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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開局把薛寶釵帶回家》第222章 詞中大玄機,黛玉小心機
  第222章 詞中大玄機,黛玉小心機

  卜算子這個詞牌,一共就這幾句。

  稍懂一點的,就知這是最後一句了。

  所以這句一出,頓時叫好聲此起彼伏。

  “天啊!這詞真是妙絕!”

  “朗朗上口,別有一番滋味!”

  “我就說,還好是讓姐夫壓軸!”

  “不愧是探花之才,高我們太多!”

  眾人紛紛誇讚,迎春卻是一句都沒聽到。

  她只在一旁羞紅著臉,原地發癡。

  湘雲見此,也顧不得欣賞這詞。

  只看著迎春,繼續捂著肚子笑。

  黛玉一樣沒細琢磨,而是神色不滿的盯著湘雲。

  一副想上去撕她嘴的架勢。

  寶釵面上不動聲色,實則也沒再往下聽。

  而是想著該如何圓場。

  唯有寶玉忽地想到什麽,高喊著:

  “不對!”

  眾人聞言,都詫異看他。

  寶玉被眾人一看,有些訕訕的道:

  “他……馮……姐夫沒按七言,也沒限韻……”

  原來他說的是這事。

  起社作詩都限了韻,定的也是七言律詩。

  寶玉其實也知道,這話說出來並不討好。

  卻還是硬著頭皮點了出來。

  果然,這話一出,黛玉都顧不上湘雲,直接將怒火發泄到他的身上。

  她學著湘雲一樣運用規則,一臉不滿的道:
  “你有什麽資格評價?”

  黛玉的意思是說,剛剛說好只有李紈這個社長才能品評。

  你寶玉多嘴多舌,該當受罰。

  李紈見他們幾個如小孩子吵架一般,不由莞爾。

  輕輕搖了搖頭,不慌不忙的接口道:
  “這個怪我,隻讓蘭兒說了題目是‘詠梅’,卻忘了告訴他律韻。”

  本來讓馮一博做一首,也只是臨時起意的事。

  確實沒說那麽細致。

  探春在旁似笑非笑,還開口補刀。

  可她像是對著寶玉,實則卻看向迎春,道:

  “總之,這首詞絕妙,不是嗎?”

  黛玉這時得了空,才過來看了全詞。

  看完之後,頓時眼中一亮,轉而對身邊妙玉、寶釵道:

  “這一闋,句句不提梅,卻句句是詠梅!”

  在她心中,隻這二人的才學能與她並提。

  因此才隻對二人說了。

  妙玉此時正沉思著什麽,聞言回過神來。

  她先點了點頭,又笑著應道:

  “還不止於此呢,你們沒發現,這闕詞和放翁的那闕《詠梅》詞是對應的嘛?”

  放翁是陸遊的別號,眾人自都知道。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探春也已經過來,正聽到妙玉的話。

  此時不由喃喃的吟誦起那首《卜算子·詠梅》。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一邊說著,她就走到台前。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這一句是整闋詞最驚豔的一句,眾人的目光也都聚在探春身上。

  只見她提起筆來。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待從頭吟誦完了,探春才落筆謄在紙上。

  見眾人都圍過來,探春將兩闕詞才在一起。

  兩相對比之下,寶釵頓時驚呼道:

  “果是反其義而用之!”

  眾人本以為,馮一博這詞好在用的擬人手法。

  讀起來淺白易懂,還朗朗上口。

  沒想到,不僅初見詞好。

  原來內裡還有這樣的典故。

  黛玉這時也反應過來,驚喜道:
  “果然,對照著再看,越發有味道了!”

  史湘雲聞言,也顧不得再笑迎春,連忙過來對比。

  這一看之下,頓覺驚驚豔。

  “天啊!姐夫這闕竟不遜放翁!”

  她輕呼一聲,又連忙掩口。

  似乎覺得自己的評價有些高了。

  可再看幾遍,越發覺得如此。

  甚至,覺得放翁那闕詞。

  有些囿於一時一地,都是不能自拔的苦。

  其中凸顯脆弱、可憐、頹喪,都是悲觀色調!

  而新作這闕,則是梅花催春、迎春的俏。

  其中蘊含堅強、無畏、風流,全是樂觀向上!

  不止湘雲,這些姑娘都自幼飽讀詩書。

  全都是眼高於頂的懂行之人。

  此時也各個眼中都閃過驚豔之色。

  黛玉更是反覆咂摸著、品味著,想把其中精髓之處吃透。

  一時,在場眾人各個都沉浸其中。

  尤其迎春,臉色酡紅,猶似醉酒一樣,喃喃讀了幾遍,道:

  “果真如此,真不負馮稼軒之名!”

