下又不是我的,瞎操的什麽心呐。”

  “不叨擾世子爺休息了。”

  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奈何她還是太過理想化。

  有些思想,早已烙印在精神最深處。

  想要改變,無異於抹殺掉曾經的自己。

  看到精神滲出的人,被鎖鏈纏繞,淚流不止。

  她何嘗願意妥協呢。

  手掌按在門上。

  她回頭。

  “世子爺,如果有個人,腳踢權貴,拳打皇子,會如何?”

  盛淮撐著下頜,笑的眉目舒展。

  “會死!會被滅族!”

  應栗栗:“……”

  很好。

  腳踢權貴會死。

  拳打皇子會被滅族。

  這才是吃人的封建時代嘛。

  “如果這個人掌握著足以讓整個國家強盛的能力呢?”

  盛淮挑眉。

  笑容更深,“那會死的特別慘,會被壓榨所有的利用價值,一生不得自由。”

  “小丫頭,若是有這樣的人,他或許活不到價值最大化。”

  “皇室太強,不是世家所樂見的。”

  應栗栗猛地回頭。

  愕然的看向面前的俊美青年。

  明明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卻莫名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甚至是……殺意。

  盛淮突然笑了。

  他盯著應栗栗:“照顧好七殿下。”

  “是!”她微微福身,繃緊後背離開了。

  房間內靜了下來。

  許久。

  盛淮低喃道:“有點難辦啊。”

  **
  盛淮比應栗栗提前歸京了。
    當夜,容清璋來到了國公府。

  “殿下,非應栗栗不可?”盛淮問道。

  隻一瞬,容清璋眯起眼。

  看向表哥的眼神都染上絲絲的冷意。

  “表哥,醜話說在前面。”

  “她,你碰不得。”

  盛淮微微歎息。

  給自己倒了杯酒。

  輕抿一口。

  “看來,盛家注定難逃一劫啊。”

  容清璋冷笑。

  難逃一劫?
  “盛家就你與舅父,有什麽劫不劫的。”

  而且,他們父子均是難得的人才。

  更是自己的血親。

  他又不傻。

  “盛家不會有事。”

  “若表哥對小栗子心存他念,就難保了。”

  盛淮算是明白了。

  這小子就是個瘋子。

  為了個宮婢,居然連母族都敢下手。

  “她是我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盛淮妥協了。

  “行行行,不動不動。”

  容清璋放下心來。

  今夜月色極好。

  他看著頭頂的明月,不知那小丫頭在做什麽。

  “小栗子如何?”

  兄弟倆一直聊到深夜,方才散去。

  **
  “砰!”

  瓷器碎裂聲,驟然炸裂。

  寧王府內,人人自危。

  容清琅眼神怒極,面色分外難看。

  自母妃過世後,他在朝中的聲望,一日不如一日。

  之前想著以聯姻的方式,求娶永寧長公主之女。

  希望得到鎮南王的輔佐。

  奈何前腳書信中應的好好地。

  後腳便作罷。

  若沒有鎮南王的十五萬大軍支持。

  有定國公府坐鎮的京都,他如何奪取帝位?

  曾經隱隱壓大皇子一頭的他。

  如今依然沒有了和大皇子抗衡的實力。

  “都是一群牆頭草。”

  他咬牙切齒道。

  殿外,進來一人。

  看到一片狼藉的場面,沒有絲毫意外。

  “殿下,乾坤未定,切勿自亂陣腳。”

  此人乃三殿下的幕僚。

  如今情勢對自己不利。

  縱然容清璋心中憤怒,面對幕僚,到底是壓下了心底的怒火。

  “聽聞七弟出宮了?”

  幕僚道:“是,昨夜宿在國公府。”

  “呵!”

  容清琅冷笑,“好一個容清璋。”

  “人人都道他被父皇不喜冷落。”

  “無稽之談。”

  如果真的不喜。

  父皇斷然不會讓他去接觸定國公府。

  莫非大皇子那邊亦是假象?
  父皇真正滿意的繼承人,是七弟?

  想到這種可能,容清琅不怒反笑。

  這踏腳石,誰愛做誰做。

  至尊之位,舍他其誰。

  在這條路上,誰敢阻他。

  誰就得死。

  任何人都不例外。

  包括……

  **
  這一日,應栗栗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女人穿的很乾淨整潔,頭髮梳理的油光水滑。

  只是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怪異。

  流露出一些呆滯,一些癲狂。

  在她身後,跟著兩男兩女,看打扮好似是下人。

  “唉,又來了。”

  旁邊的攤主搖頭。

  語氣中透出一些憐憫。

  應栗栗捧著肉包,道:“店家,那女人怎麽了?”

