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戰場”,陶夭和陸九淵松了口氣的同時,都有些無奈。
秦氏的反應那麽大,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陶夭埋怨道:“都怪你啦,害三嫂和三哥吵架了。”
陸九淵很是無奈,“是我的錯。”
“那你下次可別再有人的時候抱我了。”陶夭想到秦氏說的話,也有些哭笑不得了,提醒道。
陸九淵看了她一眼,“下次我會避開他們。”
陶夭挑眉,只是避開三哥和三嫂?那就是說還要抱她嘍?
“我會越來越重的。”她眨著眸提醒。
“兩個你,我也抱得動。”陸九淵不以為意道。
陶夭唇角勾了下,“真的?兩個我都快有兩百斤了。”
“真的。”陸九淵毫無壓力地說,想到什麽,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現在不生氣了?”
陶夭一愣,這才想起來方才的事情,臉一臊,矢口否認,“我什麽時候生氣了?”
陸九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是我記錯了。”
陶夭到底是有些心虛,趕緊上了馬車。
……
一品樓是京中最大、最好的酒樓,因其菜品好,掌廚的又是宮中退下的禦廚,所以很受達官貴胄的歡迎,當然其菜金也是貴得離譜,尋常百姓根本不敢踏足這裡。
便是陶夭也隻來過這裡一次。
一來是因為菜金貴,她舍不得,二來也是因為那次顧長卿在這裡請她和陶泠幾個用餐時,陶泠發生過意外,故而她對一品樓的印象不甚好,便沒再來。
不過難得陸九淵今日有空,還帶她來這裡用餐,她還是很開心的。
到了一品樓門外,馬車便停下了,陶夭在陸九淵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不愧是一品樓,天才擦黑,賓客便已經絡繹不絕了,整個酒樓也是燈火輝煌,很是熱鬧。
來往的賓客,自是不乏朝中官員。
陸九淵和陶夭幾乎是一下馬車,便有認出了陸九淵的,紛紛過來打招呼。
陸九淵不想陶夭被打擾,握著她的手,疏離客套地對那些人道:“內子喜靜,諸位自便吧。”
那些人也是識趣的,一聽這話,便點頭離開了。
沒了人打擾,陶夭跟著陸九淵,進了一品樓。
適才門前的一幕,自是叫一品樓的夥計見著了,因而陸九淵此前雖然沒有來這裡吃過飯,但二人一進門,樓內的管事便殷勤地迎了上來。
“大人、夫人,樓上有預留的雅間,二位樓上請。”
“不必,我有預訂了雅間。”陸九淵道。
管事的一愣,“那不知兩位預訂的是哪一間?”
“天字一號。”身後跟著的烏澤,立即上前道。
管事聞言,連忙點頭,“原來那雅間是大人訂預的,小的怠慢了,快樓上請。”
陸九淵牽著陶夭的手,上了樓。
此時華燈初上,最是熱鬧之時,陣陣悠揚的琴音,自大堂的圓台上響起,很是悅耳動聽,也為樓內的氣氛,憑添了幾分高雅。
陶夭跟著陸九淵進入雅間之時,不經意地一側頭,忽然愣在那裡。
她總覺得台上彈曲的歌姬的眼睛,有些熟悉。
只是那歌姬的臉,被面紗覆著,看不出長相。
“怎麽了?”陸九淵察覺到她的異樣,出聲詢問道。
陶夭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覺得那台上彈琴的歌姬,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候在一旁的管事聽到了,立即討好道:“那位是我們樓中新來的歌姬,若是夫人覺得她彈得好,一會兒小的叫她上來為夫人彈奏一曲。”
陶夭聞言,搖了搖頭,“不必了。”
“是。”管事的有些悻悻地應了聲。
“上菜吧。”陸九淵吩咐道。
“是。”管事的立即下去了。
不愧是天字一號房的雅間,其內布置得很是奢華。
陶夭轉了一圈後,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了。
陸九淵端來一杯水遞給她。
陶夭接過喝了一口,看著身旁坐下的男人,她放下杯子,托腮看著他。
陸九淵頓了下,問道:“怎麽了?”