  湘雲這時似乎又有什麽新的發現,她指著馮一博的詠梅道:
  “伱們發現沒有,雖是詠梅,卻帶了四個春字,這豈非是暗合……”

  她剛剛一直打趣迎春,此時不由順著這個思路深想。

  可話到一半,卻又不敢再往下說。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細想之下卻覺得有理。

  除了第二個春點明是迎春,其余也各自暗合三春。

  凡事就怕腦補和深度解讀。

  現在她們帶著這個想法重新一讀,頓覺:

  第一個春“風雨送春歸”,說的正是元春在風雨飄搖中,被馮一博護送回來。

  第三個春“俏也不爭春”,說的不也正是俏麗庶女,無法與嫡女相爭的探春?
  那第四個春“隻把春來報”,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從東府抱過來養的惜春?

  這樣一想,豈非四個全都合上了?!

  難道……

  “住口!”

  李紈雖然喝了些酒,卻是沒醉。

  此時聽到湘雲的話,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那點酒意全都消散無蹤。

  她打斷史湘雲的話,又低聲訓斥道:
  “史大姑娘你鬧夠了沒?你家亦是勳貴,你又飽讀詩書,如何不知斷章取義之害?”

  言外之意,史家也是勳親貴戚。

  自該知道些輕重。

  自古雖都說不以言獲罪,但也不能涉及皇家!
  若是這樣解讀,豈不是涉及宮闈?

  眾人頓時也都是恍然。

  元春已是皇妃,又有了子嗣。

  即使這詞裡沒有不敬,可畢竟涉及宮闈……

  若萬一被有心人拿來攻訐的話,豈不是要給馮賈兩家惹麻煩的?

  眾人不由都露出後怕之色,卻唯有迎春有些失落。

  她本以為這是自己專屬,現在卻是四春皆有。

  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對。

  她覺得,不論有沒有三個姐妹都不重要。

  因為,只有自己是明確了的!

  可又一想,是不是也說明其他姐妹各有各的好處。

  只有自己沒什麽特色,才只能明寫。

  迎春在那裡患得患失,不提。

  湘雲聽到李紈訓斥,頓時一臉後怕,有些怯懦道:
  “珠大嫂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好了!”

  李紈見眾人噤若寒蟬,知道自己剛剛語氣有些重了。

  於是她擺了擺手,又安撫道:

  “以後莫要斷章取義,一博這闕詞雖好,卻也淺白易懂,沒那麽多深意。”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只是經過此事,諸人興致以盡。

  各自用了些酒果之後,李紈便宣布道:

  “今日一社到此結束,各回各家之後,也莫要胡謅!”

  眾人再連忙應是。

  湘雲也跟著用力點頭,同時暗暗松了口氣。

  至此,冬藏社的第一次活動結束。

  整體還算圓滿。

  眾人約好初二再聚,李紈便打發了人去前面通報。

  聽聞後面結束,賈璉、薛蟠這邊也已經差不多。

  當下讓人備車,賈府一眾女眷回府。

  馮一博也備車送黛玉回去。

  到了林府,往後院的路上,黛玉小心翼翼道:
  “馮大哥,你那《詠梅》可是有些深意?”

  這話問的馮一博一愣。

  他只是借著酒意,隨手揮就。

  當然,是抄了他心中偉大偶像的詞。

  這首詞,雖與其他詠梅詞不一樣。

  不提忍苦耐寒,隻說樂觀向上。

  但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皇圖霸業的氣象啊?
  至少不是《沁園春·雪》那樣霸氣外露。

  但他在心中再一琢磨,卻也想到了四春。

  尤其是還有迎春二字。

  馮一博微微有些恍然,心中頓覺自己有些唐突了。

  但此時黛玉既然問起,他面上不動聲色,笑著回道:

  “並無別意,只是說起《詠梅》就想到了放翁的那首詠梅,遂用了同調同題,但反其義而作。”

  黛玉聽了,當下便放下心來,還讚道:

  “果然如此,我就說這詞一反詠梅詞的常態,少了寒苦,立意向上。”

  見黛玉一臉興奮之色,馮一博便含笑又道:

  “我雖自幼寒窗苦讀,卻主要是為了舉業,其實對詩詞並不擅長,因此只能借前人的詩詞修改潤色罷了。”

  他說的倒是有一半實話。

  這一半就是,他真的不擅詩詞。

  以他的才學,若是做個應貼詩肯定沒問題。

  但論風花雪月,就要差了不止一籌。

  別說做出這樣的詞,就算是黛玉偶有驚豔詞句,也能輕松壓他一頭。

  至於另一半假話,自然就是作了文抄公。

  而並非只是借前人的詩詞修改潤色那麽簡單。

  黛玉聞言,也隻當他在謙虛,眼中都是欣賞的道:
  “馮大哥莫要太過謙虛,你這《詠梅》我覺得不遜放翁原詞呢。”

  在她看來,能寫出這樣的詞,不說超過詞最鼎盛的宋代。

  至少蓋壓當世沒有問題!