  “是個瘋子。”

  店家壓低聲音道:“她是咱們縣裡大戶陳家的長房夫人。”

  “哎喲,當年出嫁時的場面,也算是轟動一時呢,嫁妝就足足88抬,少見的嘞。”

  “婚後與陳家大爺恩愛著呢,轉年就生了一個寶貝兒子。”

  “當時那孩子滿月,陳家足足擺了一旬的流水席,縣裡不少人,可算是難得開了葷。”

  “這不,五年前,也就是那孩子兩歲時,突然就不見了。”

  “那時陳家撒了不知多少錢,雇人幫忙尋孩子。”

  “轉眼五年了,愣是沒丁點兒消息。”

  “這陳家大夫人,也跟著瘋了三四年了。”

  “可憐的喲。”

  店家邊說邊唏噓搖頭。

  應栗栗不免有些陰謀論。

  咬了一口羊肉包子,道:“陳家有幾位爺?”

  店家道:“陳家老爺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其中兩位爺是嫡出,兩位庶出,算是人丁興旺了。”

  應栗栗湊到白圩身邊。

  壓低聲音道:“師父,您覺得會不會是家賊?”

  白圩聞言,挑眉道:“你覺得呢?”

  “八九不離十。”應栗栗道:“如果是綁架,定會勒索贖金的。”

  白圩笑道:“或許是拍花子的。”

  應栗栗思忖一會兒,搖頭。

  “當初陳家尋找孩子的動靜應該不小,陳家富庶,給的銀錢應該很多。”

  “拍花子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如果借故幫忙尋回孩子,拿到的錢比賣掉一個孩子,賺的更多。”

  她蹙眉道:“如果不是為了錢,那大概率就是身邊之人下的手了。”

  “畢竟牽扯到各自的利益。”

  白圩暗暗點頭。

  道:“為何不能是仇殺?”

  “有這個可能。”應栗栗道:“若是仇殺,我自己覺得,不該這麽無聲無息。”

  白圩低笑,揉了揉她的頭。

  “的確,若我是報復仇家,人死後,定會將其屍身亦或者是某個部位,扔到仇家門前。”

  “殺人又誅心!”

  這才是他的作風。

  應栗栗:“……”

  好家夥。

  師父,要說狠,還得是您老人家呀。

  紅仙拎著點心從旁邊的糕點鋪子出來。

  一行人返回不遠處的客棧。

  白圩道:“你都能看出來,你覺得那位陳家大爺,會看不出來?”

  稍微有點腦子的,怎會想不到這點。

  應栗栗表情逐漸精彩起來。

  “又要上演兄弟鬩牆的戲碼了。”

  白圩哈哈大笑,“自那孩子失蹤便尋不到後,這已經是注定的結局。”

  不管他們猜測的是不是真相。

  陳家內部,勢必暗潮洶湧。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再難拔除了。

  只能任由其生根發芽,最終破土而出,腐蝕一切。

  “那孩子,十死無生了。”白圩下了結論。

  活著,終將成為把柄。

  只有死人,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權勢爭奪,每每都是靠人命堆砌的。

  無甚奇怪。

  白圩的結論,讓應栗栗有些感慨。

  “師父,我自來不會低估人性險惡。”

  現代社會,遊走在人間的惡魔,難道就少了?
  網絡發達的時代,可謂群魔亂舞。

  “有人說過,世上有兩樣東西無法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她不會低估人性之惡,也不會去輕易窺探他人的人性。

  應栗栗有著很強的自我保護色彩。

  對人真誠她做到了。

  可若是真誠換不來真誠,她會第一時間遠離。

  絕不去計較沉沒成本到底有多高。

  及時止損,才是她的為人風格。

  白圩略微思索,道:“有道理。”

  這小丫頭,到底認識多少人呐。

  總能說些發人深省的話。

  “栗栗很信任為師。”

  應栗栗點頭,“自然,您是我師父嘛。”

  “若有一日發現為師對你別有目的呢?”小丫頭總是這般不設防,讓白圩這個做師父的很是擔心。

  應栗栗道:“自然是遠離啊,我又不傻。”

  白圩忍俊不禁。

  這丫頭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栗栗,正如你所說的,人性險惡,不要輕易試探他人。”

  “但是你也要記住,你是我白圩的徒弟。”

  “唯一的徒弟。”

  “你如果想,也可以試探所有人。”

  “誰敢欺你,為師必讓他後悔生於這世上。”

  他白圩的弟子,誰都不能欺辱。

  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紅姐在旁邊,聽著師徒倆的談話。

  笑容淺淺,眉目彎彎,極是好看。

  “師父!”

  應栗栗挽著他的手臂。

  “能成為您的弟子,我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呐。”

  這也太有安全感了吧。

  莫非,她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女?
  想到這裡,應栗栗笑的傻傻的。

  而旁邊的兩位,看著她的眼神,分外溫柔。

  紅姐笑著捧場,道:“栗栗肯定是十世修來的大善人。”

  被這般誇讚。

  應栗栗一張老臉都架不住紅了。

  “哈哈,紅姐這話說的,不至於不至於,咱謙虛些。”

  這副模樣,惹得兩位忍俊不禁。

  盛淮:嗯……

  七殿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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