陶夭搖頭,“沒有啊,就是想到方才那麽多人巴結你,有些感慨。”
陸九淵好笑道:“別胡思亂想,人家只是正常的打招呼而已。”
陶夭聳了下肩,“是麽?你就沒有什麽感想?”
“能有什麽感想?”陸九淵無奈道。
陶夭眨著眸道:“那麽多人巴結討好你,說明你位高權重呀。”
陸九淵好笑地說:“他們巴結或不巴結,我的位置就擺在那裡,還能怎麽樣?”
“只要你想,你想怎樣,就能怎樣。”陶夭玩笑道。
陸九淵無奈地捏了捏她的小臉,“好了,別貧嘴!上菜可能還要一會兒,若是累的話,可先躺一會兒。”
雅間內布置得不僅奢華,還很貼心地布置了軟榻,可供人躺臥。
陶夭看了眼軟榻,搖頭,“不用了,我坐著就好。”
“嗯。”陸九淵也沒勉強她,拿了桌上的糕點喂她。
陶夭吃了兩塊,便不吃了。
好在他們並沒有等太久,菜陸續便上齊了。
待菜上桌後,陶夭便迫不及待地動筷了。
京城最好的酒樓,並不是誇大其辭,他們確實是有些本事的,菜做得極其好吃,否則也不會吸引那麽多達官顯貴。
陶夭吃得停不下來。
倒是陸九淵吃得並不多,他並不重口腹之欲,而且全程都在照顧陶夭了。
陶夭知他有些好酒,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便讓烏澤去要了一壺酒,還讓他坐下陪陸九淵喝了兩杯。
剛開始,烏澤還推辭來著,“夫人,屬下許久沒喝酒了,等會喝醉,可就不好了。”
“是麽?但我聽說墨蝶最喜歡會喝酒的男人了,烏澤,你酒量不行,以後要怎麽娶墨蝶?”陶夭睜著眼睛說瞎話。
烏澤遲疑,“墨蝶喜歡會喝酒的男人?屬下怎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這樣私密的事情,墨蝶怎麽可能告訴你?”陶夭振振有辭。
烏澤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二話不說,便坐了下來,一邊給陸九淵斟酒,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主子,屬下敬您。”
陸九淵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與他的碰了一下,“你喝兩杯就行。”
烏澤聞言,搖搖頭道:“屬下能喝的,兩杯太少了。”
“那隨你。”陸九淵淡淡道,“一會兒別醉了,否則我只能讓人叫墨蝶來扶你回去了。”
烏澤漲紅了臉道:“屬下怎麽可能喝醉?屬下的酒量雖然比不得主子您,但一壺酒還是能喝的。”
陸九淵目光懷疑地看著他,“是麽?”
烏澤受不了激,不過在拎起酒壺之前,還知道要先給陸九淵將杯子滿上。
陶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見他給陸九淵倒完酒後,便直接用酒壺喝了,還以為他的酒量真的很好。
直到他放下酒壺後,身子搖晃了幾下,醉醺醺地說:“主子您看,屬下一壺都喝完了。”
“半壺。”陸九淵糾正,“而且你已經醉了。”
烏澤擺手,“不可能,屬下沒有醉,屬下感覺還能再喝一壺。”
陶夭:“……”
所以烏澤是真的不會喝?
她看向陸九淵道:“現在怎麽辦?真要叫墨蝶來?”
她今日跟陸九淵出門,墨蝶便沒跟著。
陸九淵歎了口氣,抬高聲音喚了一句,“趙二!”
話音剛落,趙二便走了進來,“主子有何吩咐?”
陸九淵指了指醉得不輕的烏澤道:“先送他回去。”
趙二剛抬腳走近烏澤,便被他推開了,“我沒醉,我還能再喝……”
陶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