  馮一博連連擺手,再次解釋道:
  “不過運氣罷了,當時喝了點酒,可能也助了些興,算是偶得。”

  他知道,黛玉最喜詩詞。

  若是現在就把期待拔得太高,將來可就沒法應對了。

  馮一博前世所知的詩詞,能抄可不多了。

  畢竟大多詩詞都出自唐宋大家的手,而這個世界的歷史又不是沒有唐宋。

  想拿李白、蘇仙哄弄都不行。

  算來算去,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偉大偶像和納蘭詞。

  再加上零星一些別人所做。

  但偉大偶像的詩詞,很多霸氣外顯。

  若是他抄了,很容易被人詬病。

  納蘭詞他更隻記得兩三闕,而且記得不全不說,還多是閨怨詞。

  除了“人生若隻如初見”、“一生一代一雙人”之類。

  其他只有一鱗半爪。

  都不適合他人生經歷的詞。

  黛玉哪知他的深淺,隻覺自己的夫君天下無雙。

  文能科舉中探花,武能建功封勳位。

  文武雙全不說,更是才華橫溢。

  溢到能寫出不遜放翁的詞來。

  一時不由心中滿滿都是自豪。

  正在馮一博和林姑姑打過招呼,要走的時候。

  黛玉忽地又想起一事,連忙追了出去,道:

  “馮大哥,且慢。”

  馮一博有些疑惑,但停住腳步溫和一笑。

  黛玉松了口氣,靦腆一笑,道:
  “今日起社,我們都起了別號,不如馮大哥也起一個吧。”

  寶釵說要晚上問,這話一直橫亙在黛玉心裡。

  此時忍不住先一步提了出來。

  馮一博那知她這樣的小心機,沉吟了一下,就笑著道:
  “你們的別號我都聽了,各個風流雅致,我一時倒也想不出什麽好的。”

  他本來欲揚先抑,正要說一個。

  可黛玉聞言,自然不能放過。

  她躍躍欲試的道:
  “不如我送馮大哥一個。”

  馮一博心中其實有幾個候選,但也想聽聽黛玉的意見,便道:
  “不妨說來聽聽。”

  “咯咯咯!”

  黛玉還沒說就笑出了聲,又連忙忍住,道:

  “馮府在城北的北山根,那裡原本叫渣子坡,不如馮大哥就叫……咯咯咯!”

  馮一博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再笑什麽。

  這時就聽黛玉止住笑聲道:
  “不如就叫‘渣子坡主’如何?咯咯咯”

  她是想到了湘雲的“渣子坡居士”,笑得不能自抑。

  馮一博摸了摸鼻子,點頭道:

  “好,就叫‘北坡散人’!”

  “額?”

  黛玉的笑容一下被憋住,隻留一臉的錯愕。

  她不是沒有好的,只是先來個玩笑。

  馮一博卻自顧自的道:
  “正好我現在掛冠歸隱,這個‘散人’最是恰當。”

  散人指的,或是平庸無用的人,或是不為世用的人,或是閑散自在的人。

  顯然馮一博指的,是自己不為世用。

  “詩雲:深慚白首戀微祿,不向青山為散人。”

  黛玉緩過氣來,輕吟一句。

  這是借用了司馬光的詩。

  意思是,頭髮白了還貪戀官場,而不敢去山中隱居,做個自在之人。

  “馮大哥掛冠而去,顯然向了青山。”

  顯然,黛玉是在說馮一博有這個勇氣,並非貪戀官場之人。

  馮一博聞言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應。

  因為他還要回到朝中做官,怕是當不得這個評價。

  “多謝林妹妹賜號,為兄告辭嘍!”

  馮一博當下再次拱手,告辭離開。

  黛玉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舍。

  忽地又露出個調皮的笑容,在後面高喊道:

  “渣子坡主慢走!”

  前面的馮一博本來閑庭散步,卻忽地身子一歪。

  差點崴了腳。

   這幾章園子戲如何,可還符合大佬們的口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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