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賓客散去後,秦牧醉醺醺地回了新房。
陶姝雖然平日裡嘴巴厲害,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不由得緊張害怕了起來。
尤其聽到秦牧開門走進來的聲音。
“姑爺。”
陶姝的貼身丫鬟杏兒,行禮道。
“你們都下去吧。”秦牧醉了,看到屋裡還有丫鬟杵著,不禁有些不耐煩。
杏兒擔心地看了眼陶姝,見陶姝沒別的話,便帶著其他丫鬟一並退了出去。
房門闔上的磕碰聲一響,令陶姝驚了一跳。
她攥著帕子,糾結地看著走過來的秦牧。
其實二人是表兄妹,自小到大,見過不知道多少次。
可平時見他,她也沒覺得他有什麽可怕的,但不知為何,今日看到他,竟然覺得有些壓迫緊張起來。
不等陶姝穩定心神,秦牧已經走了過來,並在她身旁坐下。
“表妹。”
秦牧黑眸迷離地看了她半晌,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陶姝面色爆紅,下意識地想掙脫,卻叫男人握得更緊了。
“你我已經拜過天地了,怎麽還如此生分?摸一下都不行?”秦牧醉醺醺地說。
陶姝隻覺得全身都要燒起來了,身子也顫抖得厲害。
她打小到大,就沒跟男人這般親密過。
雖然對方是她的夫婿,但未大婚前,二人也是連手都沒有拉過的。
況且秦牧此時看起來那麽危險,說的話也那麽輕浮。
“我、我不習慣。”她強撐著,才說完了一句完整的話。
秦牧聞言,清醒了幾分。
他眯著眸,看著眼前的美嬌娘,明明還是他熟悉的那個表妹,可是今日的表妹,好像哪裡不一樣。
他慣來知道表妹很美,可是今日穿著嫁衣的表妹,卻美得令人窒息,美得讓他心裡癢癢的。
他想就這麽將表妹壓在榻上,可見她紅得要滴血的小臉兒,只能生生克制了下來。
而因為這個唐突的想法,他整個人也忽然清醒了幾分。
他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伸手攬過表妹的肩,抱在懷裡輕哄,“以後……會習慣的,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沐浴。”
直到他起身走開,陶姝才回過神來。
聽到淨室裡傳來的水聲,她緊張得身子僵硬,趕緊躺到床裡側,並蒙上被子。
秦牧洗好返回來的時候,看到大紅的喜被,在微微抖動,不由輕笑一聲,俯身過去,慢慢將被子拉開。
“怎麽嚇成這樣?”
被突然拉開被子,陶姝嚇了一跳。
對上表哥戲謔的眼睛,她嘴唇囁嚅了下,剛要說什麽,卻見他黑眸轉暗,忽然慢慢湊近了她。
陶姝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男人溫熱的唇,便吻住了的。
“轟!”
陶姝腦子裡一片空白。
到了後面,秦牧察覺她抖得太厲害,隻好停下來,啞聲問:“若是你實在沒有準備好,便下次再……”
話未說完,女孩兒素白的指尖,突然壓在了他的唇上。
秦牧一愣,低頭看著她,“嗯?”
陶姝眼睫一顫,閉上眼睛,小聲道:“你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我、我可以的……”
她已經是秦牧的妻子,這一關,是遲早要過的。
她不能因為害怕,便不跟他圓房,而且,她不覺得推到後面,她就不會害怕。
所以,早過關,早完事。
“你確定?”秦牧黢黑的眸子,征詢地看著她。
陶姝輕輕點了點頭。
“那……”秦牧說得一個字,修長的手指,卻放在了她的衣帶上。
察覺到他的意圖,陶姝的心跳得厲害,像是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了般。
然而——
“這怎麽系的,怎麽解不開?”秦牧解了半天,也沒能將陶姝的衣帶解開。
陶姝:“……”
看著急得滿頭大汗的男人,她反倒不緊張害怕了。
甚至,她還噗哧笑出聲來。
沒想到秦牧平日裡看著挺機靈的,竟然會這麽笨。
她嗔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姝兒,你幫幫我。”秦牧著急不已,拉著她的手,想讓她自己解。
陶姝紅著臉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想辦法。”
怎麽能讓她自己解?
她才不要幫他。
秦牧見她鐵了心不肯幫忙,想了想,低頭用牙齒咬。
陶姝:“……”
她雙手攥成拳頭,放在心口,根本不好意思看。
直到肚子一涼。
她醒過神來一看,竟見秦牧已經解開了她的衣帶。
她心口顫了顫,咬著唇別過頭去。
喜帳垂落,遮住了裡面的情事。
……
翌日要給公婆敬茶,陶姝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因此天一亮,她便醒了,還推了推一旁沉睡的秦牧。
“該起了,一會兒還要去敬茶。”
秦牧睜開惺忪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將她抱進懷裡,“不用著急,還早著呢,多睡會兒。”
“不行的,已經不早了。”陶姝著急。
“不行?”秦牧眼睛微眯。
陶姝一愣,“什麽?”
“你說我不行?”秦牧眼睛危險地看著她。
陶姝:“……”
“看來昨晚上,我還不夠努力。”秦牧將她推倒在床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唔!”陶姝著急解釋的話沒說完,便被堵住了。
……
再醒來時,已經接近午時了。
陶姝急得不行,伸手捶打著秦牧,“都怪你胡來,都錯過請安的時辰了。”
“你著急什麽,昨晚上母親可是交代過了,讓你不用那麽早起的。”秦牧滿不在乎地說。
可即便如此,陶姝還是有些生氣。
秦牧太胡來了,他平時並不是這樣不正經的人啊。
但他……
陶姝眉頭緊皺。
今日可是她入門後的第一天,要敬茶的,可卻晚起了,實在太沒有規矩了。
“好了好了,你想去,我帶你去便是。”秦牧無奈地說。
二人梳洗穿戴好,已經是午時了,去到公婆的院子時,他們都準備要吃午膳了。
“姝兒,牧兒,你們來得正好,一起用午膳。徐媽媽,快添兩副碗筷。”秦母陳氏,臉上堆滿了笑容。
秦父也是一臉笑容,“快坐。”
見二人沒有不悅,陶姝心裡松了口氣。
秦牧旁若無人地扶過她的手臂,將她推到椅子上坐下,“我就說爹和娘不會介意的吧?”
陶姝心裡有些尷尬,在桌子底下擰了他的大腿一下,這人怎麽還好意思說?
“唔!”秦牧悶哼出聲。
引得秦父秦母都看了過來,“怎麽了?”
陶姝嚇得垂下了頭,
“沒事。”秦牧擺手,然後趁機湊到陶姝耳邊,小聲道,“昨晚上你要是有這個潑辣勁,也不至於浪費那麽多時間。”
陶姝:“……”
會意過來他的意思,她臉紅得似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